第211章 武力差距如天淵
今日乃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閑極無聊的尉遲寶琪自告奮勇的混入了山賊與馬匪的斥候隊伍,美其名曰:不能讓江湖上的弟兄把大唐府兵看扁了,實則是在行伍中扮演吐蕃將軍實在無聊的緊,想出去透透氣,放個風。
一行十餘人在曠野上策馬奔騰,偶爾看見疾馳的獐鹿野兔之類的,也客串一下獵人,眾人嘻嘻哈哈的好不愜意。
「還是出來撒撒歡爽利,整日悶在車隊里,悶也悶死了。這勞什子世家也不知道抽什麼瘋,非要與小師弟過不去,要不是耽擱的這幾天,某家說不定已經回到長安了,此刻就該在平康坊里安坐,與眾賢達研究小娘子的唱腔、韻律,怎會在此地吃沙子。」
尉遲寶琪策馬過足了癮,馬背上也垂掛著兩隻野兔,一時間閑適的很,嘴裡也忍不住吐槽起來。
「喲呵,不愧是公子哥兒,這想法就是與我等不同,那平康坊我等也聽說過,若是我等進去了,只怕輪不到小娘子唱曲兒,嘴裡閑不得哩。」
「就是就是,唱曲哪有哼哼唧唧的好聽,哈哈哈!」
尉遲寶琪聽著眾人的渾話也不以為意,都是男人,不分高低貴賤,聚在一起的時候無非就是那幾個話題,開黃腔往往是溝通的前奏,最容易拉近彼此的距離。
於是尉遲寶琪也興緻勃勃地順著眾人地口風,講起了長安城裡地桃色新聞。
什麼某部尚書家中貴女曾一月連換了三個未婚夫;某個侍郎連生了九個孩子,算算時間,皆是在他遠在劍南赴任時家中小妾所出,坊間戲言,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眾人也聽的津津有味,有那眼皮子淺地,連連追問細節,也讓劇本功力深厚地尉遲寶琪描繪地身臨其境,如親眼所見一般。
正待這時,一個山賊悄聲說道:「諸位小點聲,前方山谷裡面好像有行伍在行軍,你們看看山谷上盤旋地飛鳥,人數不少哩!」
正在講故事地尉遲寶琪連忙收聲,就見幾個馬匪紛紛趴在地上側耳傾聽。
少頃一人站立起來,說道:「肯定過千了,沒有腳步聲,全是馬蹄地聲音,只怕是一支騎兵隊伍!」
尉遲寶琪左右看看,說道:「此地又非官道,斷不會是朝廷徵發地府兵,我等不妨躲到那塊巨石後面隱藏,看看究竟是什麼來路?是不是沖著我等來地。」
說罷眾人跳下來馬來,悄聲地向五十步外地巨石走去。
眾人剛繞過巨石,就見剛才眾人站立的地方五步開外,掀起幾塊土黃色地麻布,只見那麻布上還塗抹著顏色,上面還點綴著一些沙石荒草。
一個蒙著土灰紗布的人翁聲說道:「好懸就要踩到老子身上了,你們說那廝口中的尚書是不是在誹謗李積大總管?」
「你都直接說是李積大總管了,怎麼還能說人家誹謗?人家可沒提名道姓,不過大總管換女婿確實有點勤,也不怪人家說了。」
「那些人怎麼辦?按條例,窺伺玄甲軍行蹤的人,一律要押解到主將跟前,等候發落的。可嚼舌頭那廝是將軍家的二傻,怎麼怎麼辦?」
「按條例執行唄,違反了條例,是你我吃瓜落,你還想著給尉遲將軍做人情呢?人家用你做嗎?我等下手輕些,莫要傷了他們性命就是了。」
「同意,我去弄尉遲二傻,那些草莽中間有兩個領頭的,你二人有點分寸,別弄死了,否則面子上不好交代。」
巨石后,十餘人還伸著脖子靜悄悄的等待未知的隊伍路過,渾不知他們自己已經被人分好了先後順序,如同砧板上的肉一般。
「你說世家裡能湊出來這麼多騎兵嗎?有這麼多弓馬嫻熟的人,為啥不造反呢?」
尉遲寶琪聽著山賊小兄弟的話,說道:「別小看了世家,別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若真是逼急了眼,幾家湊一湊,十萬大軍也不是不能湊齊,不說戰力如何,唬人肯定很唬人的。
馬這種牲畜,世家裡存個大幾千跟玩一樣,世家不是不敢造反,而是看造反的得失與否,眼下不造反乃是因為陛下橫壓一世,世家掂量著打不過罷了,所以看著還算和諧,若是等陛下哪一天不在了,就不好說了。
你們怎麼不說話呢?老讓我一個人說話,好歹也捧兩句呀!」
尉遲寶琪站在最前,頭也不回的嘀咕,只是說著自認高深的發言,卻不見人捧場,心裡多少有些鬱悶。於是回頭看去,卻不想這一回頭,人呆住了。
只見十幾個江湖好漢個個哭喪著臉,每人的脖子上都架著一把匕首,十幾個披著灰不溜秋麻布的漢子,正挾持著人質,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說呀,我等兄弟正聽的有趣呢,這位吐蕃兄弟好大的口氣呀,指點江山頭頭是道的,你且說說陛下怎麼就不在了?世家什麼時候造反呢?我還等著下文呢。」
尉遲寶琪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右手悄悄地向後腰摸去,待終於摸到刀把地時候,總算心中大定。
只見他大喝一聲:「賊子看刀!」
好一個尉遲寶琪,只見電光火石之間,一刀雪白地匹練橫空而出,剎那間就聽到金鐵交擊之聲驟然乍起。
不過一個回合就見一人倒地不起,高聲叫道:「好漢饒命,方才我是鬧著玩的!」
蒙面漢子不屑地說道:「刀還挺快地,就是握刀的手差些火候,準頭、力氣都差點意思,帶走。」
「技不如人,在下認了,可你不能羞辱我!你知道我是誰嗎?說出我爹的名號嚇不死你!」
喋喋不休的尉遲寶琪冷不丁的被人一掌切在脖頸上,咯嘍一聲就安靜了下來。
同行的斥候擔憂的說道:「你下手沒個輕重,不會留下暗傷吧?」
「沒多大事,我自有分寸,經我掌擊之人,十人中也不過死傷二三個罷了,為兄這寸尺拿捏的好得很。」
玄甲軍斥候沒有多耽擱,每人挾持著自己的戰利品,牽著馬就悄悄地回稟去了。
尉遲寶琪畢竟身體條件擺在這裡,雖然武功粗陋一些。但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不過昏迷了兩刻鐘就幽幽轉醒。
「快放了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勸你們莫要殺錯了人!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你們直接找崔堯去!折騰爺爺算什麼本事?」
「你是誰的爺爺?我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不講義氣的玩意?」
「呃,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