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講道
朔衡在家過了快樂的三天。
九祖朔古從沉睡中蘇醒，看望他的同時，也給他解答了一些修行上的疑惑。
朔陽也在第二天帶著很多東西來陪他玩耍。
最後，朔衡摸著即便擴大了內部空間卻依舊快被塞滿的儲物戒指，心中十分無奈。
【小四，系統空間能不能存放物品？】
【不可以的，宿主，系統空間只能存放在系統中購物的商品。
但是，宿主可以買這個。】
004說著，在朔衡面前彈出一個光屏。
【系統空間（副）：可以存放來自外界的物品，每立方米租金10積分/天，無邊界。】
「……」
這價格看似便宜，但其實貴的離譜好嗎？
租金按天算，還一立方米10積分。
它明明可以硬搶，卻還非要送我點兒儲物空間？
朔衡懶得再看，直接關上光屏。
有這錢，他還不如直接去買兩個儲物戒指——反正也不是買不起。
…
「小衡，在蒼瀾仙宮要聽凌泉聖君的話，如果……如果小夜那邊遇到困難，也要多幫幫他。」
晏情也是大勢力出身，自然明白身處宮主親傳的位置會面對多少勾心鬥角。
蒼瀾仙宮內部團結一致對外是不假，但不代表內部沒有競爭。
資源、地位、權力。
這塊肥肉在面前擺著，沒人能不心動。
「母親放心，我很聽話的。」朔衡眨眨眼睛。
晏情被逗笑了，抬手揉揉他的頭：「嗯，我相信。」
洺萬里眼睜睜看著這小子忽悠老母親，最後還是心中的無語佔了上風。
「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朔涯在一旁拱手：「有勞凌泉聖君。」
朔衡對自家老父老母揮揮手，站到洺萬里身邊。
空間撕裂的波動將朔衡全身包裹，隱約間，他好像看到了晏情那雙通紅的眼睛。
——
——
「小衡！」
朔衡回過神，就看見不遠處的朔千夜在向他招手。
「就來。」朔衡攏攏袖袍，朝少年的方向走去。
今日是青松峰峰主沈越半年一次的全峰論道，針對剛入門的新弟子開設的課程。
凡是蒼瀾仙宮內門弟子之上，都可以前去觀摩學習。
朔衡剛從朔家回來一天，本不想去，卻被洺萬里拎住領子一把丟出了太初峰。
美其名曰：多學習學習總是好的。
朔衡揉揉自己摔的發疼的屁股，覺得洺萬里就是看著他看煩了。
長輩就是這樣，時間長了不見面就想念，長時間待在一起又嫌棄，這性子實在難以捉摸。
「我還以為今日你不會來。」朔千夜笑笑，帶著朔衡走到靠前的蒲團上坐下。
朔衡撇撇嘴：「本來是不會來……」
但這不是被制裁了嗎？
朔千夜想到這師徒倆的相處模式，有些好笑：「凌泉聖君也是為了你好。」
「哼，就算是吧。」
朔衡不置可否。
【宿主，檢測到氣運之子陳塵和陸縱橫正在靠近。】
朔衡聽著腦中的提示音，興緻缺缺。
他本想去藏書閣挑選武技，結果卻被迫來到青松峰聽課。
雖說天才都不畏懼學習……但誰想上課啊？
前世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五年本碩連讀，外加三年博士，是還沒上夠咋的？
所以即便聽講道的好處不少，但朔衡還是不願意來。
沒別的，就是叛逆。
…
「卓曄聖君來了！」
也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寬闊的廣場上人山人海，卻霎時間變得安靜下來，彷彿針落可聞。
踏，踏。
極目遠眺，就能看到一道身穿青袍的身影正從半空中緩步走來。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地上，動作是無與倫比的自信從容。
距離雖遠，沈越的步子也不快，但他移動的速度卻極快。
兩個眨眼間，就已來到所有人面前。
「今日，吾在此傳道，有三不許。
其一，不許議論。
其二，結束前不許離席。
其三，不許私下動武。
違者，除弟子籍。」
除弟子籍，相當於從此以後不再是蒼瀾仙宮的弟子。
這懲罰，堪比死刑。
朔衡心頭滿是後悔。
不能中途離席，這得多痛苦啊？
不過沈越可不會在意他的「痛苦」，在檯子正中央唯一的雪白蒲團上坐下，開始講課。
卓曄聖君是天生的風系天靈根，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所以他講的課，大部分也與風系相關。
朔衡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結果聽著聽著，發現不愧是聖境強者。
確實有點東西。
可能是為了顧及來聽課的弟子基本都是剛開始修鍊的新人，所以沈越講的並不深奧。
但即便不深奧，也並非是誰都能聽明白的。
而且，朔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好像尋常修士都不能掌控元素，而是只能使用該元素的靈氣。
這兩種不同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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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如果一個人可以掌控風元素，他甚至不需要動用靈氣就可以飛起來。
但如果只能運用風系靈氣，那就是用靈氣把自己托起來。
雖然達成的效果相同，但使用的力量卻完全不同。
朔衡摸摸下巴。
是因為自己身懷半仙體的緣故嗎？
擁有體質，證明天生親近大道。
而擁有大道，自然擁有掌控元素的資格。
雖然朔衡也只能做到不依靠靈氣而勉強催動一絲風雷之力……
但僅僅這一絲，或許已是天塹之別。
——原來仙體這麼牛×的啊？
朔衡輕笑一聲，收斂思緒。
當初他尚未開始修鍊就在大庭廣眾面前露了一手，想必師父和宮主他們已經發現了。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躲躲藏藏。
…
轟！
正想著，忽然一陣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朔衡眉頭一皺，腦袋裡「是誰敢在這兒謀害老子」的想法還沒冒出來，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帶著淺笑的眼睛。
「……」是卓曄聖君。
面對這位大佬，朔衡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剛剛開小差的人不是他一樣，無辜的眨眨眼繼續專心聽講。
「……」
這小子。
卓曄聖君差點兒被朔衡的一套操作氣笑。
今日前來聽課的人很多，整個廣場是坐滿的，甚至一旁的邊緣處還站了不少。
但能讓沈越投入一絲注意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
除了他的親傳弟子陸縱橫以外，還有望月峰的陳塵，主峰的朔千夜，以及……
敢當著他的面明目張胆的開小差的這位爺。
不過沈越到底也沒想把朔衡怎樣，只是警告一番，也就翻篇了。
但朔衡可不敢再讓沈越逮到。
於是，某人一直維持著高度的專註直到夜幕降臨。
…
「好餓啊——」
一離開廣場，朔衡整個人都扒在朔千夜的腿上。
他現在只有朔千夜的腰部那麼高。
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激素了，明明只比他大6歲，目測卻得有個一米七的個頭。
長得是真快。
「……帶你去蒼瀾酒樓吃飯，如何？」
「那自然是好啊！」朔衡等的就是這句話，「大哥，我們快走！」
感覺自己被忽悠了的朔千夜無奈搖頭。
兩人說著，不知不覺走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小路上，朔千夜四處看看，正準備掏出劍來御劍飛行，就見朔衡的目光突然凌厲的望向小路右側陰暗的角落裡。
他神識一動，朝著那方向探去。
但朔衡的動作可比朔千夜放多了，直接抬手指了指牆角。
「別躲了，早就看見你了。
快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