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

64 第 64 章

「我劉夢然的男人,我自己說了算」誰知劉夢然忽然大叫一聲,轉頭就在歐陽甫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乘歐陽甫還在發愣,劉夢然在他床頭邊坐下,冷笑三聲,「歐陽甫,你別搞錯了。我是開了府的公主,你是我向皇兄請旨討來的丈夫。說句難聽的,我是妻主,你是男夫,你得聽我的別給我開口閉口國家道義休書不休書的」說話間,劉夢然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趕緊給姑奶奶我好起來。日後只要你端茶倒水,服侍得我舒坦了,我自然好好待你。你有了委屈,被人欺負了,我自然要收拾那人去。不就是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看上我丈夫么?她動了你,我自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夢然好不容易表達一次喜好,等了半天也不見床上的人有什麼反應。本想昂起頭再堅持一會自己的傲氣,又想起歐陽甫此刻還是個傷患;可又想到此人剛才那番作為委實令人煩躁,便綳著臉坐著不動。

腰上忽然多了一隻手臂,劉夢然才低頭看著伸手想摟著她的人。此刻的歐陽甫,枯黃的臉上染著深深的紅光,彷彿生命又有了生機,眼裡更全是晃眼的亮光。

「夫人可知,為夫不止會服侍人端茶倒水,還會旁的,保管讓夫人舒坦之極。」歐陽甫眼底溢出笑來,心底全是大獲全勝的狂喜。要讓劉夢然這座小冰山向人吐露情感何其不易,如今自己吃了一番苦頭,卻換來劉夢然的真心相待,無論真心有幾分,於痴守了劉夢然十幾年的歐陽甫來說,那都是天降橫福狂喜不已的他卻必須壓抑自己,不但自己此刻身體不允許,也怕嚇跑了劉夢然,故而調侃幾句,以掩飾心中得意。

劉夢然看著他的臉色,驚覺自己對歐陽甫影響如此之大,暗自竊喜;又回味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后,一陣惱羞成怒,一巴掌就甩在了剛才她咬過的肩膀上。

「哎呀」歐陽甫叫了出聲,劉夢然才想起這是位重傷患。也是為了自己守節,竟生生把自己餓成了皮包骨頭的樣子,哪還有一點當日將軍之勇。

「成呀,你趕緊的,夫人我等著你好起來」劉夢然一個經歷兩世的人,這點葷段子算個啥?便一副全然無所謂的模樣,交代著歐陽甫吃藥休息等一幹事來。她自顧自地說著,全然不知,歐陽甫深情的目光,百轉千繞,一寸一寸在劉夢然臉上徘徊。若是旁人來看,只怕要在這目光中溺斃。

劉夢然見自己說了半天對方都沒有反應,抬頭一看便與歐陽甫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就這麼生生對視間,劉夢然竟然臉上燒了起來。尷尬半天,劉夢然只道:「我去看看馬奔葯準備的怎麼樣了。」準備落荒而逃。

歐陽甫在她身後笑出聲來,惹得劉夢然一邊走一邊笑罵:「你別得意,為了讓夫君趕緊好,我必然讓馬奔準備最苦的葯。」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比翼在門口聽見劉夢然這最後一句,心裡也算放了一半。只要日後守著,這兩人定能好好過下去。

來自邊關的加急密折此刻安穩地放在劉定淵的龍案之上,下方站著眾位剛剛獲知鎮國將軍被洛宮救出並已穩住病情的肱骨大臣,人人臉上都是壓抑不住的喜色。

「只要歐陽將軍坐鎮,定叫那地恕兵敗如山倒」吏部尚書高輔民激動地說到。

劉定淵並沒有接他的話,脫離沉思之後,便盯著前方站著的梁昊然:「可有通知歐陽老將軍?」

梁昊然一貫扇著的扇子如今被他別在腰間,臉上也有凝重之色:「皇上放心,歐陽老將軍夫婦為臣以派人通知了,二老如今定是重新振作,必然身體越加康泰。倒是皇上,兩毒齊解至今,身子依然不見大好,萬望皇上以龍體為重,好好休養調理身子,皇上早日康健,必是我天麟最大幸事」

劉定淵依然沒有接梁昊然的話,只點了點頭,原本蒼白的臉色上爬上了一絲笑意:「想來摺子路上走了這些日子,歐陽的傷情定是有所好轉。邊關危機並未解除,地恕是傾國之力來攻,諸位愛卿還當早早議出連番征戰的補給務必給邊境最好的軍需保障」

「邊關將士與百姓早已水深火熱,如今的戰局依然焦灼,萬不能有失尤其是歐陽的事,也不用封鎖消息了。既然他是從地恕被救出,那麼地恕上下早已知曉,我們就是要大造聲勢,鼓足全國上下士氣。」梁昊然一邊說,一邊跪了下去,「無論何種困局,皇上若不能早日恢復,則國不安,國不安,何來軍心民安?望皇上萬萬以己為先,皇上連日處理政事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微臣斗膽請皇上放下政事先去休息」說畢,梁昊然率先叩頭,身後的一眾大臣紛紛緊跟其後,跪地懇求。

劉定淵看著地上匍匐的大臣們,心中早已恢復平靜。

「梁卿,你速速安排人,往邊境送去最好的藥材,有洛宮醫眾在,只要有葯,歐陽一定能儘快恢復」言畢,劉定淵起身,親自扶起跪在地上的重臣,多加肯定一番,便拒絕了侍從抬來的轎攆,帶著一眾侍從往自己的寢殿走去。想起早已恍若空置的後宮,心底一片清明。若說為了劉夢然,卻也實是給了自己一片清凈。

才到寢殿門口,只見早已等候多時的高太后臉上泛著笑意,身後站在親自端著葯碗的梅妃。劉定淵揚起一抹笑,伸手攙住高太后。又跳過目光,眼中抹出一絲溫柔沖著梅妃扯了扯嘴角。

梅妃如今已是宮中唯一的妃子,如今又見許久不曾舒展眉頭的皇上居然給了她一絲笑意,心中大定,端著葯碗跟隨著太後步入了寢殿。

「然兒,我守住這一片江山,好好活著;你守著你想要的人,好好幸福著吧……」望著滿目的明黃,劉定淵沉吟著……

自歐陽甫被救出來已經過了近一個月,邊關眾將士與百姓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知曉他們的鎮國大將軍,面對地恕戰無不勝的歐陽將軍被救了出來,如今正在養傷之中。此刻的邊境無不堅信他們的勝利即將到來,在古老將軍多番與歐陽甫的密謀之中,由老將軍親自做陣已小勝了幾場。

當捷報沿途在天麟昭告之時,天麟上下舉國歡騰,無不堅信,天麟必將取得這場戰爭的最後勝利

邊境將軍府內,本該在府內修養的歐陽甫如今並不在府內。端葯而來的劉夢然站在空空如也的房間內皺著眉頭,一臉的戾氣。

「這個混蛋根本就不知輕重也不聽勸告真真氣死人了」劉夢然「嘭」的一聲把碗重重放在八角檀木桌上,想著這幾日來,得了馬奔能下床的告知后三天兩頭不見人影的歐陽甫,直恨的牙痒痒。

比翼此時閃進房間,一臉的欲言又止。

劉夢然剛想喊比翼帶她去歐陽甫練武的習武場,看見比翼眼中的狠戾,愣了一下。

「怎麼了?」

比翼還是一臉的欲言又止,被劉夢然瞪了一眼,想起先前瞞著劉夢然許多事之後,如今越發被她的少宮主晾著,也覺得自己是過猶不及,這些都該是少宮主決斷的事,便把最新事態詳細說明著。

地恕小敗幾場並不是在戰場,而是在知道洛宮眾人救出歐陽甫以後,多番試圖救出被劉夢然命令一併擄來的地恕公主,當然最好能殺了依然孱弱的歐陽甫或不會武功的劉夢然。可惜天麟和洛宮也不是吃素的,加上歐陽甫自清醒后更是恨的牙痒痒。如今苦盡甘來,老婆在面前,卻身子不濟,連抱一抱都不能如意,比翼一個招式就能放倒了每每試圖摟著劉夢然不撒手的歐陽甫。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令人捉急的事情。

這後半個月來,歐陽甫非常配合馬奔的吃藥卧床,一能下床,就立刻不分早晚的做一些適當的武藝恢復訓練。其他時間就是忙著謀算戰事攻伐,身子到也好得極快。

劉夢然從未問過歐陽甫,他在地恕被刑囚時遭遇了什麼;歐陽甫也未曾解釋過什麼。兩人也很有默契的從未提過地恕公主,劉夢然也未審問過地恕公主。

興許是地恕營救公主多番失敗又損兵折將,今日上午,竟在兩軍對陣之時帶上近百位之前俘虜的天麟婦孺,當著天麟將士的面,在這些女子的孩子們面前,陣前輪流姦汙了天麟女子。不少天麟女子不堪羞憤,意圖咬舌自盡時卻被地恕的畜生制止並割下舌頭,不少女子昏死過去,那些沒昏死過去的也被他們當面殺死了她們的孩子。

天麟將士群情激奮,刻骨的仇恨渴望用地恕人的鮮血宣洩若不是歐陽甫匆忙現身,還控制不住場面,很有可能被地恕的毒計刺激得自亂陣腳。

「這群畜生這群天殺的畜生」劉夢然已經齜目欲裂,握緊了拳頭又想到自己根本沒有一點能力在戰爭中保住天麟人,一陣無力感,讓大怒卻感無能的她失去力氣跌坐在凳子上。

此時,洛三沖了進來,劉夢然看著神色慌張的他一陣心悸卻說不出話來。

比翼剛問了何事,洛三便在劉夢然面前驟然跪下:「少宮主,那些陣前被侮辱的婦孺,被地恕人退兵之時亂箭射死了。」

劉夢然心中驟然一緊,一口甜血湧上胸口,比翼一把摟住劉夢然的肩膀,示意還跪在地上沒起來的洛三先出去。

劉夢然深呼吸了一陣,注視著洛三:「還有什麼?說全部說出來我也是天麟人都告訴我」

洛三猛然抬起頭,眼目通紅,竟然還含著淚水:「歐陽將軍出陣之後本勉強穩住了激奮的軍心,誰知地恕早有預謀,陣前叫喊……」洛三低下了頭,比翼忽然大聲呵斥洛三,令其退下,劉夢然一把握住比翼的手腕,抓得生疼:「你還想瞞著我什麼?」

比翼愣著的那一會,洛三咬了咬牙,想起紅姨的叮囑「少宮主是護國公主,洛宮聖宮主,她若什麼都不能面對,這些名頭都會成為她的負累,終將壓得她活不成。你們覺得,少宮主是那樣的人么?」便低沉著開了口:「那群畜生陣前叫喊我們搶了你們的公主,奸死了皇帝的兒子……就連你們的戰神,也爬上了我們公主的床,快活了幾個月……天麟人就該是地恕的玩物……」

洛三看著劉夢然越加慘白的臉色,後面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聽了這些話,只握緊了拳頭沉默不語的劉夢然,閉上了眼睛,仰起頭,揮了揮手,示意比翼和洛三出去。比翼心中放心不下劉夢然,卻也無可奈何。看劉夢然還算鎮靜,便小聲交代洛三去找馬奔給臉色實在難看的劉夢然把脈。

誰知劉夢然忽然胸口一悶,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比翼見狀匆忙奔了過去,「少宮主」緊緊摟著劉夢然想要扶她去床上躺著,劉夢然死死站在桌前,紋絲不動,比翼又不能打昏少宮主,苦苦勸著。

劉夢然卻不言不語,只是站著……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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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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