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到家族
程正詠沒有了馬獸代步,身上又有傷,只得先找個集市買個代步的工具。
程正詠一邊往有人煙的那地方走,一邊想起夢中的那一場爭鬥,想來那就是奪舍了。所謂粘粘的液體組成的望不到盡頭的海,就是意識海,意識海中那個小小的自己就是她本人的意識了也叫神識,那烏雲就是邪修的意識。但是按照一般事物發展的規律,邪修的修為相當於金丹期——這一點不僅是她的感覺,也是有依據的。那個邪修與金丹修士相爭,輸的很慘,但是那個金丹修士應該也被他打跑了,因為連他的東西都沒有揀,便宜了程正詠。邪修實力比程正詠強多了,她本人又沒有修鍊過神識什麼的,那麼邪修的神識也相應的應該比她強很多才是。兩人光從意識來看符合這個推理,但是程正詠的優勢在於主場有個意識海。她突然想到這個意識海很強大,甚至強大的有些不同尋常,如果修士的意識海都這麼強大的話,所謂的奪舍,除非是元嬰修士奪取練氣修士的身體,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這可與那些傳說不符合。程正詠總結了一下,總的來說就是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所有修士的意識海都很強大,佔據主場優勢,不易被奪舍。另一種可能就是只有她的意識海這麼強大。理論依據還是那些小說,靈魂經過了穿越時空的鍛煉,意識海超出尋常人的強大。雖然小說一般不靠譜,但是這一次她認為小說還是有那麼一點依據的。
發現了這一點,她意識到,發揮好了,這將是她的一大優勢。另一方面,她也決定以後更謹慎一些,機緣不是那麼好得的,不能湊的熱鬧就不要湊了。就像這一次,她若是沒有穿越的優勢,就掛了。
程正詠找到了一家農戶,這些農戶大多是修仙家族的旁支,因為沒有靈根也不願意離開修仙的世界,就只能做些輔助主家的事情。久而久之,很多幾代都沒有出過靈根的就淪為了農戶,以種植靈米為生。因為即便是很多不需要修為的事情,修士們也更願意雇傭有修為的練氣修士。
程正詠花了幾塊靈石,從這家喜出望外的男主人手中買走了耕佬獸。耕佬獸的脾氣比馬獸暴躁些,但是沒有靈力的人也可以驅使。於是有人便捉來經過馴化賣給這些農戶,用以幫助耕種,偶爾也會用它來拉車或者載人。當然,他的速度比起馬獸差多了,但是更適用於農戶,也適合她現在重傷未愈的狀態。
前前後後花了近二十日,程正詠才回到了家族。她先去拜見了大伯,將七叔託付的乾坤袋交予了大伯。大伯接了乾坤袋:「我正在想,這個月的收益也快到了呢。」又道:「你這次築基失敗也不要灰心,修仙之途,要穩打穩紮才能保證以後不會出問題。」看到她有些猶猶豫豫的,便和聲道:「你想出外遊歷的事,正玄已經告訴我了。你的想法不錯,我也不會攔著你的。」
程正詠卻偷偷看了他一眼才吞吞吐吐的道:「我不是在猶豫這個。我回來的路上碰到邪修了。」
大伯一聽,站了起來,焦急的問:「你竟遇到邪修了?有沒有受傷?」他伸出兩指搭在程正詠的手腕上,過了一會兒,皺了眉:「傷了心脈,還損失了精血。你先不要急著出去遊歷了,養好了傷,恢復了精血再說。」
程正詠道:「精血的損失是出宗門時留下精血玉牌時失去的,按說,這段時間應該恢復了才是,怎麼還是缺損的狀態?」
大伯道:「你怎麼不養好了再出宗門,遊歷也不急在一時啊!本來你的精血一直在恢復,但是哪知你會遇到邪修,經脈受損,哪裡還恢復的了精血!」又問:「你是怎麼遇到那個邪修的?講與我聽聽。」
程正詠便將她如何在野外休息,如何被兩道氣勢震傷了心脈暈過去,又如何找到那個打鬥的地方,殺了邪修,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包括奪舍那一段。雖然她不想提起穿越的事,但是想來修士的識海強弱也是有差別的,還可以用天生識海強大混過去,而且這個世界里涉及神識的知識很少,她自己去找比大伯這個積年的老修士去找難得多。說完,她將邪修的那一包東西遞給了大伯。
大伯接過仔細看了看,才問:「你說與邪修爭鬥那人有金丹期的修為?」
程正詠點點頭:「從他的氣勢判斷,應該是的。」
大伯責備她:「從這位邪修的本命法寶來看,恐怕也是金丹修為了。兩個金丹期的修士相爭,你正該躲得越遠越好才是!便是爭鬥結束了,你既然還能感覺到邪修的氣息,那麼就是說明雖然他受了傷,但還是沒有走遠,你怎麼反而湊上前去呢?幸好,你只是心脈略有受損,那名邪修的功法可能也有問題,才沒有奪舍成功。那些金丹修士誰沒有兩手保命的手段,便是看到躺在地上的高階修士,不論邪修還是正道修士,以後都不要上前!」
程正詠垂頭喪氣,默默聽訓,並再次決定:以後碰到這種事,一定躲得遠遠地,再不湊上去。
又聽大伯喃喃的道:「那位金丹修士雖是差點殺了邪修,但是恐怕本身也受傷頗重。而且最後又被邪修嚇走了,才能保留了一身寶物給你揀。」這些倒是與程正詠的推斷類似。
之後大伯又教訓她:「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就躲遠點,看到邪修也盡量往高階修士的方向跑,但是也不能離的近,總之越遠越好。這些能穿過訣雲宗守護的西山山脈的邪修,就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你修為低微,還是能避者避,知道嗎?」
待程正詠點頭后,大伯收起邪修的乾坤袋:「這些邪修之物,就放到我這裡,我幫你想辦法出手了。」
程正詠原本就打算將之交給家族:「反正我也用不著,大伯只管拿去就是。」又問:「大伯,您似乎很了解邪修?不如給我講講,我在外遊歷時萬一遇到,也好有個應對。」
大伯道:「還需要什麼應對,只管逃命就是。」但還是講道:「我也是兩百年前,與同門一起被師門派往西山阻擋邪修時見過。我是和送你入宗門時見過的那個王姓修士一起被派去的。那一戰,各派的築基修士損失慘重,金丹修士也死了十幾位,甚至連元嬰修士也有隕落的。」嘆了口氣,大伯接著道:「邪修其實也與我們正道修士一樣,都是有門派、有功法的人類修士,各個修為階段的劃分也與我們一樣,但是邪修所修習的功法卻不能容於世罷了。比如有一個煉魂宗,專門抽取凡人或者修士的魂魄,用以修鍊和煉製法寶、法器。還有一個驅靈門,用修士的屍體煉成煉屍以供驅使。另外還有合歡宗,專門修鍊采陽補陰和采陰補陽的功法,害人不淺!」
「其實幾萬年以前,邪修宗門與正道宗門同處於中州大陸,但是邪道宗門屢屢危害到正道弟子,攪得整個修仙界都不安寧。幾個大型的正道宗門一怒之下,聯合整個正道,合力將邪修驅趕到荒蕪的滄州,之後許多年又大力圍捕殘留在中州的邪修。到了今日,中州大陸上已經再難見到邪修了。」
講完邪修的事,大伯便催她去療傷。程正詠還沒聽到關於神識的事呢,怎麼肯離開?她問道:「聽大伯所說,邪修所修鍊的功法都是很損天和的,所以他們的神識往往都叫正道修士更弱?」
大伯道:「正是這個道理,不然你以為你怎麼會僥倖從那邪修手上逃脫?不過你也是運氣了些,那名邪修的神識竟連練氣修士都比不過。」
程正詠就是要抓住這個費解的地方才好提出她與邪修神識爭鬥的事:「可是我與那名邪修爭奪時卻發現,他的神識之強大遠不是我可以比擬的,我只是靠著識海之便才僥倖勝了他。」
大伯聽了也不趕她了,感興趣的問:「這麼說來,你的識海竟是比尋常修士強上許多?本來這種事不該告訴別的修士,包括我。但是既然情況特殊,你便與我說說你與邪修神識爭奪的情形。」
程正詠將意識深處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大伯,只是將識海弱化了幾分,不然太過驚世駭俗了。
大伯聽了,興奮的道:「這是好事!雖然你的神識與同階修士相若,但是有了強大的識海做後盾,只要你著重鍛煉,以後必然會強過別的修士。那麼,不論是你的神識探測的距離,還是抵抗高階修士的威壓都會有好處。我記得家中就有一枚鍛煉神識方法的玉簡,找到了便與你。」
「我看那些前輩傳記,有些人煉成神識攻擊,便可出其不意,克敵制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伯道:「這樣也是有的,只是這種功法難尋,而且修鍊起來艱難,容易走火入魔。便是練成了用神識攻擊的方法,一旦對方強過自己,就會受到反噬。神識上的傷是最難好的。我建議便是將來你得到了一本這樣的功法也最好不要練,若是一定要練,就要循序漸進,萬分小心,且不要對修為高於自己的修士出手。你要牢記這一點!」
程正詠答應了,然後被大伯趕去了修鍊院。再求推薦和收入書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