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海少~..河流青年
在解釋完這枚黃銅螺絲的作用后那隻肥鳥就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的離開了。
厄伍伊什孤零零的枯坐在青石旁,那種孤寂的身影彷彿與那靠背的巨石化作了一體。
無聊的他等待著貓頭鷹的歸來,但當厄伍伊什發覺那些吸收月光的葉片都已經漸漸失去微光之後才意識到現如今似乎快要天明了。
知曉自己等不來那隻肥雞的活死人嘗試性地動了動自己的腿腳,在幾番嘗試后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理論上他的下半身只需要撐一根拐杖就可以恢復行動,但速度卻比植物大戰殭屍里的殭屍上快不上多少。
他看了看昏暗的林間,在確認沒有其他什麼小動物或者斗篷怪在場后開始了陰暗的爬行..
「哈...」厄伍伊什從自己破爛的風衣上扯下一塊布料,環環繞繞的裹綁幾根被擼掉枝葉的彎曲木棍上,自製了一根粗糙的拐杖。
對自己的動手能力微微自豪了幾秒的活死人拄著牢固性存疑的拐杖試走了幾步,向著向前貓頭鷹離去的方向緩緩走去,準備去掏它的窩看看還能翻到什麼好東西。
可沒走幾步,他就感到肩頭一沉,只見一隻蓬鬆的肥鳥正立於自己的肩頭,昏昏欲睡。
厄伍伊什看著它,伸手打算默默它那棕色的羽毛,卻被那黃色鳥喙嫌棄地叼走,見肥雞如此堅持的活死人也只得放棄了想要摸摸它的想法,畢竟以自己這身體狀況來說能不能打得過它還是另一回事...
沒走多久,水流的嘩啦聲就從遠處傳入了活死人的耳中,他思索幾秒,決定沿著水源尋找下人類的蹤跡,畢竟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林中亂竄除了讓自己更像只野人外沒有任何的益處。
路途比想象中的要遠,直到正午厄伍伊什才在溪邊看見了終於沒有遮蔽的天空。
他沉默著,對那顆與太陽一齊高懸於空中的極巨星體投以凝視。
他很疑惑,為何兩顆如此靠近的星球沒有互相吸引發生碰撞,甚至本應該被二者分食化作流星的星環都「明目張胆」的掛著那不應該存在的星體之上。
這有些挑戰活死人常識的現象讓他做出了格外困惑的表情,但厄伍伊什向來不是什麼會因為一件事鑽牛角尖鑽到死的死性子,欣賞片刻后就坐在了這清澈的河邊,清洗著自己染有黑色粘液的面部。
在感覺差不多乾淨后厄伍伊什從水中抬起了腦袋,想要通過水麵當做鏡子看看自己目前的形象,但這清澈見底的水面幾乎沒有倒影,能看見的只是那漂浮在上方的彩色油膜。
見到這種性質后活死人也清楚自己是不可能輕易洗掉這層液體了。
他捧著貓頭鷹將其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隨後躺入水中,像一帆孤舟般順著水流往下浮去。
厄伍伊什慶幸著自己保存了觸感但又不需要呼吸,這種在水面中漂浮奇妙感受讓他彷彿掙脫了重力的束縛,如同兒時的搖籃般在虛幻中懸浮。
說來好笑,在河流中漂流的速度儘管緩慢,可卻比行走時一瘸一拐的他快了近幾倍,這也令厄伍伊什失去了離開水面的理由。
況且肥雞也沒有意見。
說起來,經過斗篷怪的提示與自己的經歷,厄伍伊什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能力是什麼,做夢。
一個蠻空洞的概念,做夢還能是什麼?說高端些就夜晚中記憶的梳理與融合,預防老年痴獃是智慧生物想象力的體現什麼巴拉巴拉的。
可再說得天花亂墜,夢也只是夢罷了,頂多改變個人一時的想法,除此之外其什麼也難以做到。
但在現在的這個世界上卻莫名變得厲害了起來,因為它化作了一種更加抽象與直接的事物。
漂流至黃昏末尾的活死人很高興的發現自己並沒有腐爛的痕迹,只是在不停的飄出被稀釋后反射出彩色的油膜。
說實話,這鬧人的粘液屬實是壞了他不少的心情,原本乾淨的溪道被污染得失去了原本的清澈,可礙於他行走的速度就算是走個幾月半年的估計也見不著人煙,遵循著兩壞取其輕的原則他還是選擇繼續泡著,期望早日飄到有人的地方。
沒過多久,夜幕降臨,因為水流平穩從而沒有沾染上多少水汽的貓頭鷹抖抖身子,飄下不少羽塵,它扇動羽翼,準備回到林間為自己的肚子開始奮鬥。
可活死人卻攔住了它,帶著一抹得意的微笑將手從水中抬起,在他抓緊的手掌中,一條幾乎與貓頭鷹一樣長的萎靡灰魚無力地掙扎著,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貓頭鷹倒也沒挑食,在花費一段時間將灰魚吃下肚后撲棱翅膀離去了。
等它再度歸來之際,一對還算完好的皮質手套就被甩到了厄伍伊什的臉上,他抬起頭,將滑落的手套拿到手中。
「嗯?你是在嫌棄我臟嗎?」
貓頭鷹壓低了腦袋,但臉卻還是沒有動。
沒想過自己還能有一天被鳥嫌棄髒的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算了,那我就當做禮物收下了。」
肥雞在活死人收下手套后一直蹦個不停,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缺了什麼步驟的厄伍伊什轉動著手腕,觀察著這歷史久遠但卻未曾腐朽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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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面似乎有著魔力,但我不太能辨別出這是什麼生物的皮..喂,別啄我,不是誰做夢還能把所有東西記下的,就像我白天讓你做的夢你還記得多少,小傢伙你要是想聽我說話就安靜些!」
貓頭鷹不依不饒,逼得厄伍伊什只得把水甩到它身上才肯作罷,埋頭理毛。
「哎..調皮鬼。」在夢境中經歷了不少歲月的活死人早就把貓頭鷹當做了小孩一樣對待,自然是沒有真的生氣。
他頓了頓,變扭的拉了拉沒法覆蓋到掌根的手套繼續接上了先前的話語:「不過這種針腳的工藝與長度粗細很明顯是女性的手套,但好在延展性不錯,至少能將我的手指套到底也不顯得過於緊繃。」
厄伍伊什望了望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夢幻的林間,繼續說到:「這裡可能存在著一個矮人的設施遺迹,並且有過幾支不同年代的探索者來到過這,看來這裡不是什麼鮮為人知的地方,真是個好消息...嗯,對於你可能不是。」
他晃動被貓頭鷹叼住的手指,逗弄著它:「畢竟你和只烏鴉一樣,有點小聰明但又聰明不到哪去,說不定哪天你就被亮閃閃的東西引進陷阱陰死,或者叼著煙頭把自己老巢燒了。」
「不過這個世界上有濾嘴這種東西嗎?」他自言自語的對自己問到。
「別咬了,稍微心疼下你自己的禮物吧。」
貓頭鷹雖然半懂不懂的但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它不再撕咬,而是轉換為不停的蹦躂,用自己在飛禽中位列前茅的體重不斷迫害著活死人的肋骨。
厄伍伊什在水中像個浮木般一上一下的起伏,象徵著某種肥雞的進攻頗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