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憑什麼
左佐覺得文卉芝最近很奇怪,一天要打好多通電話給她,說幾句就掛斷,並且都是重複的。
「小佐。」
「在做什麼?」
「良佑呢?」
「吃飯了嗎?」
「你們現在在睡覺?哦,好吧,明天我再打。」
「小佐,起床了嗎?」
「昨晚跟良佑睡得好嗎?」
「今天上課上得怎麼樣?」
「中午吃什麼了?」
「晚上要幾點睡呢?」
……
諸如以上此類,打她的手機說了整整十天,左佐覺得奇怪,每次總覺得她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可她說的都是廢話,樂此不疲。
有一次跟她說了自己要過去看看她,她連忙拒絕,「別別別……」然後繼續打電話。
有時候半夜兩點多也打過來,被吵醒的荀良佑不耐煩地關機,左佐一早起來,開機一看,有好多通未接電話,而且剛開機沒多久,文卉芝就又打電話過來了,「小佐,起床了嗎?」
左佐跟她說了幾句,然後電話就被掛斷,回頭看見荀良佑正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隨口說道,「媽最近好奇怪。」
他輕咳幾聲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跟你說了她是更年期到了。」說完伸長手把她拉回被窩裡,「才六點多,再睡會兒。」
今天星期天,晚點起不礙事,左佐這麼想著,就老老實實躺好,閉上眼想要再睡一會兒,哪知就感覺到有一隻不安分的手撩開了自己的睡衣,輕輕貼在小腹上。
她伸手按住,感覺到他的掌心溫暖無比,「你做什麼?」
「摸摸看有沒有動靜。」
兩個人離得極近,荀良佑說話時氣息都噴在左佐耳邊,灼熱而癢,她扭了□子,回道,「就算是有了,現在也摸不出來。」再說了,準備懷孕才不過十來天,哪裡有那麼快。
話音落下,就感覺到耳垂被含住,左佐扭著頭轉過身去,伸手把人推開,「昨晚那麼晚才睡,現在又要來,有完沒完了。」
荀良佑貼了上去將人抱住,邊親她的嘴邊模糊不清地答,「再來幾次,就有動靜了。」
左佐起初還反抗,後面就漸漸順從了,荀良佑想兒子想瘋了,天天都那麼勤快地做。
中午吃過午飯,荀良佑被朋友約出去玩,出門前問左佐要不要去,左佐心知他是去談生意,便搖頭不願跟去。
荀良佑只好自己走了,左佐轉身要回卧室時,自己的手機就響起來了,她不用看都知道是文卉芝。
「媽。」接通之後她無奈地喊了一聲。
「良佑呢?」
就猜到她會問這個,左佐耐心答道,「出門談生意去了。」
「那正好,你出來跟我一起逛街吧,今天天氣不是那麼熱。」
左佐想了幾秒鐘便答應了,「好。」
掛斷電話之後就回卧室里換衣服,將自己收拾了一番左佐就開車出門了,文卉芝早就在約定的地點等著,一見到左佐開車過來,立馬迎了上去。
左佐推開副駕駛的門讓她上車,差不多半個月沒見面,今天一看她竟然覺得她瘦了好多。
想起荀良媛已經離開的事情,做媽的肯定會難受,左佐覺得心疼,開口問道,「媽你吃午飯沒有?」
「早就吃了,」文卉芝把拉過安全帶給自己繫上,「我們去買衣服吧,天氣越來越熱了,買幾套衣服給你。」
左佐的衣服多得衣櫃都快塞不下了,本來想說不用,可一看到文卉芝興緻勃勃地樣子便住了嘴,沉默著發動引擎,就當是去逛逛也好。
兩個多小時后,兩人滿載而歸,文卉芝跟瘋了那樣,拚命地給左佐買衣服,怕太多她帶不回去,便叫隨行的司機送到齊眉山,然後又帶著她去美容院。
出來時已經是傍晚五點半,該回家吃飯了。
可文卉芝仍一副要去別的地方的樣子,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可就是說不出來。左佐也不問,想帶她去吃飯時,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荀良佑,她連忙接通。
講了幾句就掛斷,文卉芝湊上來問道,「是良佑?」
「嗯,他叫我回家吃飯了,」左佐點點頭,提議道,「媽,要不今晚跟我回去吃晚飯吧?」
「好……」剛一答應,文卉芝又搖搖頭,「不不不,還是不了。」
「怎麼了?」她的反應有些奇怪,左佐一臉疑惑。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也回家。」文卉芝朝左佐擺擺手,打電話讓司機來接她。
「那好,謝謝你今天給我買了那麼多東西。」左佐也不強求,自己開著車回了齊眉山。
到別墅里的時候,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荀良佑正坐在餐桌椅上等著她。左佐把包放好,洗好手就過去。
荀良佑拿起筷子,邊問道,「去哪兒了?今天怎麼那麼晚回來?」
「媽找我。」
聞言荀良佑愣了下,「找你做什麼?」
「就是逛逛街,」左佐往自己碗里夾了菜,頓了頓又說道,「她怪怪的,不知道怎麼了,更年期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荀良佑沒答話,吞下去幾口飯,突然覺得想喝酒,習慣性喊道,「於菲。」
沒人應答,荀良佑又喊了聲,「於菲。」
左佐小聲提醒,「良佑,於菲已經沒在我們家了。」
聞言荀良佑愣了下,反應過來之後神情有些不自然,改口道,「管家。」
「管家感冒了,他老了,身體不是很好。」
聽見左佐這麼說,荀良佑更加不習慣了,以前吃飯時,於菲一般都會在一旁伺候著,那麼多年了,她對他的生活習慣早就瞭若指掌,也善於察言觀色。他只要喊一聲「於菲」,於菲就知道他要她幹什麼,也很快就會做好。
如今人走了,才發現有多麼的不方便。
左佐問道,「你要什麼,我去拿?」
「不了,」他突然沒了喝酒的興緻,「吃飯。」
左佐再不答話,默默地吃完,就回房休息。
明天是於菲那件案子開庭審理的日子,荀良佑一早就起床,穿得整整齊齊地去了庭審現場。
不是幫荀良媛,而是幫於菲。
他有好幾個夜晚失眠,都在想於菲的事情,在幫與不幫之間徘徊了好幾天,最後決定要幫。
荀良媛已經死了,不可能救得回來,但於菲還活著,而且還年輕,餘生不應該都在監獄里度過,或者是就此償命。
於菲自首之後的第二天,她弟弟於棟就回來了,雖然和姐姐聚少離多,但他絕對了解自己的姐姐,她膽子那麼小,殺雞都不敢,怎麼可能殺人。
一定是荀家的人欺負她了。
當時很生氣地去找荀良佑算賬,但被保安攔在了大廈門口,進不去沒關係,他等人出來好了。
荀良佑下班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他來了,跟於菲長得很像,白白凈凈,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可他卻衝上來要打他,只不過被身後的保鏢攔住了,於棟氣得眼睛通紅,荀良佑一臉不屑,「沒點本事就不要逞強了,今天就是沒有保鏢攔著你,你也不可能打得到我。」
說完他還哼了兩聲,於棟徹底被激怒,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你們是有權有勢,可你們也不能欺負我姐姐!混賬東西!」
「最好給我閉嘴,不然她直接死了都有可能,案件不用審理了。」
荀良佑的聲音輕輕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卻成功穩住了氣頭上的於棟,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來,無力感遍布了全身。
他那麼拚命地學習,卻抵不過有錢人的一句話。
荀良佑呵呵笑了兩聲,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示意讓保鏢鬆開他,然後拿出一支煙遞了上去,「小夥子,吸一口消消氣。」
他早就戒煙了,但因為場合需要,就放了一包在身上,偶爾拿出來遞給別人抽,就像現在這樣。
於棟一把推開,綳著臉狠狠瞪著荀良佑。
荀良佑把煙夾在他耳朵上,笑得有些促狹,「沉得住氣了再來找我,我可以幫你。」
說完他就走了,回家找左佐吃飯做生孩子的事情。
三天後,於棟找上門來了。
荀良佑讓桑柔接待他,聯繫律師之類的事情,都會讓他跟過去。
幾天過後,於棟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一開始看到荀良佑想打他,可後來見了,都有禮貌地喊哥。
荀良佑給他買通了關係,讓他去見於菲一次,聽她仔細說了這次的事情,姐弟都不是不講理的人,面對幫助自己的人,怎麼可能再冷眼相待。
只是他想不通,為什麼他要幫自己的姐姐?
對於這個問題,荀良佑自己也想不通,他只是在憑著直覺做事,認為於菲不應該受到那麼重的懲罰。
還有就是那種不想欠人的心理在作祟,他欠了於菲一命,這次就當作還回去,以後再也不別人了。
一審判決的結果不盡人意,律師按照荀良佑的意思,提起了上訴。
二審判決之後,荀良佑才願意收手。
於菲進監獄之前,荀良佑去見了她,讓她好好改造,爭取減刑的機會,以後早點出來,那時候她還可以嫁人,生孩子,過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不用擔心有前科,出來之後可以來找他,那個時候他會幫她安排好出來之後的事情。
於菲感動得痛哭流涕,去自首的時候,她都以為她自己非死不可了,可現在不僅能活,刑罰也減了不少,出去之後還不用擔心以後的人生。
哭著和荀良佑道謝,問他能不能讓她抱他一下,一下就好。
荀良佑拒絕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很正經的話,「男女授受不親,而且小佐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和於菲道別之後,荀良佑就回家了。
放暑假的左佐閑在家裡沒事做,偶爾會被文卉芝約出去玩,她是越來越不正常了,左佐還不知道她對自己所做出來的事情,以為她痛失愛女心裡太難受,所以舉止才有些不正常,越想越心疼,越心疼就對她越好。
越對她好文卉芝就越內疚,她是想道歉的,可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只好用別的方法彌補她。
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兒子在幫於菲,也知道了荀良媛做出來的那些事情,不敢阻止或者去添亂。
整天安安分分的,畫點亂七八糟的,照顧好床上的老畜生,見他還不醒真的很生氣,放了幾句狠話,再不醒就要親手埋了他。
放完狠話就約了左佐出來逛,和她相處得越來越好,明明是兒媳和婆婆的關係,不認識她們的,還以為是母女,關係好到荀良佑都嫉妒起來了。
回家沒看到左佐,他黑著臉給她打了電話,沒人接,再打,還是沒人接,眉一擰,氣憤地丟開手機。
街上很熱鬧,左佐根本沒聽到包里的手機在響,倒是感覺到在震動了,急忙停下腳步拿了出來,電話剛好被掛斷。
發現是荀良佑,剛要回撥過去時,左芹就打了進來。
左佐皺了皺眉,左芹很少給她打電話的,除非是有事情。
這麼想著,她便接通。
「你人呢?」
那邊的語氣有些焦急,左佐也不和她廢話,「在街上,和我媽一起。」
「你快來醫院吧,爸從樓上摔下來了,很嚴重,要動手術!」
左佐大驚,臉色變了變,腦海中浮現出左利民日漸衰老的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從荀文正倒了之後,她就沒見過他了。
連忙問清是哪家醫院,掛了電話之後,文卉芝見她著急,問道,「怎麼了?」
「媽,我爸摔倒了,現在在醫院裡,我得過去看看,不能陪你了。」
左佐說著就去開車,文卉芝本來想跟去看看,可一想到左利民做出來的那些事情還有躺在床上的老畜生,就頓住了腳步,冷哼聲回家。
左佐趕到醫院裡的時候,左利民正在準備動手術,左芹和陳玲一臉沉痛地站在手術室外,她焦急地跑過去,氣還沒喘勻就問道,「我爸怎麼了?他怎麼就從樓上摔下來了?現在怎麼樣了?」
「你先別說話,」左芹也一臉焦急,左利民要是真出事了,她和陳玲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血,你快去驗血,爸磕破了頭,流了很多血。你知道的吧?爸的血型很稀有,醫生說血庫里沒有,現在很需要。」
「我也不是!」以前就驗過了,左佐哪兒會不知道自己的血型。
左芹急得團團轉,「那怎麼辦?我也不是,我媽也不是。怎麼辦啊,爸會不會死啊,爸死了我和我媽怎麼辦?」
左佐皺著眉接道,「住嘴!別再說這些晦氣話!」
她的聲音很大,表情跟要吃人似的,給她這麼一吼,左芹一時間竟然不敢再說話,訕訕地閉上嘴。
左佐拿出手機,剛要給荀良佑打電話,屏幕就亮了起來,她連忙接通,迅速把事情和他說了。
荀良佑聽完了之後,用兩秒鐘做了決定,「你先別急,我現在讓人把消息放出去,找找看有沒有。我現在在家,你等等,我馬上就過去。」
左佐應聲之後就掛了電話,左芹上前去抓著她的手臂搖晃道,「怎麼樣了?」
「再等等。」左佐有些不耐煩。
「為什麼要再等等?荀家不是很有能耐嗎?為什麼不馬上找來?爸要是真的死了怎麼辦?」
再能耐也不可能馬上就變出個擁有同樣血型的人來,左佐懶得理左芹這個蠢貨,用力甩開她的手,就要過去長凳上坐。
左芹伸手拉住她,「到底怎麼樣了啊?爸要是死了……」
「你住嘴!」左佐不悅地打斷,再次甩開左芹的手,轉身與她面對面,厲聲質問道,「我爸為什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陳玲上前答了句,「他沒休息好,不小心摔下來的。」
「你胡說!這些日子他沒上班,天天在家裡養花養草,怎麼可能會沒休息好?」雖然半年沒去看自己的父親,可他整天在做什麼,左佐還是知道的,每次一遇見左家的保姆出來買菜,她都會把人叫過來問左利民的情況,問完了還交代她不準說出去。
陳玲接著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快五十歲了,人老了身體自然不好。」
「你撒謊!」左佐一臉肯定,「一定是因為你們,他才這樣的!」
「你也別亂說話,什麼叫因為我們?他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跟我吵什麼?」
「事情沒弄清楚?那現在就來弄清楚,敢做就要敢當,畏畏縮縮的跟什麼似的。」
「我告訴你……」
「行了行了!」左芹不耐煩地打斷,將陳玲拉到身後,抬頭去左佐對視,「你不就是想說是我乾的嗎?沒錯,確實是我,滿意了沒?是我惹他生氣的,這幾天我一直吵著他給我買法拉利,早上他一出房門,我也去吵,他死活不肯,我就使勁兒拽他晃他,然後不小心把他推下來了。你別吼我媽,就是我乾的,有什麼都沖我來!誰叫他不肯給我買,我就是要推他!」
大概是生氣,後面那句話左芹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結果下場就是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陳玲吃驚得睜大了雙眼,上前朝左佐吼道,「你打她幹什麼?憑什麼打她?我是親生母親,我都捨不得打她,你憑什麼?」
左佐呵呵冷笑兩聲,學著左芹說話,「誰叫她要推我爸,我就是打她!」
陳玲努了努嘴又要說話,左佐比她先一步開口,「左芹,我問你,你憑什麼讓我爸給你買法拉利?你憑什麼找我爸要錢?加上你在你媽肚子里的時間,你在左家一共白吃白住了二十二年,我們左家,從不欠你什麼,憑什麼我爸不答應給你買法拉利,你就要把他推下去?你告訴我你憑的是什麼?我爸為什麼得給你買法拉利?」
她一聲聲質問著,話裡有話,陳玲面色發白。
左芹是有些蠢,但不是傻子,一聽這話還有看到陳玲的臉色,她一臉驚愕,「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們左家?那是我爸,我找爸給我買法拉利有什麼錯?還有,我是失手才把他推下去的,你問我憑什麼?我才要問你憑什麼?憑什麼他對你那麼好,那麼偏心,為什麼我們的待遇相差那麼大?憑什麼……」
「小芹。」陳玲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媽,你別拉我。」左芹抽回自己的手,因為憤怒,雙眼變得有些紅,「我今天要搞個明白,我告訴你,左佐,我不怕你,我只是不服氣,憑什麼爸他那麼偏心?從你來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正眼看過我,你個私生女,搶走了原本所有屬於我的東西,告訴我,你到底憑什麼?」
「憑什麼?」又不止她一個人有氣,左佐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問你媽啊,她不要臉,大著肚子來到我們左家,你這個『早產兒』,其實是個賤種,不信你問她是不是?!」
「你才是賤種!」左芹憤怒地大喊出聲,「你媽是小三!她做了不要臉的事情,所以才得了報應,不僅瘋了,後來還死了……」
啪!
又說麗華,左佐氣得不得了,又一個巴掌揮過去,力氣大到手掌一下子就紅了,而且還在發抖。
左芹被打得嘴角出血,要衝上前打回去,陳玲死死地拉住她,「小芹,別鬧了……」
「媽,你別拉我!我不能給她白白打了!我要親自告訴她,到底誰才是賤種!」她的情緒很激動,聲音大得像是要掩蓋什麼,張牙舞爪的左芹像瘋了一樣。
吵得這麼大聲,一下子多了很多來圍觀的人,醫生一臉嚴肅地要左芹安靜,再不安靜要叫保安了。
左芹這才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長凳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荀良佑過來的時候,發現左佐雙眼通紅,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父親的事情而難過,連忙柔聲安慰道,「別怕,沒事的,人我已經帶過來了。」
左佐心中一喜,連忙問道,「是誰?」
話音剛落,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是陶瑛,左佐的表情變得很複雜。
荀良佑利用了媒體與網路的優勢發布消息,本來沒抱多大的希望,結果真的找到了,而且還很快,過來的半路上司機接到了電話,就順便去把人帶了過來。
陶瑛不敢看左佐,轉身去驗血抽血,步伐匆匆。
左佐暫時想不了那麼多,心裡鬆了一口氣,手拉著荀良佑的手不放開。
陶瑛抽完血就離開了,手術順利地進行。
等到手術室里的醫生出來說明情況之後,左佐徹底放下心來了,沒事就好。
回頭一看,才發現陳玲母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她無心理會太多,拉著荀良佑去了左利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