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手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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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到喪屍們破門而出，郁琛和顧青就拿起武器出門了。
既然決定解決那些被關在房子里的喪屍，那麼早殺自然要比晚殺好，若不是她從沒學過開鎖這門手藝，又顧忌著小區其他倖存住戶的看法，不願意引起毫無必要的波折，她早在末世第一天就拿起撬杠撬門了，而不是捨近求遠，走出小區滿大街找喪屍。
不過如今已經是末世第四天，想來聰明人應該弄明白了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就算是再如何遲鈍的人，也能從一直撥不通的報警電話和越來越頻繁的咆哮嘶吼中瞧出端倪，暴力破門的行動應該不會受到太大的阻礙。
只是，郁琛忘記了，不管什麼時候，這世上都少不了卯足了勁唱反調的人。
「喂，你們這是幹嘛？女孩子家家的竟然當賊，也太明目張胆了吧？還有，你們耳朵都聾了，沒聽見裡面的動靜嗎？居然還敢撬門，把那些東西放出來會要人命的！」
五樓，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內，透過還不到巴掌大的門縫對顧青和郁琛大聲喝罵，神色既驚且怒：「識相的快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說著還將門推開了些，讓她們能夠看見他緊握在手中的菜刀。
「大叔，裡面的喪屍會進化的，你沒發現這門的邊框都開始鬆動了嗎？」
顧青第一次做撬門這事兒，全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能硬著頭皮，靠著蠻力，拿著撬杠在門鎖處搗鼓，效率非常低下，心情也很是煩躁，但還是好言好語地試圖解釋清楚：「這門撐不了多久的，與其等它們衝出來害人，還不如先闖進去把它們解決掉。」
「解決？」中年男人不敢置信地反問了一句，語調高高揚起，然後繼續瞪著眼睛怒視兩人，臉上也出現了嘲諷的神色，好似聽見了國際笑話，嗤道：「說得好聽，誰不知道解決了就安全了，問題是有那麼容易解決嗎？要是你們把它們放出來，又解決不了，那我不是得倒大霉？」
「怎麼會，我們……」
顧青正想說她們若是手中沒有金剛鑽，就不會打腫臉皮包攬瓷器活，但是郁琛乾淨利落的踹門動作讓她打好了腹稿的話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嘭——」
郁琛皺著眉頭收回腳，像是沒聽見門內響起的痛呼一般，直接伸手抵在門扉上，用力按住，暫時不讓這扇門打開，還偏頭以眼神示意顧青繼續撬門，一邊壓低了聲音解釋：「這會兒跟他說得再多也沒用，快撬門吧，等你把門撬開了，這邊就清凈了。」
顧青：「……」
果然不出所料，深棕色的防盜門在喪屍和顧青的裡外夾擊之下轟然倒地，嘶啞的咆哮聲清晰在耳邊響起，從中年男人家中傳出的謾罵和門扉處傳來的推力都瞬間止住，很快就被重物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所取代。
門框徹底鬆脫之前，顧青及時退到了郁琛身邊，躲開了倒下的門板，眼看著高頭大馬的魁梧喪屍和門板一起倒下，卻一點嘲笑它的心思都沒有，只有慶幸，慶幸這些東西還不曾具備意識思維，否則人類還能不能有活路可走還真懸得很。
郁琛下意識就要往前，卻被顧青伸手攔住，「還是我來吧！」既然她的身體中有抵禦病毒的抗體，那麼由她來對付喪屍才是最佳選擇，至少，她受傷了也不必擔心會被感染。
郁琛猶豫了下，才往後退了幾步，屏住呼吸凝神關注顧青和喪屍之間的搏鬥。
其實顧青和喪屍之間的強弱懸殊很明顯，不管是力量還是靈活性，無疑都是顧青佔據了優勢，只是由於顧青壓根就沒多少打鬥的經驗，樓道的狹小面積也多多少少會影響發揮，再加上喪屍無懼疼痛，只知道撲咬活人的特性，難免會讓人覺得束手束腳。
好幾次喪屍的指甲都差點刮到顧青，在一邊旁觀的郁琛簡直是冷汗直冒，若不是一次次在心中告誡自己，「這樣的小場面對阿青來說絕對不是問題」，「過度的保護對阿青來說並不是好事」，恐怕她早就忍不住一棒子朝那喪屍揮過去了。
顧青的腦門上也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她才剛和面前的喪屍交上手，就敏感地察覺到了這隻喪屍與前幾天所殺的那兩隻喪屍有著截然不同的差別。由於不曾與它們徒手搏鬥，對它們力量的認知還不是那麼清晰，但是它們身手的靈活程度絕對是「噌噌」往上漲了好幾個檔次。
前幾天的那些喪屍像是患了關節炎，一旦被擊倒就很難有再站起來的機會，只能趴在地上爬行，伺機用尖銳的指甲抓人，只要攻擊的時候與它們保持一定距離就不會有危險，落下的鋼棍只要準頭不離譜，命中目標幾率是百分之百。
但今天的喪屍可就靈活得多了，與門板一起倒下之後，這隻喪屍竟然在她第二次揮棍時就掙扎著站起，就算它的動作遠遠稱不上快速，依舊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擊倒，可是這樣的進化速度已經足夠讓人膽寒。更遑論在她匆忙揮動武器時，喪屍明顯的閃避反應，也不知道它們是脫離了睜眼瞎的行列還是具備了聽風辨位的能力。
總之，這都是什麼好消息！
嘭——
喪屍的頭顱被鋼棍敲裂。
眼看著喪屍倒下后無力掙扎的身體，顧青和郁琛齊齊鬆了一口氣。
顧青慘白著臉，鼓了好幾次勁，才哆嗦著手中的鋼棍去扒拉喪屍的腦部組織翻找晶核。那可是能夠提升異能的東西，半顆也不能浪費，過程再如何血腥也必須拿到。
「我來吧，你沒戴手套，不方便，正好你先休息一下。」郁琛拍拍顧青的肩膀，示意她把位置讓開，從衣服兜中拿出乳膠手套戴好，熟練地翻找出晶核，放入自封袋。待到顧青休息得差不多了，二人繼續挨家挨戶找喪屍的麻煩。
等到她們將這棟樓徹底清理完畢，顧青已經累到只剩出的氣了，郁琛當然也沒好到哪去，只覺得四肢都酸疼不已，兩人坐在樓梯上相互靠著歇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恢復了幾分氣力。
「真是沒想到，這才幾天啊，喪屍居然就進化得這麼厲害了，剛才那隻喪屍的氣力忒大，郁琛你看，這鋼棍是不是都歪了點兒？」顧青一邊呈遊魂狀下樓，一邊還不忘記感慨。
郁琛連連點頭，心中也是后怕不已，她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末世的第四天居然就出現了一階喪屍，想起那些曾經信誓旦旦地說一階喪屍是末世一個多月之後才出現的人，她真是恨不得衝到他們面前，掐他們個半死，還必須得爆吼一句：假消息是會害死人的！
兩人下樓時，還碰見了之前對她們破口大罵的中年男人。他正將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從隔壁住戶的家中搬出，看見慢慢悠悠從樓上走下的二人，臉上的表情很是訕訕，只在原地僵了下，就趕緊轉身，抱著一堆東西回了家，並且還迅速關上了大門，一副生怕兩人向他追討物資的架勢。
郁琛在末世顛沛流離了四年，可以說是什麼奇葩人極品事都聽過見過，自然不會將中年男人搬走物資的事放心上。雖然旁邊住戶家的喪屍確實是她和顧青所殺，但是既然她們之前並未把物資清走，那麼裡面的東西自然也就是無主之物。
說白了，在郁琛眼中，中年男人的行為其實沒什麼不妥當，反而她還覺得物資能夠起到應有的作用挺好的，不過這僅限於『搬運物資』。
顧青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人的精神緊繃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口不擇言一點也不奇怪，犯不上計較什麼，只是中年人最後把她們當強盜來提防的眼神讓她很無語。
不過最近讓她無語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已經麻木了，再加上之前與一階喪屍的一番廝殺，消耗實在太大，於是她連嘆口氣的工夫都直接省略，只想著趕緊回家洗個熱水澡，隨便吃點什麼東西就滾入軟綿綿的被窩抱著郁琛一起躺屍。
回到家，兩人迅速沖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后，顧青下廚煮麵，而郁琛則把二十來顆晶核一一清洗乾淨，放入盛了泉水的半截家庭裝飲料瓶中。
這當然不是她閑來無事的消遣，而是一件必須鄭重其事的事。
前天她忽然想到一本小說中，將晶核放入空間可以將空間升級的情節，忙不迭地試驗了一下，結果讓人很失望，晶核放入空間半點反應也沒有。倒是一直在練習準頭的顧青一時手欠，想將晶核投入鐵罐，卻不小心將其扔進了鐵罐旁邊的水杯，反而讓顧青有了意外發現。
喪屍腦中的晶核實際上一顆能量結晶，異能者吸收之後能加速異能的進階，而將晶核的能量吸收完之後，通常會留下一撮淺灰色的雜質，晶核中的能量純度越高，殘留的灰末也就越少，而經過泉水侵泡的晶核吸收完之後，卻一絲灰末也沒留下。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湊巧，畢竟每顆晶核包含的能量和能量的純度都是有差別的，精純的晶核出現的概率雖然很小，但也不能說絕對不會出現。可是在她反覆的實驗過後，卻發現泉水確實能對晶核起到增加能量和提高純度的作用。
於是當她把這事告訴郁琛之後，郁琛的熱情頓時就被點燃了。
要知道末世之中，什麼軟妹幣、黃金、翡翠……這些東西的價值都暴跌到了一定程度，軟妹幣不必說，廢紙而已，黃金和翡翠倒還有市場，那些滿足了溫飽又相信末世遲早會結束的人多多少少會買些存著，不過價格也是一跌再跌。
而晶核則是末世中的硬通貨，可以用來買糧食、買武器、買裝備……以前能買到的東西，末世中能用晶核買到，以前買不到的東西，還是能用晶核買到。而晶核的貴重程度，則正是按照蘊涵能量的多少，純度的高低來區分。
當然了，這些比豌豆大不了多少的晶核頂天了也就那麼些能量，連異能種類都沒分出來的晶核，純度再高也貴重不到哪去，可她們總有和三階、四階乃至於五階喪屍搏殺的時候，到時候晶核一取，泉水一泡，晶核的價值豈不是成倍地往上翻滾？
說不定到時候都不必自己去獵殺喪屍了，直接在基地中擺個地攤，靠著倒買倒賣也能保證顧青每天所需的晶核數量。
如此巨大的好處，她豈能不熱情？
當場就對顧青的手欠行為怒點了三十二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