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晉江獨家87
溫從安醒來,發現自己在莫時容懷裡,她的腦袋枕著他的手臂,眼前是他的胸膛,赤、裸、精、壯。
視覺和觸覺的雙重衝擊,讓溫從安緊張不已,忙不迭的閉緊眼睛。此刻她的大腦里一片空白,身子也變得僵硬,不敢亂動分毫。
昨晚,她做了一個夢,夢中有莫時容,而且夢中的他們還……溫從安不願往下想,因為實在是太難為情。可是現在,他們竟然躺在一起,還如此親密,難道說那個夢,其實不是夢,所有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
溫從安緊咬著唇,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警惕著,努力讓自己冷靜,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可是……她根本無法平靜。
「醒了嗎?」
帶著一絲慵懶,和因為剛剛蘇醒而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溫從安頭頂響起,貼近她的胸膛,也隨之輕微震動。溫從安更加不安了,眼睛閉的更緊,甚至屏住呼吸,打算裝睡。
閉著眼睛的溫從安感覺到身邊的人在動,跟著他抽回枕在她腦袋下的手臂,人也從她身邊撤開。又過了一會兒,以為莫時容已經走開,溫從安偷偷睜開一條縫打探情況,可是她竟然看到了莫時容。
他的臉距離在她不遠處,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嘴角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似乎就是在等她睜開眼睛,等她意識到她耍的心眼不過是讓自己出醜。
溫從安更加覺得無地自容,拉著被子作勢將自己蒙住,可是,莫時容先一步攔住,一片陰影壓過來,在她毫無防備之際,封住她的唇,雙手與她十指交握,被子下的腿交錯的纏在一起,猶如藤蔓植物那般。
莫時容舔了舔她的唇,滾燙的呼吸撲在她的皮膚上,白皙嬌嫩的皮膚即刻變成粉紅色。莫時容的舌尖和牙齒順著她的下顎線緩緩上移,最後停在她的耳邊,「什麼都不記得了,嗯?」
他在耳邊的吐氣,讓溫從安感覺到難以克制的酥麻感在身上遊走,可是偏偏她又躲不開。眼睛不停的眨著,呼吸變得越來越快。
「沒關係,我們再來一次。」
「聰、聰要醒了,」溫從安緊張又飛快的說了一句,「他醒了會吵著要找我。」
「昨晚我已經交代過李阿姨。」
溫從安:「嗯?」
「李阿姨不會讓聰聰來打擾我們。」莫時容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間盡顯得意之色。
溫從安:「……」
既陌生、有熟悉,很快便讓溫從安徹底沉淪。忘記掙扎,更不想掙扎,順從他,甚至迎合他。
溫從安終於清楚為何她會覺得自己做了春夢,那是因為夜裡的他很輕很柔,慢條斯理,而清晨,他彷彿被猛獸附了身,溫從安很快便丟盔棄甲,又哭又求饒,她努力剋制著自己不叫出聲,可是完全事與願違。
枕頭被她的眼淚沾濕,她烏黑的頭髮散落在床鋪上,臉上是情、欲未退的粉色,她已經累得完全不想動。
莫時容吻了吻她的額角,柔聲說:「再睡一會兒吧。」
溫從安懶得動,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跟著感覺到身邊的床空了,趴在床上的溫從安睜開眼睛,看到莫時容走向浴室的背影。可是,未著寸縷。
溫從安趕緊閉上眼睛,把臉埋在手臂間。可是他的背影,已經清清楚楚印在腦海里,抹不掉、揮不散。終年鍛煉的他,身材保持的非常好,肌肉緊緻,腿長有力,就像二三十歲的精、壯男子一般。
溫從安甩甩頭,再和他上了床之後,還意猶未盡的yy他的身體,這太沒出息了。
浴室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溫從安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換上昨天穿的衣服,期間不小心扯到了大腿,一股鑽心的疼讓她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
溫從安離開主卧,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房間,從衣櫃里挑好要穿的衣服放在床上。她似乎從昨天開始,就沒有看到手機,瞟到放在床頭的皮包,溫從安走過去翻出手機,意外瞥見了角落的信封。
是那天在醫院,看護交給她的,而她竟然把信忘得一乾二淨。
溫從安在床邊坐下,撕開信封,拿出信件。
莫時容從浴室出來,發現原本應該乖乖躺在床上的小女人竟然不見了。他換好衣服直奔溫從安之前臨時住的房間,果然看到她坐在床上,背對著他。莫時容沒有敲門的直接闖進去說:「我今天就讓人把你的東西全搬走,然後讓人把這間屋子封起來!」
可是溫從安卻垂著頭,一動不動。莫時容察覺出不對勁,急忙快步走到她身邊,看到床上散落著信。眼淚滴在紙上,暈開了鋼筆字。
莫時容在溫從安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輕喚:「從安。」
溫從安抓起信遞到他面前,臉上掛滿了淚痕,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語速緩緩的問:「信上寫的,都是真的嗎?我只是我爸的籌碼,是你的一顆棋子,對嗎?」
莫時容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他不停的搖頭:「不是的。」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還會有錯嗎?」溫從安微皺著眉心問,「所以,那時候你對我那樣差勁,折磨我、侮辱我,都是因為我只不過是被送上門的,是活該被犧牲、被踐踏的,對不對?」
她的聲音聽起來,不悲不喜,眼淚卻不停的往外涌,這讓莫時容非常不放心。他不是怕她不原諒自己,而是怕她會想不開。他真的希望,這些事情溫從安永遠都不知道。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悲傷,在他和聰聰的努力下,開始對他敞開心扉,慢慢接納了他,現在,他們結婚了,他真的不希望破壞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不想……失去她。
「莫時容,你告訴我,我媽到底是怎麼去世的?」語速依然不疾不徐,可是聲音明顯在顫抖。
溫從安目不轉睛的看著莫時容,等著他的答案。
莫時容起身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擁緊在懷裡,閉了閉眼睛說:「從安,對不起。」
「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像個傻瓜一樣?你是不是無數次的嘲笑過我?看到我維護父親,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愚蠢?」
莫時容又將手臂緊了幾分,在她耳邊深刻認真的低聲訴說:「我對你是認真的,也許你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送畫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十八歲生日那條明黃色的長裙,還有你明媚的笑和容顏,從安,我記了好久好久。」
溫從安任由他抱著,她貼在他肩膀上的臉上,掛滿眼淚。她絕望的閉了閉眼睛:「我想一個人冷靜一會兒,求你,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莫時容慢慢從房間退出來,輕輕關上房門,他的額頭無力的抵著門板。二十分鐘前,他對他們的未來充滿希望,只是這短短的二十分鐘,讓一切顛覆了。
聰聰洗漱好,走到樓梯口,看到了爸爸,便拐了方向,朝爸爸跑過去。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眨著,長睫毛忽閃:「爸爸,媽媽呢?」
莫時容低頭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眼前緊閉的門,俯身將聰聰抱起來,微微扯動嘴角說:「媽媽累了,還在休息。」
聰聰立馬捂緊了嘴巴,並且用極輕的聲音說:「不要打擾媽媽睡覺。」
莫時容非常勉強的笑著點頭:「對,爸爸帶你去吃早餐。」
莫時容抱著聰聰下樓,聰聰的目光還始終盯著溫從安的房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忽然對著莫時容,非常認真地問:「媽媽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寶寶?」
莫時容被聰聰一本正經的樣子的問題問愣了,「為什麼這麼說?」
「封阿姨說,有了小寶寶就會想睡覺。」
莫時容親了親聰聰的額頭,將他放在餐桌前,如果真的是有了孩子,那麼他會高興瘋的,也會謝天謝地。
溫從安在房間里足足躲了一天,莫時容也推掉所有工作,足足在家裡待了一天。她什麼都不肯吃,也不肯出門,莫時容著急又擔心,害怕她會想不開,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走到門前,耳朵貼著門,努力聽清房間內的動靜。
晚上聰聰回來,情況依然沒有好轉,溫從安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莫時容讓聰聰給溫從安送了晚飯進去,一天沒有見到媽媽的聰聰想像以前一樣賴著媽媽,可是媽媽卻有氣無力的說:「聰聰去找爸爸玩吧,媽媽想休息。」
從房間出來,聰聰固執的認為:媽媽肚子里有小寶寶了。
溫從安在房間里一夜未眠,守在門外的莫時容更是整夜沒合眼。
在莫時容不知道溫從安會把自己關到何時的時候,房間門忽然打開了,頹廢的溫從安走出來,看到莫時容,沒有驚訝,聲音嘶啞的厲害:「我想去看我媽。」
「好,我這就去安排。」莫時容點頭。心疼的看著眼前的溫從安,太憔悴了,像紙片人,一碰就會倒一般。
溫從安說:「我自己去。」
「好。」莫時容二話不說就答應。他努力剋制抱著她的衝動,對她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