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妹妹作得一手好死之前篇
深夜。
日升公寓,遠山凜凜的房間內。
一人,一松鼠,相對而坐。
如果你走近一點,會發現,那隻松鼠,被綁在了檯燈之下,強制執行日光浴之刑。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你要怎樣才答應跟我合作?」女銀……不,應該說女孩,目光深沉地注視著對方,在它吃得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梭巡,「十斤高級松鼠糧如何?個人認為還不錯哦。」
松鼠:「嘰嘰!小爺是人!小爺才不吃畜生吃的食物!」
那畜生吃的食物,你昨天不是還吃得挺歡的嘛?琉生一招手,你就屁顛屁顛地過去了,難道就著美人哥哥的手吃口感會比較好?
女孩:「其實那好說,你跟著姐混,以後姐吃什麼你吃什麼,有姐一口飯在、絕不會讓你餓死。」
松鼠:「這是不久前才趁我睡著時下毒手的人說的話嗎?!小爺不相信!一個字都不相信!」
女孩:「你,為什麼不願意幫助一名無助的少女?」
松鼠:「那不叫幫助!叫幫凶!小爺也是有節操的嘰!!!」
女孩:「……真的不願意?」
松鼠一陣危機感:「……」
女孩:「你再考慮考慮?我不急的,天亮之前給我答案就好。」
不急……你妹啊!
松鼠:「你先給小爺鬆開!!!小爺的蝴蝶結不是讓你當繩子用的!」
女孩摸摸下巴:「我覺得挺好的,鬆緊度和長度都很完美。」
松鼠:「嘰!你這是跟人打商量的態度嘛?!」
女孩:「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起碼現在你的意識是清醒的吧?雖然手法不夠浪漫。」
松鼠:「……」
她在報復!她絕對是在報復!
女孩:「我不打擾你了,決定權在你手上,你自己好好想想。」
松鼠暴起:「嘰嘰~~~~~!!!!你這是在虐待小動物!!!我要告訴琉生!!!我要讓琉生教訓你!!!嘰!!!」
女孩打了個哈欠:「晚安噢。」
接著她取出兩個耳塞,一邊耳朵一個地塞好。
一夜無夢。
被「暴晒」了半個晚上的松鼠失去了所有節操、舉爪投降,女孩如願獲得了一名強有力的幫凶。
她要執行一個偉大的計劃,計劃目標正是她目前「迷戀」的偶像——朝倉風斗君。
計劃由三個部分組成,計劃的中心思想是攻心為上。
踹蛋蛋之類的**上的傷害,雖然能給對方帶來一時的痛苦,但從長遠上看,效果不持久並且容易留下證據。
她要做的,不是這種小兒科,而是要在對方心靈上留下深深的印記,就像那些被截肢的可憐人,明明被切斷的肢體已不再,卻仍然會感覺如夢寐變換的疼痛。
【蟄伏篇】
「……」風斗茫然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正是自己的房間的天花板。
他蜷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滾了一陣,才下定決心起床。
今天難得沒有通告,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連續半個多月的忙碌工作,讓他格外渴望休假。
他坐在床上直起上半身,伸了個懶腰,又上下左右扭了下脖子,關節處居然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
看來最近有點缺乏運動啊。
他決定趁休假得閑,在家裡的健身室鍛煉一下。
有了計劃之後,他下床套上拖鞋走到浴室,準備沖個澡。
打開水龍頭——
「唔?」他愣了一下,「停水了?」
他又過去按下抽水馬桶的沖水鍵。
乾乾的,真的是沒有一滴水。
「啊……煩死了。」他不耐煩地把自己一頭亂髮揉的更亂。
他想出去問問家裡其他人是不是真的停水了,於是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起居室里空空蕩蕩的,似乎誰也不在。
他正想去把廚房的水龍頭打開確認的時候,聽見了落地窗外傳出有人走動的聲音——
晨光中,風斗看到凜凜穿著一身紅色的運動衫,一頭長發用一條橡皮圈束在腦後,手中拿著一個古銅色的噴壺正在澆花。
「……是你啊。」他說。
「……」凜凜瞥了他一眼,好像很不想跟他打招呼的樣子,「……早上好。」
風斗認為她的反應很正常,要是她毫無障礙地跟自己寒暄,他反而會覺得奇怪。
看到她渾身不自在的樣子本來想逗弄逗弄她,畢竟她是那麼的「迷戀」身為偶像的自己,可是一想自己現在蓬頭垢面的,又沒了心情。
「剛才停水了?」
「?」她又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沒看到我正在澆花嗎?」
是了,要是停水了,哪來的水澆花呢?
他點點頭,估摸著是自己房間的浴室出了什麼毛病,轉身往起居室的洗手間走去,完全沒注意到凜凜在他轉身的瞬間,快步走到陽台的角落,去扭動一個笨重的水閥。
風斗現在養成了在家上廁所也絕對要鎖門的習慣。
一走進洗手間,他立刻反手將門反鎖。
這次打開水龍頭,水「嘩啦啦」地就出來了,他舒了口氣,走向另一邊的抽水馬桶。
「……」坐下之前他又確認了一下洗手間的門確確實實鎖得嚴嚴實實。
掀開馬桶蓋子,褪下家居服的褲子,他安心地坐在了馬桶上。
洗手間的窗台上,悄無聲息地伸出一個黑乎乎的鏡頭。
正對著如廁的某人按下了拍照鍵——
【照片是否確認儲存?——確認。】灰色的小爪子悄無聲息地屏幕上搗鼓著。
又換著角度、距離拍了幾張,某隻松鼠自己表示很滿意……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它才不是這麼沒節操的松鼠呢!它是被那個邪惡的女巫逼的!嘰!這跟它的個人意志完全無關!對!要怪就怪她吧!
風斗一無所知地繼續坐著,解決完之後,他按下噴水鍵——
最高品質的靜悄悄。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又狂按了幾下。
香蕉的!怎麼又停水了?
折騰了好久,他終於認命地接受了沒水沖廁所的事實。
可是……!!!
沒水就夠崩潰了,尼瑪居然連衛生紙都用完了!!!
這尼瑪哪個次元的洗手間啊?!該有的都木有!!!
他……他愁啊!!!
連松鼠都不忍直視了。
17歲的風斗君,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以手肘頂著大腿用雙手支起額頭,形容枯槁地坐在馬桶上。
準確來說,他根本無法離開馬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個世紀過去了……
「嘭嘭嘭!!」
一串粗暴的敲門聲像一把鎚子似的砸在他已經脆弱不堪的心靈上。
「誰啊?!!!」他發泄性的一聲怒吼。
「風斗你準備占著廁所一萬年嗎?!」侑介站在門外吼了回去。
「你不會滾回房間拉嗎?!」
「我房間抽水馬桶壞了!你還不出來?!」
我要能出去我早出去了啊!!!混蛋!!!
「都停水了你還拉個毛啊!」
「哪裡停水了!我剛還看到凜凜在廚房洗水果呢!」
「………………………………」
真不是他多疑啊,他覺得這整個就是個局啊。
「刷啦刷啦——……」
侑介聽到洗手間里傳出抽水馬桶的沖水聲。
然後風斗疲憊不堪地走了出來。
「……」侑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拉個屎至於那麼苦大仇深嗎?
他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於是八卦兮兮地問了一句:「你便秘啊?」
「你才便秘呢!你全家都便秘!你家方圓十里都便秘!」
被噴的侑介:「…………」
我家不也包括了你嗎?風斗君。
廚房,流理台旁邊。
松鼠站在女孩的肩上:「嘰,你也太狠了吧,那少年差點就一日白頭了。」
女孩慢條斯理地清洗著一個蘋果:「這還只是開了個頭呢,你可要給我給力,那些婦人之仁通通不能有。」
松鼠:「……」
這得多大的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