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陳年秘聞
這麼多年來,無論是張展還是章之窈,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別人落在章之窈身上的這些目光。
因為常年被人凝視,對於他人看自己的眼神,章之窈幾乎不用特別去關注,她也知道哪些是善意的,哪些是單純的獵奇,哪些則是別有用心。
進場不到五分鐘,她就發現人群中,有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在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
章之窈趁著周圍的人不注意,她低聲問張展,「左邊靠窗的位置,那個穿咖啡色西裝的男人,跟你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他為什麼一直盯著我們看?而且,他的眼神看起來不太友好。」
張展微微地側過臉去,他裝作觀察今天都有些什麼人,來參加這場宴會。
他稍稍瞄了一眼,然後輕聲說:「那個人是謝瑞閔的五舅,你不用理他。如果待會兒他過來跟我們說話,你不用跟他說,我來應付。」
章之窈輕輕地點了點頭。
張展帶著章之窈,跟他認識的人一一打招呼。
大家都很好奇章之窈的身份。
張展也毫不諱言地說,章之窈是他的未婚妻。
眾人紛紛打趣,張展艷福不淺,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張展自然高興得見牙不見眼。
很顯然,這是一場很純粹的商務晚宴。
來這裡的人,各種膚色,各個行業的都有。
章之窈有些鬧不明白,舉辦這場宴會的主題是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說的全都是英語。
但因為口音各異,有些人的話,章之窈幾乎需要用猜,才能夠聽懂,對方到底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宴會,除了到處跟人打招呼,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以外,其實是很令人疲憊的。
張展在他合作夥伴的介紹下,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
他們不斷地交換著名片,互相添加對方的社交賬號。
在這樣的場合中,張展是如魚得水,他跟各路人馬都相談甚歡。
但長得一副交際花模樣的章之窈,卻安靜得像一朵玫瑰。
張展帶著章之窈走了一圈之後,終於跟謝瑞閔的五舅,避無可避的相遇了。
出於禮貌,張展笑著主動跟這位五舅打招呼。
謝瑞閔的五舅那像鷹隼一般的目光,在章之窈的臉上,又停留了幾秒鐘以後,他才冷笑著對張展說:「小敏已經過世了,你也別再叫我五舅了,我可當不起。」
張展對這人的嘲諷,也不以為意。
他牽起嘴角來,淡笑著說:「行,那我就叫您五叔吧。」
男人跟張展說完話以後,又開始盯著章之窈的臉看。
這次,在他的眼神中,章之窈很明顯地感覺到了敵意。
對於章之窈來說,這完全就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從小到大,這樣的目光,她已經經歷了很多次。
她毫不畏懼地直視著那人的眼睛。
謝瑞閔的五舅見章之窈,並沒有被自己的眼神嚇退。
他盯完章之窈以後,又側過臉來,淡淡地瞄了張展一眼,「這位是?」
章之窈知道,這人是想故意給張展難堪,她就搶在張展的面前,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對謝瑞閔的五舅說:「叔叔好,我是張展的未婚妻,我叫章之窈,叔叔可以叫我莫妮卡。」
這個男人對章之窈的大膽,好似略微有些訝異,他遲疑了片刻之後,才伸出手來,跟章之窈握了握。
他跟章之窈握手的同時,他轉過頭去,沖著張展說:「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小敏生前跟她很熟嗎?」
張展的臉,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略微有些發紅。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倆只見過一面。」
那個男人又意味深長的,再次看了看章之窈的臉。
章之窈覺得這個男人,說話像是在跟人打啞謎。
她也懶得去理會。
她跟男人握完手以後,就自顧自地喝起了,杯子裡面的香檳。
張展跟這人,也沒有多餘的話可以說。
彼此打過招呼之後,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這場宴會,對於章之窈來說,無聊至極。
她發現,張展跟謝瑞閔的五舅說過話之後,好似也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興緻。
他帶著章之窈,來到舉辦這場宴會的主人面前。
他借口未婚妻剛剛到馬來西亞,有些不適應這裡的氣候,她的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他想帶著章之窈提前離場。
主人又叫了幾位朋友,過來跟張展聊了幾句之後,才放張展和章之窈走了。
張展的公寓,是一套位於市中心的大平層。
這套公寓的面積,比他在海城住的那套,大了很多。
光是衣帽間就有兩個。
從房間的布置和布局看起來,這套公寓很顯然也是張展一個人在住。
張展讓司機幫他倆,把全部的行李箱搬上來之後,他就讓那人下班回家了。
張展摟著章之窈的腰,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他低下頭去,仔細地思索了一下,然後才從褲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機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他點開一封郵件,讓章之窈仔細看裡面的內容。
章之窈發現,這封郵件裡面的附件,竟然是幾張照片。
她點開其中的一張照片,發現上面那張女人的臉,跟自己竟然有七八分像。
章之窈有些吃驚地問:「誰會照著我的樣子整容?難道是謝瑞閔?」
張展一臉的無奈,「謝瑞閔的身邊,有三位保鏢,一個女傭。這三個保鏢,分別是她的舅舅們,還有謝爸爸和我派去的。那個女傭是照顧了謝瑞閔很多年,過去一直跟在她媽媽身邊的一個老女人。」
「這四個人在謝瑞閔整容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跟我彙報過,謝瑞閔會整成這副樣子。我估計,他們都被謝瑞閔給收買了。」
「我上次去美國看她的時候,她的臉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模樣。」
「最近拆了紗布以後,我派去的保鏢給我發郵件,我才看到,她竟然是拿你當作了整容的樣板。」
章之窈苦笑了起來,「謝瑞閔這是想幹什麼?她有那麼多錢,有大把的好日子不去過,她為什麼要這麼噁心我們?」
張展也有些無語。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之後,才輕聲說:「她現在完全活成了她媽媽的翻版,她自己活得不愉快,她就想方設法的讓別人更痛苦。」
張展說完這話以後,輕聲說:「我打算再過幾個月,讓醫生給她再做一次整容手術,到時候我親自過去,盯著他們做。」
「我不想讓她,頂著這麼一張高仿你的臉,在外面亂搞事。我不敢想象,她會繼續做多少的壞事。」
章之窈拍了拍張展的手背,「謝瑞閔的報復心很重,你跟她說話的時候,注意技巧和措辭。」
張展冷笑了起來,「她那德行,其實無論跟她說什麼,都完全沒有用。我只能讓保鏢把她綁到床上,讓醫生按照我的意思,直接給她做手術。」
章之窈有些擔心地說:「你違背謝瑞閔的意願,給她做整容手術,醫生可能不會同意,謝瑞閔也可以去告你違法。」
「你這樣做,還有可能會激起,謝瑞閔舅舅們的反彈。今天晚上,她五舅對我倆的態度,很明顯的充滿了敵意。」
張展一臉冷漠地說:「謝瑞閔想報復我,我不能遂了她的願。否則,以她的性格,她只會得寸進尺,永遠都不知道收手,她媽媽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張展跟謝瑞閔,都不是善罷甘休的性格。
這兩人之間,只有斗到其中一方離開人世,才會是他倆故事的終局。
章之窈想到這裡,就忍不住說:「謝瑞閔那麼恨你,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覺得,你霸佔了她繼承人的位置。」
張展有些諷刺地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謝家起碼有一半的家產,是我外公和外婆留下來的。」
「當年,我外公和外婆,被人開車撞下山崖,也是在替謝家的人抵命。」
章之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陳年秘聞,她不禁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