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賈珍也真是夠命運多舛的
北靜王府。
才出宮的北靜郡王得知這個爆炸的消息之後,
驚得下巴半晌都沒合攏。
隨即命人請來了五齋先生問道,
「先生,對於此事,您怎麼看?」
五齋先生沉默了良久,才道,
「王爺,此事,還是不看的好!」
水溶無語道,
「本王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五齋笑著拱手道:「王爺,在下也不是那個意思。」
水溶聞言一怔,不由蹙起了眉頭,問道,
「那先生是什麼意思?」
五齋笑著點點頭。
「在下的意思是,王爺的意思,便是在下的意思!」
說著,五齋繼續道,
「聽聞聖上有意褫奪賈珍的將軍爵位,並恩賜其子賈蓉不降等承襲,這也是莫大的天恩吶!」
「真是有意思!」
水溶嘴角玩味一笑,微微頷首,而後輕嘆一聲。
「唉!這賈珍也真是夠命運多舛的!平日里沒少干欺男霸女之事,也是遭了報應!」
「只是本王好容易才下了一步棋,居然卻是出了這等茬子。」
「五齋先生以為,此事背後可有人指使?」
五齋皺眉想了想,還是微微搖頭。
「王爺,王子騰即將入京,當此之時,即便宮裡當真知曉什麼,也會為了京營的二十萬大軍,還有金陵的二十四衛禁軍按捺下來的。」
水溶眉頭一挑。
「所以,在先生看來,此事便是一個意外?」
「可若是意外的話,賈珍都那把年紀了……」
「咳咳咳!」
五齋先生捂著嘴咳嗽了兩聲,示意水溶注意言辭。
水溶回味過來,乾笑道,
「呵呵,那個,先生無需多想,本王只是就事論事。」
「王爺言重了!」
五齋先生想了想,才沉思道,
「不過王爺言之有理,做下那等事之人,必然不會是飢不擇食到那等地步,否則,當時跟著賈珍的兩個侍從,不比他年輕,何以無恙?」
水溶微微頷首,神色凝重道,
「不錯!本王也是這麼想的!」
而後看著五齋道,
「那先生以為,此事幕後黑手或是什麼人呢?」
五齋先生嘴角微微揚起,道,
「在下聽聞過一個消息,那賈珍平日里對賈蓉非打即罵,且動不動命人大庭廣眾之下啐賈蓉的臉,所以……」
「原來如此!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水溶恍然微微頷首,無奈搖了搖頭。
五齋先生笑著微微搖頭不答。
忽然,水溶想到了什麼,看著五齋不解問道,
「不過先生,如此的話,暗影司未必不會知曉,聖上何以如此旨意呢?」
「呵呵!」
五齋先生呵呵一笑,左右看了看,伸手指了指天上。
又急忙收回了手,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水溶瞬間恍然點頭。
「原來如此!」
說罷,提起桌上的茶壺給五齋面前的茶杯續上。
五齋先生連忙惶恐起身彎腰,用手虛扶茶杯。
「王爺,萬萬不可啊!」
水溶一邊倒著茶水,一邊道,
「哎,先生為本王解惑分憂,無人之時,何須這般,快坐!」
五齋先生受寵若驚的拱了拱手坐下,心頭卻是略有幾分凝重起來,看來今天這杯茶,怕是不好喝啊!
果然,才坐下沒多久,
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的水溶,端著茶杯對五齋道,
「先生請用茶!」
五齋推脫不得,只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便聽水溶壓低了聲音,沉聲道,
「先生,本王在京城的底牌已然無用,故而我想從南邊破局,先生以為如何?」
五齋微微一愣。
「金陵?」
水溶不置可否看向前方道,
「鹽稅入京之後,揚州剿匪乃必然之勢。」
「今日入宮,我被上皇斥責了一番,再加上出了這等的事情……」
略一沉吟,水溶繼續道,
「既如此,還是借著那些賊匪的腦袋,提拔一下幾家的後輩也好!」
五齋先生聞言思慮片刻,才微微頷首。
「若是能夠剿匪得力,那麼京營便也不會輕動,王子騰即便入京,一時半會兒,也休想插足其中。」
轉而皺眉道,
「可是如此一來,只怕宮裡……」
水溶淡淡一笑。
「呵呵,若是揚州剿匪能大勝歸來,有上皇在,想來聖上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五齋先生微微頷首,捋了捋鬍鬚,
「王爺此計也好!這些時候,南邊兒也來了不少書信,都在因為揚州那伙山賊訴苦,今年的年敬鬧不好都要縮水了。」
水溶冷哼一聲。
「哼!一群蠅營狗苟逐利之輩,不足為慮。」
「等剿滅了那伙山賊,銀子還能跑路了不成?」
五齋先生拱了拱手。
「王爺所言極是!」
……
寧國府賈珍深夜遇襲被採摘之事,
在一夥不願透露真實姓名的人的有意宣揚之下,瞬間便是傳遍了整個神京。
寧國府內,前兩日的喜慶氛圍早已消失不見。
按說賈珍身為賈家族長,出了事該有各方人來探望。
可是卻是出了如今這般事情,著實叫有意來探看的人不知如何登門。
索性,便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就連東府都沒有過來人。
寧國府內。
正院兒里,
賈珍在清醒之後,便是將自己關在房中,不讓任何人進入。
就連尤氏請來大夫,想要為賈珍上藥,都被賈珍大罵趕了出去。
尤氏面容悲傷的站在房門外,淚眼漣漣。
賈蓉看著又被賈珍給趕出來的尤氏,行禮道,
「太太,以孩兒之見,命人將藥物還有些吃食給老爺送到屋裡吧!」
「畢竟老爺如今心情不好,不喜見人的。」
尤氏想了想,無奈點點頭。
「好吧,為今之計,也是只得如此了!」
便是吩咐一旁下人照此安排。
隨即又道,
「蓉哥兒,如今老爺遭了這等不測,府上的賴總管也是畏罪自盡了,府上的事務,老爺還未精神起來之前,還要多辛苦辛苦你了!」
「太太哪裡的話,這是孩兒的分內之事!」
賈蓉神色悲戚,實則心中狂喜。
頗有一種多年大仇得報的快感!
不過想到到了今日此時,自己花費重金聘用的醉金剛倪二還未派人前來報信,
賈蓉的心中便是有著一種不妙的感覺,右眼皮子一個勁兒的跳個不停。
不過想到醉金剛平日里在神京的名頭,還是安慰自己莫要多想。
又寬慰了尤氏幾句之後,便是轉身出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