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遺址
柔和的晨光如流水般輕輕流淌而過,給所有的生物注入悠遠流長的生命氣息。一切顯得那麼的生機勃勃。霧區以北的森林相起暗林來,要稀疏得多了。藍天、綠樹、青草一切都極容盡收眼下。
北幻森林霧區以北的風光可不是誰都能欣得到的,如果說北幻森林是魔獸的故鄉的話,那麼霧區以北森林就是魔獸的巢穴了。
露西顯得高興得很,此時的她簡直比艾美更像是個小孩子。她手舞足蹈連跑帶奔地穿梭於小路兩邊的花草樹林,對周圍的景物總是有種看不厭的感覺。受到她的感染,眾人的心情也相當好。連給維多拉的訓練都忘了,不過維多拉可不打算提醒他們。「
不過這一行人的隊伍排列倒是有趣得很。在最前面帶路的就是那一頭寒虎,在它後面的就是維多拉,再隔上一段小距離才是露西幾人。
造成這一古怪隊型還是有緣由的。在昨天前,冰寒虎雖對除了維多拉外的人都是呲牙裂齡的,但眾人還不至於害怕它。
那是昨天眾人穿過霧區后的休息時刻,被弊得難受的肯亞迷迷糊糊地起來方便,起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就開始解決了。就在那時,他的腳下突然動了一下,不會就傳來了冰寒虎的怒吼聲。
要不是維多拉及時起來大叫一聲並就能讓冰寒虎停下來的話。那麼肯亞可能就無法傳宗接代了。原來冰寒虎被迷迷糊糊的肯亞尿了一頭,這也難怪它發火的。
就是從那次后,肯亞每次與冰寒虎對視時,似乎感到冰寒虎總是對自己的胯部虎視眈眈的,這可是正真的虎視啊!不僅如此,冰寒虎雖與維多拉很親近,但它並沒有愛屋及烏,反而因為記恨肯亞,從而恨屋及烏。現在的它對露西與艾美也恨上了,只要他們中有一人離開維多拉遠一點,冰寒虎總是想辦法跟隨著並發動襲擊。
維多拉跟著冰寒虎,感到異常的無聊,突然很想與肯亞吵下嘴什麼的。他聽著後面幾人在嘀嘀咕咕地商量什麼時,就更心煩,有種被排擠的感覺。但他可不敢放慢腳步與他們並排而行,因為冰寒虎總是不時地圍著維多拉小跑一圈。這樣一來,肯亞他們的神經必定開始繃緊了,不過他們也不敢得罪冰寒虎,因為回去時,還得靠它帶領穿過霧區。
維多拉就像被夾在一對水火不容的冤家之中一樣,偏偏這也是他無法去和解的,並只能保持著中立的態度。
露西他們似乎商量好了什麼一樣,由肯亞小跑到維多拉的身邊說:「維多拉,我說你的兄弟到底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這個方向好像不是去冰湖的。」說完肯亞馬上將這原本就是維多拉的地圖塞進維多拉的手裡,就跑了回去。因為他看到了冰寒虎回頭的那一個怒目而視。
的確是如肯亞所說的那樣,不過維多拉並不打算掉頭回走。冰寒虎所帶的方向正是卡洛老師指的那個地方。
本來維多拉打算找到飛線寒魚幫露西修復劍后,再找個理由請求他們一同去卡洛老師所說的那個地方看看。但現在似乎不用了,冰寒虎在,想必自己什麼理由也不用說,他們也不敢違背吧。維多拉望了下前面的冰寒虎想道:不知能不能收這頭冰寒虎為寵物呢,那樣的話,我在隊伍中的地位就高多了。
很久以前也有法師能收伏魔獸為寵的,但高階魔獸不僅難收伏,且使喚起來也不容易,還很容失控。久而久之,都沒有人打算收伏魔獸為寵了,不過人們收魔獸為寵右可都是為了提高自己的戰鬥力,而收寵為了提高自己地位的人倒僅是維多拉一人而已。
維多拉還是放慢腳步靠近肯亞他們快速說:「它說要帶我們去下一個地方,還有一點,肯亞,它不是公的,所以它不是我兄弟,而是你的小冤家。你的興趣可真夠特別的哦,肯亞。」維多拉發現自己跟肯亞吵嘴吵多了,吹起牛來也輕鬆自如了,不像以前說句誇獎一點的話都臉紅半天。真是近墨者黑啊!
當眾人來到一個微微突起的小山包一個向下延伸的隱藏在草叢間的一個洞口時,都愣位了:這冰寒虎帶人來他家做客了?
露西上前幾步與維多拉並排著,她看了下四周都沒有冰寒虎的影子后,對維多拉道:「我們要下去看看嗎?」
「下去?這個怎麼看也是一個魔獸的洞穴吧,你真想到裡邊去做客?」維多拉回頭看了下地圖,這地方就是卡洛老師在地圖上標叉的地點了。卡洛也僅是讓維多拉來這裡看一下,所以維多拉很忠誠地執行了,有沒有結果可不關他的事了,更何況卡洛老師他什麼也沒有說明。僅僅是吩咐維多拉過來這個地點而已,雖然聽起來很怪異,但維多拉一向對於卡洛的話都是從不加以自己的推測的,當然是除了學術知識。
「我要下去。「露西一言驚人,並自顧撩開洞口邊上的蔓藤。
「讓維多拉先進去吧,畢竟他的兄弟很聽他的話的。」肯亞揍過來幫忙著撩撥著蔓藤說道。
維多拉狠狠地白了眼肯亞,取出之前趕夜路時自製的小火把點燃。當撩撥開洞口的蔓藤時,眾人發現這裡並不是冰寒虎的穴那麼的簡單。當維多拉踢開腳下厚厚地青苔時,露出的竟是石板砌成的台階。
當沿著階梯走下去時,維多拉舉著的火把上面的火苗似是突然間長了翅膀一樣,一晃一晃地向前飛去,飛了一會就頓時化作無數的火星飄散。
眾人來不及對眼前的怪異現象感到驚訝,就被那個火把的消散點亮的無數火把的光映照出的景象震憾住了。目之所及的竟是無數高大石柱上的火把光點,再加上光鑒得可當鏡子的地板映出的火光。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正開著某種慶典活動的大型廣場,如果再配上一些喧鬧的聲音,那就更完美了。維多拉如是想。
「嘖嘖,不得了,維多拉你兄弟究竟是什麼來頭,竟住的是宮殿?」肯亞喃喃地說。
露西也好奇地東張西望一會後說:「我看這裡是古代的神殿遺址。這裡的建築風格與帝都的神殿有些相似,對不,貝麗。」
「嗯,不過奇怪的是這裡的石柱上並沒有雕上任何的浮雕之類的。所以看不出這裡是供奉哪一位神的神殿。更奇怪的是那頭冰寒虎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裡吧,維多拉?」貝麗輕輕地摸著石柱說。
「你們別這樣看我,我可不知道。我們還是到處走走看吧,要不出去算了。」維多拉忙說,看著眾人還是皺著眉頭盯著他看時,又說,「難道我真的那麼不被信任?一路過來我什麼有時候騙過你們?」
「有,剛進北幻森林時,你不就騙了我們嗎,還被肯亞罰了一頓?還有……」艾美掰著手指在想著。
「對,你到底擁有多少秘密?」這句話露西很早就想說了,在情急之下說了出口,她不由有一絲後悔了。雖然平時對維多拉呼來喝去的,但那是因為他的性格便之然。不過露西他們都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的,只不過是維多拉的底線較低罷了。而問別人不想說的**,則一致被認為是最不可原諒的的底線。露西有些不安了,她低著頭小聲說,「我是說,那個……維多拉你看現在我們怎麼辦?」
其實維多拉在這一路以來都被自己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嚇住了,連他也沒想到卡洛老師教的東西如此的不可思議。他同樣也意識到了露西的那言不由衷的窘相,輕輕一笑說:「我們就到處走走吧,既來之,則安之嘛。」
「還好意思說,之前不就是因為你這句什麼『既來之,則安之』的話,讓我們陷入霧區中的?」肯亞大聲地說著,露西也不由微微地笑了。
……
眾人在這個神殿的遺址中來回地走動著,但什麼也沒有發現。維多拉對這裡似是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一直想不出到底為什麼會感到熟悉。直到他來到一面牆壁前,才恍然大悟。這種感覺就是與陷入記憶中時,卡維帶著小小的石室中的感覺相同。現在牆上的那一個魔法陣也一模一樣,他甚至有種又是在夢中的感覺。
維多拉愣愣地望著魔法陣,其實他很想像在記憶中的那樣,上前注入冥暗之火的。但一想到露西剛才的話時,不由猶豫了下。
同伴之間最重要應該是信任吧,如果不被信任,那麼自己就算表現得再坦蕩也是徒勞的,如果說真的被信任,那麼解釋反而不必要吧。維多拉最後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在為自己想出一翻自以為滿意的解釋后。就將手放置於魔法陣上。
其實他沒有想到,既然認為被信任就不必要解釋了。那麼他自己如此地為自己的想法去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不正是對自己的不信任?維多拉自己一生都沒有辦法擺脫自己這一種懦弱的性格。
刻著魔法陣的牆如同維多拉預料的那樣輕輕一碰之下伴隨著眾有的驚訝的吸氣中化作粉末。
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跟著維多拉彎腰跨過牆上留下的純圓的洞口。石室里的祭壇上安靜地躺著兩柄劍。它們似乎是專為肯亞與貝麗準備的一樣。一柄是插在火紅劍鞘的雙手大劍,另一柄是插在一劍鞘里的兩把短細長劍。
「這到底是……。」露西撥出背後那柄等待維多拉修復的劍,看著祭壇邊上那個牆上的的圖,又掃了眾人一眼說。
維多拉也同樣愣在那裡,心裡很不安,有一種無力感漸漸爬上心頭:難道我們的命運真的如同神所宣言的那樣,早就被決定下來了么?命運的轉輪真的早就決定了方向么?
夕陽也如果眾人的心情一樣,顯得很疲倦,似乎在說:不是我要死氣沉沉的掛在這裡的,而是早在幾萬年前的定下了的任務,不得不為之啊。
「啊~~,混蛋!」肯亞撥出他從遺址里得到的雙手劍,注入鬥氣,灼熱逼人的火焰一下子從劍身暴起,一看就知是不可多得的好劍。肯亞對著蒼天長吼一聲后,雙手握劍直衝向不遠處的一棵樹榦粗得需在個成年人才能抱過的大樹邊,劍一揮。十多米高的大樹被攔腰削斷。又隨手將劍直插在地上,雙腳猛地一跪,兩手掩臉。
「我的命運只有我自己掌握,就算是神!也休得染指。」貝麗握著插在同一個劍鞘里的兩柄劍,特別是說出那個「神」字時,露出那種不可侵犯的神情。
「貝麗,我也是這樣想的,雖然我的很多決定都是別人安排的,但我也同樣不喜歡這種,這種被擺布的感覺。」艾美也倔強地說。
反而是露西,她僅僅是以憂鬱的眼神遠眺著遠方。
雖然總是有人說什麼人命天定,但有一天發現,自己的命運真的是早已被定下來了。感覺就不像說說時那樣的輕鬆了。當維多拉一眼看到那個祭壇前方的牆上那五把武器時,他更感無力感。那個牆上正是這一行人的武器圖示:肯亞的火焰雙手劍,露西的那把待修的長窄劍,貝麗的雙短細劍,艾美的短魔杖和維多拉的雙魔刃。更刺痛眾人的心的是旁邊的那一行字:被選定的神的僕人們,走向你們那不幸的命運吧,為了再次換來吾等的重生!
「據說神具的預言的能力,或許那僅僅是他們的預言罷了。現在他們不是都消亡了嗎,怎麼還能操控我們的命運?」維多拉安慰道,其實對於這話他自己也不是很相信。一直以來,他都感到這開始都是被操控著的。特別是卡洛老師,如果說卡洛就是神,維多拉相信也不會懷疑。無論是他那一段被篡改的記憶,還是這一路以來,似是都伴隨著卡洛老師的影子。不過維多拉可沒有想過質問卡洛老師,如果他估計得沒錯的話,這一切早就在卡洛的意料之中了。既然都這樣,那想必他說得再多也僅是保證所謂命運的進行罷了。
「哼,管他什麼神,我只想按自己的意願去行事。」肯亞猛地站起來,收回劍自言自語地說,「真是不錯的劍,我就收下了,但我可不會做誰的僕人。」
夕陽也似是鬆了口氣一樣,消然落向也那西方。
眾人圍在一堆篝火,就連總在這個時候練劍的肯亞也停也了他一向的習慣,顯得有些自暴自棄的樣子。
「怎麼了,你這個傻瓜,好像很消沉啊。」維多拉實在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了,他對著肯亞道,「就算神又怎樣?哼,我只相信力量,不信什麼神。要知道神也僅是擁有遠強大於我們人類的力量罷了。只要擁有強大的力量,成神、滅神,都不在話下。」維多拉看下眾人抬頭吃驚地望著自己時,有些不好意思了,補充說,「至少我們是一直按自己的意願在生活下去的吧。」
這一句「只要擁有強大的力量,成神、滅神,都不在話下。」可不是維多拉想出來的,就在剛才,他微微撥運背後的雙魔刃。基拉得知神的存在時,不屑地說出來的,突然間維多拉很想把這意思表示給眾人知。
果然肯亞眼神暴出興奮的光來,昂首大笑:「哈哈,成神!滅神!沒想到你這笨蛋的狗嘴還真吐出了象牙。好吧,為了感謝你,我決定認真地訓練你。快來啊!」
「笨蛋,這也叫格擋?認真點。」
不一會,貝麗與露西也加了進來。維多拉心裡狠狠地說:真該讓你們消沉下去才好。一不過看到眾人一逼精神的樣子,還是感到很欣慰。雖然眾人想要從這個命運是被操控著的陰影中走出還得有很長的距離,但現在似乎也不至於那麼的消沉了。
月亮高懸時,維多拉拖著疲倦的身體躺在露西為他墊上乾草的地上,在腦中與基拉聊了起來。
「那個神,你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嗎?神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都說過了,我的記早就不知掉落在什麼地方了。我降格跟你出來,不就是為了尋找么。可能就如同你一樣,有一段記憶被封印在什麼地方或是在我自己的記憶深處也不一定。」基拉說到記憶被封印時,有點暴燥了。那是在昨天,他本來是想給維多拉的夢中來就驚喜的,但沒想那他竟將他那一段記憶的的封印激活了。現在的他連翻動一下維多交拉的記憶都要費上很大的功夫。如果真想點有維多拉的身體的話,那以還得想辦法破掉那封印才成。這樣就必需要很強大的力量,而現在他最缺少的就是力量了。雖也能從維多拉注入雙魔刃的意念力中提取一些,但也太少了。但要憑他自己修練,那還不知是何年何月。
「對了,你不是說過我的記憶中有一段是被封印了么。我想回到小鎮里,我就有辦法解開了。」
「怎麼解開?」
「你好像很興奮哦,沒事吧,你。」
「沒有,快說。」
「據我所知,封印就是結界,那麼除了以強大的力量強行破除處,那麼還有就是找到它的結界的界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麼這個結界的界眼就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插著雙魔刃的祭壇了。只要去那裡就有辦法了。」
「那我們快點去吧!」
「那事還得從長計議,那裡畢竟是我的家族嘛,雖然我被驅逐了。不過記憶不是還在我這裡么,這事不用急,何況我還沒有做好接受這一事實的準備呢。」
「早解決早安心嘛,快幫你的女人修好劍,我們就出發。」
「我的女人?她可不是,你別亂說,我要睡了。」
「等等,別這……」基拉的話還沒完,維多拉就按下雙魔刃的劍柄,基拉只好在他意識時說,「哼,等著。我占握了你的身體后,也讓你嘗嘗,話沒說完就讓人掐斷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