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3）

幾件保暖的衣裳，幾套盔甲……忽然就發現，出一趟遠門，要帶的東西竟然那麼少。

出征前一晚上，傲凌羈吻了吻她的額，道：「好好睡。」

閉上眼睛，好好睡。

天，還是亮了。洗漱完畢后，換上男兒裝，穿上盔甲，女兒家上戰場，總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騎在馬上，看著京城。

皇帝親自率人送行，年老的天子重重地拍了拍傲凌羈的肩膀，語氣沉重而深長：「朕的江山，還要靠你啊。」

他騎馬後退，抱拳道：「侄兒定不負皇上重託！」

人群中有一人出聲了，一直來，有他出行，總是默默無聲，如同靜謐的空氣，不張揚，不引人注意。

公良人稽首道：「皇上，臣與六王爺有話要說，能否借一步說話？」

皇帝一擺手：「准奏！」

傲凌羈昂首挺胸的，似在等待著公良人的言語，但是，很顯然，此人並非奸佞之徒，作風光明磊落，倒是個值得信任之人。

公良人示意，上前一步：「王爺，在您臨走之前，可否允下官與諾兒姑娘說上幾句？」

他微微一笑，很豪邁地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角落中，諾兒瞪大了眸子，笑道：「你究竟有什麼話兒想要對我說，竟搞得這般神秘！」

打心底里說，她對他是心存感激的，儘管他是皇后一邊的人。從新圩到京城，他也給過她幫助，她黃諾兒儘管報仇心切，但是冤有頭債有主，黃家的仇恨，只與皇后一人有關。

公良人低著臉，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記住，不論在什麼關頭，永遠不要對任何人推心置腹。」

「你要防著，身邊的人。」

「要知道，這趟出征，不似平日，簡單。」

「好好保護好自己。」

……

一句話，一句話之間的停頓間隔短暫，她好奇地凝視著他的臉，但是仍舊瞧不出任何的端倪，儘管如此，她還是相信他所說的。畢竟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沒有害過自己，相反的，他幾次救過自己的性命。

雖是疑問，然，不該問的，別問，她懂的，於是，笑笑。

「謝謝公良大人提醒，告辭了，多保重。」

他這才抬眸，那雙深邃的眸子中閃現出笑意。

她，是真的記住了么？

「可以走了么？」傲凌羈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在一旁催促道。

「來了。」她駕馬來到他的面前，頭詩中抬得高高的。

「準備好了，就出發吧？怎麼，你有話跟本王說？」他露出狡黠額笑意，勾了勾嘴角，看著她的眸子。

「你難道不想知道公良大人對臣妾說了什麼么？」

他挑眉：「當然想。」

「那為何不問。」

「你若要說，便會與本王說，你若不說，必有你不說的道理，本王何須多問？」

他竟然不懷疑？不生氣？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她騎在馬上，身上是沉重的盔甲，第一次穿這麼重的衣服，還要行軍數千里，於她而言，無疑是一大挑戰。她昂首挺胸，振奮起精神，揮動著馬鞭子，人生，總該是有挑戰的吧？她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