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垂死病中驚坐起
要不胖男子聰明，前面進來的人儲物空間的東西沒帶進來
後面進來的人衣服扒的只剩內衣，有男有女，還真沒有區別對待，人群扎堆，保命工具有限，一個個接連失效
有人接連受傷，這群人打不死的小強，血液貌似流不完，個個生龍活虎，白色藤蔓如蛇貪婪吸取大陣內養分
血柳騰空而起，人群中有兩個推斷出倒生草，不過這一株改良過
長生藤，短短半天已然開花，此刻的大陣，血霧朦朧遮擋視野，雷聲、謾罵聲、哀嚎聲不絕
「這樣下去，死的人會更多。」，少年起身，換上新的鎧甲，大家合力的結果，大陣運轉情況知曉六成
「帶我過去，以防萬一。」，大陣內能量龐雜，視力有限，看不到大陣邊緣，有些信息是他們通過理論經驗，推測而出
「別鬧！」
「信我！」
「不能保證你完全不受傷害，抓緊我脖子。」
「你不怕嗎？」
「我別無選擇！」
「北側兩百米的陣眼為起點，往西一百六十米位置為終點，八十米途經中央陣腳
整個U行移動，向南十米前往終點，核心攻擊陣眼三分鐘到達終點，會在那裡停留十秒。」
他的速度驚人，雷霆鎖定目標劈下的過程，足夠他躲閃
即便幾十道雷霆鎖定全部躲過，由於慣性她受傷不輕
少年知道這種情況，刻意控制速度與躲避時機，躲不開的情況，少年將她扔出，有時在空中，他能接住，有時在地上，雷劈和跌倒總要選一個
在終點破掉攻擊陣眼，陣內雷霆數量減半，短暫休息
「你要做什麼，住手，我還是個孩子。」，少年將她嘴捂住
「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總說讓人誤會的話。」，喊那麼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找的是她身上八獸紋玉佩
「給我松嘴。」，你是真咬
「妹妹，你不地道，騙我，方生。」，少年沒想到能遇到她
「我怎麼騙你！」
「這枚玉佩是她的，這個世界只有她有。」
「你這麼說，我明白了，心塵送的，怎麼，想要，送你。」
「別，早說有這東西，我還費這麼大勁幹嘛。」
要不是剛才失誤，那雷霆對你無效，我又怎會拿你當盾牌
想來雷霆劈到八獸紋玉佩，激活禁制，雷屬性免疫
「接下來找一個五種以上不同陣紋交匯的陣眼。」
「在那邊。」，她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帶著她直接過去，五十米的距離，沒有受半點傷害
「跟著這個陣眼走，不要越過這個範圍。」，少年圍著陣眼指示清楚
「為什麼。」
「這種陣眼，不同方向來的能量流交匯轉向，就像激流中的磐石，站在上面可以避難，但進出需要代價。」
「這個我再用一會，解決掉那老混球還你。」
「閑人家累贅，就不要我了。」，少年滿臉黑線，靠！
本公子浪蕩不羈，也還是要臉的，小小年紀腦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八獸紋玉佩符紋運轉，少年召喚出全身覆蓋金屬與晶體混合而成的機械戰甲，陣眼外圍龐大能量衝擊，機甲象徵性改變下金屬塗裝
「大意了。」，夢瑤想不出來，兩者有什麼關係，沒人告訴我如何使用，機甲全身覆蓋，武裝到牙齒，看著戰鬥力爆表
「等著，這就出去撕了那老匹夫。」，八獸紋玉佩法傷免疫
在陣中猶如無人之境，光牆、殺陣等同於虛幻光影
「爺爺我出來了。」，少年後方襲來風刃，並沒有卵用，「那塊玉佩，眼拙了。」
獸紋裝飾，符紋隱藏，平平無奇一塊玉，小娃視如珍寶，也就沒奪人所好
「小子，談個交易，那塊玉佩換五人性命。」
「沒那個必要。」
少年只攻不守，修鍊體系不同，能使用符術，不會法術，此刻法傷免疫
跟他比體質，老傢伙差的遠，藥罐子法師，只要近身，非死也殘，本來勝算小，奈何有裝備啊
獸紋佩將吸收的能量轉化為機甲，免疫該屬性攻擊，反彈相生類屬性傷害，缺陷也很嚴重
如果相剋屬性的能量攻擊，自己會受到的傷害，八紋最多同時儲存八種屬性能量，同時免疫八種屬性法傷
近身肉搏，機甲部分材料來源於生在地脈深處的三足巨鼠，體液與各種岩石反應
體表的魔晶殼能使它們穿梭地心，堅硬結實，物理防禦力毋庸置疑
兩人相距兩米，胖男子速換手訣，步法如燕，迅如亟雷，瞬間拉開數倍距離
五指拍地，前方地層碰撞，升起四座小山攔路，山碎石飛塵土揚
順便擲石而襲，丈許溪流，聲如江河，空中數百次翻滾，巨浪衝擊，八紋而出，躍水如龍，巨浪散去
雲霧瀰漫，花瓣如刃，狂風劍雨，屬性太多太雜，超出法免範圍，花刃穿過魔晶質刮體
胖男子鼻青臉腫，氣喘汗流，接連釋放術法，靈氣消耗大半，少年活蹦亂跳
就是個瘋子，前一次拆了他三肋骨，第二次差點撕下他的腿，近身一次，被重創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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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碰上機甲，反彈的術法攻擊，威力不輸原版甚至翻倍，近身必敗
刮痧技能破不開少年防禦，大技能靈氣消耗大，施法生效時間長，很容易被躲開
一個封鎖限制走位，一個打斷技能施法，胖男子輕笑，就等你來，術法完美命中
玉佩落地，急忙轉身，重拳擊中鼻骨，想走少年沒給機會，好個金蟬脫殼
「找死。」
胖男子手指如影，周圍氣流紊亂，兩人皮膚上血塊乾裂掉落，環境溫度在升高，衣服燃起烈火
身體水分流失，皮膚、肌肉皺縮變形，一瞬喘息，胖男子施術拉開距離，少年身體炸裂，冰渣濺飛
胖男子丟了條手臂，另一條骨折，全身血淋淋無一處完好，沒死也剩一口氣
大陣從內部破開，夢瑤撿起獸紋玉佩，找到少年殘缺屍身哭成淚人
「破開了陣，就差那麼一點，稍微等我一會，也不至於死。」
「你！」
胖男子看向少女眼睛，怎會如此，封了她的雙眼，但沒封住
他何不是一念之差，活著的其他人，他走不掉也應付不來
刺目的陽光下，血柳搖曳枝條，根須萎縮，枝幹枯死，金燦燦的果實跌落，人群蜂擁而至，大打出手
「小娃，你的戒指，還你。」
將死之際，一道不起眼流光竄入少女口袋，至於他的身份
「瘋年真人」
在他的遺留物中，眾人發現他的身份，六百八十年前屠十聖城的魔頭，千人萬里追殺，不知所蹤
他的儲物空間，丹藥、符紙、衣服、陣石等基礎的修鍊消耗品
一個千年前的破碗，當時他沿街乞討，一本泛黃古籍，字跡模糊，他修行的開始
眾人原地休息，身體表面的傷已痊癒，氣息依舊不穩，
個把時辰，接替的隊伍與補給趕來，百人隊伍留下四名修士保護眾人，其他人向叢林深處推進
夜晚他們燃起了篝火，夢瑤一直守在少年屍體旁，沒有言語也不哭鬧
有人攀談兩句，沒有回應，他們也不自討沒趣，偶爾有人看一眼，很快融入人群
流星劃過，臨近地面，照亮整個天空，夜晚瞬成白天，光芒極盡收縮，斂入人影體內，落地時人影凝實，覆蓋一層輝光
那人黑髮夾雜銀絲，額頭前傾，顎骨窄長，手臂偏長，目光凌厲似劍，眼為恆星烈陽，瞳孔九層球體聖輪運轉
周圍人紛紛行禮，禮節不一，之後有的人忙自己的事，有的人打算看熱鬧，男子的目標明確，步履沉重
「救他！」，夢瑤見過，二十天前天空外有個人是他
「為什麼？」，金眸男子沒生氣，笑呵呵詢問原因，倒是有趣。
「你有那個能力。」
主人死了，侍女無依無靠，如此不知好歹，男子身後的女子隨即呵斥
「小丫頭片子，你知道在跟誰說話，這位是……。」
「矜兒，無妨！」
「你我並無交情，我與他非親非故。」
「廢話真多，救還是不救。」
「咱們莫急，一段緣法，命數已盡，仍需一物。」
「無壽果！」，不知儲物戒指怎麼出現在她身上，裡面的東西一個沒少，多了張沒有標註的地圖
「屍身碎肉可重組，靈魂消散可重塑，他在九刻鐘前死去，靈魂與肉體間的時空壁壘，靠他自己打破，過則生不過則死。」
金色血液浮現，頓時光芒萬丈，天空雷聲轟鳴，空間隨之波動，周遭山石滾落
熱浪灼燒空氣，眾人視線扭曲，個個口乾舌燥、汗如雨下
夢瑤張口結舌，在男子壓制下，一滴血的威勢足夠嚇人，金血沒入骨骸胸部，與殘留心臟碎肉融合，心臟成形，金光燦燦
伴隨心臟跳動，血管憑空延伸，一顆顆無壽果飛出儲物空間，化為紅色火焰灼燒軀體，模糊的碎肉殘骸洗鍊如新
「承你之情，用你之血、助其復原。」
「什麼？」，允許我近距離觀察，為了現在抽我血，夢瑤撒腿就跑
「前輩，您一滴血解決的事，何必多此一舉。」，話沒說完，血液從手上傷口被他吸出
想不通，金血的威勢不減分毫，為什麼還用自己的，後面不用想，失血過多暈闕過去
第二天中午，她迷迷糊糊醒來，還沒站起一陣頭暈
金眸男子卧躺在地，身後女子安靜守候著，男子扔給她一顆奇形怪狀果實，吃完失去的血氣精元補充回來
扶手揮出小木桌，看起來一頓不錯的午飯，她有史以來吃的最好的一次，看她吃的差不多
「他無大礙，來，說說你的情況。」
「你們為什麼找它，找到之後呢？」
「如你看到的這片山河，你不在了，還有其他生命在此，不知何時，這片山河消失了，沒有人能找到
消失的是你，也可能是其他人，他導致了這一切，不應存在世間的變數/異類。」
「沒有人需要它嗎？哪怕有一個，它就有存在的可能。」
「嗯，每個人都需要，可它歸誰，是你？是我？還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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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鎮壓、強迫、奴役、利用，在世間不會有人真正找到它
「你們沒找到他。」
金眸男子化為光芒消散，女子看了眼女孩，「好自為之。」，收了地毯與木桌，騰空如虹升天遠去
返回營帳的時候已經傍晚，少年營帳進進出出人員很多，再晚些紫衣出了營帳，三夜兢兢業業守在門口
「他現在什麼情況。」
夢瑤小跑過去，他們這群人對自己態度不好，與瘋年同時出現，無壽果出現坐實她同夥之名
「心跳脈搏平穩，一直昏睡沒有蘇醒跡象。」，三夜臉色憔悴，失了那麼血，守了少年一整天
「給你，應該有點用。」
「無壽果。」，三夜略微遲疑，你到底有多少，昨天用掉上萬個，她這種是紅色
陣內的那株結出來是金色，只有七顆成熟，當時場面混亂，不知落誰手裡
無壽果補充血氣精元的同時，需要承受焚心粹體，扛過才能增長壽命，食用過多
焚心粹體越猛烈徹底，而增長的壽命有限，甚至縮減壽命、折磨致死
夢瑤進去沒多久，「你幹嘛！」，少年垂死夢中驚坐起，營帳外人影幢幢
歪著腦袋往裡瞅，夢瑤騎他身上，而少年衣衫凌亂
「滾！」，營帳外人群散去，小小年紀不學好，「你醒的不是時候。」
「一直都醒著。」
打完架，重獲新生，了解發生了什麼，於是裝睡，原來身上的東西沒了，得從其他人身上薅點
你倒好進來后鬼鬼祟祟全收了，衣服大大小小的符紋儲藏空間，掏個精光
「要不要，分你一半。」
說的是成山的無壽果，「聽說無價之寶，換你點東西，還有這張地圖。」
「女騙子，你和他一夥的。」
「別生氣嘛，送的。」，夢瑤解釋了一遍，她指向地圖某個地方，血湖所在地
「妹妹啊！下次需要錢跟哥哥說。」
「這些是什麼？味道有點苦。」，主要來吃飯，午飯到現在一直餓著
自從血劍出現，她的身體像個深淵，吃不飽還經常餓
「一種可直接食用的靈性農物，別看米粒大小，普通成年人三粒便可飽腹管一天。」
原來的東西毀了，只能領補給食物
「為什麼我沒感覺到飽！」
「撐不死的豬！」
「吃下去三大碗得多少粒？」
「妹啊，這飯量，哥養不起你。」
半刻鐘后，夢瑤勉強接受這個結果，胃沒有任何不適
「你們都是生吃食物嗎，我看到他們身上取出的肉類食物都是生的！」
「帶的乾糧用完，補給又少，只有獸類屍體、植物果實可食，在前方野外用火能引來更兇猛的捕食者
現在我們算後方，就是因為懶，習慣了，食物生熟沒區別。」
「劍聖·凝雲，是我讓他救你。」
「你？他的傳說湮滅九萬年，子影劍聖之師，星域劍榜十三，武聖榜末甲，只剩下這麼些個字。」
「活了九萬年？」
「九萬年前某個時空成聖，它們的壽命超出時間範疇，留在凡世只有成聖前的傳說，成聖后諸多約束，聖之榮耀載入殿堂。」
三日後隊伍內人群陸續恢復狀態，「最後一批傷員，為什麼不跟他們走，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傷害你。」
「我要去找它。」
「我可以幫你。」
「有旁人在，它永遠不會出現」，
「你知道它在哪？以你現在的實力，自保都是問題，等以後你強大起來，擁有更多的人脈、資源，也更容易找到它。」
「但那時候，它可能不會跟我走，沒關係，一路走來我都逢凶化吉，下次見面你就打不過我。」
「這些東西帶好，日後若缺錢財，憑此令牌，東域任何一家錢莊、銀行、票房、金庫
這片大陸任何一家『永安』字型大小商鋪都會給你，也可以去永寧找我。」
少年無奈看著瘦弱少女背影離開，願你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