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事在人為

7事在人為

「大小姐說的極是,奴才定會辦好。」劉場斜眼看了一眼佩爾,從前是二夫人管得嚴,使得他不能時常親近佩爾,如今得了命令,他怎麼不好好伺候這小娘子!

溫韻寒看了一眼佩爾,唯唯諾諾的,就連她也不喜歡這樣的侍婢,何況是雷厲風行的曹榮蘭!只是到了自己的跟前,她是願意安分守己,還是自取滅亡,就由著她自己選擇了。

「除了佩爾,餘下的都跟著尚若去吧。」溫韻寒放下手中茶,便打發他們走了。

尚若有些擔心,但是溫韻寒的話,她還是要聽從的,再說,劉場是二夫人的親信,當著他的面,多說些什麼,都只會讓小姐的處境,更加艱難。

佩爾聽見溫韻寒叫她的名字,便更加的慌張了,劉場才剛走出去,她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小姐饒命啊!」佩爾張口便是求饒,好像她這翠苑,是地獄一般恐怖呢!

「姑娘這是什麼話啊?我有那麼可怕嗎,竟然嚇得姑娘連連求饒,還是姑娘自己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此事落在我的手上,便趕忙認錯,想求得一條生路!」溫韻寒雖說不是美貌傾城,可到底是還算個清秀之流,怎就到她的跟前,像極了夜叉一般呢!

「大小姐,奴婢,奴婢身份卑賤,做任何事情,都由不得自己。那日,若不是堯少爺碰巧看見綠雲指使奴婢頂罪,如今死的,便是奴婢了。」佩爾這是要將那日走水的實情,全盤告知她呢!

曹榮蘭的算盤,打得還真是好。憑她一己之力,縱使是知道是她故意使人縱火又如何,溫文禮不會為了她,去招惹曹家。

「行了,既到我這裡,便是我的人,差事當的好,賞賜必然也是不會少的,若是叫我發現,你做了吃裡扒外的事情,也就別怪我容不下你了。」溫韻寒看向佩爾,此時再想她示好,不覺得太晚了嗎!

尚若打發了那些人,便進了內閣,溫韻寒斜靠在軟榻上,手中團扇輕搖,夏日的夜晚,伴著院子里的竹影晃動,格外的涼爽。

「小姐,那佩爾,可是二夫人的人,您怎麼能讓她近身伺候呢!」尚若實在是擔心,好不容易安穩了一些,總要小心提防著才是呢!

「佩爾這個人,今日不管咱們要不要,都是一個禍害,與其讓她們背地裡使陰招,還不如在咱們眼前。」曹榮蘭想要演一場好戲,她陪著就是了!

「這個合適的機會,叫佩爾去清涼閣傳話,這些年,母親恐怕是日日為我擔心,從前總覺得,不見面,是為了保全彼此,可是現在,誰都沒有安穩過,卻漲了別人的氣勢!」從前就是太過忍讓了,今時不同往日,她與母親,再也不能平白受她們的欺負了。

佩爾在這幾日在溫韻寒的跟前,還算是老實,平日里安分守己,從不離開翠苑半步。只是這一切,在溫韻寒的眼裡看來,不過是曹榮蘭的緩兵之計。曹榮蘭不會不知,佩爾是她的人,溫韻寒怎麼可能會放心重用,看似佩爾安然在溫韻寒的身邊服侍,實際又是如何,恐怕連佩爾自己,都不是十分清楚呢!

若是溫韻寒是曹榮蘭,她也不會放心重用一個膽小軟弱的女子,心軟終究不是在深宅里生存下去的手段,佩爾歸根到底,都是個背黑鍋的命,著實是可憐啊!

「佩爾,放下手中的活,小姐有事要交代你。」佩爾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尚若走出來沖她吩咐。曹榮蘭既然給溫韻寒送來這麼好一個幫手,那麼溫韻寒,便要好好的使喚一下!

尚若看這佩爾恭恭敬敬的放下手中的物件,向尚若伏了伏身子。她在翠苑如此規矩,也是受了曹榮蘭的吩咐,她過來,就是為了要博得溫韻寒的信任,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溫韻寒是個讓人看不透的女子。

佩爾的軟弱,曹榮蘭早已經看透了,佩爾怎麼會知道曹榮蘭的真正的目的啊!

佩爾跪在溫韻寒的面前,頭也不敢抬,溫韻寒輕搖著手中的團扇,桌上擺著是尚若新送來的百合蓮子羹,清心消暑是最好不過的。這是要讓佩爾送去給曹榮蘭的。難得溫韻寒這麼有孝心,曹榮蘭也該擔待她的這份苦心了。

「上次讓你辦的事情,你辦的很好,這些年沒得到母親的消息,那日你傳來的話,比任何東西,都珍貴。」讓她去清涼閣傳話的事,曹榮蘭那邊還沒動靜,不知是佩爾是真心想要效忠她,還是曹榮蘭的計謀。

「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能為小姐效勞,是奴婢的福分。」嘴上說的再冠冕堂皇,又有什麼用。

防人之心,她從前不管是真心要害她,還是被逼無奈,憑著這幾日的殷勤侍奉,便能讓溫韻寒信任了嗎!曹榮蘭當真是太小覷她了!

「這幾日,我的身子也好多了,我心裡想著盡些孝道,但是,庶母對我,多有誤會,你也是知道的,這碗蓮子羹,還煩請你去送給庶母。」溫韻寒斜眼瞥了一眼佩爾。

「小姐……我。」佩爾以為溫韻寒會時時刻刻都防著她,可是這些天,溫韻寒想做什麼,想說什麼,從不瞞著佩爾,曹榮蘭吩咐過,這段時間不要與她們接近。

「是呢,可二夫人畢竟是你的舊主,她派你來的用意,也不用我多說,這些天,你對我的用心,我是看得到的,可是,也別怠慢了舊主,該說的話,該做的事,總要走走過場。」溫韻寒這話里的意思,說得可是再明白不過了。

「小姐,奴婢既然是您的奴婢了,自然是要效忠您的,二夫人……」佩爾唯唯諾諾的回話。

「二夫人給你恩惠,也不小吧。」溫韻寒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嚇得的佩爾慌忙將頭俯在地上!

佩爾這樣的脾性,還真是不討喜,唯唯諾諾的,能成什麼事情啊!膽小懦弱,難怪曹榮蘭要將她的推出來做替罪羊。

「行了,快去吧,二夫人想問什麼,就如實回答就是了。」瞅著佩爾還有些遲疑,溫韻寒面色驟然陰沉,冷冷說「怎麼?不願意去嗎?」

佩爾將頭埋得更低,到底是身不由己:「不,小姐,奴婢願意去。」

佩爾將蓮子羹小心放在食盒裡,剛要退下,尚若便進來了。

瞥了一眼佩爾,滿臉焦急的說:「小姐,清涼閣傳來消息了,大夫人病重,怕是凶多吉少啊!小姐,您快想想辦法啊,這可要怎麼辦啊!」

「快去將求太醫去過去救治啊!快替我準備這,我這就去看望母親。」溫韻寒慌忙站了起來,一時踉蹌,還好有尚若攙扶著。

這話,原封不動的被佩爾聽去,看著她方才身形遲疑了一會,溫韻寒嘴角,揚起一彎得逞的淡笑。

要怎麼選,是她的事情。曹榮蘭不是善茬,溫韻寒也不是好惹的。溫文禮雖然不會輕易寬恕溫韻寒的生母,可清涼閣實在太過簡陋,她總也是要讓她的母親,吃喝不愁才是!

「小姐,方才奴婢演的如何?」尚若出門看了看佩爾提著食盒往流月居的方向走去,笑嘻嘻的與溫韻寒說笑。清涼閣里根本沒什麼事情,只是溫韻寒想見她的母親,總是要名正言順的才行!

「演得好。」本就是故意要讓她聽見的,即使佩爾不與曹榮蘭通風報信,她也會想辦法讓她知道的。

「快去幫我準備一件素凈的衣服,記得,要用檀香熏過。」溫韻寒吩咐道。尚若說完,便去忙活了。

老夫人本就不喜歡母親,求她庇護她們母女,雖不是上上之策,可老夫人,到底也是瞧不上曹榮蘭的跋扈,雖說是有曹家和符家給她撐腰,可她現在畢竟是溫府的人,有些事情,老夫人總也是瞧不過去的!

素色三重錦衣,水碧色鑲邊。出落的一水小家碧玉的俊俏,溫府不乏美艷獨絕的可人兒,像溫韻寒這般清新麗質的便少了。

平時溫韻寒喜歡緋色的衣服,原是因為董晟祐說她穿著好看,後來她才明白,原是符嫦曦更適合緋色的宮衣,便只當自己是她的替代。前幾日,她特地讓尚若,將她箱子里所有緋色的衣服,全部撕毀扔了。

福祿居

老夫人喜歡在禮佛,堯辰逸總在一旁陪著。

「你說你,不跟著那些個皇子們去練習武術,竟然每日跟在我這個老婆子身邊,也不嫌悶得慌!」老夫人拜完觀音,由著堯辰逸攙扶著,走到院子里納涼。

還不等堯辰逸回話,竹溪走過來,行了禮回話說:「老夫人,大小姐來看您了,您看……」

從前是溫韻寒來見老夫人,竹溪是不會來回話,直接尋個由頭便把她打發了,可是現在,溫韻寒前日受了那樣大的委屈,她也是知道是誰做下的,到底是溫府的血脈,怎麼能由得她肆意陷害。

「竹溪,你也覺得,老婆子我應該見見是與不是啊!」竹溪一向最能體察老夫人的心思,方才見了大小姐,也覺得老夫人,應該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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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嫡當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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