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拘無束
第二天，清晨。
朔衡準時起床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勁風之章的掌法。
比起五年前只能照葫蘆畫瓢的青澀，如今，其掌風凌厲的程度足以將巨石輕鬆擊碎。
轟！
朔衡一掌揮出，凝聚的風形成旋渦，霎時間激起漫天飛沙走石。
這還是沒用靈氣就能達到的程度，若是加上靈氣，恐怕就不只是碎石那麼簡單了。
打完最後一掌，收勢，朔衡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低聲道：「出來吧。」
隱約間，竟有一人影從陰影中走出。
…
繁花心中的震驚無以言表。
她奉命認朔衡為主，本想暗中保護主人，順便也觀察一下朔衡的習性。
卻沒想到，身為元嬰後期的她會如此簡單的被朔衡發現蹤跡。
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讓繁花連安慰自己是誤打誤撞都做不到。
這樣的實力差距都能發現她……朔衡的靈魂強度究竟達到了何種境界？
「繁花見過主人。」少女愈發恭敬，立刻低頭行禮，然後取出二十一張契約擺在朔衡面前，「按照朔家主的吩咐，吾等已完成契約。
主人將契約收好，便算是認可吾等的追隨。」
這是一種相當嚴苛的契約手段。
拿到契約印記的人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只要將契約印記撕毀，被契約的人就會瞬間失去生命。
相當於完全把自己這條命交到別人手上。
這樣的魄力，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朔衡沒有推辭，把契約印記收進儲物戒指里放好。
現如今他修為尚淺，需要這樣的手段在這些人心中增加敬畏。
況且，也是他爹的一片心意。
「通知所有人，半個時辰后我要說些安排。
無論他們在做什麼，立刻放下手頭的事來見我。」
「是，主人。」
繁花不敢耽擱，立刻下去通知。
「呼——」朔衡伸個懶腰，對著一直站在門口的侍從擺擺手，「去傳膳吧，順便跟我爹說一聲，就說我上午有事要辦，不去他和娘那邊用早膳了。」
「是，少爺。」
——
等朔衡吃飽喝足，時間已到。
彼時，二十一個黑衣人正整齊筆直的站在他面前。
「見過主人。」
有繁花打頭，後面的人學的有模有樣。
「見過主人！」
「嗯，免禮。」朔衡擺擺手。
「我從父親那兒把你們要過來，自然不是讓你們白吃乾飯的。
昨夜我已說過跟著我做事的兩大原則，那麼今日，我會把需要完成的任務告知你們。
不過首先呢，叫代號太不方便了，所以我決定——給你們改個名。」
朔衡說著，目光率先掃過那五位昨天被繁花單拎出來的「高智商人員」。
「三，九，十，十七，十九。」
「嗯，不如就叫……星移，鏡月，赴火，鶴戾，春秋。」
朔衡摸摸下巴，心想自己這起名天賦好像還行。
「至於各自手下，名字你們就自己看著辦。」
「是，多謝主人。」
朔衡點點頭。
「你們二十一人，是我現在唯一的心腹。我需要你們分成兩批，為我做兩件事。
第一，建立一個遍布梵陽界的情報網。
第二，創建一個傭兵團發展實力。」
傭兵團，幾乎是每個界域都會存在的特殊勢力。
他們從傭兵公會接取任務，以此獲得傭金。
包括但不限於押鏢護送，懸賞殺人，妖獸清理，等等等等。
只要這個任務能出現在傭兵公會的任務板上，就意味著傭兵能獲得酬勞。
很多小勢力都是從傭兵團發家，逐漸變強成長起來的。
如今，朔衡也打算沿用這套方法。
畢竟這批人的實力在梵陽界中並不算高，最強的繁花也只有元嬰後期修為，其餘人更是徘徊在金丹期。
對於一百多歲乃至兩百多歲的人來說，這個修為已經堪稱天才。
但對朔衡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他需要的是可以為他排憂解難的下屬，而不是事事全部依靠他來完成的累贅。
別看現在他們之間的修為差距很大，但不出幾十年，這群人中便再無一人能望見朔衡的背影——這就是來自朔衡的自信。
所以……
成長！快速成長起來！
越危險的地方，越有豐富的機緣。
朔衡要的就是他們在不斷的生死之間徘徊，直到能夠突破自我，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所幸，現在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繁花，情報網由你全權負責，鏡月和赴火兩人跟著你。
我為它命名為——無拘台，至於具體操作，應該不用我給你出一套方案吧？」
朔衡的眼神意味深長。
「無需主人勞心，屬下定不負主人所託！」
繁花三人垂頭拱手，眼神炙熱。
「很好。
星移，鶴戾，春秋，爾等三人負責傭兵團的各項事宜，以星移為首。
傭兵團便命名為——無束。」
無拘無束，正是朔衡此生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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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此來為自己的勢力命名，本身就表達了一種期盼。
「是。屬下定不負主人所託！」
…
原本，他們二十一人，此生註定逃不開成為朔家影團中的一個影子的命運。
一生隱藏於陰影之中，就連死去或許也只有同僚才能發覺。
但這就是他們願意為此奉獻一生所完成的使命。
因為朔家給了他們新生，給了他們尋常人難以企及的修鍊資源。
可當他們換了個新主人後，忽然發現天地變得廣闊起來。
以往無法堂堂正正的存在於陽光之下，現如今似乎已不是幻想。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新的任務，新的生機，新的動力。
他們深深凝望著眼前這個明明年紀尚小卻舉手投足都帶著尊貴的少年，眼底閃過無邊的炙熱與期待。
定，不負所托！
——
「如何？那些人用著可還滿意？」
下午，朔涯一邊拉著朔衡下棋，一邊笑著開口詢問。
大有一種若是朔衡說「不滿意」，就要直接把人全部拖出來砍了的架勢。
「滿不滿意的還不好說嘛。
不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才剛認識，好歹做出點兒成績來讓我看看。」
「哈哈，好一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小衡，你能有這種想法，為父便放心許多了。」朔涯笑了笑，「不過若是遇到什麼阻力和困難，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我好出手幫你。」
「父親，您別咒我啊。」朔衡撇撇嘴，「就這麼不相信您兒子嘛？」
「哪兒能呢？不相信你我還能相信誰？」朔涯抬手揉了揉朔衡的腦袋，「不瞞你說，未來這個家主的位子，我原本是想交給你的。
但現在我逐漸發現，你的未來不該局限於這裡，而在於大千世界，在於諸天萬界！
……
所以別擔心，你只需要往前走……」
一直往前走，走到頂峰。
到時，身為父親，我自會為你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