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44 聖誕快樂 side風斗
風斗邁進空無一人的起居室里,聖誕樹上的小彩燈在昏暗中明明滅滅,無聲無息地緩緩閃爍;目光所至的地方,所有的杯盤狼藉已被收拾乾淨、僅有些許食物的氣味、仍然殘餘在空氣中。
他從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掰開易拉環,鋁罐上發出「啵!」的一聲響。
抿了一口啤酒,一邊走過去推開立地玻璃門,他站在陽台中,隨意地將手肘往欄杆上一搭、伏在陽台的邊緣上眺望平安夜的吉祥寺。
午夜12點已過,吉祥寺卻越夜越美麗,節日的燈光與音樂在這個街區中經久不息,偶然還能聽見人群的歡呼聲從不遠處的廣場中傳來,以及教堂聖詩班的大孩子們一邊穿過燈火通明的街道、一邊高唱著主的福音。
這些,通通都與他無關。
沒有通告要上的聖誕節,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毫無意義的節日。
「切,聖誕節什麼的,真夠無聊的。」他又喝了一口啤酒,從鼻子中噴出嗤笑聲。
想到家裡的那些傢伙還為這種無聊的節日每年開party的行為,真是蠢到他不忍直視啊。
與其參加這種愚蠢的party,還不如自己在房間里看dvd呢!
還害得他連正常的晚飯都吃不上,早知道就住在事務所不回來了,好歹還會有人幫他準備便當。
又是一口啤酒流入喉嚨,空空如也的胃部慢慢升起一股灼燒感……
而且那群傢伙是笨蛋嗎?居然還叫他一起去看聖誕燈飾?
他是誰?他可是如日中天的國民偶像組合fortte的朝倉風斗!
朝倉風斗出現在人來人往shoppingma11的理由竟然是去看那些一閃一閃亮晶晶的聖誕老人和馴鹿?還能找到比這更蠢的、上八卦雜誌封面的理由么?
舉起鋁罐「咕嚕咕嚕」地灌下大半瓶后,他晃了晃手中的鋁罐、感覺只剩淺淺的一層金黃色的液體在瓶底晃蕩。五指用力收緊,鋁罐從中間被捏成皺皺的一團,他提步走回起居室,隨手扔在茶几旁邊的垃圾桶里。
再次打開冰箱,風斗發現裡面竟然沒有任何可以即食的東西,他又「嗤」了一聲,用力甩上冰箱的門——
「這到底還是不是人能住的房子啊?」他不滿地嘀咕了一聲。
撓撓後腦勺,後頸處一片空蕩蕩,他愣了一下,才想起那部分發尾前不久為了電影拍攝的造型已經剪掉了,摸不到的感覺還真有些不習慣。
他考慮著要不要叫個pizza算了,掏出手機撥出平時常光顧的某家pizza店的外賣電話,卻一直都是忙音、撥都撥不進去!
「……可惡。」風斗泄憤似的將手機擲到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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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變態的光震懾之後的凜凜,從心理到生理上、都抑制不住地感到一陣極度缺水的乾渴。
看完聖誕燈飾回來、在房間里脫下外套后,她立刻爬樓梯上5樓起居室,準備補充一點冷飲。
才剛走近起居室的玄關,她便隱隱約約聽到一串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從起居室里傳出來。
住在這個家裡有兩個月了,卻從來沒見有人去擺弄過那台放在牆角的三角鋼琴,讓她一度以為那只是一件大型裝飾品而已,沒想到在聖誕節的凌晨,意外地聽到了某人的演奏——
起居室的頂燈並未打開,彩燈閃爍的聖誕樹無法為擺放在較遠處的三角鋼琴提供更多的光線。昏暗的牆根下、一個人影坐在鋼琴的後面。受到鋼琴頂蓋及其支撐桿的遮擋,凜凜看得越發不真切。
那個人的演奏算不上流暢,甚至有些磕磕絆絆。他似乎不看琴譜,只是隨興所至,一小段、一小段的旋律並不連貫,有時前一段和后一段根本還不在同一首歌上。
「妹~妹~醬,你打算一直站在那裡偷聽嗎?」琴音驀然停頓下來,彈琴的人突然開口說道,「原來妹妹醬除了勾引男人厲害之外,也很擅長於偷偷摸摸地聽牆角呢。」
即使不去辨別對方的嗓音,凜凜也不可能錯認,這種帶著刺的、令人厭惡的說話調調,獨屬於朝日奈家的十二男,風斗。
這個囂張的偶像一開口就讓人有想踹他幾腳的衝動,剛才有一瞬她竟覺得琴聲叮咚響的夜晚氣氛不錯?那肯定是她太困了產生的錯覺。
「……抱歉啊風斗君,我喝完水馬上就走,絕不會再打擾風斗君的孤芳自賞。」凜凜翻著白眼快步往廚房裡走。
「喂。」某偶像對某女的諷刺有些不爽了。
「……」凜凜當做沒聽到。
喂你妹啊她有名字不叫喂,誰應誰傻逼。
「我在叫你呢,妹~妹~醬。」風斗提高了聲音,「我餓了,給我煮點東西吃吧。」
哈???
凜凜喝水喝到一半差點嗆到。
這傢伙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
他憑什麼認為她會幫他煮夜宵啊?
就憑他是遠山凜凜的挂名哥哥嗎?
還是覺得自己偶像的魅力無法擋隨便就能支使別人做事情?
「不好意思啊風斗君,我料理水平很稀爛的,怕你吃不慣。」
她擰上礦泉水瓶的瓶蓋,決定帶回自己房間再喝,免得喝著喝著被某人的發言驚悚到而噴出來。
「再稀爛做個三明治也總是可以的吧?別告訴我你只會泡麵噢,你可是女人耶~」風斗欠扁的聲音繼續騷擾著她清靜的耳根,「賭上女人的自尊,你連一個小小的宵夜都做不出來嗎?」
「……」凜凜腳步一停,面無表情地朝三角鋼琴的方向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眼。
「我快餓死了,拜、托、你~快去煮點什麼吧?妹~妹~醬~」風斗說著,懶洋洋地趴在鋼琴的琴鍵上,壓出一連串刺耳的雜音來。
凜凜轉身走回廚房,用鍋子接了一點水,隨即扭開瓦斯爐,將裝了水的鍋子置於火苗上。在風斗的「我不吃蔥、不吃薑、不吃香菜更不吃大蒜」的溫馨提示中,她又打開了壁櫥,取出一袋出前一丁……
風斗坐在鋼琴凳上,直勾勾地看著托盤上的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麵,陷入了思考中——
「你是故意的吧?」他抬眼瞪著面前的少女,得出一個結論。。
「有什麼問題嗎?」少女滿面不解地歪著頭問道,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泡麵難道算不上是宵夜嗎?」
「你開什麼玩笑!賭上你女人的自尊做出來的就是一碗泡麵?」
風斗差點就要「拍琴而起」了,他覺得自己絕對是被這個女人耍了!
少女一臉嚴肅認真:「女人的自尊這種東西,我向來只有一碗泡麵的程度,風斗君你還想怎樣?順帶一提,這碗泡麵不含蔥、不含姜、不含香菜更不含大蒜,風斗君請安心食用。」
「……」明明是個女的卻挺帶種的嘛?風斗怒極反笑,「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說著端起那碗泡麵就吃了起來,吃相很一般,以少女「對男人淺薄的了解」(昴君語),不知道這吃相算不算得上是偶像的級別。
凜凜乖乖站在風斗旁邊等他吃完,因為她知道這個傢伙絕對不可能去洗碗,為了減少麻煩,她必須將煮過垃圾食品的證據盡量處理掉,免得右京知道了不高興。
「味道很一般嘛。」風斗表情不屑地擦了擦嘴,給了個中評。
「我會將你的意見反饋給日清食品株式會社的,請放心吧風斗君。」凜凜托起托盤,就要去廚房洗碗——……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托盤脫手而出、碗和筷子落在地板上發出「乒呤乓啷」的噪音。
她被一個野蠻的力量扯動著、又提起來,雙腳離地的過程中,她的脊椎撞上鋼琴的鍵盤,痛得她眼前一陣發白。
當她稍微從疼痛中回過神來,她發覺頂蓋的支撐桿在某種粗暴的撞擊下早就歪到了一邊,而她自己則被仰面按倒在閉合的頂蓋上。
風斗趴在她的身上,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不等她反應過來,便揚起另外一隻曾在琴鍵上跳躍的手,覆住了她驚惶的雙眼——
視線湮沒在漆黑當中,一雙軟薄的嘴唇印上了她的。
失去了視覺的時候,似乎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被觸碰的一點上。
微涼的唇面緊緊相碾之後慢慢生出一絲灼熱,對方潤濕的舌尖鑽入她的雙唇的縫隙處、企圖挑開她緊咬的牙關,卻徘徊了數圈始終不得門而入。
「凜~凜~醬,抵抗是沒有用的……」他的唇游移至她的耳垂處,呢喃的同時、在那塊軟肉上吸吮出一個鮮紅色的印記。
「…………?!」她被激得顫抖了一下,想要搖頭避開卻被他覆眼的手掌牢牢固定在原處。
惡魔般的聲音略略遠離她的耳道:「嘖,真是麻煩的衣服呢。」
然而等待著她的卻是脖子一涼,上衣的高領被他以牙咬住、褪下數寸。
繼續游移,他的唇在她的脖頸上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按在她身上的那隻手也開始有了別的動作,它循著她的腰線、不懷好意地停在了她果露的小腹上——
凜凜立即有了可怕的預感!
下一刻,她就因為小腹上的敏感點受到攻擊而忍不住笑了出來,爾後便被吻掉了所有的聲音。
他終是突破了她唇內的最後一道防線、長驅直入,追逐著她的舌、極盡纏綿地廝磨了一遍又一遍。
九州豬骨濃湯味。
這就是她初吻的味道。
她悲哀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正在漸漸流失,一股令她羞恥又慚愧的酥麻感自她的口中擴散到四肢百骸……直到他喘息著抽離了他的唇,她的個人意志才慢慢蘇醒過來。
施加在她眼上和身上的兩個力量都不見了,凜凜麻木地睜著雙眼,恢復視覺的第一眼便是風斗那張玩世不恭的俊臉。
風斗指了一下鋼琴旁邊那堵牆上的聖誕花環,戲謔地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凜凜遲緩地望過去……她當然知道,那是她親手掛上去的槲寄生。
「妹妹醬真是無知得可愛呢~」風斗壞笑著伸出一根食指點在凜凜的鼻尖上,「沒聽說過聖誕節的習俗嗎?聖誕節期間,站在槲寄生下的女人,不能拒絕旁邊男人的親吻,所以你吖——……
「純~屬~活~該~」
話音未落,他就瘋狂地笑了起來,笑到捂住了肚子。
聽著風斗得意又囂張的大笑聲,已經放棄治療的凜凜嘴邊也扯出一個猙獰的微笑,接著,她做了一件她已經想做很久的事情——
她曲起一條腿、卯足了勁,繼而以膝蓋狠狠地頂上他的褲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