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貼身服務
「好,就去巔峰閣。」婉奴沒想到還有如此誘人的地方,定要去瞧瞧虛實。
楊琪與劉崎的眸光唰地戳向列霸,誓要將他盯得千瘡百孔,列霸倒還謙虛,淡定地向他們抱歉一笑。
荷香好奇地盯著他們瞧,近幾天以來,為什麼咱們家的小姐突然吃香起來?從來躲著小姐的樺逸王也主動到奴院獻殷勤。還有自家大少爺南宮槿榕,從小到大愛理不理冰冷著臉,小姐受人欺負他從來都是不聞不問,可這幾天也是主動關懷備至。而今天就連小姐的同學也爭相獻殷勤。
荷香折轉眸光,欣賞地盯著自家小姐,小姐本就可愛,現在更加迷人,連走路都飄然有型,她自豪地笑了。
馬車越過兩條街道,折向東面,路面開闊寬敞,樹蔭逐漸密布,馬車駛到林蔭旁緩緩停駐。
絡繹不絕的鳥聲傳來,中間是一條寬敞的石板路,兩旁樹林中百鳥爭鳴,「為何露天的城中小林也會有這麼多鳥兒?」婉奴並沒有抬腳往裡走,只是疑問地站在道旁。
「回婉奴前輩,巔峰閣有專人定時定點在林中放食,鳥兒自然會來。」列霸恭敬應答,笑意不減。
「哦,掌柜的真是聰明,本錢都省下了。」婉奴感嘆一句,抬首掠過林子看向前方高處,一幢五層五檐四角攢尖頂閣樓進入眼帘,飛檐翹角,如浮於半空。高檐下豎著『巔峰閣』幾個燙金大字,『巔』字斜上方的雄鷹商號特別醒目,她微微寧眉,這是楊氏產業?宇文樺逸?
她急急穿過林子,出現一片水域,五層飛檐翹角仙樓的底層卧於拱形涵洞的水域之上,底層周圍一圏用五十根漢白玉柱子托檐,雕樑畫棟,圖案精美,樓外玉白浮橋如白龍卧波,貫通兩岸。
高層閣樓的左右兩邊各有兩幢四層飛檐和三層飛檐的同一規格的閣樓,排列整齊對稱格局,壯觀宏偉,嘖嘖稱奇。這應是京平城最豪華的餐館了。
婉奴輕輕踏上浮橋,緩步而行,斜睨他們三人一眼,他們是宇文樺逸的人?但見楊琪與劉崎戳向列霸的眸光,似乎他們並不是一夥。
「列胖同學,這裡排場不小,會花不少錢吧?」婉奴見他的穿著也不象大富大貴之人,想必一定有用意。
「不會不會,盡興就好。」列霸殷勤獻笑。抬腳出了浮橋,進入閣樓底層。
堂官禮貌上前請他們上樓,婉奴看了一眼堂官潔白對襟中衣上,綉著精緻雄鷹,與宇文樺逸四名貼身侍從,何氏四兄弟衣服上的雄鷹如出一轍,應是出自同一處。
每上一層,俯瞰的景緻迥然不同,一層比一層看得高遠,城中街景躍然眼底。
進入頂層雅閣,整個房間布置得雅緻溫馨,矮几上擺放著各種糕點,窗邊設有兩套精緻桌椅,矮几和桌上各都擺放著鮮花,鮮艷欲滴,空氣中飄逸的清淡花香沁人心脾。
一位二十四五歲,魁梧身體的男人從矮几後起身迎了上來,看他面目輪廓冷硬,透出一股凌人之氣,一看就不是讀書之人,應是江湖人士。
他上前拱手道:「婉奴姑娘,在下風雲鏢局少堡主,列晨……」
楊琪、劉崎仙仙無趣地走向旁邊小桌落坐,一臉的鄙夷。婉奴面色一冷,眼皮陡然下垂也走向旁邊小桌,被列霸笑臉拉住。
「婉奴前輩,這是我家主子,認識一下有益無害。」
「別叫我前輩,本姑娘還未滿十六歲,再說,我又沒有鏢要押,不用這麼麻煩認識鏢局的人。」婉奴甚是不解,上次那個叫楠楷的,也說是龍門鏢局少堡主,現在又鑽出一個風雲鏢局少堡主,邪門,宇文樺逸又搞什麼名堂?
「婉奴姑娘留步,俗語說得好,朋友多了路好走,如果婉奴姑娘肯陪在下用餐,列某願送銀票五千兩。」列晨恭敬地將五千兩銀票雙手奉上。
婉奴轉過去的身子轉了回來,若有所思地瞅著他,銀子?自己看上去很像賣的嗎?
「真不愧是生意人,砸錢請美女吃飯?不過,我的第一次……這身價,五千兩是不是太少了?」婉奴抬起左腳踩在椅子上,眸光一轉不轉鄙夷地瞅著他。
「咳咳咳,第一次?」列晨差點被茶水嗆著了。
「當然,本姑娘的第一次陪客……吃飯,不該值這個價吧?」
「好,爽快,一萬兩。」他甩出銀票,同時甩出了凌人之氣。
「只吃飯,不喝酒,不陪聊,吃完飯分道揚鑣?」婉奴知道他葫蘆裡面有文章只是不知道那裡打的是什麼草稿。
「這個嘛……我們可以做朋友的,聊聊天……」他抬頭瞅著對面那桌人陰陽怪氣的冷笑著的兩個人,似乎很礙眼。
「列霸,把對面那兩小子拎出去。」列晨大手一揮,沉聲喝了一句。
「是,晨爺。」列霸走向臨桌的楊琪和劉崎,伸手說道:「請吧,二位,這雅閣是我家爺包下的,到旁邊房間用餐,賬,我們照付。」
二人極不情願地被他連拖帶推請了出去。
「做朋友就免了吧,本姑娘視錢財如糞土,我對你的錢不感興趣。」她拍拍布靴,毫無興趣地放下椅子上的腳,轉身欲去。
「好,有骨氣,列某佩服,明人不說暗話,我只想打聽龍門鏢局楠楷與王爺在走鏢方面有什麼交易?」列晨見她停止離開,揎袍坐了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他生意做得紅火的經驗總結。
婉奴唇角勾勒,眸染絲絲笑意,原來是兩鏢局扛上了,「一萬兩銀票打聽這個消息?成交。」
她緩緩坐下,慢慢說道:「很簡單,樺逸王想與本人退婚,但又退不掉,想讓楠楷來勾引本姑娘,只要我嫁給楠楷,王爺西線押鏢權就交給龍門鏢局手裡。」
沒想到這過失的消息也能賣錢?社會信息不發達,沒辦法。
荷香在臨桌不解地瞪著他們,怎麼婚事又扯到鏢局裡去了?
「婉奴姑娘願意嫁給楠楷?」列晨握杯的手明顯緊了幾分。
「楠楷英俊瀟洒,又尚未娶妻,還願意把贏利分一層給未來夫人做私房錢,沒有拒絕的理由啊,你說是不是?」原來做生意回扣是這樣拿的。
「好,只要婉奴姑娘不嫁給楠楷,我可以再給你兩萬兩銀子。」
婉奴回頭,望著荷香溫柔地微笑,「我已經拿了楠公子五萬兩銀票了。」她並沒有說慌,那次剝光他,自己從他身上搜刮搶來的近五萬兩銀票,並讓他吃了啞巴虧。
「好,一口價,五萬兩。」列晨知道她在抬價,咬咬牙果斷扔出銀票,伸手端起茶盞深深地吸了一口。
婉奴瞅著他,笑得很淡定,「只要答應不嫁給楠楷就行?」
「對,只要你不嫁給他,這銀票就是你的。」列晨面色有一股盛氣凌人的威勢,有錢真的是底氣十足,看本姑娘不宰你宰誰去?
「哈哈哈……」這是她聽到最好笑的笑話,發自內心的笑,天底下有錢的笨蛋不會都被她碰上了吧?想想也是,跑鏢的大多是粗人,「只是,五萬兩太少了,如果列公子能出十萬兩,我可以考慮。」
「什麼?十萬?」列晨倏地站起,他豪爽擲出五萬,沒想到傳說中的廢柴渣女還會漫天抬價?手下從賭場得回的消息說她能為五兩文銀而折腰,這都是些什麼狗屁消息……真是一群無用廢物。
「是,你沒有聽錯。」婉奴瞧也不瞧桌上的銀票一眼,眉梢高挑。
「婉奴姑娘,五萬兩已經不少了,一般人家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再說,我們跑鏢能從西線賺回十萬兩,是需要花費幾年辛苦的時間,若不是龍門鏢局欺人太甚……」列晨面露凶光。
「好,那八萬,不講價,不行我就走了。」婉奴笑得甜美,不怯地望著他。
列晨眯著眼瞅著她,沒想到她還是個人物,如果楠楷得了她還真是如虎添翼,「好,八萬就八萬,一言為定。立個字據吧。」
婉奴仍然淡定地瞅著他,「立個屁字據,我說不嫁就不嫁,如果我嫁了他你可以拿刀把我卸了。」婉奴端起茶盞翹起二郎腿飲茶。
「好,我信你,看你說話乾脆利落,並不似傳聞一樣無主見。」他從懷裡掏出銀票,遞了過來,「八萬兩不多不少,婉奴姑娘你數數吧。」
「不用數,風雲鏢局少堡主列晨,是做大事的材料,你信我,我也信你,。」婉奴傾城一笑將銀票兒狼刮進囊中。
「好,爽快,我馬上吩咐上菜,婉奴姑娘自便。」列晨拉響牆邊的鈴鐺,示意上菜。
婉奴走到窗邊,居高臨下欣賞美景。荷香上前膽怯地喚了一句,「小姐……」,似乎有些不放心。
「沒事,一會兒多吃點。」婉奴安慰了她一句。
列霸揎簾進來,俯在列晨耳邊輕聲說道:「爺,何四爺在外面,說樺逸王在長明樓等爺喝茶,讓您馬上過去。」
「嗯。」列晨點了點頭,轉身對婉奴抱歉說道:「婉奴姑娘,不好意思,列某有要事讓行一步,賬我先付上,你慢用。」
「好,你請便。」婉奴紅唇一咧,她才不想與這土豪同桌共飲,走了更好。
「列某告辭。」列晨拱手離開房間,列霸哈了哈腰,快步跟了出去。
須臾,何四爺挑起珠簾,宇文樺逸瀟洒的身影邁了進來,南宮婉奴聞聲回頭,對上他深邃的眸光,眸色沉靜無波無瀾,玉白暗花錦袍襯得他更加白皙矜貴。
荷香見樺逸王進門久久無語,便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他怎麼來了?難不成他本在店中,早看見她來了這裡?
樺逸王掃視了一眼滿屋的鮮花,唇角漾起絲絲笑意,「好雅興,鮮花,美食,是不是就等風姿卓越風華絕代的宇文樺逸的到來?」樺逸王自戀地說著走到她旁邊,並不看她,望向她剛望過的窗外,瞧著列晨主僕二人從浮橋上離去。
南宮婉奴白了他一眼,直徑走到矮几后條椅上坐下,「真是陰魂不散,你最好離我遠一點,讓我好好吃頓飯可好?」
「本王會讓你食慾大增。」他走過來坐到她身邊,像似熱戀中的戀人,甚是親密,「本王剛才正好奇頂樓雅閣里究竟是什麼客人,不但點了鮮花美食,還點了美酒,本想進來招乎認識一下,沒想到是婉奴,謝謝你為樺逸著想,還為我們拉攬生意。」
她無語望天,他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
溫泉般的眼眸無意掃過,伸手端起剛換上的新茶盞,他知道她對他有陳建,他繼續說道:「似乎婉奴是故意想引起本王的注意,知道本王在巔峰閣就故意到這裡用餐。」
他低垂著長長的睫子,像似無比的回味。
「引起你的注意?好像也是啊,我原來各種裝扮你都不喜歡,結果成功一脫,什麼也不裝扮,你倒惦記上了。」她說得很婉轉,羞澀中帶著露骨的表達。
「你太小瞧你自己了,你的外表有改變過嗎?我的退婚激起了婉奴的反抗和捍衛,激發我從新認識你的**。沒想到婉奴各方面都很出色,婉奴也長大了,本王當然會在意。」婉奴正要張嘴說話,他送了一顆紅葡萄在她口中,被侍者送菜進來看見,那動作曖昧親昵,讓侍者遲疑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擺上菜肴,福身退了出去。
由於葡萄太甜,她細細品嘗,忘記了他剛才說了什麼。
「葡萄不錯吧,我從西鳳國帶回來的,那裡日照強,溫差大,葡萄比中原的甜。來,再吃一個。」他把葡萄盤放在自己膝間,又剝了一個遞上來。
「要你喂?我自己不知道……」她瞪著眼,他的動作太快,她話沒說完,葡萄又進了嘴裡。
「今天,藍雅閣里的客人大手筆,花了不少血本,我們巔峰閣盡地主之益,理應服務周到,你就讓我喂你吃吧,哪能讓這麼珍貴的客人親自動手?」婉奴回頭瞧著他,他分明就是吃醋,他手裡拿著剝好的葡萄,酸酸地瞅著她,似乎在等她張嘴。
「想不到你們還提供這樣的服務……」她話沒說完葡萄又遞到嘴邊,只好溫馴地張嘴接住,受不了他快速的動作,冷不防把人嚇一跳。
他瞧著她順從的模樣,唇角漾起淺淺笑意。
「你對大手筆的女客人都這麼侍候么?你還提供什麼服務?」她側過身子對著他,順從地張嘴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個個葡萄,眸色興味濃郁。
宇文樺逸手一滯,笑意斂起,垂下眼睫,輕柔地問道:「你想要什麼服務?本王都可以滿足你。」
南宮婉奴瞅著他,眼裡全是笑意。
「你笑什麼?怕本王不敢么?」他將最後一個葡萄塞進自己嘴裡。
「我笑,原來樺逸王是這樣隨便的一個人,不過如此而已。」婉奴收起笑,輕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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