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蒸餾酒
想著想著便想到了小丫頭的事情。
按照吳明無事不起早的人物性格，小丫頭的事情吳明肯定是拿了趙掌柜的好處的，要不然不會這麼上心的，至於拿了多少就不知道了。
剛剛王寡婦又說吳明把小丫頭帶走了，如果被帶到趙掌柜家去的話，那......
想到這王川不敢想下去了，希望吳明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
王川臉上不露聲色，生怕王寡婦看出什麼，只笑著說「小丫頭出去玩玩也好，要不然天天在家裡也不快樂。」
王川又陪王寡婦聊了一會，便抬手告辭了。
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辦，那就是從酒裡面提煉出酒精，動手術沒有酒精可不行。
這手術其實不是什麼大手術，只是手術之後的傷口感染在這個時代是會要人命的。
要是沒有酒精的消毒，王川是不敢動這個手術的，或者有高度的烈酒也行。
他可不想自己來到這世界的第一個病人就出現意外。
一路小跑的來到村上的一個獵戶家裡，這個獵戶估計是村上唯一有酒的人。
獵戶沒有姓，村上年紀與他相仿的都喊他大雷，年紀小的就喊他大雷叔，與王川的師傅李懷安是好友。
聽說早些年的時候也是上過戰場的，因為年紀大了便退了下來，一個人來到小河村。
今天趁著天氣不錯，大雷正打算把之前打到的老虎皮拿出來晒晒，扭頭看見王川。
王川他倒是認識的，是李懷安的徒弟，去李懷安那的時候都有見過，不過這小子之前見到自己都是躲得遠遠的。
今天不知道這小子有什麼事情，跑到自己這邊來。
「大雷叔，我來你這想找您討一罈子酒。」
「你小子要酒幹什麼？李懷安那老漢又沒酒了？」
以前李懷安沒酒的時候都會讓王川來大雷這拿酒，所以大雷才會這麼覺得。
「大雷叔，不是的，是我要給村頭的王寡婦治病，需要酒。」
「酒還能治病？你小子莫不是誆我？」
從來沒有聽說酒還能治病，大雷純當王川是想騙自己酒，根本不信。
「大雷叔，你現在的酒肯定是不行的，得我加工一下才行。」
「加工，什麼是加工？」
王川一時著急不小心說漏了嘴。
「炮製，加工就是炮製的意思，總之大雷叔你就給我吧，實在不行我炮製好了給你留點，怎麼樣。」
「你小子還會釀酒？你師父都不會，你會？」
「大雷叔，我說的是真的，你現在喝的酒不及我炮製出來酒的一二，不信的話，你拿一壇與我，今天晚上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騙你的了。」
王川見大雷不打算給酒，又怕他去和自己師傅告狀，那自己醫治王嬸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嗎，便用上了激將法。
「你小子也別激我，給你一壇酒又如何，但是要是你炮製出來的酒沒有我的好喝，小子，仔細你的皮。」
說完便轉身進屋去給王川拿酒去了，不一會抱著一個小罈子出來。
依依不捨的遞給了王川，王川抱在手上顛了顛，大概有個兩斤左右，少是少了點，但是也夠了，動手術用不了多少。
「大雷叔你今天有事情沒，沒事的話，幫我一起炮製，我一個人有點搞不過來。」
王川打算用蒸餾法來提煉酒精，眼下沒有銅管只能一切從簡。
酒精的沸點是78.3攝氏度，加溫可以使其汽化，然後冷卻就可以得到高成度的乙醇。
但是以現在的條件可以提煉出高成度的酒精就不錯了，乙醇就不想了，而且占時也用不太上。
「今天本來是要進山的，打算去看看前幾天下的陷阱有沒有獵物，既然你要我幫忙的話，我明天再去看吧。」
「大雷叔，你幫我看幾根竹子，要一根粗的，兩根細一點的。對了，你家的鍋我需要用一下」
「行，竹子我去砍，鍋你自己去屋裡拿吧。」
說完大雷便在門口的籮筐里翻出來一把斧頭來，別在腰間便出發了。
見大雷走了，王川進到屋裡把鐵鍋拿了出來，想了想便找來一個鑿子，打算把鍋蓋開一個孔，到時候只要把竹子中間打通，連接這個洞口，等酒沸騰了從竹子流淌出來就行了。
只是密封又是一個問題，沒辦法，王川只能在鍋蓋和鍋之間鑿出一個小縫，讓鍋和鍋蓋可以勉強嚴絲合縫，然後扣在鍋上面轉了轉，使其可以吻合。
到時候找幾塊大石頭壓著鍋蓋吧，也只能這樣了。
忙完了這些，大雷也抗著幾根竹子回來了。
「小川，你看看這些竹子怎麼樣，可不可以，不行的話我再去砍幾根。」
見大雷回來了，王川連忙上去查看。
只見這些竹子都十分筆直，因為不知道王川要什麼樣的，以防萬一，大雷粗的砍了兩根，細的砍了四根。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大雷叔，這幾根就可以了。」
聽見王川這麼說，大雷咧嘴笑了笑。
「滿意就行，下來怎麼弄，還需要我幹什麼？」
「大雷叔，你把這幾根竹子中間打通，然後剩下的交給我吧。」
「行。」
兩個人忙忙碌碌的，不一會兒就組裝好了，做了一個「口」字底下少一橫的東西。
把一個口子對著鍋蓋的孔，隨後把大雷給的酒倒在了鍋里，蓋上了蓋子，罈子又放到了另外一個口子下面。
「大雷叔，你去找幾塊大石頭來壓在鍋蓋上。」
王川扶著竹筒，等大雷找來了幾個大石頭壓上了之後才鬆開了手。
隨即點火，便是等待。
不一會，鐵鍋裡面的酒便慢慢的「咕嚕咕嚕」的沸騰起來。
看見王川這一頓操作，大雷不明所以。
「小川，你這可以釀酒？別把我的酒給浪費了，到時候我可是要去你師父那去要賠償的。」
大雷雖然比普通家境老百姓好那麼一點，但是一壇酒還沒嘗到味就被浪費掉，還是會心疼的。
「放心吧，大雷叔，要是出不來好酒，我賠你兩壇，但是要是出來好酒了，我給王嬸治病的事情你不要和我師傅說。」
「什麼?你給王寡婦治病你師傅不知道啊?不是你師傅讓你治的嗎？」
大雷要是知道王川搞這些事情不是他師傅教的，大雷是不會同意的。
「可惜了我的酒.....嗯？什麼味道？酒？好濃烈的酒味！」
這個時代的酒度數都普遍低，最高的也就十幾度，大雷的酒王川嘗了嘗，也就六七度左右，和啤酒差不多，甚至還不如。
王川也同時聞到了味道，便看見酒罈那邊的竹筒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
看到這，王川知道成了。
「大雷叔，成功了，成功了，你看酒罈那，那一滴一滴的就是我要的酒精。」
大雷抬頭看去，這一會兒已近不是滴下來了，而是流下來。
連忙走到跟前，越是靠近酒香越是濃烈，於是大雷便索性蹲在地上鼻子靠近酒罈貪婪的吸的。
他感覺自己光是聞著味道便有點暈乎乎的了。
「小川，這酒香怕是長安的仙人釀還要勁大吧。」
仙人釀是長安達官貴人才能喝的起的酒，是唐朝公認的第一好酒，因為釀造極其複雜，而且朝廷不提倡用糧食釀酒，所以有價無市。
王川估計這仙人釀能有個二十度就了不起了。
「大雷叔，在等一會，等好了，給你嘗嘗，看看怎麼樣。」
「好好好，我現在就想嘗嘗了。」
聽見王川說一會要給自己嘗嘗，大雷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搽了搽嘴角的口水，便又繼續蹲在酒罈旁邊「呼呼」的吸起氣來。
王川看見這一幕，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鍋里的酒都蒸發了，王川撤了火，把酒罈抱起來顛了顛，臉頓時黑了幾分。
兩斤的酒不出所料的只出了不到一斤的量。
度數也估計不會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