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禍不單行

夢瑤離開隊伍向東北方向而行，有這雙眼睛很容易判斷出獸類位置

按少顥所說，渡城在荒鎮北部兩萬公里，那是距離最近的修士之城

沿途修士眾多，不過發生了這些事，大多數修士並不會平等對待普通人

特別在這種地方，他們也是威脅，山險水深，古木連山越水，靈植眼花繚亂

尋得一處淺窪洗臉，她還沒仔細觀察過自己雙眸，深邃漆黑，炫麗星雲包裹浩瀚的漩渦星系，天河流轉，動人心魄，攝人心魂

隱隱有能量涌動，與她長久對視不傻也瘋，怪不得少顥總是避過她視線

直視劍聖·凝雲毫無壓力，威勢被自己視線化個乾淨，難怪他會與自己平等對話

有人靠近，眼疾腿快躲入枯樹樁，紫衣環顧四周，水窪旁片片稀碎綠苔，目光立即鎖定木樁

「出來吧！我知道你藏著那裡，我數三聲，不要逼我動手！」

收劍靠近夢瑤，她不信夢瑤一個普通人耍花招，「姐姐！您如此美麗，我一個普通人，辛苦你一路保護！」

紫衣假笑，呵呵！年紀如此之小，卻這般討人歡心

長大定是個妖艷賤貨，想起少顥對她的蔑視，遇到夢瑤之後尤其明顯

之前永顥哪有這個膽，以前甘為牛馬的人，現在對她冷漠如冰，直接惱火

「交出你手裡的東西」

少顥之前找她借的衣服，被其他人改工，如今在夢瑤身上，無壽果、少顥令牌，這些本應該是她的

「你的衣服還不回去了。」

裝傻充愣，隊伍里的女修，所帶衣物沒剩下多少，否則少顥能去找你，也就兩件

「那夜他們的對話，我聽的清清楚楚，獸紋佩、無壽果。」

夢瑤看清說話之人，三夜，當年瘋年留下的地圖

「姐姐消消氣，我都還給他了。」，紫衣看著夢瑤稚嫩臉龐，的確不是說謊之人，不過，也可以確定就在她這裡，聰明反被聰明誤

從她出現靠近夢瑤，這小女孩就在推測她目的，可惜你會做出不符年齡之事，反推過來那些東西在她這裡，被她藏起來

以自己的速度，夢瑤的反應時間不超過兩秒，玉佩不在其身上，不能直視夢瑤眼睛，少個提示，不是什麼難事

無非是那處水窪、那個樹樁，或者隨手拋向某個地方，減去自己來的方位，估計她力氣大小，除去無用視野，樹樁左側五米範圍內

紫衣微笑走到夢瑤身後，手擒其肩膀，另只手的衣袖上的空間符紋閃爍，匕首順勢而出反手抵喉

一滴滴鮮血緩慢落地，她控制的很好，只要夢瑤稍動一下，或者自己任意只手用力一絲，夢瑤便人頭落地。

夢瑤額頭汗滴入眼眶，甚至不敢正常呼吸，紫衣是動真的

速度、力量的控制高少顥好幾個等級，當時如果她去破陣，成功幾率比少顥大很多

遠處草叢晃動，一隻三眼兔子跳出，無視三人跑到右側吃草，三夜撿回夢瑤扔出的儲物戒指，三夜檢查一番

「令牌呢。」，無壽果、食物、各種符紙、一些小物什

紫衣意識到在夢瑤身上，與此同時，夢瑤抓住機會，腦袋後仰撞向紫衣胸口，順勢咬住持刃手腕，牙齒快碎了

夢瑤感到肩膀輕鬆一瞬，猛蹲地滾向一側，肩膀脫臼，起身衝刺

她的最後機會，獸紋佩激活，機甲著身，擋住身後紫衣襲來一劍，轟飛出數米

三夜動身形成夾攻之勢，「我的手。」，三夜驚嚎，紫衣才發現自己手中的匕首無刃，夢瑤胸骨碎裂再次飛出

來不及多想，跑！關鍵時刻喚出血刃，一瞬顯化，斬了三夜襲來重拳，融了刺入身體匕首刃，技能跟心塵一樣不靠譜

「站住！」，紫衣厲喝，縱身如燕，借樹枝、藤蔓而行，欲在夢瑤前方攔截

剛才夢瑤的反擊自己全然不知，豈不是說明，她不敢多想下去，下意識保持距離

「放過我。」，夢瑤看著前方女子，是啊！很美！做著殺人越貨之事

「你隱藏的夠深？還有什麼招式，都使出來！」，倘若夢瑤真的強便不會逃，先前更不會在死亡邊緣作死

夢瑤凝視胸口的血，沒有任何變化，為此舔舐嘴角之血，純粹普通的血，剛才是如何召喚出來的？

紫衣疑惑不解，夢瑤剛才的行為什麼意思，一瞬微風停息，環境安靜下來，水珠滴落樹葉，兩人警惕四周，並沒有發生什麼

人已經鑽空跑路，吐納時共鳴環境，拿出嚇唬人可還行

「可惡！」，紫衣氣憤，修鍊十幾年被個小女孩忽悠

算下來被夢瑤騙了兩次，在此之前，我哪點不比你強，哪來的畜生如此妖孽

「啊！」，夢瑤一腳踩空，跌入半米寬的地下溶洞，紫衣躍入，水聲回鳴，激流韜韜，隨流而下百米，不見夢瑤

分明之前聽到落水聲，夢瑤的力氣無法離開湍流，必是順流而下，洞內水汽甚重，只呼吸肺部生痛，回到方才落地之處

紫衣秀髮沾衣，臉色極差，觀察發現巨石后巨大水潭，原來是自己大意了。搜查完整個水潭底，崩潰！無奈在三夜幫助下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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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角落，由於巨石存在，聚起水潭，而極速的水流擊穿巨石，內部形成環形通道，撐到紫衣離開，夢瑤隨暗流飄出

瀑布下的水潭，夢瑤醒來，嘶！痛！水中食肉魚群攻擊，掙紮上岸，疲憊平躺

原來陽光如此溫暖，身體傷的太重無法動彈，痛不能哭喊

右手纏繞包紮傷口布條，上面刻畫著完整的符紋，儲物之用，走之前從少顥衣袍撕下

沒有食物或者自己便是食物，肩膀三道血紅傷痕觸目驚心，傷口露出的骨骼上竟有指甲刮痕，已經是她最快的逃跑速度

東西多了引來殺身之禍，難受！入定以魂契合環境，改變因她異動的環境

阻斷從這裡傳播出去的血腥味不至於引來捕食者，算作隱匿

用正常的環境反作用於己，是否可以阻斷自身的痛感。嗯！可以減輕

幾千次嘗試，痛感沒有那麼強烈，好癢，睜眼看到自己肩膀傷口極速癒合

自己也不能閑著，跪地半蹲，藉助膝蓋複位脫臼手臂，兩分鐘后恢復如初

瞬間光芒入目無存，黯淡星眸吸收光輝漸閃，視野昏暗如夜昏闕過去

餓醒，撿起地上死魚，將就當作晚餐吧，今早你咬我，晚上大逆轉，刮掉墨藍色魚鱗

處理掉猙獰魚牙，野外生火會引來其它獸類，眼下只好自認倒霉，生吃就免了，想想就作嘔

野果樹下熟果落地，矮植株上果實累累，那種紫色落果味道太酸果肉如樹皮，松果外殼內部全是寄生蠕蟲

桃子般的『果實』，散發著烤肉氣味，接觸后外殼展開，露出內部粘液、倒勾，原來是捕食昆蟲的陷阱，之後試過三種便不敢亂啃

夢瑤捧腹蜷縮、冷汗淋漓，內臟彷彿縮成一團，半刻鐘后，夢瑤惶惶倚樹而立

放棄美好幻想，現實的殘酷是她是無法找到可以食用之物，似乎每個看似能吃都有副作用

想來免疫毒素、視角解鎖、血劍出現、癒合傷口，那滴血的力量消散，賦予的功能仍在

只是沒有能量供應，癒合傷口消耗巨大，視線昏暗，脂肪驟減，嗜吃才算正常

目前的身體狀態接近普通人，武器常天掉線，血包次次延時，吃那麼多，身體不見長，力氣不見長

夢瑤眼中無色線條勾勒事物外形，明淺色能量做顏料填充的規則視野

不同屬性的能量粒子顏色、形狀、大小參雜物質之中，果然，隨便吃就能恢復，得先委屈下身體

千萬億里碎冰、塵埃成殼，包裹寂寥如冰的世界，天穹無際黑暗，空中煙土漂浮，地面堅硬如金

龐大禮台拔地而起八百千米，數億擎天之骨林石柱林立，表面融金紋路如河流淌

女子睜眼，世陵台，怎會在此，我還活著，激動不已，俯瞰群柱，古之聖埋骨地，為何會在這裡

頭痛欲裂，之前的一切歷歷在目，突然意識到身後，果是你

「將死之人，何必多次一舉。」

妖異男子身上反噬之能量如蛇纏繞，周身氣息紊亂，仍然面無表情

「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兩不相欠」，女子順手拿出一面石魂鏡，以咒催動，鏡身血絲蔓延

鎮靜行至男子身旁，鏡中兩人身影，反噬纏身，沐血而立，面紗輕落

石鏡中一團模糊血影，本為一體，何來相欠，鏡子裂痕遍布，化為齏粉

女子依偎男子懷中，「後悔嗎？」，女子默言，無法回答，眼中流出的不知是血是淚，男子五指成爪緩抬至女子後腦勺

指尖、掌中印輪雷電交加，一柄雷劍而生，女子長發飛舞，縷縷髮絲落地，瞬時反手，神輪組合成印飛出遁入虛空

男子指間墨綠色氣息纏繞，片片綠葉紛飛，輕撫女子臉頰，反噬盡退，寒血回身，陵台絕巔，金字如麻

「知道你想哭」，女子柔聲輕語

「神靈無淚！」

虛無中千萬億鏡面交疊，鏡中皆有無數龐大楓葉狀碎鏡片組成之旋渦，有一語打破平靜

「你會敗給他，為何不肯接受呢」

「閉嘴！」，光芒躍動入漩渦，鏡面飄疊合一，男子從鏡面中走出

「你之真容，果真像他！」

「僅僅只是像嗎？」，男子略顯失望

「未來之事不可避免，徒做無用之掙扎。」

「那麼，你呢，佔據更多的不確定性？在允許的結果下做出可能改變的臆斷之舉

很感謝你帶我來此，不要與我為敵，你付不起代價。」，男子反問，不待回應

虛無再度寧靜，飄渺如霧氣散去，湧現出虛幻畫面，世陵台上兩人相擁

「普幸凡塵，這一次，期待你的選擇。」

饑寒交迫，夢瑤精神萎靡，屋漏偏逢連夜雨，誤將白蛇當樹枝，突然就被反咬手腕，當即清醒，好像沒有毒

不過它就是不鬆口，唉！拇指粗細，力氣夠大身子纏繞掰斷她手腕，尾部纏繞整個手臂，食之腕部白骨。

用手扯過，用石頭砸過，用水泡過，小東西絲毫不理，啃得高興還回頭掃夢瑤一眼

「心塵、救我！」

嗯？激動，喚之已然出現

看著小東西鬆開她手臂，飛躍而逃

夢瑤喜上眉梢，欲跑至她身旁，迎面撞上三道劍光

毀汝不滅根基、葬你絕世天賦，伐君人魂諸志

願你凡人安好，願你不渡恆河，願你不臨九天

願你～荒神淵，願你～殺～

身影破碎，神志恍惚，久久徘徊，掙扎凝實，渾渾噩噩，一瞬清明，灼照該殺，化流光、入虛空

所思即所夢，小時候的山村，一個個人影消散，一座古老祭台，鳴雷鎖，女子情，焚心淚，補天痕，葬虞淵

三刃撕碎如幕之畫面，不要！不曾見過的女子，無法言語的悲傷，萬物孤寂凄涼之感籠罩，無邊枯寂黑暗，只剩我一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