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有孕

51有孕

「你想如何?」榮嬪再次問了這一句。

楚妍幽幽地笑了起來:「我已經說過了,若是牽連不到我,我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到了這時,榮嬪又怎會信楚妍真的當做不知道,她更相信楚妍以前一直隱瞞是因為時機不到,得不到利益,這次她就算放過了楚妍,可被抓住把柄還是存在,榮嬪怎麼會甘心受制於楚妍。

可是現在,她還真的防止楚妍說出來,免得打亂她一系列的計劃。

看著楚妍真誠的目光,榮嬪不由地嘲笑一聲。

誠嬪不僅聰明,膽子也大得緊,以前的怯弱根本就是她的面具。

目光閃爍不定,終於,榮嬪轉身就走。

待她出了淑景軒后,傅瑾很平安地留在了軒內。

楚妍目送榮嬪離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時間說了這麼多話,嗓子竟然有些痛了。

破厄丹是范氏家族送進宮,這件事雖然因為事關重大使得鮮為人知,但是作為一國之君的皇甫晉想查,定然也能查到,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或許,皇甫晉已經查到,只是沒必要動榮嬪所以故作不知。

自從榮嬪走後,傅瑾就一直惴惴不安,身邊伺候的墨蘭和趙安甫也很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言。

楚妍淡淡說道:「傅良侍你回去找找,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不見了。」

傅瑾的心又糾結起來,作為一個聰明人,在榮嬪要帶她走,她為主子暫時保下,她就抽了個空回自己的房間查探一翻,時間雖短可也足夠她確定是什麼東西了。

可眼下,她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是!」聲音細小到了極點。

楚妍目光閃爍,心裡有了譜,或許沒有背叛,但定然是不可告人的。

目送傅瑾離開,墨蘭忍不住道:「娘娘,傅良侍有些不對……」

楚妍溫婉的一笑,說道:「你也看出來了!」

「傅良侍剛才的表情和言語和以前的她太不一樣了,雖然可能為榮嬪所嚇,但也不至於說得那麼細小。」

楚妍想了想說道:「多注意點她吧!」

墨蘭跪下來,無法抑制地擔憂說道:「娘娘,奴婢有些擔憂她給娘娘拖後腿!」

墨蘭如今完全是楚妍的人,她一心為楚妍著想,否則憑著傅瑾女官身份,又和楚妍有著一些沾親帶故,她一個宮女怎麼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楚妍將手上的鐲子摘下,不答墨蘭的話,揉了揉頭,隨後跟趙安甫說道:「頭越來越疼了,給我傳太醫來。」

趙安甫麻溜地起身,比之其他,楚妍的身體是頭一等的事。

今天主子讓準備充足的榮嬪無功而返,在趙安甫心裡,主子由以前的不簡單變成厲害人。

等到趙安甫離開后,楚妍對墨蘭招了招手。

墨蘭連忙攙扶住楚妍,楚妍起了身。

身體越發感到寒冷了,墨蘭感覺到她的溫度,立刻便去準備暖手爐。

楚妍上了樓,將窗子打開,一眼就看到一片澄清如鏡的湖水。

湖水盪起點點水紋,她抬頭看向天空,似乎下雪了?

忍不住將手伸了出去,可是手指接觸外邊飄來的雪絲,她的手指宛如被冰封住僵硬了一般,就那麼一會兒,手指完全沒了知覺。

墨蘭端來了暖手爐,連忙將楚妍的手牽過來,並未注意楚妍的臉色是從所未有的蒼白。

「娘娘這兩天的身體都是冷的,怎麼還打開了窗戶。」

楚妍接觸到溫暖的手爐,回頭看墨蘭。

「外邊下雪了,你伸出手去,那雪是不是很冷?」

墨蘭望向窗外,天空零零落落地下著雪絲。

「還算不上雪呢?一點雪絲而已。」

楚妍堅持道:「你伸出手看看,是不是比雪更冰?」

墨蘭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聽話地伸出手去。

雪絲落在她的手心,雖然有些寒,可也沒什麼。

「哪有雪冰?」

楚妍有些不信,又伸出手去,又接觸到雪絲,似乎來自身體裡面的冰冷與外面的雪絲交匯到了一起。

她身體忍不住打了哆嗦,連忙將手伸回來。

感覺手暖爐的溫度,才感到一點點安全感。

這是怎麼回事?

楚妍有些慌了,她的體質似乎下降到奇怪地地步。

墨蘭連忙將窗子關了。

「娘娘體質偏寒,在這大冷的冬天,更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這窗子萬不可隨便開了……」

楚妍慢慢退開,根本沒有心思聽墨蘭的關懷之餘。

坐在軟榻上,手指不停地摸自己的脈象。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的脈象依然正常,只是比之平常虛弱一些,完全是受了些許的風寒脈象。

「太醫還沒來嗎?」

太醫院裡在前朝,除了龍儀殿,就屬太醫院離後宮近了。

淑景軒位置在後宮偏東,距離不算遠。

平日里宣太醫,半刻鐘多一點,人就可以到。

現在應該過了半刻鐘了。

墨蘭低聲說:「應當在路上了。」

楚妍心中正慌著,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地陰霾起來。

「莫不是我被禁足,太醫院也慢待起來淑景軒了?」

墨蘭連忙搖頭:「娘娘放心,您是主位,太醫院不敢慢待的。」

楚妍心裡好受一些,可是這根本緩解不了她的驚慌。

她真怕她來到這世上打破了一些規則,使得自己要承受一定的代價。

若是抱著享受,得過且過的日子,她也不會這麼慌張了。

她想回去,所以並不想因為承受一些代價讓自己變得危險。

接觸到修仙界位面,楚妍知道很多秘聞,她知道每個空間都有其特定的規則,尤其這種凡間位面,皇朝皇室更是離規則最近的。

她不知道皇甫家的未來是什麼樣的?現在因為自己的變化,她真怕她進了宮改變了皇甫家的進程,破壞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太醫診斷出她是真的因為某種重而產生的陰寒,而不是少許風寒,需要靜養。

越想越慌,手緊緊抓住暖爐,沒有人發現,暖爐的小火以平常快兩倍的速度熄滅了。

熄滅之後還有餘溫的時候,太醫也到了淑景軒。

屋裡安靜到了極點。

來的太醫是太醫院當值快二十年的許副院判,他在後宮頗有口碑。

切脈切了半刻鐘,許太醫才移開了手。

「娘娘自小體寒,雖不是九陰絕脈,但是有九陰之寒象,在南邊還好,在北方還請娘娘注意保暖,風寒之症在冬日裡要早日避免,否則會有性命之憂。」九陰絕脈是極寒之女,若是無靈根修仙的話,一般活不過十八歲。

這個世界不知道所謂的修仙,所以九陰絕脈便是早夭之症。

雖然不是九陰絕脈,但是也沾了九陰兩字,讓不通醫術的墨蘭和趙安甫臉色在這片刻間血色褪盡。

許太醫很驚訝這位誠嬪娘娘的體質。

身子虛寒到這地步,是很難受孕的,也不知她是怎麼通過採選進宮的。

宮廷採選,也為了給皇室綿延子嗣的,這般體質定然不會通過太醫院那一關。

楚妍試探問道:「我自小怕冷,也是這緣故?」

許太醫說道:「定是這樣不過了。」

「九陰寒象很明顯嗎?為何自小診脈的大夫都不曾說過?」

許太醫想想已有定論,卻還是琢磨著語句。

「所謂九陰寒象,並沒有九陰絕脈那種特定的脈象,只是虛寒到極致,便如此稱呼。娘娘以前在終年無雪的南方,又調養得好,脈象遠不會有如此虛寒,所以不會被斷定九陰寒象。」

楚妍心裡鬆了一口氣,這是原本身體的緣故,而不是規則之力的懲罰。

至於九陰寒象,待有了靈丹便不是問題。

許太醫當然不會對楚妍說出會於子嗣有礙之類的話。

見楚妍不問,許太醫鬆了一口氣,若是真問了,他還真討不了好,以後這誠嬪娘娘的宮裡,他還是盡量少來吧!

他並不知,楚妍是知道的。

作為半吊子的大夫,這年代的女子虛寒代表的是受孕機會少,而極寒到九陰絕脈地步,子嗣方面更渺小了。

楚妍雖然擔憂,但是她也有別人走不通的法子,所以在對比是否規則之力的懲罰,她覺得這完全不是問題。

***

榮嬪受聖命查宮女自盡一事,誠嬪為最大嫌疑,這幾天榮嬪所探查的消息也無一不指向誠嬪,今日榮嬪帶人進入淑景軒,大夥都在觀望後續發展。

誰知,榮嬪氣勢洶洶前去,卻是安靜地離開淑景軒,真是好不讓人生疑。

隨後,誠嬪在榮嬪離開就請了太醫,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到了楚妍身上。

脈案很快就為不少人所調看,還在禁足中的賢妃放心了,雲妃摸了摸自己還未大顯的肚子嘆了句可惜。

柔妃和楚妍同時受到連累,這會兒聽到這消息,神色複雜。

而榮嬪,動作越發快了,這一次放過,但是待誠嬪放鬆,她定然會給以雷霆一擊。

皇甫晉得了張懷忠的稟信,閑暇之餘召見了許太醫,隨後又派了李院判前去診脈。

此事一出,眾人方才明白,皇上對誠嬪甚是寵愛。

雖然被禁足,還懷疑誠嬪,可是寵愛還是有的,這讓宮裡人並未因為此事而怠慢了楚妍去。

李院判得出的結果與許太醫一樣,他是直接為帝與后看診的太醫,可以說在太醫院有絕對的權威。

皇甫晉賞下諸多補身之物,榮嬪也前來稟告,庶人范氏與那兩宮人有活命之恩,兩人因范氏之死,深恨大公主和雲妃,所以才做出此等大膽之舉。

證據一件件攤開,所有人至少在表面上信了,楚妍的禁足取消,又得了一批賞賜。

各宮妃嬪也6續前來看望她,是做給人看還是真心關心的,也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然而,將案子查得漂亮的榮嬪卻沒有接到協助太后處理後宮事宜的權利,另,大公主也不再前往柔福宮,後宮中,齊婕妤漸漸得寵,在半月後就被冊為了敏嬪,一時間越過了大勢的楚妍和榮嬪,成為後宮爭相巴結的對象。

然而敏嬪一如往常,很不耐與後宮眾人打交道,以前敏嬪的傳聞是清傲,這會兒卻是自負了。

敏嬪聞之,只是嗤笑一聲,還是不作搭理。

蘇安定將軍伐越功成,大軍即將班師回朝。

楚妍從傅瑾那兒得到宮外的消息。

開疆擴土是君王的榮耀,皇甫晉在位期間做到了,定然是非常欣喜的。

敏嬪父親也在伐越大軍之中,皇甫晉偏愛一些並非異事。

與大家關注敏嬪受寵不同,楚妍更在意的是賢妃禁足之期已到事情。

宮務還沒有回到賢妃手裡,但是明眼人就會看出這是遲早的事情。

如果沒有出現那檔子事,柔妃拿穩了權利,也就不幹賢妃的事了。

賢妃出宮,就辦了賞梅宴。

楚妍也接到了帖子。

今日雖然晴朗,可是冬天的晴朗還是非常寒冷的,這些天,楚妍更加怕冷,幾乎都未出過屋子,賢妃的帖子,楚妍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坐在暖塌上,楚妍昏昏欲睡,傅瑾讀書的聲音慢慢小了下來。

屋門悄悄被打開,楚妍立即睜開了眼睛。

墨蘭褪下披風,驅走寒氣后才走到楚妍身邊。

「賢妃體諒主子身子弱,讓宮人送來了小炒的長生果,奴婢讓拿去了廚房,主子看著賞人也好。」

長生果,就是花生,花生有子又長生,一直有著極好的寓意,宮中一些宴會都會備有此物。

賢妃讓人拿了長生果前來,表面上是關心體諒楚妍,實際上楚妍很清楚,她這是完全膈應自己。

「不必了,拿來吧!」楚妍溫和地說道。

墨蘭一怔,隨後道:「主子不要放在心上……」

楚妍笑道:「我不在意的,剛好饞了。」

賢妃這麼大張旗鼓拿來,她若是賞給了別人,便是昭顯著她們兩人不和,兩人不和可以,但是必須是暗地裡的,這世界對女子多為苛刻,同侍一夫,姐妹祥和才是后宅之福。賢妃這麼表現示好,就顯得楚妍氣量小,不知尊卑了。

「將皇上前兒賞的七壽屏風送過去,就說是我送給她的賀禮。」

七壽屏風,賢妃也有一扇,據說是早年在東宮時得現在的太后所賞賜,寓意長壽萬福。

七壽屏風不多,就那麼幾幅,皇甫晉根本就沒拿這東西賞過人。

她戳楚妍難得子嗣的痛處,楚妍也戳她無寵的痛處,而且兩人都在表面上出不了任何錯。

「七壽屏風……主子,這未免……」太捨得了。

楚妍不當一會事,說道:「去吧。」

墨蘭很糾結地去了,楚妍看向傅瑾,說道:「賢妃果真不見得我好。」

傅瑾低聲說道:「主子和賢妃已有隔閡,主子當小心才是。」

楚妍微微點頭,很是期待地說道:「賢妃得知皇上將七壽屏風賜給我時砸了茶杯,現在看到此物,不知是何表情!真想看看……」

傅瑾的頭微微低了一些,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

賢妃已經預料到主子會將七壽屏風送過去反擊了。

「主子,許太醫來給您請脈了!」

因為楚妍的病症,所以皇甫晉囑咐了太醫院,由以前的一月一次改成了現在十日一次,今日正好是請脈的日子。

楚妍點點頭,許太醫走了進來。

一如往常,楚妍伸出手,傅瑾給她手上附上帕子,許太醫跪坐在一旁給她診脈。

只是這一次,這次許太醫明顯請得也太久了一些。

移開手后,許太醫似乎有些不信,又用了另一隻手號脈。

「怎麼了?有問題?」楚妍疑惑地問道。

許太醫恭敬地答道:「還請娘娘稍候。」

楚妍有些狐疑,因為這寒症,她也時不時地給自己診脈,還真沒發現什麼不一樣。

又過了半刻鐘,許太醫似乎有了答案。

「恭喜娘娘,娘娘隱約有滑脈之象。」

語出,楚妍和屋裡的人都大吃一驚。

「十天前怎麼沒診出來?」自從楚妍生病,皇甫晉就一直未曾召過她侍寢。

滑脈一般一個月就能診出來,現在離她侍寢的日子快兩個月了。

「娘娘身子本不易有孕,所以較之常人難以診治出來,就是這次,脈象也十分弱小,微臣也只有七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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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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