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他可安好?
嚴汐的臉色蒼白,心裡心跟著被狠狠一抽。
果真是出事了、出事了!
「宋帆,他好好的怎麼會掉進懸崖生死未卜呢?」嚴汐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今天可不是四月一愚人節,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啊!」
「具體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因為葉紫薇和強子還在醫院昏迷著呢。」
「葉子回來了?」嚴汐驚訝道。
「恩。」
宋帆蹙眉回想當時的情景,「就在昨天,在外面一直尋找葉紫薇半個多月的強子回來了,然而他剛到公司,就接到葉紫薇的電話……她被歐陽昱控制在手裡,強子當時完全沒有理智準備和要歐陽昱玩命,然而歐陽昱卻在電話里一再刺激他,找大BOSS來幫忙,葉紫薇才有可能獲救。」
「就在強子準備單槍匹馬闖到歐陽昱的那時候,正巧我和大BOSS從外面回來,聽到了這通電話的內容。我當即就阻攔下了強子,讓他冷靜,因為這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歐陽昱的一個圈套。」
說著說著,他的拳頭不由攥起,「可強子當時根本就紅了眼,哪裡聽得了勸,我本以為大BOSS也會阻止強子的衝動,沒想到他答應了下來,並且親自帶著由九鳳門借來的五千人去了歐陽昱的私人別墅。」
「原本我和強子在車上還勸大BOSS,這件事情不必他親自出馬,畢竟歐陽昱明顯就是有目的引大BOSS過去,何況他們可是兄弟。可大BOSS分析了一些形式與現狀,我聽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也以為大BOSS有什麼其他的打算,便答應下來留公司坐鎮,哪想……」
說到這裡時,宋帆的聲音出現了幾分哽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當比親人還親,比血緣還濃的歐陽晟出事,他已經無法淡定。
「今天強子抱著葉紫薇暈倒在楚家,被家的小K和小七發現了,強子被送上前往醫院的車時,迷迷糊糊的說出一句『晟落入懸崖,便徹底暈了過去,強子和葉紫薇都收了不同程度的槍傷,目前還未脫離危險期,未清醒過來,所以具體的事情還不知道。」他抿了抿嘴,「老爺和夫人還不知道此事。」
嚴汐忽然感覺腿一軟,險些栽在地面,好在宋帆扶住了她,那是歐陽晟的親哥哥嗎?她看更像是天生的仇敵,「先不要讓家裡的老人知道,最好交個借口讓他們去旅遊,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近來的事情了。
「是,我會去辦的,少夫人。」
她猛地轉身抓住宋帆胸口的衣服,「歐陽晟他不是帶著五千人嗎?那麼多人,還保護不了他們三個?還有、還有!他是從哪裡掉下去的,有沒有沿路去找啊!他一定是受傷了!等著我們的援救呢!你快去啊!不要呆在這裡,快去找他!」說著,就把宋帆往外推。
嚴汐不由連連後退幾步,歐陽晟根本就無意傷害歐陽昱。
宋帆扳住嚴汐的雙肩,直直地注視著她蒼白的臉,嚴肅道:「五千人都未被帶上山,甚至在大BOSS和強子上山一個小時后,按照大BOSS一直就預設下來的指令自動返回九鳳門了。雖然我還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但能找的地方我都令人去找了,就連現在也沒有停下來,我已經分析下去了,只有大BOSS回來了便不用再找,否則就是找一輩子也得找!」
「少夫人,你要冷靜。你也相信大BOSS沒事的對不對?所以請你先保重好自己,大BOSS最不願到的便是你受傷對不對?」畢竟跟在歐陽晟身邊打拚多年,宋帆還是比嚴汐還冷靜的許多。
「目前,我會竭盡全力想辦法把你從這裡弄出去,你不要擔心,一定先保護好自己!」
「冷靜、冷靜……」嚴汐雙眸無神,低低喃著。
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白燕那張扭曲的臉龐,以及她那瘋瘋癲癲的話語。
身子一怔,嚴汐猛然回神,她反握住宋帆的手臂,「宋帆,之前白燕在我出事後第一個就出現在了這裡,她當時就特別肯定的說什麼『歐陽晟不回來了!永遠不會來了!你就等著死吧!』似乎早就知道什麼!你不也是從強子和葉子那裡才知道歐陽晟的情況嗎?白燕怎麼會……」
她努力回想白燕當時說的每一句話,恍然明白過來白燕的說話重點中的關鍵,她根本預先就知道歐陽晟會發生一些事情。
「不,不是似乎!白燕一定的早些知道什麼。宋帆,你就順著這條線索找,或許能找出歐陽昱這次陰謀的所有參與者和目的,從而找到歐陽晟也說不定!」嚴汐倏然抬眸,星眸中也亮了起來,彷彿到了什麼希望。
「白、燕。」宋帆眸子緩緩眯成一條線,透著危險的訊息,他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皇甫翼,眉頭不由深鎖,「我明白。現在只有委屈你了,少夫人。」
嚴汐與宋帆的對話告一段落,宋帆匆匆離開后,嚴汐再度陷入了沉思。最近所有的事情怎是一個『巧』字能形容的?
只能說是所有的『巧合』都太過詭異。
嚴汐感覺到一雙無形的大已經把所有的人在不知不覺中包圍了起來,要麼掙扎反抗,那就就被這張所吞噬,永無翻身之日,甚至就連是死亡也不乏獲取解脫。
這就是當日周管家在婚禮上的預言成真了嗎?這件事會不會……若真的如此,只要他還活著,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她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也想明白了,不管他有所隱瞞還是擅作主張,他的目的還不是要保護她?那樣一個複雜的大家族,他怎麼忍心讓她趟入渾水?
他終究是在乎她啊!她還在計較什麼?
嚴汐以為依照歐陽晟幾年來發展的勢力,再包括小K在九鳳門的力量,加上歐陽晟的頭腦,遇到對手根本不可能落得如此慘的下場。
可這次卻硬生生的栽了跟頭,若只是歐陽昱單單一方,或是受了歐陽老太爺的指示,在或是提馮百合抱不平?歸根到底,問題還是她嚴汐身上,為什麼會對歐陽晟下狠手?無法理解。
嚴汐緩緩閉上雙眸,散去之前的所有想法,開始思索歐陽晟行為的意欲何在。
自投羅?將計就計?
一晃時間過去了三天,也不能怪守警衛動不動就丟嚴汐白眼。
就這幾天里,來她的人源源不斷,總是能來的都來了,就連嚴浩也知道了此事,不好好在嚴爸嚴媽還不知情,由嚴浩穩住了家裡的情況。
源源不斷的人,氣得值班的警員乾脆不鎖門,和嚴汐聊起了天。
此時站在鐵門的人正是幾日天那個彆扭小警員,他斜靠在鐵門旁的牆壁,一腿搭在另一腿上呈交叉狀,今天的他未穿藏青色的警服,一身便裝,完完全全的一個鄰家大男孩。
他雙手插兜,著腳尖,「你怎麼就攤上這事了?」
門裡的嚴汐枕著雙臂,望向屋頂,挑眉反問,「不怕上頭把你炒魷魚了?」
「切——」小警員不以為然的輕哧,斂眸望向此刻仍然還大敞的鐵門,「要真是那樣就好了。」
「唉?」嚴汐倏然坐了起來,「聽這話意思,為人名服務你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啊?」
「別這樣說。」小警員嘆氣道,「這麼大頂帽子,我這個小平民可擔待不起。我的意思不過是,所有問題都和你有關,也都是拿錢辦事,若上頭真把我炒魷魚,他就得把自己先炒糊吧了。」
雙手環胸,嚴汐頷首道:「我也明白了。你這是在便向埋怨我呢啊!」
「哪敢,哪敢!我這種或在底層的小螞蟻可不敢得罪您老。」
「還想說什麼?瞧瞧你的話都是帶刺的。」
兩人這麼你一句我一句,什麼都聊。
近幾天都是小警員陪著嚴汐聊天度過的,不然嚴汐又不知道會怎麼的混思亂想。
待到了交班的時候,沉悶悶的空間又剩下了嚴汐一人。
凝重,壓抑……所有再次聚攏與嚴汐周身的空氣。
身處此地此境,若說可以當沒事兒人一樣,她的道行還真真到達不了歐陽晟那種淡然從容的境界。
然而她現在身處收監室,卻什麼也做不了,不免心急上火,可……就算她在外面,又能做些什麼呢?
明天就是上庭的日子,然而這幾天律師和她的接觸,她清楚的明白就算這個律師界一等一的金牌律師,對於打贏官司的把握也不是十拿九穩,甚至連能多少幾率能打贏官司都不知道,或許就算他知道,也不能說罷了。
一個死局,一個只有奇迹出現才能有轉圜餘地的死局,可以這麼說誰接了這件案子,沒有懸念就會輸官司,有哪個律師會在明明知道輸得情況下,接下案子來破壞自己在律界的名聲呢?答案是肯定的。
其實若不是趙家大少爺趙子龍和金牌律師乃發小真兄弟,就算再多的錢主要有些真本事的律師也不會有人接這件案子,那麼便嚴汐的辯護律師就會由政府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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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