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襲
他們的父神已經蘇醒，又或許是因為外面已經不再是完全的未知，失去了神秘的面紗。
與神走的最近，而成為大祭司與族長的黎希將同族們集結起來。
在山底下密密麻麻的光之子們圍在一塊大石頭邊，如果視角遠一些，就如同螢火蟲一樣，個個散發著微光。
粗略一看的話，約有三千之數，從一個種族的角度來看的話，非常少了。
光之子們是非常幸運的，他們一開始就靠近神，蒙受神恩，可以在能量體和固體直接轉換的他們甚至沒有壽命限制。
只要能量不枯竭，他們就是貨真價實的永生種。
不過他們種族有個致命的問題。
低生育。
不是什麼所謂壽命太長沒有生育慾望之類的，就連島上的資源限制和空間限制也只佔一小部分。
他們的生育方法不是生物的正常繁育，而是通過分裂一半自己的能量核心，由兩名光之子各承擔一半。
但生命沒有那麼簡單就可以誕生。
光之子們的習俗就是通過戰鬥來確認誰是孕育者和提供者。
提供者顧名思義，提供孕育所需要的能量，如果能量由孕育者自己提供，那就是另外個情況。
涅盤，光之子會失去以往的記憶如同剛出生的稚童一般重新開始。
每個光之子的誕生所需要的時間都需要數十年。
在此期間他的父母會變得虛弱，將失去部分能量，這個在原始的社會中是非常致命的，更別提如此長的時間跨度了。
就算大力推行生育，有著各種扶持，每次生育后也會有著較長時間的恢復，光之子們才能在不損傷自身的情況下再次繁育。
深潛者又不同，他們是長生種的同時，生育率也不算低，這就是他們除了擁有強大神明以外，能稱霸海洋的最大依仗。
和敵對種族打一仗之後，雙方損失慘重，結果沒個十年，自己人口又補回來了，對方卻還是在恢復階段，這怎麼打?
將紛亂的思緒收束，黎希站在高處。
「同族們，父神已經蘇醒！」
「偉大的父神給予啟示，將有外族正在窺視我族領地，而且已經不斷逼近，馬上將要進攻！」
「可他們馬上就會知曉這一切都是徒勞，因為父神庇佑著我們！」
小島最高處，光線收束扭曲，變成一個巨大的人形光影，身後是蔓延整個地平線的黃昏。
蘇啟回應了祈求，出現在所有光之子視線範圍內。
看到這難以理解的偉力，所有光之子都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恭迎著蘇啟的到來，同時，也對族長的話再無半點懷疑。
等同族們平靜一些后，黎希講述了即將面對的敵人，深潛者大致情況。
光之子們驚訝於深潛者龐大的數量但也沒有驚慌，因為他們有著神明眷顧。
所有光之子都參加過祭祀神明的儀式，他們都見過父神無法理解與強大的力量，自然信心十足，甚至都希望全族出動直接反攻！
這也是黎希的想法，這當然不是以現在他們這點數量去反攻深潛者整個族群，而是已經駐紮在附近的深潛者。
通過記憶水晶原主人迪進入島嶼的方向，光之子們仔細而謹慎的向海底搜索，最終找到了目標。
……
海底，深潛者聚集地，因為還在等待探索者的消息，所以大部分深潛者都無所事事。
自己找點樂子，主要活動還是有關春天的運動，而外圍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深潛者作為哨兵駐守。
幾名深潛者正在懶洋洋地曬著日光浴，他們慵懶的躺著，看著海底的景色。
其中有一名個突然看到刺目的光線，他的眼睛一痛，本能的想要罵出聲來，只是光的速度太快了！
滋滋滋——
「啊！」
數不盡的細小光線從上方襲來，將這片海底「刮」了一遍。
觸碰到的深潛者都慘嚎著，如同脆弱豆腐一般被切成幾塊。
在旁邊遊盪比較幸運沒被攻擊波及的魚群驚慌向四處游去，深潛者那殘破的身體哪怕浮在海面上后都還能聞道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焦糊味。
由於這次突襲猝不及防，加上極快的速度，基本沒法反應，大部分在外面活動的都沒有躲過這次襲擊。
而海底溶洞，正閉目沉思的祭司猝然睜眼，滿臉怒容，脖子上的藍色石頭髮出微光，她的聲音通過某種特殊的法術傳入所有倖存者耳中。
「有卑賤異族襲擊了偉大的深潛者一族！」
說完，她直接再次閉眼，念誦起拗口神秘的音節。
祭司並不是特別在乎普通的深潛者是否會再受到那不知名的襲擊。
畢竟，在拉萊耶，最多的就是人口，在她看來，祭司和普通深潛者已經不是一個種族。
在拉萊耶，普通的深潛者只是僕從，還能當成貨物賣，而祭司只屬於神。
但無論如何風光，祭司一開始也是出身於普通的深潛者，直到在夢中蒙受神明感召。
這位女性深潛者祭司感知附近倖存的魚類，強行控制它們向上游去。
蕩漾著微微波瀾的海面上，幾乎全族出動的光之子們剛剛使用過本族特殊的天賦操控光線，對著海面齊射了一輪，大多都還沒有完全恢復。
但一直在海底潛伏的將敵族損失大部分這一振奮消息帶出。
本來就較為散亂的光之子們激動且亢奮，甚至還有幾個直接往海里鑽去，想將剩餘的敵族殘黨直接解決。
遠在島嶼上的蘇啟通過感知看到這一幕微微搖頭，這個在自己睡覺時無意弄出來的護罩，既保護了他們，也害了他們。
估計是他自己的不安全感作祟，才導致屏障的出現。
光之子們在沒有任何敵人的情況下，活在他無意間製造的襁褓里，這才導致了他們不敢探索未知。
天生賦予他們的強大能力，則讓他們可以輕易生存下去，沒有任何的合作能力和戰鬥經驗。
就像現在這樣，只能依靠偷襲加純粹的能力壓制敵人，後續就沒有任何行動，完全是一團散沙。
如果正面面對，就算比光之子個體弱太多的深潛者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巨大傷亡。
如此想著，他輕輕一拉，披掛著如同光學迷彩將島嶼隱藏的屏障蕩漾起波紋，被吸收進蘇啟體內。
同時，操控著魚兒上游，通過視線傳遞，深潛者祭司成功找到了襲擊自己的目標，以及那幾名潛入海中的光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