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這個冬天的想念

103、這個冬天的想念

生活一直很平靜,放寒假之後,我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一季流年呆了幾天。

季安然要麼呆在一季流年裡畫畫,要麼去醫院看初雪,有時候又去青城,總之,我覺得這個女人的身上又添了一分悲傷。

席遙望回了蘇州,打電話給我,問我在幹什麼。

我一隻手拿著手機與席遙望講電話,一隻手拿著畫筆在畫板上隨意的勾勒一幅人物畫像的輪廓,說,「我畫畫呢,無聊著,季安然在對面的咖啡館里喝咖啡。」

我並不愛喝咖啡,不過季安然卻經常去一季流年對面的咖啡館里喝咖啡,有時候,一坐就是一下午。與席遙望互訴了幾句兩相無聊的話題,掛了電話,便去了對面的咖啡館里找季安然。

一個靠窗坐著的女人,神色之間帶著淡淡的悲傷,她一直看著另一邊的季安然。這個女人叫蘇冉,她是近些時候搬到這兒來的,住在一季流年樓上的小公寓里,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成熟漂亮,偏瘦,典雅恬靜又令人舒適。她經常路過一季流年,然後跟季安然相視淡笑,那種感覺,像是闊別已久的朋友。

季安然與蘇冉想比,到底是略顯了幾分青澀。季安然見我走過去,便招手叫了我一聲,「千雪,這裡!」

我趕緊別過頭,沒再去打量蘇冉,往季安然那兒快步走過去。季安然讓我坐下,說,「一個人真的是太寂寞孤單了,你陪我坐坐吧。」

她的神色中,閃過一絲的落寞,我安靜的坐下,像是懂得又不懂季安然的落寞和孤單。我所知道的,季安然是個大集團的千金,什麼都有,但是她卻總是守著一季流年,守著一份殘酷的青春。

「咖啡的味道帶著苦澀,已經夠孤單寂寞了,何必再往心裡塞滿苦澀,然姐,也許外面的喧囂可以填滿內心的空落。」說完,我看向外面的車水馬龍,望著街角那霓虹燈燈光閃爍,各種顏色交替的酒吧,想象著裡面喧囂鬧人的音樂,那各種顏色的酒。

季安然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笑了一聲,說,「你那不是自欺欺人嗎!」

我一直以為,把自己融入到喧囂中去,就會隨著環境變成一個喧囂熱鬧的人,以為只要努力的歡笑,就會真的開心起來。

咖啡館里的空調溫度調的很暖和,季安然穿上脫下的毛呢大衣,像是要走的樣子,我也跟著趕緊站了起來。

「估計又要冷上好一段時間,畫廊里這會兒也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季安然說著,微笑的看了坐在窗邊的蘇冉一眼,然後走出了咖啡館。

回到一季流年裡,我隨便收拾了一些東西,又看看這天色,恐怕是要下雨了,從包里找出雨傘來,正要走的時候,季安然突然叫住我。

「千雪,你等等!」

我停下回過頭去,疑惑的看著季安然,只見她神色遲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問道,「然姐,還有什麼事嗎?」

季安然看了我許久,最後看了看天色,囑咐了一句,「這眼看就要下大雨了,你回學校后別再出去了。」

「嗯,好的。」我應下她的話,心裡有些暖暖的,對季安然充滿感激,她對方揚樂當成親弟弟一般,對我,也是極好的。

才一回到學校,果真就下起了大雨。

因為我還沒回家去,陳凌歌也暫時還沒回去,說是我們兩家住在一棟樓里,一起回去也好,陳凌歌的媽媽也說讓陳凌歌等我一起回去。

正準備去食堂吃晚飯的時候,陳凌歌過來了,說他已經給我叫了外賣,馬上就到了。然後他把一疊的書放到我的手上,說,「知道你肯定會去圖書館借書的,這會兒天氣那麼冷,又下著雨,我過來就順便幫你去借了幾本。」

我看了一下陳凌歌放在桌上的那幾本書,都是我平常看的類型,向他道了謝,然後又問起林月白話劇的事情,「林月白排的那話劇是什麼時候去演的?」

陳凌歌摸了摸鼻子,挑著眉想了很久,「好像是就這幾天吧!」然後又跟我說道,「你可千萬別來看了,這都什麼戲啊,排得我都想吐!」

我嗤笑一聲,說,「這是文學,是藝術!」

陳凌歌、林月白他們去演出的那天,我沒有去。

打算收拾東西等陳凌歌他們演出結束就回去,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本法語書落在了一季流年裡忘記了帶回來,便就頂著寒風往一季流年裡去。

季安然一邊畫畫一邊和蘇冉在一季流年裡聊天,我對她們禮貌的點了下頭,叫了一聲,「然姐,蘇冉小姐。」便匆匆去拿起遺落在桌子上法語書捧在懷裡。

蘇冉看了看我,然後目光停留在我懷裡的法語書上,問道,「你想去法國留學嗎?」

我突然愣住,像是被人窺探到了心事一般,雖然,我未曾出現過去法國留學的念頭,可不知為何,去跟著流小年學過一點法語課程。也許,是在心中隱隱的想要找到與方揚樂的共同點。

他在法國,所以我學法語,這樣,能夠騙自己,其實我跟他真的很近,很近。

蘇冉說道法國的時候,季安然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的悲傷,卻又極好的掩飾了起來,我知道季安然曾經放棄了去法國留學的機會,而獨自一人回到了恭城。

然後,一直很安靜。

天上開始飄落少許的雪花,我抱著書本微笑著,假裝淡然的離開一季流年,方揚樂在我心中是不可觸及了,都一年了,也許他早已變化,早已忘記了我。我迎著雪,往前走,像是看到了方揚樂微笑著向我走來,可是一走近,眼前的影像就模糊了。

手機鈴聲響起,陳凌歌他們的演出結束,他現在已經在學校里等著跟我一同回去,他打電話來是催促我快點的。

我笑著問他,「演出如何?」

陳凌歌似乎心情不錯,說,「林月白病了不能演出,於薇去照顧林月白也不能去演出,於是,我給林月白排的茶花女,給改成了現代諧趣版的,贏了滿堂彩,拿了大賽的最後第一名!」

我甚是無語的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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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生時光: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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