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墳前想焼人
「娘，許家人今天要來看你，你說我讓不讓他們來祭拜你？」
「什麼？讓他們跪安！」
「關鍵十一年許家一個人沒來，他們也只是順路，不是誠心祭拜。」
「哦！」
「你想見他們，這個好辦，等孩兒實力強大了，送他們下去看你，你想許家誰了，告訴我，我弄死幾個給你燒過去。」
「暫時不想？」
「娘誰也不想。爹，你說說，你想誰了，二叔，還是三叔，你要是全想了，我送仁德縣老劉家這一系下去陪你，我想他們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什麼，爹，你大點聲，想還是不想？我聽不清楚！」
劉真一夜沒睡，吃了小烤豬，在墳前傾訴。
他從小聰明調皮，經常調侃小朋友，但爹娘走後，劉真沉默寡言，村裡人以為他傻了，卻不知劉真只在父母墳前調皮搗蛋。
調侃那些人！
「劉玄回來了！」
「劉玄回來了！」
大清早，劉老二的大子劉玄回村的消息就像是一顆核彈，在這不大的落山村裡炸開了。
村民們聞風而至！
「玄子啊！你可要為大開叔做主啊！」
「我曾經也是武者，經歷過腥風血雨的人，但是我沒看見過劉鐵柱這麼不要臉的人，哪有哥哥搶弟弟的未婚妻，大叔只是說了他兩句，就被他打成這樣！」
李大開泣不成聲，一把鼻涕一把淚，家人趕著牛車，把他拉到了劉老二家裡討個說法。
「這事我會處理。」
劉玄看了一眼李大開，一臉不屑，打心底瞧不起，凌厲的眸光掃過全場卻沒有看見劉真。在他心裡這個傻了吧唧的大哥除非跑了，不然必定露面。
「聽說劉玄今年秋入沖雲學院。」
「入了沖雲，一飛衝天，將來了不得，任何一個學子都肩比縣丞！」
「劉老二養個好兒子啊！」
誰都知道劉老二家要崛起，趁著今天劉玄在場說點好聽的，不求將來如何，只求劉玄記住他們，特別是有姑娘的人家，直接把女兒推到了最前面。
而這些小姑娘泛起了桃花眼，一個個小臉羞紅，拋給劉玄。
劉玄選擇無視。
二嬸用冷水毛巾捂著腫脹的臉頰，痛的一夜沒睡覺，雙眼通紅，瀰漫血絲，聽見街坊鄰里如此誇讚大兒，頓時氣消了一半，臉也不怎麼疼了！
但是這事沒完，必須有個明確的說法，於是看向劉老三，道：「老三你看看，這就是你大侄子乾的好事！」
「李大兄弟雖說現在不是武者，但也輪不到鐵柱欺負，還把李大兄弟打廢了，你說這事怎麼處理？」
「劉二嫂要為我做主啊！」李大開的媳婦以淚洗面，道：「當家的現在起不來，也許這輩子都起不來了，你們說以後讓我們娘倆怎麼活？」
「鐵柱打的你？」
劉老三看著躺在牛車上的李大開啞然失笑。
二十年前李大開在村裡可是很牛的人物，若是沒有劉真的爹，落山村就放不下李大開了，即便在仁德縣城李大開也算是一號人物。
十五年前不知是何原因，或是李大開得罪了什麼人，被廢去了一身武力。
但就算李大開被廢了，力氣也是很大，村裡被他欺負過的人，想欺負回來，結果狠狠地被他修理了一頓。
劉老三打死也不信，劉真能打過李大開，還是一巴掌撂倒的，並且還打了二嫂。
在他的印象里鐵柱是好孩子，為人憨厚，甚至有點呆。
「劉三，劉三爺，咳咳咳....」
李大開氣的劇烈地咳嗽，舒緩了一會，道：「劉三爺不信大可以問問鄉親們。」
「我什麼也不問，誰也不問，等鐵柱來了，一切自然揭曉。」
劉老三啪的一聲打開了白紙扇，立刻有個小廝搬來一把椅子，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劉三爺....咳咳咳....」
李大開差點氣吐血，原本指望著劉老三給點銀子，下輩子無憂無慮，結果這位根本不提這茬，把他晾在這裡了。
二嬸白了劉老三一眼，走出院子將胡二一家子請進來，道：「親家母，既然我家劉三爺不信，咱們就等鐵柱回家，到時候你也說道說道，勸勸鐵柱死了這條心，畢竟胡蘭是他的弟媳。」
「親家母放心。」胡蘭的娘用冷毛巾敷臉，剩下半張臉的表情一半喜悅一半怨毒。
喜悅的是這個親家選對了，家裡不但有武者，劉三爺更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怨恨劉真不知好歹，竟敢打她！
劉老三睜開眼，淡淡看了她們一下，又閉上了眼睛。
...
「奶奶不同意？」
「爺爺同意么？」
「算了算了，爹哪天想他們了，兒子給你燒過去，讓你們團聚。」
燦爛的朝霞打在劉真的臉上，黑黝黝的皮膚呈現一抹烏金光澤，一陣清風襲來，拂過了坐落山上的萬千楊柳，送來了漫天飄絮，宛如鵝毛大雪落在劉真臉上。
他沉默良久，道：「爹娘，爺爺奶奶，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
「鐵柱該不會跑了吧！」
「鐵柱也不是傻子，明知打不過，還回來送？」
「話不能怎麼說，畢竟是一家人，鐵柱道個歉認個錯，這事就算結了。」
「我看劉玄還是很大度的，倒也不至於難為鐵柱。」
日頭爬上了上午的半空，村民們竊竊私語，許封三人也正好趕來，聞聽此言，一個個眉頭蹙起。
打探之下，三人恍然大悟，原來昨夜相遇之人就是小姑的遺孤。
村裡就劉真一個孤兒，又出了這麼大的事，三人也想看看這位表親怎麼處理此事，並且還要表親帶路給小姑上香燒紙。
「鐵柱回來了！」
「鐵柱，快給你嬸子認個錯，大夥給你求求情，這事就過去了。」
「聽大伯的，管保你不吃虧！」
村民見劉真現身，一窩蜂湧來各種勸說。
劉真拱拱手，什麼也沒說，當他看見許家兄妹，頓時蹙眉，黑著臉走進院子。
許家兄妹很是不滿，許丹翻個白眼，道：「這位表親不待見我們，還有必要去拜祭么？」
「他是他，小姑是小姑，既然到了這裡，就不能不去祭拜，何況這小子胸有成竹，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應對。」
許封笑道：「如果他不行，幫一把，也算是對得起小姑了。」
「這招很好，等他被打成了狗，我們救場，讓他知道什麼叫狗眼看人低的下場。」許倩抿嘴輕笑，彷彿看見了劉真被打趴下，哭著喊著抬出許家，跪著求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