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三人之名

5【五】三人之名

托尼一笑補充道:「噢,我會安心說出這句話也是因為你的婚紗緊得塞不下任何一把槍。」

「嘿,你在胡說些什麼?」華生揮臂打開了托尼的抓著瑪麗的手,將她的妻子護在身後。

「也許應該瑪麗擋在你前面才對,dr.華生,她可以十米之內/射穿硬幣,你們有沒有比較過誰的槍法更准一些?」

「閉嘴!」華生看起來十分憤怒,「斯塔克先生,雖然我十分感激您抓住了想要謀害少校的兇手,但如果你不停止中傷我的未婚妻,我想我就需要請您離開我的婚禮現場了。」

真是正直的性格啊,托尼挑了一下眉,想起了另一個也是藍眼睛的正義到把國旗畫在制服上的傢伙,他們都一樣有著討厭人的好品格,總是能與自己形成強烈對比,他望了一眼臉色不佳的瑪麗,微微彎了彎唇角:「你普通的妻子不到一分鐘就解出了跳躍碼,她的細節記憶力幾乎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好,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夏洛克。」

「夏洛克?」華生愣了一下。

他太相信夏洛克了,簡直都成了一種習慣,連反駁都遲疑了幾秒。

托尼挑眉想,賓果,缺口既然已經找到了,他正打算再次開口——

【倒計時提示:5、4、3、2、1——】系統音突然響起。

「什麼情況?」托尼驚訝道。

【計時結束,[婚禮上的罪犯]任務失敗——】

而系統音剛落下的那一秒,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他們耳邊炸開。

爆炸並不是在他們所處的這一層發生的,但造成的熱浪仍然迅速席捲撲面而來,煙塵逐漸在大堂里蔓延開,賓客們驚慌失措地大叫著,灰白色頭髮的警官與女法醫正在忙著維持秩序疏散賓客。

托尼愣了幾秒,氣急敗壞地叫道:「賈維斯,你搞什麼?!」

【抱歉sir,許可權問題,回答禁止。】

「**!我遲早要把你和笨笨一起捐出去。」托尼煩躁地甩了一下頭,看著條件反射就瞪向自己的華生,「天地良心這回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邊說著邊當機立斷地砸碎了大門旁邊的牆,整個門的寬度被瞬間拓寬了兩倍,能夠並排走出去的人數增加了不少。

「噢上帝,夏洛克……該死的這種時候他跑到哪裡去了?!」華生抓著頭髮嘖了一聲,他回頭望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瑪麗,心下微微沉了一下,還是攬住了她的肩膀,先將她送到了門外。

「嘿,嘿,瑪麗,看著我。」華生扳正了他未婚妻的肩膀,認真地望著她,「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好嗎?我馬上就回來,我會認真聽你的解釋,你無論說什麼我都會聽,我不會相信那個鐵罐的話的。」

瑪麗的眼神晃動了一下,似乎終於有些回過神,抓住他的袖子低弱地問了一句:「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夏洛克。」華生的話不帶一絲猶豫。

瑪麗沉默了兩秒,抬起頭對華生微微笑了一下,拍落了他肩膀上的薄薄煙塵:「噢,注意安全,別擔心,夏洛克那傢伙有九條命,一定沒有事。」

「嗯。」華生對她歉意地點點頭,轉身就急匆匆地鑽入了火光衝天的建築物中。

「感覺難過嗎?你知道他不可能放棄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他就是這樣的老好人。」托尼穩穩地落在了草坪上,放下了懷中抱著的那個小鬼,拍拍他的屁股,「那邊那位在哭的漂亮女士是你的媽媽對嗎?去吧。」

「確實。」瑪麗的神色其實沒有任何改變,卻似乎有種覆蓋上了冰冷的面具的感覺,她所有的柔軟,大概都給了mr.華生,「他從不猶豫,無論是與我一起生,還是陪他一起死。」

「我知道你私下裡在接近馬格努森,您驚訝的表情也很可愛,我的意思是,醫生和夏洛克都喜歡你,我多見你兩次也一定會喜歡上你,畢竟你就是這樣令人喜歡的類型,所以我對你們夫妻間的小秘密一點意見也沒有,愛做正義使者的那個人現在可能還在天上飛著。」托尼聳了聳肩,也不知道他的員工們到底從半空中掉下來沒有,「只是鑒於我們的小命由於某種莫名其妙的原因都拴在了一根繩子上,我希望你老老實實地呆在醫生身邊,不要擅自拿著你的槍去爆馬格努森的頭,那是男人們該做的事。」

「……您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許多。」

「某種程度上並非我所願,我只是單純過目不忘而已。」托尼想,誰讓那部劇放了那麼多遍。

「那麼你應該也知道我找馬格努森的原因是什麼,他手上的證據可以讓我把牢底坐穿了。」瑪麗仰起頭看著燃燒著的酒店,眼中印上了艷麗的顏色,「人一旦陷入過黑暗之中,即使站在陽光之下,陰影也永遠會如影隨形。」

「你的丈夫有著令大多數人驚訝的強大包容心,這麼誇一個男人感覺真糟糕……噢,我是想說他不會介意的,他只會吃醋一下馬格努森是這個世界上掌握了你最多秘密的人。」

瑪麗忽然笑著搖了搖頭:「為什麼您會覺得馬格努森是世界上掌握我最多秘密的人?」

「呃,抱歉,你說什麼?」托尼愣了一下。

「我要殺他確實是因為他知道我的秘密,但他其實只是第二名而已……」瑪麗輕聲說。

托尼疑惑地轉頭看著瑪麗,感覺眼前瑪麗的臉漸漸出現了重影,世界天旋地轉,好像陷入了顏色絢麗的萬花筒底,三稜鏡在不停折射出各色破碎的光芒,恍惚之間他聽到了瑪麗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十分茫遠。

「您說的對,我的婚紗確實緊得塞不下槍,但塞下一些其它東西還是足夠的。」

「非常抱歉。」

******

「夏洛克?夏洛克!」華生大聲喊道。

靜靜佇立在房間中央的男人身形修長,他微微低著頭,黑色的捲髮搭在眼睛上,轉過頭時有些神情迷惑的樣子:「約翰?」

「是的是我,恭喜你腦子還沒有被燒壞,所以你在這裡做什麼?炸彈就在你腦門頂上那層爆炸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夏洛克還是用迷惑的語氣地反問了一句。

「所以我來找你,天才。」和夏洛克玩這種問答遊戲,華生按住額頭,真不知道是誰瘋了。

「……噢,對了,爆炸,多謝提醒,我注意到了。」夏洛克好像一下回過了神,真的才注意到一般挑了一下眉,握緊了手中的白色名片,不著痕迹地將它收進了西裝口袋中,自然而然地問道,「瑪麗在哪裡?」

華生神色一暗:「我先把她送出去了。」

夏洛克看著華生,眨了眨眼睛:「發生了什麼嗎?你看起來就像被丟進洗衣機里捲走了兩寸身高。」

「……閉嘴,沒什麼,這裡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我們在更糟糕的情況下都聊過天,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或者你需要我給你倒杯茶嗎?鑒於這裡都快燒光了我們還不用自己生火燒水。」

「……關於瑪麗的。」

「瑪麗的什麼?」夏洛克挑眉。

「那個砸穿我們天花板的鐵罐兒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說瑪麗其實不是瑪麗……噢,我在說些什麼,你不用回答了,總之先出去再說。」

「噢。」夏洛克微微愣了幾秒,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他抿了一下薄薄的唇,皺了一下眉,轉而說道,「這個時候我應該握住你的手以示安慰嗎?」

「這又是從哪個該死的網站看來的。」華生啞然失笑,倒是自然地牽住了夏洛克的手,拽著他往樓梯下跑。

「門口信箱里的關愛街道智力缺陷人士的宣傳單,上面還畫了個粉色大愛心,很符合正常人類的審美。」

「哈哈,居然寄這種東西給夏洛克·福爾摩斯!要知道你這個傲慢的混球也許會去和貝克街上百分之八十的人的握手。」

「是百分之九十,但我現在只握著你的,覺得感動嗎?」

「哈,不勝榮幸。」華生站在草坪上喘著氣,身後的建築又傳出了新的轟塌聲。

華生直起腰,鬆開了夏洛克的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黑灰,然後愣住了。

「約翰?又死機了嗎。」夏洛克問,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去,瞬間明白了理由,「噢……瑪麗。」

瑪麗戴著墨鏡,坐在一輛黑色捷豹的駕駛座上,她看著華生,似乎以口型說了些什麼。

夏洛克眯著眼睛讀對方的唇語。

『跟著我的不止是陰影而已,是黑暗本身。』

瑪麗對著二人凄慘地勾唇笑了一下,發動了汽車。

華生久久地站在原地。

站在一旁舉著水槍的消防人員突然開口,聲音有些突兀:「你的制服真亮眼,夥計,你是英雄系列漫畫的崇拜者嗎?」

「您誤會了,不是的……」被調侃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而後想起正事一般抬起頭,他連睫毛都是金色的,「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一身金紅盔甲,呃,說話很欠抽個性有點討人厭的傢伙。」

描述簡潔生動,簡直立刻就可以讓人想起來是誰。

華生回過神,問道:「托尼·斯塔克?」

「對就是他,我們是一起來這裡的,但半途,呃,因為一點小意外他就從窗戶外飛出去了,我覺得他應該是掉到了這附近才對。」穿著緊身制服的男人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掉到了我的婚禮現場。」華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這群傢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外星球?

「噢。」美國隊長愣了一下,「我想婚禮上遇到鋼鐵俠應該不是件好事?」

「沒什麼,他只不過砸穿了我的天花板抓走了我的婚禮攝影師還嚇走了我的準新娘而已。」

「……非常抱歉。」

「你說那個穿著盔甲的大傢伙呀。」穿著防護服的救火員似乎是個很健談的人,他隨手抹了一把寬大面罩上的水霧,「咦,他剛剛還在這兒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他和瑪麗一起出來了,我記得,難道是和瑪麗一起走了?」

「砰——」

眾人仰起頭,一塊焦黑了一角的木板從五樓窗戶破窗而出墜下,一隻金紅色的手甲把它牢牢釘在了幾人面前的地面上。

上面刻著一串歪了吧唧的字母:「help!handsomeishere(救救我!英俊的鋼鐵俠在這裡!)」。

眾人:「……」

消防人員抬起頭:「啊,是從燒的最厲害的那一層掉下來的呢。」

華生看著由窗戶口撲出的熊熊烈火,又看了看那塊板子,伸手扇了扇眼前漂浮的小黑灰:「噢,不如我們把它埋掉然後當做沒這回事吧。」

夏洛克整了整大衣領子:「同意。」

美國隊長默默別過了臉。

下一秒鋼鐵俠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就從五樓窗口準確地擊中了每一個人的耳膜:「hhhhhhhe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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