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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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的算來，d市與t市其實只隔了兩個省份，不過兩千多公里的路程而已，若是在平時，由郁琛和顧青輪換著駕車行駛，大概一天半的時間就已經足夠她們趕到目的地，並且如果在路上瞌睡了的話，還能在高速的服務區或者國道旁的小旅館眯眼歇上一會兒。
可是如今一個白天都快過去了，兩千多公里的路程才將將走了不到五分之一，而且輪換著開車的兩人，此時此刻俱都是一臉遮掩不住的疲色。
因為這一路上真是太不消停了，時不時的就得清理清理車禍現場，三不五時的就要下車收拾那些形單影隻的喪屍，若是運氣不好遇上成群結隊的，還得把車調頭往回開，跟放風箏似的把一群喪屍慢慢消滅。
這般的效率低下，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並且正因如此，不論是誰坐在駕駛位上掌握著方向盤，人的精神無疑都是處在一種高度集中的狀態，簡直是半刻都不能鬆懈。
畢竟，她們現在所開的，既不是路虎悍馬這一類防護能力彪悍的車輛，也不是國家軍隊配備的裝甲車，更不是性能各種威武雄壯的坦克，充其量只是一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越野車而已。
偶爾在相當不耐煩的時候，直接碾壓個把喪屍倒還無傷大雅，無非是腦袋在擋風玻璃和車靠背之間磕上幾個來回溝通一下感情，順便再被安全帶狠狠地勒上一兩下也就過去了，可是一旦撞的次數太多，那估計這輛車在半路上就得歇菜。
郁琛和顧青都沒有把這兩千多公里的路程，演變成一次長征或者是西天取經的想法，所以只要一看見攔路翻車，能夠清理出一條可供越野車通行的小道時，她們就老老實實地下車清理，清理不了的時候就得認命繞路。
而在碰到喪屍的時候，她們還得經過一番打鬥，一路上不斷停停歇歇，歇歇停停，當真是比一直開車還要累人得多，兩人的精神狀態也是無可避免地一路下滑。
再次解決兩隻本就缺胳膊斷腿，卻還不依不撓地攔在路上，朝二人呲牙咧嘴的喪屍，顧青轉身回到車上，半眯著眼睛，揉著眉心說道：「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開車趕路吧。」
作為砍殺喪屍的主力軍，顧青今天的消耗確實挺大，尤其是在她決定了要苦練異能之後，很是積極地嘗試著對郁琛告訴她的有關於冰系異的攻擊方式做出了一些改良，並且還相當大膽地在與喪屍搏殺時進行實踐，甚至還不忘記觀察各種攻擊方式給喪屍造成的傷害。
如此一個白天過下來，異能已經用了個七七八八，精神也是異常疲憊，此刻急需休息恢復。
「好，你先睡一會兒，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郁琛看了看逐漸黯淡下來的天色，又看了一眼還在試圖強打精神的顧青，很是乾脆地點了點頭，反正她本來就沒有披星戴月往t市趕的打算，夜幕籠罩的晚上對她們而言還是太過危險。
雖然她們現在已經遠離城區，但是國道兩旁的房屋並不算稀少，這些房屋的大門無一不是緊緊地關閉著，家家戶戶都沒有透出絲毫的光亮，也不知是住戶們已經轉移到了別的地方，還是刻意地布置成這樣一副似乎無人居住的場景。
當然，也有很大的幾率是在末世來臨之後，這裡的人都或直接、或間接地轉化成了喪屍，畢竟，她們這一路行來，所殺的喪屍還真不算少數，單憑過客可形成不了那種規模，其中必然有沿路村民住戶的參與。
真相究竟如何，郁琛並不清楚，但是就算以前居住在這的人們已經離開，她也不打算去這些房屋中休息。因為在無法確定是否會有其他行人車輛經過的情況之下，她不放心把越野車停靠在路邊。要知道她們還得靠著這車趕往t市，若是越野車在途中出了故障或者直接被偷，那她們可就真得坐蠟了，想不取經都不行。
越野車往前開了一長段路，郁琛才轉動手中的方向盤，將車開入了左邊的一條小路，減慢車速直行了兩、三分鐘后，又拐了個彎，繼續朝那幾棟並不集中也不顯眼的小樓房開去。比起矗立在國道兩邊的建築，當然還是從小路拐進去的房屋更加安全。
修建在山腰處的房子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房子外牆所貼的白瓷如今所呈現的是飽經歲月侵蝕的陳舊顏色，門前一塊作為曬穀用的水泥地上也遍布了好些或大或小的裂紋，紅棕色的大門漆面斑駁得很，窗戶窗台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郁琛觀察了一下灰塵的具體厚度，又站在門口處側耳傾聽了半晌，確定這座房子中既無喪屍的嘶吼，也無人類走動說話的聲響之後，非常不講究地再次拿起工具撬開門鎖。
「這門手藝你還真是練出來了。」看著郁琛相當利索的動作和很是高效率的結果，顧青短暫地咂舌之後便輕笑著打趣道：「看來我以後都不用愁沒地方住了，隨身攜帶了一把能呼吸會移動的萬能鑰匙。」
「拜託你就別貧嘴了，不是累了么，快把這裡檢查一下，然後吃點東西好好歇一晚吧。」對於這種明顯是在逗趣的語氣，郁琛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當先一步跨入了房子。
這座房屋的內部陳設相當簡單，或許用簡陋來形容更加恰當，四周的牆面沒有粉刷過，呈深淺不一的水泥色，大門廳中的傢具只有一張明顯使用了挺多年的飯桌和幾條板凳，兩側房間內的情況稍微好上一些，除了木板床之外至少還擺放了衣櫃和床頭櫃。
不過從這些質地和顏色都不盡相同的傢具來看，很容易就猜得到這戶人家的經濟水平不怎麼樣，所以淘換回來的東西才會完全不講究觀賞性，只看重實際效果。
兩人分工合作將樓上樓下都細緻而又快速檢查了一遍，再次確認了這座房子中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也沒發現血跡，並且屋內也沒有任何可食用的食物。
重新回到一樓，和顧青交換了一下各自檢查的情況后，解除了警報的郁琛伸了個大大懶腰，一邊搖頭晃腦地緩解著有些發僵的脖頸，一邊給出自己的結論：「這戶人家應該是轉移走了，而且走得還不算匆忙，不然家裡的東西不會被搬得這麼乾淨。」
顧青點頭贊同，到底是改革開放了那麼多年，國內的經濟水平也一年比一年高，雖然不是人人都奔上了小康，但是吃不飽穿不暖的終究只是少數，農村人口的收入大多比不上城市是事實，不過只要人勤勞一些，溫飽自給自足還是做得到的，攢下些閑錢和餘糧應該也不算難事，即便真的窮困，三五個月的口糧總還是有的。
可是這戶人家中卻連半顆糧食都沒有，這顯然不是一種正常的情況。若不是這房子長久無人居住的話，那麼就只可能是人自己收拾東西離開了。
再次檢查了一遍房屋的門窗，郁琛把做飯的東西從空間中拿了出來，由於要抓緊時間恢復精神和體力，應付明天可能會出現的大堆麻煩事，於是她相當乾脆地拒絕了顧青要提升烹飪熟練度的提議，利索地洗乾淨廚具后，煮了一小鍋香噴噴的白米飯，炒了兩個勾得人食指大動的家常菜，快速安撫住了二人鼓噪的五臟廟。
吃飽喝足的顧青對這一頓飯既是心滿意足，又感覺大受打擊，截然不同的心情相互衝撞，造就出的表情很是奇特，看得郁琛的肩膀一個勁的顫動，卻還得強撐著笑意安慰：「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放心吧，你的廚藝很快就恢復到以前的水準的。」
「在對我說這些安慰的話之前，你能不能先把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收拾一下？」洗乾淨碗碟的顧青一邊甩去手上的水珠，一邊朝郁琛使勁翻了兩個大白眼，「至少看起來會比較有說服力。」
郁琛低頭悶笑了一會兒，才把一臉鬱悶的顧青連拉帶拽地拖出了房間，轉移話題道：「不說這個了，咱們出去轉轉吧，今天晚上會在這休息一晚，得先了解一下附近的地形什麼的，免得到時候出了狀況連往哪逃都不知道。」
「雖然烏鴉嘴了點兒，但是聽起來還是挺有道理的。好吧，咱們出去轉轉，順便還能消消食。」顧青裝作沒看見郁琛瞪著她的眼神，反手握住抓在她腕子上手，察覺到她偏低的體溫后停下了腳步，轉身把人重新拖回了房間，「你還是先加件衣服再出去吧，可別人還沒到t市就先生病了。」
「……」郁琛極度無語，這到底是誰烏鴉嘴？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虛心接受了顧青的建議，從空間中拿出了兩件同款的外套，將其中一件遞給顧青后，才把自己手中的衣服穿上。因為這幾天的氣溫確實已經發生了一些改變，中午的溫度會忽然提高，入夜之後溫度也會驟然降低，只是這變化還沒達到一天四季的程度，所以郁琛也沒太把這情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