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印法】

空氣中氣氛緊張，空氣就像凍結一樣。

怪物發出一段刺耳的聲音，似在自語。

沒人聽懂他在說什麼。

塗天憤然抬起頭，看著對面的怪物。

這一刻怪物身子一動，瞬間出現在塗天的面前。

他起手一拳，朝著塗天面部就是一揮。

這一拳似有力拔山河的氣勢。

說時遲，那時快，塗天本能將身子向下一縮，向下落去。

「轟」拳頭打在石壁上，震得整個山洞都在顫動。石壁之上，竟生出好幾道巨大裂痕。

「砰！」又是一聲，似重鎚落地。

塗天也是驚訝，在要觸地的時候，胸口突然閃現一道紫光，將他籠在其中，如同穿上一件戰衣。

腳踏地面，居然踩碎了堅硬的地面，爆開一個大坑。

怪物在冷哼，下一刻，身影又閃，又出現在塗天頭上。

快！怪物兩手相握成拳，抬起就是向下一擊。

「轟！」怪物又落了個空，塗天在他擊下之前，就躲了一下。

地面碎散，捲起的氣浪震得一旁的塗天顫了顫身子。

怪物站起，反手又是一揮。

拳剛而猛，手有黑氣纏繞。

這回塗天躲不過了，怪物一拳正中他的胸口，他的身子橫飛了出去。

「咚」塗天在遠處落在了地上。

儘管有紫光護身，可那一拳還是將他打的氣血翻湧，「哇」的就是一口鮮血。

血色玫瑰，驚艷無比。

塗天試著站起來，可後背緊接著又是一拳直劈他的後腦，差點將他的腦袋打破。

他模糊了，已經看不清怪物的動作，面容，它的身影了。

氣若遊絲，他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怪物似在憤怒，狂暴的抽打著塗天，每一拳，每一腳打下，都伴著一句聽不懂的怪語。

若不是塗天身上那奇怪的紫光有護體的能力，塗天恐怕早被踏成了肉泥。

時間過的異常漫長，地上只有一句冰冷的屍體和一個還在掙扎的少年。

洞黑而靜。

上一刻，怪物還在泄憤般打著塗天，眼見著紫光就要暗淡下去。

而這下一刻，一道璀璨的白光自怪物身上爆出，照亮了整個洞窟！

「嗷！」怪物仰天怒嘯，那洞窟都顫了三顫。

祥和的白光映的地上的血花分外顯眼。

一紅一白，白的襯託了紅的。

怪物似在掙扎，發了瘋的衝上半空，卻在半空中，一道刺眼的白芒由他體內發出，它完全被白光吞沒了。

空中，一個老者，仙風鶴骨，一身白袍。

白光吹動白袍，有如仙神降臨。

他落下，白光逐漸暗淡，最後山洞又回復了昏暗。

英雄盡無聲，只恨蒼顏老。

老者蠕動嘴唇，自語道：「太上為虛，皆於混沌;萬靈泣兮，只恨為兵；將者長嘯，無以亂世；封我盤古，困此為天。」

蒼勁的聲音在洞中傳響，似九天而下，有雷伴之。

他看了看塗天身上逐漸暗淡消失的紫光，長嘆一聲，又將手一揮。一道白光突生指向塗天，將後者包裹在內。

不久，白光就消失了。

塗天臉上的血漬還在，可他的臉卻有了生氣。

就像雨後春筍，經白光普照，他又活過來了。

老者走上前，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註定一生不凡啊。」

騰空躍起，倒立於塗天上空，雙掌向地。

他道：「巴達傳人，保重。」

下一刻，他雙手一合，作出幾個古怪的手印，嘴裡暗道：「印法，乾，坤，震，坎，艮，巽，離，兌，八爻封印。」

雙掌一伸，身子向下壓去。

貼於塗天後背，他大喝一聲：「入！」

老者的身體周圍漸漸浮起黑氣，一聲令下，這些黑氣如數像向老者的雙掌涌去。

自掌心源源不斷的灌入塗天後背。

「啊！」塗天一聲驚呼，似在忍受痛苦，隨後便躺在地上，不在反應。

老者面部緊繃，面色蒼白，如被抽去血液一般。

面白如紙，黑氣如墨。

黑氣似有生命，在老者的雙掌間不斷跳躍，如鬼火一般，但終究有老者壓制住，只能不停貫入塗天的體內。

伴著老者一聲吃力大喝：「……封！」

黑氣徹底消失，老者滿意的笑了笑。

他以手為筆，在手尖催發出點點金光，彎曲扭轉，畫了一個奇怪的字元，才從空中降在地上。

金色的字元，像一隻小蛇，扭動蛇身，在塗天後背上，亮出一道金光便消失隱沒了。

老者努力盤坐在地上，雙手用盡最後力量結出手印，嘴巴一張一合：「盤……古……之……洞，甲……丙……為……生，開！」

念罷，他雙眼一閉，就這樣斷了氣。

這時地底傳來陣陣隆隆巨響，就像在為一代英雄默哀。

只是這不是哀歌，卻好似火山爆發的前兆。

山在搖，地在動。

這巨大的變化中，洞窟中央，地表漸漸生成裂縫，無數條裂縫向四周延伸。

「轟……」地表在沉陷，地底彷彿空洞了一般，現出幾道交錯的大地縫。

自洞窟中央生成一股巨大風流，呼嘯旋轉，將四周的亂世塵沙全數捲入地上裂開的地縫之中。

塗天被風捲起，只一下便被風引入了不見底的地縫裡。

老者和司馬禹的屍體卻紋絲不動，儘管亂石橫飛，他們依舊躺在地上，如扎了根一般。

不久風停了，地上的裂開的縫隙又慢慢合攏，最後接在一起，只留下絲絲細痕。

山不再搖，地也平靜如常日。

天盤山依舊青山急流，綠樹成蔭，安詳而平和。

……

塗天朦朧之中，感覺自己身處一片黑白世界里。

四周儘是巨石，飄到在空中，卻不知該往何處。

……

「呃……」似夢囈，塗天漸漸的睜開了雙眼。

天藍似水，飄動的白雲像棉花糖一般柔軟。

塗天感覺自己是躺在一片軟綿的物體上。

是水，清澈見底，載著他緩緩飄動。

他看著四周新鮮的景物，他知道自己是活過來了。

青青河邊草，粼粼水底石。

周圍的山不是很高，綠成一片，和那山尖的藍天各成一色。

水彩斑斕，映著陽光分外透明。

塗天吸了口氣，清新自然，他試著向岸邊遊動，可是他卻突然發現，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這是怎麼樣的感受呢，就好像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眼下的身體不過只是一個有意識軀殼那樣。

說是植物人這是不恰當的，塗天還有自己的思想，只是身體被麻痹了而已。

他渾身一點痛感也沒有，身體如同一團海綿，根本使不出任何力。

「這是怎麼回事！」塗天無奈朝天罵了一句。

長期浸泡在水裡，塗天雖然感覺不到身體的異樣，但本能他意識到自己必須馬上上岸才行。

可是，身體無法動彈，又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靠，該死。」塗天怒罵道。

他眼睛一瞟，發現胸前那個破洞里，是一片白凈的肌膚，那個「三」的圖案卻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呢？塗天一腦子疑惑。

這又讓他想起那個洞中的一幕幕。

我不是死了嗎？塗天不禁有些獃滯。

這裡又是哪裡啊？

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有的只是那藍天上飄過的一抹抹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