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Chapter 64 魔怔

右京臭著臉走過來,對著小彌飽滿的額頭、長指一彈，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個爆栗！

毫無防備的小彌：「嗚！！>皿&1t;」

凜凜：「……」

「嗚嗚嗚嗚……凜凜姐姐,右右下手好狠！你幫我看看——是不是腫起來了……？」小彌一手捂著額頭、伸出另一隻手去撈凜凜,卻被右京牢牢地拽住后衣領往後一扯,「……放、放開我啦——！右右好討厭！」

右京挑起一根眉毛：「討厭？你不覺得應該先給擔心你擔心得要死的哥哥和姐姐一個交代嗎？彌？」

「擔心我的肯定只有凜凜姐姐！右右討厭鬼！哼~」小彌跟右京賭氣道。

「彌君,右京哥可是一聽說你失蹤了、就立刻丟下工作跑過來找你的……」凜凜哭笑不得地勸說著彌，跟朝日奈家全家的「老媽子」對著干可不是什麼明智的事。

「……」小彌鼓著腮幫子、不肯服軟。

右京無奈地揉著太陽穴：「嘖，真是小孩子脾氣。」

「！」小彌最恨別人把他當成小孩子,一聽右京這話馬上像只炸毛的小獅子一般朝他吼道，「我已經14歲了！！」

右京發出一聲嗤笑：「得了吧,你出生的時候我都已經16歲了。」

「……切，老男人。」小彌不服氣地別開頭、咕噥了一句。

「說、什、么、呢？彌？」右京笑得殺氣四溢，將小彌的臉掰向自己。

面對不斷逼近的右京,小彌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他想用空手道的技巧將右京格開，卻被右京一一破解。

「家裡練過空手道的可不止你一個。」右京如同在觀賞一隻落入陷阱中卻還垂死掙扎的小動物一般，「你忘了你師祖是我當年的師傅，你現在的師傅是我當年的同門了嗎？」

「……！」小彌咽了口唾沫，轉向凜凜，「凜凜姐姐，救我~~~~」

凜凜於心不忍地伸出一隻手：「右、右京哥，不如就算了吧……？」

右京聞言，鏡片上劃過一道冷凝的光，他幽幽地瞥了她一眼：「凜凜桑，我們家可沒有『下克上』的傳統……」

凜凜很沒種地屈服了：「…………」

她剛才……應該還算不上「下克上」吧？

頂著一頭包的小彌正坐在酒店客房的地毯上，向凜凜和右京交代了自己突然失蹤的原因……

時間回到下午、小彌獨自身處於洗手間的時候。

話說當時他漱完口后又去上了個廁所，剛打開隔間的門走出來，忽然有個人影直直往他身上倒來，他下意識就伸手接住對方，卻在對方的一撞下、自己的手機從上衣口袋裡飛出——

「啊！！」小彌雙手不得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噗通」一聲落入馬桶之中！

悲劇已經發生了，而自己身上還壓著一個人……小彌這時才發現，那不是一個「他」、而是一個「她」。貌似還是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女生，留著蓬鬆的及肩捲髮、身材較同齡人瘦得多。

「喂，你還好嗎？」小彌握住她的兩肩、將她轉過來面向自己，「你走錯邊了，女廁在對面噢。」

「……哈啊、哈啊、哈啊……」對方沒能回答他的話，因為她喘得很厲害，面青嘴唇白、額頭爬滿了冷汗。

小彌被她這副模樣嚇到了，他有些緊張起來：「你怎麼了？只有你一個人嗎？需要我幫你打119嗎？……啊，糟了，我的手機剛才掉馬桶里了，你帶了手機吧？」

「…………哈啊、哈啊……我、有葯，在……在包包里，咳咳咳咳咳！！！」女孩的胸口起起伏伏，一說話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知道了，你暫時不要說話了！」小彌扯下她肩上的側背包，手忙腳亂地在她的包包里翻找起那瓶傳說中的「葯」。

「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是啥？！……這個……嗚哇！你們女生也帶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吧？」小彌被女孩包包中各種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搞得很崩潰，最後乾脆把包包倒轉、將所有的物品倒在地板上。

「……」女孩並沒有失去意識，她艱難地指了指一個藍色的、瓶身印滿外文的瓶子。

「是這個嗎？！」小彌如獲至寶地拾起來，拿到女孩面前。

女孩：「蓋……」

「唔？」小彌愣了一下后反應過來，接著拔開吸嘴的蓋子、湊在女孩嘴邊，「這樣就可以了吧？」

女孩就著小彌的手含住吸嘴、按下閥門……片刻后她吐出吸嘴、卻喘得更厲害了。

小彌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用……用完了。」女孩絕望地說著，又咳了幾聲。

「哈？！」小彌傻眼了，搖了搖噴霧劑的瓶身，的確所剩無幾。

小彌跑出洗手間，卻沒在約定的地方看到凜凜。

剛好前面有個穿著制服的樂園工作人員經過，他當機立斷地奔過去攔住對方。

工作人員幫他聯繫了救護車，又ca11了幾個同事過來、跟小彌一起把那個女孩抬到附近的休息區。

而凜凜正好在那時候買完冷飲，回到了他們約定的地點、等待前腳剛走的小彌。

救護車沒過多久就到了，醫生和護士用擔架把女孩抬上救護車。

「那邊那個男生，你愣著做什麼？」

「啊？」

「天了嚕~趕緊上車啊！」

「我——……」

出車的醫生和護士似乎把小彌當成了女孩的朋友，未免浪費時間耽誤救治、他們不由分說就把他哄上了救護車，然後車門一關、「嗶——卟——嗶——卟——」地把車開離了樂園。

「……？！」坐在救護車上的小彌把臉貼在車窗玻璃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救護車開上了宇宙萌兔wonder1and外圍的萌兔大道，「讓我下車！我姐姐還在裡頭呢！」

護士小姐不贊同地瞧著他，眼神中似乎在叫他「別鬧了」。

「我真的不認識她啊，我突然不見了，姐姐會很擔心的……」小彌焦急地解釋著。

「你們不認識的話，她為什麼一直抓住你的手不肯放開？」護士小姐揶揄地瞟了兩人相連的手一眼，「呀咧呀咧~現在的小孩啊，小小年紀就學人家談戀愛，又隨隨便便就吵著要分手，真是受不了……」

她說著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再理會小彌。

小彌簡直欲哭無淚：「我，我……」真的沒有說謊啊！！

原來那個女孩有哮喘，跟同學一起過去后才發現樂園裡……到、處、都、是、會、走、動、的、毛、茸、茸、的、兔、子！

她本來氣管就有點不舒服了，又在上廁所的途中不小心和剛剛方便完走出來、身上穿著玩偶裝的臨時工撞在一塊。雖說是近距離接觸到過敏原，但她沒想到會發作得那麼快……

小彌無計可施，在醫院裡陪著那個女孩、直到她的家人過來接手，他才得以脫身。

因為沒有手機，又只記得日升公寓的座機號碼和雅臣的手機號碼，他只能先打電話回家。

得知凜凜還沒回家、而右京已經出發去樂園的消息后，他也趕回了樂園的酒店。

當時凜凜的電話因為打到沒電而自動關機了，他只好聯絡右京。

「等等，人家怎麼會走錯廁所？」右京聽完整個經過後，問道。

「……」小彌支支吾吾地不想回答。

「回答。」右京似乎將小彌當做了自己的當事人，非要把每個問題都搞清楚。

凜凜有個模模糊糊的猜想：該不會是那個女孩遠遠看到了小彌，誤以為他是女生，又碰巧哮喘發作、看也沒看就跟著他走進了男廁那一邊吧？

小彌眼神遊移不定：「我……我不知道啦！」

後來無論右京怎麼追問，小彌就是死都不說，右京拿他沒辦法，於是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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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京：「凜凜桑，我帶彌下去吃飯，你先去洗澡吧。」

凜凜一臉憔悴地應了聲「好」，接著打開自己的背包取出睡衣和……她動作一頓，有些困擾地偷瞄了右京和小彌一眼。

「……」右京見狀、不便再作停留，即刻拎著小彌出了房門。

右京帶小彌去的是酒店的餐廳，雖然晚飯時間已過，還是有不少客人坐在裡面。

他和小彌坐下來，點好菜沒多久，整個餐廳驀然陷入一片黑暗中，客人們躁動起來、高聲詢問著發生了什麼事。

同一時間，正在淋浴的凜凜也被突如其來的黑暗籠罩住，她摸到水閥、將淋浴器關掉，然後小心翼翼地踏出淋浴房。

剛開始幾步都很順利，直到她踩中了一灘不知從何而來的積水——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腳下打滑、身子斜傾，腦殼磕中牆壁上一塊突起的稜角。

凜凜痛得呻yin出來，她躺在冰涼的瓷磚上，一時無法動彈。

因為停電的緣故、空調也停止了運作，浴室內殘存的暖氣正在消散，還未擦乾的皮膚上的水滴也在帶走她身上的熱量……不知過了多久，凜凜漸漸感覺到渾身發冷，滲人的寒意從直接接觸到瓷磚的腰側、擴散到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卡密薩馬！你開什麼玩笑！

正月連一半都還沒過完，她就這麼倒霉了，果然是大凶啊大凶！

早知道她就不那麼託大，把三個護身符都綁在身上了，f*ck~！！

（芭菲芭菲公主：啊咧？人家的黃金花環沒能給你帶來幸運嗎？

凜凜：卧槽，就那批量生產出來的鍍金的玩意？公主殿下在講冷笑話咩？

小彌：凜凜姐姐你嫌棄我送你的東西……┭┮﹏┭┮

凜凜：………………小彌對不起，我也是實話實說﹁_﹁）

回到樓下的餐廳——

過了一會，餐廳的經理提著一盞應急燈走出來，對客人們鞠了個躬：「很抱歉！驚擾到各位客人桑用餐了。剛剛酒店的漏電保護器好像跳閘了，我們的維修人員已經前去查看。如果出現了一時難以修復的故障，酒店會啟用備用的發電機供電，很快就會恢復照明。請各位客人桑稍安勿躁，坐在原位等待幾分鐘，謝謝。」

小彌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和一大群人坐在停電的餐廳中對於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體驗，他不免有幾分興奮：「吶，右右！覺不覺得現在很像災難片里會出現的情節？」

「……既然你一點都不怕，那我就回房瞧瞧凜凜桑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了。」右京已經打開手機上充當手電筒的閃光燈。

「我也要去！」小彌說著就要站起來。

右京用眼神阻止了他：「你給我好好獃在這裡，不準亂跑。」

「誒~~~」小彌不滿地叫了起來，又不敢在這個檔口忤逆他。

右京充耳不聞，靠著閃光燈的照明匆匆離開了餐廳。

他通過走火通道的樓梯、爬上他們房間所在的五樓，掏出房卡的時候才意識到：停電了、房卡大概也用不上了。

他無意識地把手搭在門把上、正考慮著要怎麼進去，沒想到無意間壓下門把后，門就被打開了！

房門的電子鎖似乎因為停電的緣故失效了？

「……」右京眉頭深鎖，如果無意間把門打開的不是自己、而是別的人的話……

思至此，他不禁呼吸一緊，生怕門后真有個什麼歹人趁著停電、入室欲行不軌之事。

他緊張地走了進去，先用手機大概照了照房間，又特地往能藏人的桌底下和床底下望了一眼，最後撩起掛在立地玻璃窗旁邊的窗帘……貌似是他多想了，確認過之後、他稍微放心了一點。

接著，他的目光投向了仍然緊閉的浴室。

「凜凜桑？你還在洗澡嗎？」右京站在浴室門口敲了敲門上的磨砂玻璃。

浴室里安靜得出奇，既沒有水流的動靜、也沒有人走動的聲音。

「凜凜桑——？」右京的心又提了起來……

難道那個歹人其實在藏在浴室裡頭，正挾持著凜凜？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右京就冷靜不下來了，他開始急促地拍打著浴室的門，一邊喊著凜凜的名字：「凜凜桑！你還好嗎？我是右京！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剛才彷彿一瞬間昏了過去的凜凜，被右京的叫喊聲扯回了意識。

她絕對是被磕出腦震蕩了，不然怎麼會這麼暈、而且好噁心好想吐……

「右……京哥……右京……哥……」

忍受著洶湧的嘔吐欲、她無力地開口應了一句，卻不曉得自己微弱的聲音能否傳達到浴室之外？可此刻，她覺得自己只要再多說一句話、立馬就會嘔出來，然後自己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凜凜桑？我聽到了！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半晌沒有得到凜凜再次回應的右京決定不再空等，他支起手肘、撞碎浴室門上的玻璃，將手穿過那片破了一個洞的玻璃……

凜凜聽見玻璃碎裂之後落地的脆響，隨後是門鎖被扭開的「咔噠」聲——

「凜凜桑——！！」右京推開浴室的門沖了進去，他舉著手機往浴室里一照……之後突然按掉了閃光燈。

「……」凜凜雙眼半眯，磕到頭之後、她便對光很敏感，方才閃過的光線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除此之外，她的大腦變得遲鈍、思考變得吃力，否則的話，她不會到現在都想不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是關於她目前的處境的。

右京的呼吸有些不穩，儘管他很自覺地把閃光燈關掉了，但燈滅前的那一幕，依然如同火烙一般深深印在他的視網膜上，擾亂了他的正常思維——

少女無助地側卧在地，潮濕的黑髮如同海藻一般貼於她的脊背之上，白皙柔嫩的身軀上不著寸縷；兩條修長筆直的腿互相交疊著往上、微翹的雪臀圓潤地隆起，與不盈一握的腰肢連貫成一條婀娜的曲線，直至稍有起伏的胸口處，上綴兩點嫣紅的茱萸，進一步喚醒了他某個雨夜裡的記憶……

像怕驚動到一隻奄奄一息的水妖似的，右京依照腦中模擬的那般、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停住，單膝及地，伸出手便能觸碰到她猶帶著水汽的滑膩肌膚、指尖導過一陣過電的麻痹感，他猛地往後一縮手——

錯覺，那只是他的錯覺吧？

他不再猶豫，再次出手、這次他順著她的腰線撫過她的乳側，神差鬼使地朝內一偏、掌心竟擦過她聳起的一粒茱萸，那種難以言喻的、明顯異於肌膚的軟滑，令他無法錯認。

「唔……」她在朦朧中哼唧了一聲，微微扭動了一下。

觸感軟滑的頂端在他的掌心內輕輕打了個轉……

「！！！」明明不曾喝酒，他卻能感覺到混合了酒精的血液流竄過血管時、蒸騰的燥熱，燥熱到似乎能燙穿他掌心的皮肉。

找准她腋窩的位置，他的長臂自其下一穿、括住她的後背，又穿過另一邊的腋窩，五指扣在她的胸乳下的小腹上，尾指的末端恰巧陷入小腹上唯一的凹陷處，他禁不住手一顫，喉嚨愈加乾澀。

另一隻手則沿著她臀線的弧度滑落到她的腿彎，手臂上的衣料拂過她腿彎處的皮膚時、發出了細小的窸窣聲。

與他理性意志相悖、卻遵從生物本能的部位已然變得堅硬而熾熱，隨著他抱住她站起的剎那、撐漲起西褲的襠部。定了定心神、又深吸了一口氣，他步履緩慢又艱難地在黑暗中步出了浴室。

方把她安置在床上，還不及為她蓋上被子、他頭頂的水晶吊燈驟然亮起——

待眼睛適應光線、不再發花之後，眼前的景象與他腦海的畫面微妙地重合在一起，使得他印象中尚有高光和模糊的數處、更加真實和清晰起來，強烈的視覺衝擊使得他身下的野獸亦叫囂著想要破籠而出。

無法宣洩的**在他的眸中彙集成一片渾濁的陰霾，雙臂撐在她嬌軀的兩側、他緩緩地朝她俯下上身，口鼻灼熱的氣息粗重地噴在她的頸間和面部，像野獸嗅聞獵物卻又怕遭到反撲一般、澎湃的心潮被謹慎的審視所壓抑。

飽含掠奪欲的目光在她的五官上梭巡，亞麻色的碎發滑落在她的眉宇、鼻尖和兩頰之上。一顆晶瑩的水珠凝於她淺玫瑰色的唇瓣上方，天藍色的眼睛瞬時沉澱成晦暗鬱結的深藍，他伸出舌尖、籍著描繪她的唇線將其捲入口中。

確認她的臉上再無漏網的水珠后，他視線下移、掠過她纖細而脆弱的脖頸，定在其中一方的嫣紅上——

那兒又有一顆水珠、猶如停駐在櫻桃上的晨露，欲墜而未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