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15 遲到了
坐了一會就離開了,兩人也的確沒有什麼好交談的。葉和總不能對他說,你兒子跳高很有天賦,下次記得拍視頻寄給我,我來現場直播。
那不神經病。
時至此刻,切嗣仍然有種夢幻感,直到幾分鐘后,有人推開了門,像是偷吃了禁果的亞當,一下子從天堂,回到人間。
「切嗣。誒?」
少年是跑回來的,他別以為回來之後看到的,會是只剩下廢墟的家。
「什麼嘛,虧我還這麼擔心你。」少年埋怨,「這種事情就應該早說。」
「說得對,」切嗣故意說,「所以,我的煙呢。」
「……你剛剛已經抽過煙了吧,所以你明明還有煙。」
「有煙就不能買了,這什麼邏輯。」
「……」
士郎正色,「所以切嗣,真的沒出事嗎。」
切嗣看了他眼,「能出什麼事。」
士郎撓撓頭,「是我的錯覺嗎?你和舞彌媽媽,變年輕了?」少年不確定,畢竟不是白天,哪怕亮著燈只用眼睛也有所偏頗。
「啊啊,」切嗣笑著,「是有個老朋友來拜訪了,他挺厲害的。」
「嗯,很厲害。」
……士郎原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這是幾天後。
「我回來了。」
今天也是很晚回家。
「那個,」士郎眨眼,「什麼鬼。」
已經整裝待發的兩人,切嗣提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呦,少年,你自由了。」
士郎嘴抽了抽。
自家老爹有點不靠譜,自從這幾天變年輕后,就更是這樣了。
於是他望向另一個人,「舞彌媽媽?」
衛宮夫人穿著裙子,神態說不出來的放鬆。
她走到士郎跟前,手停滯了下,還是落在養子頭髮上,「我們打算出去一趟。」
「旅遊?」
「……嗯。」
儘管不舍,但士郎由衷感到高興,「那你們就去吧,家裡我會好好看著的。」
「你難道還以為我們會帶你一起走?」
「切嗣。」少年抱怨,「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討厭。」
「很討厭啊,」切嗣笑了下,「……有啊,很多人說過。」
臨走前,「有沒有過,搬家的打算?」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士郎問,「所以,要搬去哪。」
「初步打算是去三咲市。」
「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家?」
「你不願意就算了。」
「倒是切嗣你才應該好好說明一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
「嗯,那換個理由,聽說最近很長的幾年房子都會升值……」
「小道信息?還是報紙推送。」
「不不不,也是聽某個人說的。」
士郎嘆氣,「這個某人到底是誰啊。」
只剩下一個人的家裡,還算家嗎?士郎是品行優異的少年,哪怕只是一個人,也定時定點完成每天的任務,按時上床睡覺。
「晚安。」
熄了燈。
少年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到切嗣他們旅遊回來,卻在某一天,拖著的疲憊的身軀放學回家。
「那個,大河姐。」
「誒嘿。」短頭髮的大學生對他比耶。
……
至於切嗣夫婦去了哪,去幹什麼?
撒,誰知道呢。
……
寂寥的夜間,他走在公園的小路上。
為什麼會來這裡?歸根結底是對四戰的收尾。那麼,要破壞尚未成型的大聖杯嗎。
葉和一下子也拿不出決定。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每次出去吃飯哪怕不至於隨便,也下意識會去日常常去的那一家,為此和老闆都混熟了。
不幹了,為什麼自己要給自己加班。
葉和的身形變淡,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
遠坂,是冬木市的望族,不管明面上或是暗地裡。
哪怕人丁不興旺,在本地深耕了幾代人的產業,以及代行城市管理的權力,讓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名字。
遠坂在本地的房子,也被稱為家宅,很大。大到什麼程度?哪怕你以純囫圇吞棗的形式,逛一圈這個大房子,也要花上十幾分鐘往上的時間。
在母親也搬出家裡后,偌大的房子就只有遠坂凜一個人在住。
還未熄滅的燈光下,有簡易的人造生命體在工作,主要是打掃,清楚。
由於是在家裡,凜把雙馬尾解開,長發披下來,靠在床頭,拿著一本書在閱讀著。
她不時咬著手指,眉頭皺起來。
「什麼嘛,完全看不懂啊。」
凜倒在床上,手伸出床外,拎著那本書。
「……」嘆氣,重新坐起來,用因為放在外面過久,冰涼了些的雙手狠狠拍自己的臉。
「加油,遠坂凜,你可以的。」
她深吸氣。
……眼皮越眨越重,靠著床頭,凜就這樣睡著了。
葉和走過來,捏了一下她的臉。
在夢中,凜不舒服的哼了兩聲。
離開前,葉和將凜的被子往上拉了些,在門口,手拍在開關上,燈熄滅。
……
已經,多久沒來到這裡了呢?葉和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好懷念的,畢竟主人是你啊,瑪奇里。
被強行破壞后,又火燒了一遍的廢墟,依然保留著幾年的模樣,沒有人來清理——最大的原因是貌似主人還有血脈留存在外,擅自打掃日後追責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火焰犁地之後還會有蟲子嗎?
葉和腳踩在廢墟上,這裡建築所殘留的廢材已經脆弱到連腳的力道都無法承受。
隨著咔嚓一聲。
「蟲魔術,蝶魔術,冬之聖女。」
……
已經遠離城市的一片山林里,再往裡,是一座巨大的城堡。
時隔四年,那扇緊閉的門被再次推開。
葉和望望手上,以及大門處厚厚的灰塵,將門大開。
建築里冷的可怕。
腳步聲在古堡里迴響,來到二樓,這裡正對著森林處,有一扇透明的窗,從這裡,可以將底下的風景一覽無餘。
「第三者的弟子,追求悲願的工具,愛因茲貝倫……」
「德國。」
這就是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