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起誓

墨錚心中一緊，若是不讓李拂衣滿意，怕是不會輕易配合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緩緩開口：「你要我做什麼，才能相信我？」

李拂衣微眯了下眼睛，斂下了眼瞼一時讓墨錚屏息緊張起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后，他揚起眸子對上了墨錚有些緊張的眼睛：「師尊，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不僅僅是掌教之位和紫辰劍宗。」

墨錚忙不迭地點頭，急切追問：「你說，我一定盡我所能。」

李拂衣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呵呵……」

湊在墨錚耳邊，極其曖昧得對著紅透了的耳朵輕語，「你我既是正式結道的道侶，那師尊應盡的義務總不能推脫，你說是嘛？」

說著，故意用舌尖輕擦過墨錚的耳廓，引得墨錚渾身一酥，一陣電流般的顫慄傳遍全身。

拽著墨錚手腕的也如游蛇一般蜿蜒向上攀爬，游移起來。

他的指尖隔著裡衣輕輕劃過墨錚的肌膚，帶來一陣陣的酥麻感，讓墨錚的心跳不由陡然加速。

對墨錚的身體瞭若指掌的李拂衣，不費吹灰之力就撩撥得墨錚呼吸急促，身體不由自主對他的接近做出反應。

「拂衣……」墨錚一出口，卻發現自己在李拂衣的挑逗下，聲音都變得支離破碎，帶著股子叨擾的意味。

李拂衣似乎對墨錚的反應感到滿意，嘴角弧度愈發得深起來。

「師尊，」李拂衣的聲音低沉而誘惑，「我要的你一定做得到，簡單的很……跟我回去……天天……就行。」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李拂衣說得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墨錚本噗噗直跳的心上抓撓。

這樣的情話，李拂衣以往意亂情迷時也曾說過，但像這般赤裸裸的，卻從未有過。

墨錚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熱得快要燒起來。

可剛對上那雙銀灰色，冰冷的眸子，那裡面充滿了情慾、怒意、霸道，卻獨獨沒了以往那滿地幾乎要溢出來的愛意跟溫柔。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當頭潑了整整一盆帶著冰稜子的水，瞬間讓墨錚的心涼了半截，臉色慘白起來。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似乎被哽在了喉嚨里。

李拂衣把墨錚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卻沒有絲毫的動搖，他絕不會再給墨錚任何逃避的機會。

用手抬起墨錚的下顎，迫使他直視自己的眼睛。

聲音平靜得讓人心悸：「師尊，那些旁的、無用的話，我不想聽。你只告訴我，能如何做便是。」

「師尊這張嘴，想要聽它吐幾句甜言蜜語，恐怕也只是用來麻痹我的毒藥。」手指順著墨錚的唇瓣描繪起來。

最後在正中一點，「不聽也罷！」

修長的手指，順著脖頸蔓延向下摩挲，「不如身體力行……最起碼，師尊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要誠實得多。」

「我既然來了，就休想用三兩句話，就把我哄著離開。」

墨錚咬牙忍著，「我不能走……」

李拂衣眼神一冷，心道果然是個騙子！

到了這般田地，還想要哄騙了事。

「那師尊就是沒有誠意咯？」瞬間收回到處點火的手，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得冷臉看著不知所措的墨錚。

墨錚三世為人，母胎單身，戀愛經驗也僅限於掃榜學來的那些紙面文章。

何曾想自己會遇上這樣進退兩難的高端局？！

難免有些手足無措，疲於應對。

好像說什麼都不對，不說些什麼就更不該的。

但從小被教育有理走遍天下的乖孩子，還是試圖爭取一下：「拂衣，小苒半個月後就要結道。你接任的掌教之位的事情，也需要安排妥當……」

「我不是不願意，而是……」急得感覺口乾舌燥，越急越是說不清，「你等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好不好？」

又福如心至突然想起，若是李拂衣繼任掌教，將來也是要住在天澤峰的。

「待到你接任之後，也是要回紫辰劍宗的，不如就此回來？」

帶著一絲期待，小心翼翼得向李拂衣望去，等著他的答覆。

李拂衣哪裡在乎什麼掌教、紫辰劍宗？！

那些不過是他氣不過順著墨錚的話隨口一說的，可他倒好，全部當了真！

現在還用這些來當做借口，試圖拖延、推脫跟他離去。

心中的怨、壓抑的恨，跟濃濃的失望交織在一起，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聲音猛地一沉，「我說了，這些無用的話都不想聽，師尊若是再拿不出點讓我滿意的誠意來……」

「我自己動手便是！」

眼見著李拂衣要自己動手，墨只以為他說的是自己動手搶奪一切。

墨錚急了，「等等，拂衣！」

「我……我真不能跟你回去。」近乎哀求，卻換不來李拂衣半絲的軟化讓步了。

眼見山窮水盡，墨錚心一橫。

「你既是為了那事，我答應！」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每晚來這裡找我便是，我絕不反悔。」

只要能平息李拂衣的怒火，比什麼都重要。

李拂衣原本都已經做好了強行帶走墨錚的準備，聽了他的話也是一怔。

片刻后，他反應過來，原來墨錚是會錯了意，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哦？師尊為了師姐、為了紫辰劍宗可真是……」

咬牙切齒得一字一字得往外蹦：「捨生忘死啊？！」

從他口中聽到如此充滿諷刺的話，墨錚如何不心傷難受？

可是他哪裡顧得上這些，生理上的恐懼和滿腦子未安排好的「後事」都讓他焦慮不已，慌亂間想著先把人穩住要緊。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左手伸出三指舉過頭頂起誓：「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定讓你滿意。墨在起誓，若有違背天地不……！」

「容」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李拂衣一道袖風點住穴位，被動禁聲。

李拂衣背對著他，面朝著牆壁，聲音帶了些幾不可聞的慌亂，卻冷硬得很，「就照師尊說的，每日亥時三刻。」

「師尊若是再有食言，可就別怪拂衣了！」

閉上酸澀的眼睛，心念一動身影便生生消失在了墨錚面前，重新回到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