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官道上,三名男子策馬奔騰,激起塵土藹藹。
「主子這是何意?這樣急匆匆離開皇宮,把偌大的蜀國交給三皇子管理,三皇子可信嗎?」玄武低聲不解的問朱雀,主子這樣的做法實在是有欠考慮,本來主子登基不久,基礎不牢根基不穩,這時候正是整理超綱的大好時光,卻把這個收買人心的機會讓給了三皇子,而這個三皇子卻是常跟主子作對的人,怎麼放心?
朱雀白了玄武一眼,責怪道:「你小子最近膽子肥了,主子的事兒你也敢胡亂猜疑?小心主子罰你……」
看著朱雀不懷好意的笑,玄武趕緊求饒:「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他可不想被主子再一次扔進青-樓。
那些女人,光想想就脊背發涼,寧死不去。
即墨邪影聽到下屬的話勾唇一笑,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在賭?況且這也是父皇的遺願,給自己也給他一個機會。
就當做是一個考驗,考驗他們兄弟二人的情義,這世上最大的權力能否經得住親情的考驗。
此時他要做的就是急切的飛到那個該死的女人身邊,趕跑那一些煩人的蒼蠅。
敢覬覦他的女人,膽兒挺肥啊。
看來他要教給他們死字怎麼寫了。
哼!
還有那個該死的女人,一定要讓她知道干背著他招蜂引蝶的後果。
漆黑的夜晚,塵土飛揚的古道上只留下噠噠的馬蹄聲在急速的趕路。
某妖孽歸心似箭,恨不能一下子飛到親親娘子的身邊,驅趕「蚊蠅」。
*
與此同時,皇宮大院,芙蓉苑,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潰爛已瘦的不成人形的人兒,竟然是原來太子府的側妃司馬香兒,此時的她躺在床上痛苦的著,想死卻心中始終對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能想起皇宮大院內尚還有一名痴情女子在等著他,一日日的希望換來的一次有一次的失望,本想著太子已登基為帝,自己總算是熬到頭了,只要皇上能夠憐憫,司馬惜羽就會把解藥乖乖的拿出來,但是太子的登基只是把她從太子府挪到了皇宮之中,只是換了一個更大的牢籠而已。
從此不聞不問,沒有封妃,沒有名分,甚至從來沒有看一眼,她每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天天的潰爛,葯喝過無數,針灸過無數次就是沒有效果,隨著病痛的加重,當希望變成絕望,當絕望無限,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但是她不甘心啊,為什麼曾經的廢物會比起幸運,為什麼所有人的眼中只有那個廢物?她才是第一才女,驚才艷艷,美貌無雙的人兒,為什麼所有人都看不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不甘心,她不甘心,好恨,好恨呢!
門外的丫鬟太監聚在一起嗑著瓜子,聽到側妃的怒吼鄙視的向門內看了一眼,直接無視了她的存在:「又來了,吼什麼,不過是個棄婦罷了,不甘心能怎麼樣?皇上的心裡只有皇後娘娘,哪有她?切~」
「就是,就是,害的我們在這裡挨凍受餓不說,還要每天伺候渾身惡臭的她。」
「當初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跟太子妃那可是鰈情深,情深意切,是她和柳側妃用計讓太后把她們二人封為側妃的。」
「真的啊,還真是不要臉,還第一才女呢,呸!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就是,就是,破壞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真是個壞女人,幸虧太子對我們太子妃情比金堅,不然還不讓這壞女人得逞了?」
「看吧,這就是她的下場。」
隱在暗處的男子聞言,雙拳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骨骼咔咔的響聲提醒著此時他是多麼的氣憤!
丫鬟和太監都在八卦著,誰都沒有看到窗戶突然間打開又關上……
司馬香兒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雙眼因為病痛的折磨而深陷,蠟黃的臉上已沒有了以前的光彩,微風吹過,莎縵微動,突然她感覺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側頭一看,只見那個人一身邋遢,面頰被凌亂的髮絲遮擋住,渾身一股因為長期酗酒而發出難聞的氣味,她雙眼驚恐的看向來人,因為驚嚇竟忘記了叫人,等回過神兒來剛想呼叫,卻被人點了啞穴,恐懼接憧而來,這是人是鬼?
心被狠狠揪起,無知的恐懼就像是尖刀狠狠的砸向她的心臟,一顆心要跳出了嗓子眼兒。
「怕了?」聲音帶些沙啞,陰冷的像是來自地獄,「想知道我是誰?哼哼,今日來是想取你性命的,看到你,我才發現,你死了倒是便宜你了,與其解脫你,不如就讓你受這潰爛奇癢之苦,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爛成血水對你才是最好的懲罰。」
那幽深寒冷的眼神讓司馬香兒瞬間忘記了呼吸,只覺得此人是從地獄而來的修羅使者,陰狠、嗜血、暴虐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殘忍。
她不記得有得罪什麼人啊?
「哼。」彷彿知道她的疑問,男子冷哼一聲:「本王的女兒豈容別人隨意欺負?這是你該付出的代價。」說完閃身而入如同鬼魅。
可憐的司馬香兒到死都不知道到底得罪了哪位王爺的女兒?
北宮灝捷從皇宮出來之後,一路狂奔來到丞相府,書房內司馬勝看著那張已經發黃的畫像,雙眼布滿悔意,年華易逝,物是人非,當年的毛頭小子已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當年那個溫婉的女子以化成黃土一培,除卻情義,只剩悔恨,如果他不畏強權一心為她,如果他放棄榮華一心隱居,境況是不是不會是今天這樣?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話一出口方覺的這句話又何嘗不是說他自己?
「誰?」司馬勝警覺的看向門外,方看見一個人影立於門前,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不記得我了嗎?十幾年沒見了,原來我們都老了。」說著邁步進入,借著燈光司馬勝終於看清來人的容貌「是你?」
「是你,竟然是你,你把我的羽兒還來,還來。」一介書生對著一代梟雄上來就是一拳,打在了北宮灝捷的下巴上。
「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這麼多年的隱忍終於化成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嘴裡喃喃的說:「為什麼,為什麼?」
北宮灝捷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接近癲狂的男子,眼睛也是紅紅的澀澀的,一片溫熱,原來他愛羽兒不比他少,從來都不比他少。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終於冷靜了下來,司馬勝看著畫像幽幽說道:「羽兒,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他來了,他晚了十幾年,如今你魂歸何處?」
「胡說,她明明是愛著你的,她告訴我她愛你,一直都愛,她怪我,怪我用政治聯姻的方式把她綁在身邊。」於是,他放任她離去,北宮灝捷幾乎用盡了全力吼出來的。
這個她愛的男子評什麼說她愛的是他自己,他明明已經放了她,為什麼不好好珍惜?為什麼弄得如此地步?
「哈哈哈……」司馬勝怒極反笑,「愛我?如果當時不是你把她搶走她也許會真的愛我,可是她跟我說我就像她的哥哥一樣,呵呵,可笑,我為了她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到最後竟然只是她的哥哥,就只是哥哥,僅此而已,可是,她對我提起你的時候,我看到她眼中從未有過的溫柔,就像陽光溫暖而炙熱,就像煦煦春風,一片生機,可是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一身是血的出現的我面前,那時候懷中的嬰兒還未滿月,你到底做了什麼,至死她都沒有再提起你?」眼中的恨意無法掩飾。
北宮灝捷詫異的看著他,一臉的不信,茫然的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求我放過她,她求我,她為了你求我,怎麼是這樣?」
為什麼?怎麼會是這樣?到底哪裡錯了?到底哪裡錯了?
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所想象的,她不是應該很幸福的活著嗎?她不是應該跟她心愛的人兒如膠似漆嗎?為什麼最後所有的一切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早知道這樣他說什麼都不會放開她,早知道這樣他就算被她恨也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還有孩子,當年的孩子是怎麼回事?那個孩子不是司馬勝的嗎?
為什麼司馬勝說她抱著孩子?
「孩子是怎麼回事?那個司馬惜羽是誰的孩子?」問得小心翼翼。
「混蛋,」司馬勝聞言上去又是一拳打在臉上:「你還有臉問孩子,既然放過了她為什麼找人追殺她,你不知道當時她懷有身孕嗎?那可是你的孩子,你的親生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麼如此狠心?」
沒有,他沒有他從來沒有派人追殺她,他明明派人保護她的,護她回到司馬勝身邊的。
親身骨肉?
北宮灝捷呼吸一滯,不可思議的說道:「我的…孩子?」
「你不知道?你以為羽兒拚死保護的孩子是誰的?是我的嗎?」司馬勝狠狠的瞪著他,都是他一切都是他,不是他羽兒不會死。
------題外話------
還有木有人在看?
ps:佳佳是罪人讓大家等這麼久,
佳佳剛剛考完試,而且剛剛及格,都說及格萬歲,多一分浪費,這一次真是萬歲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不過明年還要職稱考試,悲催的,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