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Fate/Zero

一天後，林唯一等人的工作準備就緒,雖然不知道另一組caster潛藏在哪裡,但澤田綱吉直覺今晚另一組caster一定會深夜出來走動，據說澤田少年的直覺一向非常準確，被稱之為「彭格列boss直覺」,說到「boss」這個詞時澤田綱吉一臉的苦逼相，似是讓他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好吧，林唯一表示直覺這種抽象的東西儘管有點扯，但好歹澤田綱吉是自己的master，反正目前也搜不到另一組caster蹤跡，倒不如試試相信澤田綱吉的直覺，也許他們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

事實證明,澤田綱吉也許真的有當預言家的潛質,當晚某一處的森林中煙霧瀰漫，林唯一在那邊安裝的監視器有了察覺到不小的動靜，監視器有反應，也就是說那附近有英靈出沒。說到那一處森林，瞅著有點眼熟，這不就是之前她去偵查整座冬木市的時候曾經路過的那處森林嗎？

來冬木市的第一天，林唯一幾乎把整個城市的公共場角落所都給放置了不起眼的監視器，當時路過拿那處人跡罕至的森林時，因為感覺到那附近有魔術師留下的魔法禁制，林唯一多長了個心眼。進去裡面順便放了個監視器，沒想到森林裡面果然有人居住，而且據畫面顯示，雖然朦朧不清，但仍是能聽到一些模糊的聲音。

「按照昨晚的約定，吉爾德雷前來拜訪，能不能讓我見下美麗的聖處/女啊？」監視器里男人的聲音透出一股變態的愉悅，別問林唯一為什麼能聽得出來，這世界上變態的聲音都有一定共性，尤其是聽說歷史上的藍鬍子在聖女貞德死後徹底走上了黑化不歸路。這種男人放到現代一定是情聖中的情聖。

「聖處/女是誰？」單蠢的澤田少年不恥下問。

「歷史上有名的女造反頭子。」白蘭不在意思地答道。

林唯一：「……」

澤田綱吉：「……」

「書上說聖女貞德個愛國愛民的自由英雄女神。」林唯一辯駁。

「那也不能掩蓋她在歷史上曾經造反的事實。」白蘭依舊笑眯眯。「當時的教會甚至把她當成異端一把火火燒處死了。」

林唯一：「……」

「那個……」澤田綱吉弱弱地插音，「我們現在不是應該繼續監視敵人嗎……」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討論歷史真的大丈夫？！

林唯一和白蘭兩人雙雙回頭看著少年，同樣的眼神似在控訴——「這話題好像是你先挑起的現在又說我們歪樓了少年喲就算我們歪樓了該負責的人也是你吧吧吧……」，澤田綱吉馬上閉嘴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林唯一道：「藍鬍子好像不見了。」

白蘭道：「不是好像，是的確不見了。」

澤田綱吉問：「他去哪裡了？」

林唯一摸著下巴回答：「也許他想和他的心上人貞德在這個美麗又緊張的夜晚來個感動的21世紀再會？」

白蘭：「……」

澤田綱吉：「……」

「我好像聽到了小孩的聲音。」澤田綱吉的聲音充滿了不詳預感的忐忑。

「歡迎啊，貞德，怎麼樣啊，這個慘狀，很痛心吧？」當藍鬍子的聲音再次出現的時候，saber也出現了。

澤田綱吉不解問：「他為什麼叫亞瑟王為貞德？」

回答澤田綱吉疑問的是白蘭，「因為他是個眼盲。」

「而且還是個有眼盲症的變態。」林唯一跟著補充。

林唯一繼續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定要珍愛生命，遠離有眼盲症的變態。」

「……」澤田綱吉嘴角默默一抽，覺得只有有這兩個人存在，無論什麼緊張不安的氣氛最後都會在他們的嘴巴下化成一朵空白的浮雲。

「憎恨我吧，你一定憎恨我吧，你一定不會原諒背叛了神之慈愛的我。」

「放開那個孩子，惡魔！」

「貞德，如果你那麼希望救這個孩子的話……」

「那些孩子……」善良的澤田綱吉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大，隨即「啊」的一聲，林唯一及時捂住了他的耳朵，監視器里傳來鮮血噴濺的聲音，澤田綱吉聽不見，只能用控訴的眼神去瞪捂住他耳朵的林唯一。

「為什麼不讓我聽？」澤田綱吉問。

林唯一道：「中國有句話叫做：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什麼意思？」少年聽得一頭霧水。

「林醬的意思是——那聲音少兒不宜。」好心的白蘭拍拍少年的肩膀解釋。

「那為什麼他可以聽？」澤田綱吉瞪完林唯一又瞪白蘭。

「也許是因為……林醬覺得我長得比你帥。」白蘭歪頭笑了笑，那笑容顯得非常無辜。

澤田綱吉：「……」

少年心中那點被無形擴大的不安瞬間又被掐死了。

監視器里傳來怪物的嘶吼聲，林唯一知道那幾個被藍鬍子當成人質的孩子此刻一定已經變成了不知名的怪物在和saber纏鬥。

早在那些孩子出現的時，白了和林唯一已經事先猜到結果，所以她才趕緊捂住了少年的耳朵，免得那些凄慘的聲音在善良的少年心中留下陰影，至於說她為什麼不去捂白蘭的耳朵，林唯一相信以白蘭強悍的心理素質是絕對不會被監視器中慘叫的聲音所影響的。

林唯一忽然道：「有人來了。」

白蘭：「誰？」

林唯一道：「lancer和他的master。」英靈的感官通常比人類敏銳，更何況林唯一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英靈。

監視中果然傳來lancer和saber並肩作戰的聲音。

「這算不算英雄救美？」白蘭眼眉上挑。

「不，這是三角關係相愛相殺的節奏，不信你們聽。」不知道林唯一在監視器施展了什麼樣的魔術，監視器中原先模糊聲音逐漸變得清晰。

「saber的首級註定是我槍下的榮耀！」

「是我的祈禱我的聖杯讓那個女人復活的，所以她也是我的！每片肉每滴血甚至那靈魂都是我的！」

白蘭：「……」

澤田綱吉：「……」

lancer和saber與caster纏鬥，至於他們的master……caster的master是個連續殺人犯，出現在戰鬥場地的可能性不高，lancer和saber的master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地方打起來了，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今晚的戰爭中，另一位教會的代行者言峰綺禮也在這裡出現過，並且差點殺死了衛宮切嗣的夫人愛麗斯菲爾和他的助手。

「我以為他們今晚會大幹一場。」林唯一的語氣帶了點遺憾，結果藍鬍子逃了，lancer也不見了，雖然不知道肯尼斯和衛宮切嗣戰鬥的具體情況，林唯一直覺肯尼斯一定會輸，真要問理由的話也只有一個，肯尼斯雖然為人不怎樣，但他卻是一個很正直的魔術師，對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衛宮切嗣，表示兩人的手段根本不在同一層次，肯尼斯會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有lancer在估計衛宮切嗣也沒辦法一下子幹掉肯尼斯，等於這一晚的戰爭莫名其妙開始，然後又莫名其妙結束了，讓林唯一作為觀看的另一方感覺非常坑，就好像你看小說正看到精彩的地方，結果作者直接把故事爛尾了，這感覺怎一個「憋」字了得！

自此那天晚上過後，澤田綱吉的情緒有了微妙的變化，千萬不要小看彭格列十代boss的直覺，雖然他那天晚上沒有聽到小孩的慘叫聲，但直覺他們都應該遭遇到了不測，這對於一個三觀正直的好少年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那種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卻無能為力拯救別人的感覺對於善良的少年而言實在糟糕透了，原本林唯一和白蘭想和間桐雁夜聯手攻打間桐家族的計劃也隨之耽擱下來，而把重心轉移到搜索藍鬍子那一組殺人組合上。

藍鬍子組合不是那麼容易找的，雖然林唯一三人前期在冬木市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工作，但監視在公共場合能監視到的信息有限，更別說一些私人地盤，像擁有強大魔術禁制的三大家族就無法監視他們，還有一些其他魔術家族私人的魔術工房，這也是林唯一他們聯合間桐雁夜攻打間桐家族需要長期計劃的原因之一。

冬木市的新聞報道中，夜間外出失蹤的小孩人數越來越多，藍鬍子那一組caster一直找不到蹤影，整個冬木市人心惶惶，到了夜晚小孩更是閉門不出，不過有一個女孩例外，她就是遠坂時臣的大女兒遠坂凜。

作為冬木市的管理者，在聖杯戰爭爆發前，為了不讓戰爭波及妻女，事先她們離開冬木市，這是很明智的做法，然而誰也想不到，遠坂凜會因為同學的失蹤而倒回冬木市，若不是林唯一剛好查探到那個地方有英靈留下的氣息，間桐雁夜也不可能及時趕過去救人，其實以間桐雁夜的身體情況讓林唯一趕去救人是最好的選擇，奈何間桐雁夜比任何人都要固執，死活都要親自救人。

事實上間桐雁夜的生命已經離死亡不遠里，間桐家的魔術是利用吞噬宿主的**和靈魂的蠱蟲來提高宿主的魔術天賦，所以間桐雁夜才會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頭髮變白，皮膚蒼老生皺，曾經俊美的青年朝夕之間變了個模樣，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去整容了呢，林唯一可以利用望舒劍的寒氣來凍住間桐雁夜體內的蠱蟲，前提是他不動用魔力驅使berserker進行戰鬥。

間桐雁夜曾經的父親間桐臟硯做過約定，只要他拿到聖杯，間桐臟硯就會釋放間桐櫻，事實證明這是一個相當天真的想法，聖杯不是那麼容易拿的，林唯一嚴重懷疑，以間桐臟硯的人品是否真的會信守與間桐雁夜之間的承諾。

但要策反間桐雁夜與他們聯合攻打間桐家族，林唯一他們就必須染間桐雁夜看到雙方合作的可能性。

若要讓間桐雁夜相信他們，首先就必需摧毀他的自信。沒有哪一種方法比暴力更加簡單粗暴的方法更適合建立雙方合作的基礎，暴力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但有時候暴力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間桐雁夜擁有拯救間桐櫻的自信不過是因為他自以為擁有可以戰勝一切對手的berserker，假設berserker連林唯一都打不過，那麼，間桐雁夜還有什麼自信覺得自己可以在最後贏得聖杯，並拯救他想拯救的人？

沒有人知道berserker是如何與林唯一切磋的，總之，不管過程如何，間桐雁夜最終還是答應了與他們之間的合作，從而放棄了贏得聖杯的可能，間桐雁夜不是一個傻子，既然有另外一種方式可以拯救間桐櫻，又何苦一直弔死在聖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