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新年快樂！」

賈芸剛醒,就聽到白夢他們喜慶的喊道。

對，過年了,新的一年開始了,昨天守夜，不知道是多晚才睡著,只記得好像是侍墨他們扶著回房的。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訝然之後,賈芸也同樣笑著說，「今天每人一個紅包。」

「多謝少爺。」齊齊高興的道謝。

「恭喜發財。」

「恭喜發財。」

逢人就這麼喊,真真是濃厚的年味。

「孩兒祝母親新年快樂,歲歲平安。」賈芸嚴肅的對著母親跪下，真誠的說著。

「快起來。」賈太太笑容滿面的扶起賈芸，一個大大的紅包放在賈芸手上。

「謝母親。」賈芸笑嘻嘻的收起紅包。

「好了,快些去準備吧，可別去晚了誤事。」賈太太催促道。

「那我現在就去了。」賈芸應道。

今天是新年初一，新的一年的頭一天，族裡的男丁都要到祠堂祭拜祖先，昨晚又睡的晚了，早上也起的比平時遲了些，所以現在要趕緊的過去，免得遲到了不好看。

賈家也算是個人丁旺盛的大家族，整個家族的男丁大概有一兩百的樣子，有很多的族人賈芸連見都沒見過，或者說是以前認識的，現在也忘了。

「恭喜發財。」

剛到了祠堂外面，就不斷的聽到新年祝詞。

「芸哥兒到我這裡來。」賈珍笑眯眯的對著賈芸招手。

「見過珍叔叔，各位長輩。」賈芸在眾多的年輕人的羨慕眼光中向賈珍走去，笑著問候。

「芸哥兒是個有出息的，賈家的第一位探花，為家族爭光。」一位長輩撫著下巴的鬍鬚，慈祥的看著賈芸說。

「是啊，聖上還賜婚純寧公主，皇恩浩蕩。」

賈芸在邊上不驕不躁的聽著他們說，臉上的笑意不減，沒注意到家政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吉時快到了，進去吧。」賈珍喊道，眾人立刻的就停止了說話，看著賈珍。

賈珍鄭重的轉過身，莊重的說：「吉時到，開祠堂。」

兩個族人立刻的就推開祠堂，賈珍帶頭，身後的族人一個個安靜肅穆的跟在後面。

祠堂每天都有人專門燒香供奉裡面的祖先牌位，進去首先就聞到了濃濃的香燭味，高台上立著密密麻麻的祖先牌位。

賈珍對著祖先進行拜祭禱告，說了家族最近一年的發展，之後就是開始上香了。

輪到賈芸給祖先上香之時，賈珍讓賈芸親自跟祖先說說他的成就，讓眾多族人羨慕不已，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賈芸知道自己在這次祭祖大典中是出盡了風頭，所以，祭拜完成後，族人都來跟自己交好，特別是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族人，也並不意外。

只是賈寶玉也略微有些靦腆的在他面前說什麼要請教他學問，賈芸有些懵掉了。

「你說什麼？」賈芸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有些不安的人是寶玉，那個在溫柔鄉享受的寶玉，變化太大了有木有，寶玉竟然要學庸碌之道了。

「是的，我可以向你請教功課嗎？」寶玉的臉漲紅，以為賈芸還沒原諒他們家，他知道太太做了對不起賈芸的事，一位賈芸現在還在遷怒。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反應過來的賈芸趕緊的說，不斷的打量寶玉，這個寶玉還是寶玉嗎？

之後就是吃吃喝喝，拉拉關係，族人太過熱情了，賈芸找個借口提前離開，暗想母親以後不愁沒有人陪她說話了，恐怕還會覺得每天都有人找太麻煩了。

「少爺，可是祭祖有什麼不對的？」侍墨問，賈芸出來之後就一直有些不對勁，感覺心不在焉的。

「嗯？無事。」賈芸搖搖頭，只是現在還在震驚寶玉的改變，照現在看來，寶玉以後還會不會出家？

「寶玉最近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賈芸問侍墨，王夫人的威脅沒有了之後，他就沒再特意的關注榮國府了。

「少爺說的是那個寶玉嗎？」侍墨道，莫非那邊又起了幺蛾子惹到少爺了？

「要說最近的刺激的話，那就是老太太一直都在張羅著給二老爺娶平妻。」侍墨道，心裡嘀咕著，寶玉受到的刺激多了去了。

「咦？可定下是哪一家的？」賈芸驚訝的問，他們家已經被炒家了，目前大概只靠賈母跟王夫人的嫁妝過活，賈政年紀又大了，嫡子嫡女齊全，還有哪家的閨女會願意嫁進去，還是平妻。

「聽說是看了好幾家，老太太都不滿意，條件好的有哪家會看得起他們家。」侍墨嫌棄的說，在賈芸面前，他也不掩飾對他們的厭惡。

「寶玉就這麼的脆弱？他竟然想要讀書了，還讓我教他，他在家不跟丫鬟們玩耍了？」賈芸問，寶玉如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也不知道他憐香惜玉的性子有沒有改。

「這個我倒也不清楚，林叔可能知道，林叔一直都盯著他們家。」侍墨說，他一直不明白林叔怎麼就咬著他們不放。

回到家中，去見過母親之後，賈芸喊來林叔，問起寶玉的事情。

「寶玉自從上次醒過來之後就改變了很多，很多人都猜這可能是因為那塊仙玉不在了。也不太進女色了，對那些丫鬟們也不像以前那般的溫柔小意，那位平妻手段也好，現在她都把寶玉籠絡住了，她說什麼，寶玉也多會聽從，寶玉開始認真讀書，想來她的功勞不小。」林叔道，他也沒想到寶玉竟然會變的那麼徹底，如果不是知道他以前是怎麼樣的人，還真會讓人以為他一直都是像現在這樣，是個求上進的人。

「對於我，他知道的多不多，二太太有沒有把事情都跟他說了？」賈芸最想知道的是這個，決定著他以怎樣的態度對待寶玉。

「這些他一直都不知道，王氏把保護的很好，不願寶玉知道這些暗地裡的事，只是寶玉的平妻可能會知道一點。」林叔道，不管怎麼說，王氏對待自己的孩子都是很好的。

賈芸點點頭，相信那位平妻是個聰明人。

大年初一不興串門做客，從明天初二開始才開始走親戚，出嫁的女兒可以回娘家，熟悉的朋友互相拜年。所以，這一整天，賈芸過的還挺舒服的，只要忽略了一些問題就好了。

「少爺，純寧公主的人在外面求見，看著很著急。」林叔進來就說。

「讓人進來。」賈芸聽了，立刻的放下酒杯。

「見過賈大人，我等奉純寧公主之命出來求賈公子救救信王爺，也就是公主一母同胞的弟弟。」其中一位年紀大點的嬤嬤進來就說，毫不耽擱。

「到底是什麼事？我能力低微，如果能幫的我一定會幫。」賈芸心裡一緊，連忙問道。

「信王爺不慎中毒，公主餵了解毒丹，但是沒把毒素完全清理，求賈大人再送幾瓶解毒丹，以解救王爺。」嬤嬤簡單的說了一下，信王爺到底是中了什麼毒，誰下毒，一點都沒說。

賈芸也不會向她們打聽，拿出兩瓶解毒丹給她們，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就送她們離開了，期間一刻鐘的時間都不到。

賈芸明白，果然是那位在監視自己，自己的丹藥完全的暴露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空間沒有暴露，要不然，他一定會想辦法把自己的空間奪走。之所以現在還只是在監視他，手段溫和，大概是沒有找到丹藥的出處，為了避免最後什麼都得不到，現在是先穩住自己。

賈芸心裡猜想，這次的事情，算是他對那位的試探的一個回應嗎？但是想想又不太可能，自己就在他的手中了，怎麼試探不行，也不需要用信王爺的來做借口。

不過，大年初一就出了這麼件大事，宮裡頭不平靜啊。

宮裡對信王爺的中毒都捂的很深，只是還是有消息傳出來了。有小道消息說，信王爺被小皇子們妒忌，因為信王比小皇子們受寵。還有一則消息是說信王是無辜的替人頂罪了。賈芸比較相信第二種說法。

本來信王爺出事，就讓人私底下議論了好久，畢竟是大年初一發生這樣的衰事，如果不是聖上罷筆沒上朝，恐怕都要有人上書國有不測了，但是賈芸想著，這件事就算是在上朝後，也還是會有人借題發揮的，特別是對新皇不滿的人。

令賈芸更加沒想到的是，大年初八，信王之事還沒落幕，人人都還沉浸在新年的快樂之中時，宮裡又傳來賈太妃娘娘在夜裡薨了。這對於賈家來說，相當於一場地震，特別是對於賈政一房來說，他們最大的靠山沒了。

賈元春死了，原著中她是在什麼時候死的，賈芸不記得了。賈芸只知道，自己有三個月不得飲酒作樂了，原本安排在二月份的婚禮，得改時間了。賈芸對此沒有不滿，接著這個借口，不用出去應酬，非常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