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春兒自殺

第一百零四章 春兒自殺

就在金花又叫了幾遍春兒的名字之後,蘇牧錦便不再等著了,直接直奔春兒所住的房間,就要推門而入,卻發現門是從內關死了,推也推不動,蘇牧錦心中的不安愈發的擴大,於是拍打著門,一邊焦急的喊道:「春兒,你在嗎?」

見裡面沒有響動,蘇牧錦又加大力度推門,既然門是從裡面關的,人肯定也在裡面,這個傻姑娘不會真的幹什麼傻事吧。

「春兒,你快開門!」

……

不論蘇牧錦如何叫喊,屋子裡面就是一片安靜,毫無回應,而跟在蘇牧錦身後而來的宋寧臉色也開始不好看起來,兩人合力準備撞開門,卻被金花叫住了。

「你們這樣不行的,要把門撞壞了怎麼辦?」金花上前伸手攔住了宋寧兩人即將撞門的動作,臉帶不爽,撇了撇嘴,又不是什麼大的事,完全就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怪。

「讓開!」蘇牧錦此刻哪裡還管金花怎麼說,她擔心時間再耽誤,要萬一出人命了,就後悔莫及了,於是一把就推開了金花,用腳使勁的踹著門,宋寧也是一同使力,哪怕是把門給推倒了,也要進屋裡去。

金花被推得一個踉蹌,要不是手扶著門框,恐怕人已經摔倒在地上,隨即便有些語氣不好的罵罵咧咧了起來。

「你竟然敢推我,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啊!」

「真當這是自己家啊?快給我住手!」金花好心疼那門,要是踹壞了,還要花錢修,那銀子誰出啊!

蘇牧錦和宋寧最後合力終於把門給推開了,由於慣性,她倆差點就摔在了屋裡的地面,蘇牧錦一瞧這門,原來後面抵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面還壓了好幾張凳子,擺明了是不想讓人進來。

蘇牧錦連停歇都沒有,直接由門縫中穿了過去,果然,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春兒跌坐在床沿邊上,入目之處皆是血跡斑斑,地上一灘血跡已經順著地面的凸凹匯成了一條線。

宋寧見了臉色發白,走路都在顫抖,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這孩子,怎麼會這麼想不開。

「春兒?春兒,你快醒醒!」宋寧上前一把抱住了春兒,連身上沾了許多血漬都不自知,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而蘇牧錦也忍住心中的擔憂,看這樣子,恐怕是自殺,而且時間也不短了,她用手探了探春兒的氣息,感覺還有一絲微弱的出氣,眼睛隨著血跡的來源,看到了手腕處那塊筷子粗的傷口,還在慢慢的往外流著血。

要趕緊止血,不然,很危險。

蘇牧錦快速的撕下衣服的一角,執起春兒的手,用布條使勁的綁在傷口血管的上部分,先是要阻斷血液往外流,在現代這樣的包紮就是把血管完全阻絕,然後再來醫治手腕的傷口。

「娘,我們要趕緊把春兒背到老郎中那兒去,不然就來不及了。」蘇牧錦焦急的說著,她只是簡易的包紮,傷口肯定還是要大夫看,才行。

說完便起身,背對著宋寧,示意她把春兒放在她背上。

宋寧應了聲,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先救人要緊,於是扶起了春兒讓她趴在了蘇牧錦的身上,兩人就要出門。

卻被門口的金花擋住了出路,雖然金花由最初的害怕,以為春兒死了,心裡到底是還是有心疼的感覺,但是見她還沒有徹底的死去,也鬆了一口氣,隨後見蘇牧錦要帶她走,金花就鬼使神差的攔住了她們,臉上已經不再是泛白了。

「讓開!」蘇牧錦暗沉的怒聲傳來,使得空氣中多了冷冰冰的感覺,像是從極寒之地出來一樣,渾身冒著冷氣。

金花的腳不經意的往後退了一退,隨即想著自己怎麼能被一個小輩給唬住,便尖聲的說道:「又沒有死掉!錢拿來,不然,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這裡。」

蘇牧錦聽著這話,突然冷笑了出來,眼中看著金花,已經不能用任何的表情看她了,當真有喪心病狂到絕境的母親來。

「哈哈!就你這種人,不配做母親!以後,不許踏進我們家一步,不然……」蘇牧錦背著春兒走向前,直直的貼住金花狠聲道:「不然,絕對會讓你們消失在這裡!」

金花聽著這樣的狠意,渾身抖了一下,似乎被蘇牧錦放的狠話給驚住了,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蘇牧錦撞得跌在了地上,地上散落著碎銀子,有兩塊掉落在春兒的血跡之中,染上了血的銀子,似乎更加銀亮了。

待她們走之後,金花才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起身,看著落在地上的銀子,她竟然有種萬分凄涼的感覺,彎腰慢慢的撿起那幾塊銀子,嘴角嘲諷,隨即又覺得自己方才竟被一個小女孩給唬住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也是,不然,家裡有個好賭的男人,她還要如何維持一個家呢!

可恨之人,總是有可憐之處,當然,像金花這種毫無親情與感情可言的人,說可憐都覺得是一種浪費。

而蘇牧錦和宋寧則是背著春兒直接就朝村裡唯一的那個老郎中家裡而去,現在期望的是,那老郎中最好在家裡,千萬別出診去。

不一會兒,蘇牧錦兩人便小跑著到了老郎中的院子前,人已經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做停歇,連門都懶得敲,見院門是虛掩著的,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大夫,大夫,快出來,救命了……」宋寧大喊著,她見春兒的臉色慘白如雪,手上自家閨女包紮的地方又開始滲血出來。

院中的那隻小黑嗅到空氣中飄來的血腥味,汪汪的嚎叫了起來,使得在裡面忙著切草藥的小苑在聽到聲音之後,立馬出來了,「小黑,你給我安靜點,不許叫了。」

一看竟然是前段時間夜裡來過的姑娘,見她的背上還背著一個昏迷的人,就趕緊上前也幫忙扶了一把,疑惑的問道:「她怎麼了?」

「失血過多。」

蘇牧錦輕輕的放下了春兒,與宋寧等三人把春兒扶到了躺床上,見只有小苑一人,便道:「你師傅呢?趕緊讓他老人家幫忙救救春兒吧。」

「師傅今天去山上採藥去了,要傍晚才會回來。」小苑指了指外面的山坡,她師傅每月的固定時間去採藥,還真不湊巧。

蘇牧錦臉上寫滿了焦急,沒有大夫,該怎麼辦!完全忘記面前還站著一個大夫的徒弟呢。

「姐姐,你別忘了,我也是可以治病的。」小苑嘴撅起,有點不開心,她雖然是個女孩子,年紀不大,可是她凈得師傅真傳啊,而且別人不知道,她的醫術現在可以說比她師傅還要好很多了,只是師傅不讓她給人看病,說什麼超過師傅的徒弟不是好徒弟,所以小苑一直就想大顯身手的把自己的醫術展現出來。

所以,這下剛好,春兒就成了她的第一病人。

「好,春兒的命,就完全交給小苑了!」蘇牧錦也曾懷疑小苑的醫術到底怎樣,不過現在是老大夫不在,也只有完全相信小苑了。

小苑不再是嬉笑樣子,而是滿臉的平靜,倒真有大師風範,坐在躺床邊,解開那系在春兒手腕上的布條,一條深深的割痕出現在她視線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這傷口……應當是自殺才會有的形狀啊。

看著這傷口的深度,差點就直接割斷了手腕上的筋,下手還真狠,可以看出她沒有一點想要繼續活下去的**,是什麼讓這姑娘會想不開。

小苑悠悠的嘆了一聲氣,「唉!」

宋寧一聽小苑這嘆息聲,剛想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便問道:「小姑娘,怎麼樣?」她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有點難。」小苑搖搖頭,要把皮肉都要縫合起來,需要的不僅僅是細心還一步都不能縫合錯,特別那血管至為重要,況且由於蘇牧錦之前止血把手腕俺一塊已經封住了血,所以手掌不分都是青紫色的,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皮肉和血管都縫合起來。

「小苑這樣說,應該是沒問題的對吧!你需要怎麼做,和我說便是。」蘇牧錦見小苑只是搖頭,雖然口中說著有難度,但是臉上卻並沒有為難的表情,看樣子,問題是不大的。

「以後會留疤,而且不小。」小苑答非所問的道,她知道女孩子嘛,是比較愛美的,就怕給她縫好了傷口,萬一她再想不開,那自己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

況且,縫合這種傷口,小苑也是第一次嘗試,需要特別的仔細才行,隨後又和蘇牧錦說了關於如何給春兒縫合傷口的事宜。

把工具準備好,小苑吸了一口氣,用類似消毒酒的東西把春兒的傷口清洗了一下,還不斷有血液冒出來,小苑也沒有任何的慌張,醫者,自己心緒一定要寧靜,才會救治好需要被救治的病人。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小苑也渾然的進入佳境,完全忘記周身的一切,蘇牧錦和宋寧也在這樣安靜的房間里就那樣看著,時而幫忙遞遞東西,也不敢吵到小苑,直到她快要完成最後縫上外面的皮膚,才聽到門外傳來了推門聲。

小黑歡喜的搖著尾巴朝門口奔去,不用看也知道是主人回來了。

老郎中踱著小步子,一手摸著小黑溫順的腦袋,輕輕的說道:「小黑真乖,比我那徒弟可聽話多了,哎,這死丫頭今兒個怎麼不出來接師傅了呢?」

又拍了拍小黑的腦袋,想著他今日的收穫倒是不錯,竟然採到了不少的三七啊,三七很難找這個時候,又是止血生肌的良藥,所以老郎中心情非常的好,背著小背簍還哼著小曲就朝屋裡走去。

只是剛走進屋裡,就看到了蘇牧錦和宋寧兩個熟悉的外人,臉上的笑容立馬隱了去,他現在是怕了這一家子了,每次找他治病,他都得膽戰心驚一番,望了望床上躺著的年輕姑娘,這次生病又換對象了啊!

小苑還差最後一點沒有縫完,也沒有看到她家師傅回來,自然就沒有打招呼,還是自顧自的細心做事。

老郎中咦了一聲,慢慢靠近小苑的身邊,看著他家徒兒鎮定的拿銀針像縫衣服那樣遊走在春兒的手腕處,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總算是熬到頭了,看來以後接班人可以提早交接了。

「好了!」小苑放下春兒的手,站了起來,最後用點止血生肌的藥物就可以了。

轉身就看到了老郎中,頓時又是那一副天真憨笑的樣子,樂呵呵的朝老郎中喊道:「師傅,你這麼早就回來啦!今兒個都採到些什麼藥草啊!」

小苑眼尖的瞧見老郎中背簍裡面好幾塊三七,於是兩眼放光,缺啥就來啥,伸手一把接過老郎中的背簍,只把裡面所有的三七都拿了出來。

老郎中一瞧,可不得了,想要一把拽回來,可惜被自家徒弟接下來的話氣得沒話說。

「三七好啊,這三七剛好是止血生肌的,我再給這位姑娘開點其他的補血藥,把這些三七都加進去,會好得更快的。」小苑說罷,立馬拿出一張便紙,開藥方,再抓藥。

老郎中一臉的心痛,這是他好不容易遇到的,怎麼能就這樣給了別人了呢,想要開口要回來,卻又被小苑打斷。

「師傅啊,你真是及時雨啊,知道今兒個咱要用到三七,就給采了回來,要這姑娘醒了,肯定會感謝師傅你的!」

老郎中笑,笑的樣子簡直比哭還難看,這話堵得他想要拿回辛苦采來的三七都不可能了,只有眼睜睜的瞧著給別人,那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蘇牧錦,每次遇到這一家人,鐵定是沒好事的。

蘇牧錦見春兒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莫名受到老郎中的怨恨,蘇牧錦摸摸鼻子,細想了一下,前幾次看病好像都是先賒的賬,難道老郎中是因為這個原因?

隨即蘇牧錦掏了掏腰帶,裡面還有點銀子,於是拿出來,塞在了老郎中的手中,便道:「這一次不賒賬了,您放心好了!」

老郎中傻愣的看著手中的銀子,他明明在哀悼他的三七好吧!

最後小苑沒有理會她家師傅的彆扭,開好一切外用藥和內服藥,完全不用問老郎中的意見,老郎中瞬間又委屈了,他徒弟不聽他話了。

蘇牧錦和宋寧仔細的記下小苑的叮囑,說了一些感謝的話之後便又背著昏迷的春兒離開了老郎中家。

蘇牧錦到家的時候,專門找了一間通風透氣的房間給春兒住,棉被什麼都是嶄新的,也全是她從徐朗月那裡帶回來的,以後,她們一家人開始新的生活。

當天晚上大傢伙聽說了春兒發生的事,無一不是憤恨,恨金花的無情,也嘆息春兒的傻,當然最沉默的還是屬宋良,雖然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那袖子種的緊緊的握成了拳。

蘇牧錦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宋良的異樣,她一直都知道宋良做事情從來不讓別人知道,所以見宋良這樣,便特意的道:「外公,你不要把氣憋在心裡,也不要去找她們理論,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那些欠了我們的,遲早,都會十倍返回來的。」

宋良怔了怔,眼色一黯,話是沒錯,雖然現在暫時有了一個家,但是要想過上好日子,還是得靠自己,他已經慢慢老了,現在還能做一點事,以後呢,蘇牧錦也是要出嫁的,不會一直待在娘家啊!

其實他也就是想要去問問金花,為什麼心底那麼狠毒,想到此,宋寧自己也很自責,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的讓她做了他兒媳婦了呢。

「是啊,老頭子,現在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春兒安撫好,那丫頭,命真的太苦了。」許氏一邊擦拭著眼中的淚水,還好蘇牧錦今天去了金花家裡,不然就得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宋良低低的嘆了口氣,道:「這一次,不和他們計較,要她還敢像以前那樣上門來鬧,堅決不會讓她好過的!」

「嗯!」

晚上臨近睡覺的時候,蘇牧錦想了想,還是輕輕的推開了隔壁她娘的門,果然聽到低低的哭泣聲,蘇牧錦知道,她娘比她還要難過,此時肯定還在為春兒的事自責。

「娘!」

宋寧本是蒙著被子的,一聽是自家閨女的聲音,趕緊用被子蹭掉臉上的淚痕,露出了個頭來,見她只著一件單衣,便撈開被子,往床鋪裡面挪了挪位置,示意她趕緊上床來蓋住。

「錦兒啊,外面冷,快點上來。」

蘇牧錦走上前,脫掉鞋子,鑽入了被子中,一股暖意不一會就使她身子暖和了起來。

「娘,你別傷心了,一切都過去,一切皆有緣法,經過這一次,春兒又何嘗不是一次徹底的解脫呢,不管怎麼樣,我們能做的,就是使以後過得更好,總是要朝前看的。」蘇牧錦像個小鳥一樣,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在了宋寧的懷裡,親人的溫暖遠比一切財富。

宋寧摸著自家閨女的頭髮,她又何嘗不這麼安慰自己呢,只是怪她過於軟弱,這一次是春兒,那麼以後呢,自己的親人都這樣被欺負了,卻什麼也做不了,這不是她所期望的。

她終究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宋寧發誓,以後對於欺壓她們一家人的人,她哪怕是傾其所有,都不能讓外人欺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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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夫霸寵,商門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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