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才知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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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三早在劉夢然吐血時已飛奔出去尋馬奔,心中雖有悔恨,更多的確實滔天的恨意。(-.__..)`樂`文``.しxs.誰知在府內為見馬奔身影,想著歐陽甫去陣前,馬奔也許跟著去盯著他的身子了。剛要出府門,卻見歐陽甫騎在馬上疾馳而來。
面色沉凝的歐陽甫,渾身氣壓極低,雖身體離全勝時期尚遠,但氣勢依然恢復,遠處幾匹馬跟著,似乎有馬奔在其中。
洛三也沒和歐陽甫打招呼,飛身去拽馬奔。歐陽甫見此情形,便知定然是劉夢然出了事,回身撈住洛三的領子,大聲質問:「你們怎麼能告訴然兒?!」
洛三也是一臉戾氣,回頭就吐出連番質問:「那是護國公主,能瞞著嗎?瞞得住嗎?瞞著就是對她好嗎?」說罷,一手打掉領子上的手,「少宮主吐血了,而且不言不語,將軍還是去看看少宮主,我去接應馬奔!」
歐陽甫深深嘆了口氣,翻身下馬,飛身進了府。
「歐陽師兄……」比翼看著風塵僕僕、一臉焦急的歐陽甫,鬆開了剛才就摟著的劉夢然。
歐陽甫一把摟住劉夢然,雙手在劉夢然兩臂摩挲,不顧身後有人,在劉夢然的耳後呢喃:「然兒,你不要嚇我……我的然兒,什麼都沒有你重要……」把頭貼在劉夢然耳旁,歐陽甫的聲音柔情能滴水。
比翼悄悄退了出去,沖著被洛三拖著飛身的馬奔使了個眼色,三人就站在門口相視無言,靜候裡面的人傳喚。
「歐陽甫!我恨我自己!我真的好恨我自己!」房內傳出了一聲凄厲的叫罵聲,門口三人神色凝重,比翼更是忍不住淚意翻湧。
「不是的,是我們這些男人太複雜,是國讎家恨太沉重……」歐陽甫強行扭轉懷中的劉夢然,雙手捧著她的臉,「不要用別人的錯誤、別人的禽獸行為為難自己、傷害自己,你叫深深愛著你的我,愛著你的大家怎麼辦?」
劉夢然看著眼前深情的男人,這個男人為她狂,為她不顧一切,那麼多的人為了她,犧牲了自己……思及此,綳了這麼多日子,一直在剋制、努力在鎮定的劉夢然在歐陽甫的懷中,放聲大哭……
「我好恨地恕,好恨!他們都是畜生!我好後悔我以前的不懂事……我好希望自己能堅強、能更有用……」劉夢然泣不成聲,歐陽甫溫柔拭去劉夢然晶瑩的淚珠,捧著劉夢然如今蒼白的臉龐,輕吻摩挲。
「這一切,我們一起承擔。」劉夢然定定望著眼前早已不是病容的絕色男子,他身上的沉穩與堅定彷彿傳到了她的身上;他眼中的愛戀與心疼直達她的心底。劉夢然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揚起一抹堅定的自信:「好!」
歐陽甫看著眼前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心上人,注視著她眼底此刻的堅定和對他的全部信任,胸口脹滿的愛意全然宣洩在劉夢然殷紅的小口之上。一口含住,滿心滿足;反覆廝磨,無比繾綣。歐陽甫輕輕啃咬著劉夢然的小嘴,心底壓抑著自己的*,不斷告訴自己,只一會,就一會。
面對突如其來的吻,劉夢然只怔忪的片刻,臉上泛起兩抹紅霞。歐陽甫吻得忘情,一把抱起劉夢然,把她安放在自己腿上,看見劉夢然臉上的紅雲,心底一陣嘆息,再次俯身淺嘗,溫柔無限。
劉夢然忽然想起如今的事態,匆忙推了歐陽甫半天,好不容易推開,卻見歐陽甫臉色深沉,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可是身上不舒服?我喚馬奔進來!」劉夢然正打算喊馬奔,卻被歐陽甫捂住了嘴。劉夢然看著歐陽甫眼中的痛苦,心中一陣疑惑。
「少宮主,可是嫌棄我?」歐陽甫低沉的聲音響起,劉夢然恍然大悟。他竟誤會自己推開她是嫌棄他。
「你腦子裡都想些什麼?我嫌棄你會娶你進家門?會讓你日日對我又摟又抱的?」劉夢然故作氣呼呼的樣子,又嘆了一口氣,才說,「若不是我害了你,你何致如此?」
歐陽甫一看又勾起了劉夢然的傷心事,便覺得自己如今也小家子氣了,太艱辛才得到的人兒,一向穩重、大氣的他也開始患得患失。
「如此說來,倒是我佔了便宜。少宮主有錢有人有地位有聲望……」歐陽甫還沒說完,劉夢然往他手上掐了一把,狠狠道:「我怎麼忘了,咱們歐陽將軍當世大英雄,我一個孩子都懷過的惡女怎能配得上呢?」
歐陽甫一聽此語,一本正經地盯了劉夢然半天,直盯得劉夢然想掙扎出他的懷抱,他才又道:「沒有什麼配不配得上的,我們這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天生絕配!」頓了頓,歐陽甫一笑,俊目流光,「不對不對,我家妻主威武,兩個蘿蔔一個坑……」說完還自顧自笑了起來。
劉夢然一思量這比喻的方式,瞬間羞得一臉通紅,只想咬死眼前的胡說八道的混蛋,又覺得自己確實如他所說,一人坐擁兩大絕世美男,心裡得意了一小陣,卻想起如今雪影凶多吉少的困局,面前天麟地恕一直破不開的戰局,心裡一陣深疼。
歐陽甫看著劉夢然的臉色變了幾回,知道自己轉移話題轉過了頭,以劉夢然的玲瓏心思,定是想到更深遠的地方去了。歐陽甫緊了緊懷抱,把唇覆在劉夢然額間。
「然兒,喚我一聲甫哥哥可好?」
劉夢然把身子往歐陽甫堅實的懷中靠了靠,扯出一抹笑,輕輕道:「甫哥哥,有你在,真的很好!」
歐陽甫的身子震了一下,額頭相抵,輕聲哄著:「然兒,甫哥哥哪裡好?」
距離太近了,劉夢然只覺得歐陽甫又黑又長的睫毛都快掃進了自己的眼裡,男子秀挺的鼻樑似遠又近,臉上一陣發熱。
「然兒,嗯?」見劉夢然許久沒有出聲,歐陽甫又靠近了一些,劉夢然忽然撇過頭去,實在覺得心臟都快要跳了出來。到此刻,劉夢然不得不承認,歐陽甫於他,至關重要。
歐陽甫也把頭偏過去,一把托起劉夢然的腰肢,讓劉夢然想要閃躲也無處遁形。
劉夢然只覺得快要被歐陽甫這張俊臉給逼死,又覺得臉快要燒熟了,便脫口而出「哪裡都好,甫哥哥的什麼我都喜歡!你不要再胡思亂想……」
一聽到「喜歡」二字,歐陽甫心中一陣激蕩,剛才還似遠又近的臉此刻完全傾覆下來,帶著鋪天蓋地的氣勢,歐陽甫擒住劉夢然的小嘴,再不似剛才那般溫柔淺酌,狂風暴雨般,一下撬開了劉夢然的紅唇,在貝齒間輾轉,卷過劉夢然口中的每一寸。熱浪襲涌,劉夢然頭暈目眩,整個身子都癱軟在歐陽甫懷中。
歐陽甫感覺到懷中的愛人此刻動情,一陣一陣的灼熱在體內升騰。他愛她,想要吞下她,徹底擁有她。
理智還在,兩人此刻身子都不允許。
歐陽甫不舍佳人,抱著劉夢然一路深吻,直到把劉夢然放在床上,才依依不捨退開,又見劉夢然星眸迷濛。心中的理智又跑掉不少,便趕緊喚了馬奔進來,劉夢然還想拉著歐陽甫一起接受馬奔的診脈,歐陽甫只肯退到一邊,待馬奔親口說出劉夢然並無大礙,才帶著馬奔去了隔壁廂房。
「做什麼神神秘秘的……」劉夢然忍不住抱怨已經去了隔壁的兩人。
比翼這會低著頭,臉上的臉色有些可疑。正準備掉頭的洛三被劉夢然逮住。
「你跑什麼?」
「我……我去取葯!」洛三很想腳底抹油。
「馬奔還沒給歐陽甫診完呢!你取什麼葯?!」劉夢然覺得自己的威信真的是太低了,這一個兩個鬼鬼祟祟的。
「比翼,抬起頭來!」比翼聞言抬頭瞄了劉夢然一眼,又飛快低下,可惜臉上表情已被劉夢然凈收眼底。比翼竟然臉紅了!
「你臉紅……」「什麼」還沒說出來,看著洛三一臉便秘想笑不敢笑的樣子,劉夢然如夢初醒……敢情那三人剛才在門口聽見了……聽見了……那什麼!都怪歐陽甫……明知門口有人還那麼……難道他不肯留在自己這裡,非要去隔壁是因為……因為他……
一點都不單純的劉夢然,想起從不在他面前害羞的歐陽甫,終於真相了……
揮退眾人,劉夢然沉思許久。如今的局面要想力挽狂瀾,也只有自己能做到了。不自覺地摩挲手腕上的黑蓮鐲子,劉夢然心底一片清明。
入夜時分,比翼送飯食和葯來,告訴劉夢然歐陽甫又去軍營了。
劉夢然令比翼去請紅姨和洛三,並讓她轉告馬奔,時刻跟在歐陽甫身邊,不能讓歐陽甫再有絲毫閃失。
紅姨才進門,便看見劉夢然伏在桌前寫著什麼。
劉夢然似有感覺,抬頭看見眼裡濃濃關切的紅姨,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紅姨,洛三,快坐。」
紅姨挨著劉夢然坐下,洛三卻只肯站在紅姨身後。劉夢然打量洛三好一陣子,直到洛三渾身不自在,紅姨又咳嗽了一聲,劉夢然才收回目光,盈盈地注視著紅姨甜笑。
「紅姨,早先夢然答應給您物色各色絕色男子,如今卻是食言了。」言畢,劉夢然有意無意的瞥過眼前的兩人,只見坐著的臉上有些局促,站著的臉色沉了沉。這可真是稀奇,天不怕地不怕的紅姨害羞了?
不過片刻功夫,紅姨恢復了一臉淡定,揚起下巴,斜了一眼劉夢然:「我說然兒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歐陽甫那小子恐怕早就等不及了。」
劉夢然看紅姨這番急著遮掩的樣子,心底好笑,可終究還是願著身邊的人好,卻不願意去干涉他們什麼。一切隨緣,紅姨高興,洛三不受傷害就好。
「是是,是夢然逾矩了。紅姨高興是最緊要的。」劉夢然見紅姨又要回擊,趕緊拉住紅姨的手,「紅姨,夢然也是想換換氣氛,如今的局勢,大家都沉了好些日子了。」
紅姨一想最近劉夢然也沒喊她來過,必然是有什麼大事,便也不說什麼,拍了拍劉夢然的手:「你莫擔心,地恕那群混蛋,早晚都會收拾乾淨。」紅姨想起洛三告訴她白天的事,頓了頓又道:「百姓罹難,你難免自責。可說到底,又怎能把責任推到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身上去?你莫要扭扭捏捏,胡思亂想,糟蹋了自己的身子,也糟蹋了可以幸福的日子!你看,這歐陽甫都救回來了,雪影不也就快救回來了嗎?有歐陽甫,有那一心為著你的皇帝,還有我們這麼多人,你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紅姨越說,劉夢然的眉頭皺得越緊:是呀,她就如襁褓中的嬰兒,愛她的可多了,為了她可以生可以死……而她自己呢?目前為止,就是個徒有虛名的護國公主、洛宮聖宮主罷了。
紅姨見自己越勸劉夢然臉上的神情越發深沉,只覺頭大,審訊刑囚她足智多謀,可這寬慰的活實在不適合她。紅姨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倒是眼尖的洛三先插了嘴:「少宮主召見堂主和洛三,定是有什麼事吧?」
劉夢然收起心思,看到剛才還有些窘迫的紅姨此刻欣慰點頭,果然,還是洛三了解紅姨。
「夢然想請二位明日在兩軍陣前上演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