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多了個兒子
`p`*wxc`p``p`*wxc`p`「在木府中拜堂?」聽到木鐵的話,齊東明明顯愣了一下。
本來兩家聯姻時議定,一切以木家為主,之前木烈更是曾經明確表示過,木家只招夫,絕不嫁女。
只是齊東明雖是答應了下來,卻不止一次故意在木子彤面前做出受了委屈的模樣,偏生木子彤問起,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原因來。然後自有書童、跟班之類的親信找時機向木子彤密告——
齊東明如何體諒木子彤,又如何因為當上門女婿被別人瞧不起,甚至自家兄弟都諷刺他失了男人的本色……
自然,齊東明之所以抗拒做上門女婿,主要是怕若是成親后住在木府,左右全是木家的人,要做什麼無疑極為不便。
木子彤哪裡清楚這些?只一味的心疼情郎,唯恐情郎會受半點兒委屈,便主動提出,成親時還是自己嫁過去,只要齊東明開心,無論做什麼都好。
現在乍然聽木鐵說拜堂仍是在木府,頓時有些狐疑:
「岳父他,有沒有說為什麼要臨時改變成親的所在?」
早知道齊東明會有此一問,木鐵已是準備好了說辭:「這個主子也是交代了的。實在是小姐太過體弱,怕是禁不起一點顛簸之苦。主子還說,一待姑爺和小姐成親,他就要帶了少爺外出尋醫問葯,到時候木府也好,小姐也罷,怕是都要託付姑爺——即是早晚都要把木府交給姑爺,不若就直接在府里拜堂成親吧……」
送走木鐵,齊父及姬木枋等人已經在房間里等著了。
「怎麼臨到成親了,木家又變了卦,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先開口的是齊家大家長齊英,眼看計劃就將成功,整個天喬寨就將收入囊中,可千萬不要出一點兒差錯才好。
「木子清受傷一事並沒有作假。」齊東明沉吟了片刻道,「我那日看的清楚,木子清□的皮膚處果然有燒焦的痕迹,氣息也是微弱的緊,瞧著竟是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
「真是這樣的話,倒也能說得過去。」齊英蹙著的眉頭微微鬆了些——從來至天喬寨便聽人說,木烈和他的妻子恩愛的緊,連帶著對這一雙兒女也極為愛重,現在兩個命根子都危在旦夕,亂了方寸應該也在情理之中。
卻還是囑咐道:
「最好再派人去打探一下,可不要讓王爺失望才是。」
南安郡雖是富庶,卻不似這天喬寨,不止豪富,更兼地理位置絕佳,進可攻、退可守,便是想要聯絡外族,也是方便的緊,退一萬步來說,若是王爺失利,這裡無疑也是最佳的藏身之所並東山再起之地。
齊英還要再說,姬木枋卻冷哼了一聲,臉色明顯有些不悅:
「你們繼續商量吧,我有些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說著起身,也不理眾人,徑直往外而去。齊英頓時有些尷尬,便是齊東明臉色也明顯一沉。
姬青崖忙幫著掩飾:
「總管一路上多有勞頓,便下去歇息吧。」又沖齊東明使了個眼色道,「東明婚事要緊,咱們繼續商量其他相關事宜吧。」
待完全看不到姬木枋的影子才苦笑著搖頭:
「東明莫要和他置氣才是,實在是一提到令尊,總管他就……」
說來可笑,明明姬扶疏是自己這支姬氏後人的仇人,她死了,委實是再大快人心不過的一件事,偏是姬木枋,竟是對此耿耿於懷,甚至因此連齊淵也恨上了。說來,怕是不止姬木枋,便是那一位……
齊東明神情又緩了緩,半晌搖了搖頭,倒也並不避諱:「無妨,我能理解姬總管的心情。畢竟,是家父愧對家母——」
什麼家母?姬青崖腦子一時有些混沌——姬木枋討厭的是齊淵,又和齊東明的娘有什麼關係?這「家父愧對家母之說」更是何從談起?
還沒等他想明白,齊東明已經接著道:
「明日多帶些人手便是,以木家現在的情形,也不過惶惶若喪家之犬罷了!」言辭間,竟是對木家連一點情意也無。
姬木枋並未走遠,自是把齊東明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臉色更加不好看——果然和主子說的一樣,齊家人一個兩個的全都是些無情無義的混蛋罷了。
轉而又有些迷茫——和這樣的齊家人合作,真的是正確的嗎?
「哎喲,那可是你的老婆呀,真下得了手?」姬青崖調笑的聲音傳來。
齊東明的語氣卻是渾不在意:「除了我母親,這世上的女人有幾個是好的?我會把正妻的榮耀永遠留給她,也算對得起她了。」
「倒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嗎……」姬青崖笑的張揚,突然又想到什麼——
「現在正是最要緊的時候,容不得一點兒紕漏。我那日跟你提過的楚雁南等人,還是須多加防備……」
「青崖且安心,我已經著人落下寨門,近日內不許任何人進入天喬寨。」齊東明早有了計議——若是木府中一切如常倒還罷了,自己自然會按原計劃徐徐圖之,若是真有什麼不對,自己不介意在成親宴席上斬殺所有赴宴的客人,屆時將木家和汪家所有的傑出之輩一網打盡,所謂以有心算無心,即便自己這方會有些傷亡,也是有很大勝算的。
十月初六,宜嫁娶。
因是當家人木烈為女招夫,又有消息說,寨中來了神農山莊的高人,旦夕之間就可解決天喬木死亡之事,天喬寨一下就陷入了狂歡之中。
姬青崖等人作為齊家請來的觀禮嘉賓,一大早就被專門的儀仗隊迎著往木府而去。
雖早聽說天喬寨民風彪悍,姬青崖等人卻是絲毫沒放在心上——再兇殘又如何,那天喬木再死下去,這天喬寨都將不復存在。說句不好聽的,自己等人於天喬寨人而言,就等於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把自己當成活菩薩的無疑不止姬青崖等人,齊東明穿著火紅的新郎服飾,躊躇滿志的騎上簪著紅花的高頭大馬——過了今日,這天喬寨就會改姓齊了。
一路上吹吹打打的來到木府,這次出來迎候的變成了木鐵:
「姑爺,請隨我來。」
一面著人安排齊府其餘人去大堂上歇息,自己則引領著齊東明徑直往葉子彤的院落而去。其他人待要跟上,卻被木府家人攔住:
「小姐體弱,受不得驚擾,還請各位先去禮堂稍候,不久自會由姑爺帶著去大堂見禮。」
齊東明卻是瞭然,——別人不知,自己卻明白,木子彤中毒之深,別說下床,便是一點意識也無!當下示意其他人趕去禮堂,自己則帶了幾個身手高強的屬下跟著木鐵往木子彤的住處而去。
和外面的喜慶相比,木子彤的院落無疑有些沉悶,雖是照舊貼了大紅喜字,卻是一點兒聲音也無。
齊東明不疑有它,熟門熟路的進了房間往內室而去,眼瞧著前面就是木子彤的床榻,齊東明嘴角露出一絲志在必得的笑容——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把天喬寨納入囊中了——只要自己成了天喬寨之主,以後父王勢必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包括姬珍娘那個賤人在內,看誰還敢瞧不起自己!
過於激動之下,呼吸不免有些粗重,隱約能看見隆起的錦被下紅色的喜服,齊東明伸手就去掀被子:
「子彤——」
下一刻,臉色卻突然一白,卻是明明應該昏迷著的木子彤這會兒忽然睜開了眼睛。
「東明——」木子彤卻是一下摟住齊東明的脖頸,力量之大,險些勒斷齊東明的脖子。
太過驚悚之下,齊東明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迫朝著木子彤的嘴巴吻了上去。
木子彤張開嘴來,舌頭往上一頂,一個物事隨著津液就進了齊東明的口中,上下牙齒隨即用力咬合,口腔中頓時充滿了血腥的鹹味。
「嗚——」齊東明臉都有些扭曲了,只覺舌頭好像被咬成了兩半似的,而木子彤的舌頭更是緊接著往上一送,好像頂到了自己喉嚨口一般,竟是咕咚一聲連帶著自己的鮮血並木子彤送進口裡的東西一併咽了下去,「子彤,你喂我——」
「真是個賤人——」木子彤卻是忽然翻了臉,抬手用力一推,齊東明的頭狠狠的撞上旁邊的衣櫃,額角頓時鮮血直流,心裡卻是浮起一陣陌生的情緒,只覺這會兒的木子彤竟是如此的美麗而迷人,自己無論如何也看不夠,甚至有一種想要匍匐在對方腳下,親吻木子彤腳的衝動……
「來人——」齊東明終於覺察到不妙,狼狽的挪開視線,不敢再看木子彤。哪知好半晌,外面都是沒有一點兒聲音。
木子彤已經下床,緩緩來至齊東明身邊,每靠近一步,齊東明就會不由自主的抖一下,心裡更是無比強烈的渴望木子彤來蹂/躪自己,雖然心裡一再警告自己,不能有這種念頭,雙手卻是不由自主抱住木子彤的腿:
「子彤,子彤——」
「愛不愛我?」木子彤緩緩彎下腰,揪住齊東明的衣襟,照著臉上就是狠狠的幾個耳光,瘦的宛若骷髏似的臉卻一點點貼上齊東明英俊的面龐,有血順著齊東明的嘴角淌下,又沾在木子彤的嘴角……
齊東明絕望的閉上眼睛——即便臉一陣陣的抽痛不已,竟仍是無比渴望甚至發瘋一樣的湧起對木子彤強烈的愛意……
「子彤——」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
齊東明無比艱難的轉過頭來,發現房間里不知何時多了個清麗的小姑娘。
「扶疏。」木子彤抬腳踢開齊東明,神情明顯恭敬了許多。
「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齊東明談一下。」扶疏明顯有些頭疼,眼前的場面好像有些少兒不宜啊!只是聽木子彤說,那情蠱霸道的緊,怕是再過片刻,齊東明眼裡就會只剩下木子彤一個了!有些事,自己必得現在問個清楚。
「好。」滿意的瞥了一眼雖是不甘,卻仍是無法控制對自己一臉依戀的齊東明,木子彤毫不猶豫的轉身往門外而去。
感受到木子彤離開,齊東明霍的睜開眼睛,竟是控制不住想要馬上追隨木子彤而去……
「你是,齊淵的兒子?」瞥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齊東明,扶疏再一次無比確定了這個事實。
許是「齊淵」這個名字印象太深,齊東明呆了一下,竟是精神了不少,神情里甚至有些瘋狂:
「是,我爹爹,正是南安郡王齊淵。小,妹妹,你帶我離開好不好?只要你肯帶我走,我回去,就娶你做我的正妃……」
扶疏還未開口,一個耳光就凌空劈下,眼前隨之多了一個人,卻是楚雁南,氣的臉都黑了!
齊東明只覺得一張臉都是木的,偏是不知為何越被揍得厲害,竟越是渴望木子彤的懷抱,竟是無意識的朝著扶疏的方向爬了一步。
楚雁南頭上青筋都迸出來了,抬手就要拔劍,卻是握住一隻小手,愣了一下,心神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果然是,齊淵的兒子。」扶疏臉上的神情更冷,真是一家子的賤人!好半晌才道,「齊淵,以及你,到底是憑著什麼,能使得神農山莊俯首聽命的?」
「神農山莊?」齊東明愣了下,心頭忽然升起一線希望,方才親眼見了木子彤在小女孩面前如何聽話,而這會兒聽著,怎麼對方好像和神農山莊頗有淵源的樣子?忽然道,「你認識神農山莊的人?那你一定知道姬扶疏小姐了!」
「姬扶疏?」扶疏一愣,直覺有些不妙。楚雁南握著扶疏的手也不覺緊了一下。
「是,姬扶疏小姐,那是我娘!」齊東明眼中閃過一絲渴望,「看在我娘的份上,請你們救我出去!」
耳聽得「咣當」一聲響,卻是衝擊太大了,扶疏腳一軟,就跌倒在楚雁南的懷裡!而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即便山陵崩塌於眼前怕也不會眨眨眼睛的楚雁南,則是太過震驚之下抱著扶疏就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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