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同學

張劍鋒回到駕校，練車之餘就是到花鳥市場閑逛。各色花草鳥語，奇木怪石令人賞心悅目，張劍鋒逛了幾天，依然興緻盎然。

今天下午，張劍峰再次走進這個市場，他不再進入花鳥店去逛，而是專挑一些人多有人圍觀的地方去，一路走走停停。突然看到幾個老頭在斗鳥，引來不少人圍觀。喝彩聲震天。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退休老人喜歡遛鳥，近年來，青年人也喜歡上這愛好了。

張劍鋒走近人群，看到一個瘦老頭揮舞著手，興奮的指揮著小鳥撕咬對方，小鳥彷彿感受到老頭的激情，鬥志昂揚，三五下就把對方打得不敢靠近。

老幹部模樣的老頭把滿身油亮羽毛的長得有點呆萌的黃鸝鳥拿了出來，嘟嚷道：「趙老頭，你那小青鳥換給我或賣給我吧。都老朋友了，講了幾次都不鬆口，你開個價，我們可以談談嘛」

「木有談，千金不換。」老頭逗著自己的小青鳥，揮揮手瀟洒的走了。

張俊峰看著老頭得意樣，幾十年還是這個樣子，上前叫道：「趙叔，橫掃江湖難逢敵手啊。」

「喲，張小子，十幾年不見了，近來可好啊？」趙老頭看到兒子的同學加室友調笑道。

「好啊，趙叔還是那麼精神。」張劍鋒道。

「多少年沒回來了，到我家坐坐？」老人眼角閃過一絲狡黠，試探性的問道。

「正有此意啊，就是十多年沒有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方便拜訪，特來此尋你啊。」張劍鋒不隱瞞正色道，兩人邊走邊聊了起來。

「哈哈，還像小時候一樣直爽，這點我喜歡。」老人開心的笑了。

「飛鴻現在應該成就不小了吧？」張劍鋒把話題轉到摯友身上。

「在中院當庭長呢。」老人滿臉自豪地回道。

「嗯，讀書時他就一身正氣這，這地方符合他的氣質。」張劍鋒很有見地的說道。

「哎，人再努力，沒有資源支撐，想有大作為也很難呢。」老人你略帶憂鬱道：「你要是從政，路肯定比他好走。」老人轉頭望向張劍鋒。

「老叔啊，別人不清楚我，你還不清楚。什麼事情都放在臉上，能有多大作為。」張劍鋒不以為然地道。

「還真應了那句古話，命里有無時莫強求，能認清自己，已然不錯了。」趙老頭讚賞道。

談話間，不知不覺已走到法院家屬樓，九十年代初期的職工安置房，已稍顯陳舊。他們的居所裝修簡潔，三室一廳還算寬敞。張劍鋒四處觀望了一下說道：「可以啊，房子很寬敞啊。」

「剛分到不久，重新裝修了一下，你隨便坐。」趙叔邊說邊安置他的鳥籠子。

張劍鋒在客廳轉了一圈，看到牆上掛的全是裱好的毛筆字。趙叔倒了杯水，回頭看到張劍鋒正對這些字看得入神。

「飛鴻就喜歡舞文弄墨的。「嘴上如是說，自豪的神情卻浮於臉上。

「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真不容易啊。這字越寫越有風格了。我最羨慕的就是他這手字了。」張劍鋒由衷感嘆道。

「光羨慕，不如自己練。」趙飛鴻進門邊換鞋邊說。

「喲，回來啦。飛鴻你看誰來了。」趙叔高興的回頭說。

「張哥啊，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看到回頭的張劍鋒，趙飛鴻驚喜的來了個大熊抱。

「回來就來找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看著摯友，張劍鋒顯出難得的放鬆。

「虧你這麼多年還記得我啊？」趙飛鴻語氣有些疲憊的道。

「怎麼都當庭長了，還不稱心啊？」張劍鋒戲謔道。

「呵呵，體制內平穩，但也有桎梏。」趙飛鴻平淡道。

「對了，這些年大家各奔東西，你我兄弟難得一聚，我們出去喝點兒。」趙飛鴻說道。

「好啊，今天我得狠狠宰你一頓。」張建峰有些雀躍。

「你們不在家吃啊？」趙叔從廚房探出頭問。

「不了。我們找個地方聊聊，你們不用等了。」趙飛虹回答。

「趙叔，那我改天再來拜訪您。」張劍鋒向趙叔道別。

「好的，你有時間再來家裡玩。你倆少喝點，年輕人要珍惜身體。」趙叔朝兩個勾肩搭背的青年喊道。

猴急的兩人早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