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痛心疾首

第五章、痛心疾首

想到自己也是這樣下場，廖兵山真的很想推開經理室的門衝進去，揪住經理的脖領子質問他為什麼讓能自己下崗？可是廖兵山沒動地方，高智商的文化修養使他更冷靜，更心態平和地問秘書：「鬧就能解決問題嗎？鬧事就能不下崗嗎？如果鬧能解決下崗問題，那麼中國工人階級都應舉旗造反了，咱們東北人再來一次造反又如何？」

「你說的太過了吧？我是為你考慮，誰也沒讓你舉旗造反？你我有這個膽量嗎？再說了，就你這個樣子讓經理知道能有你的好嗎？你說幾句軟話讓他們高興不行嗎何必拉硬呢？」

秘書兩眼氣得鼓鼓的，瞅著廖兵山不再吭聲，好心不得好報，誰願意管他這些閑事？

廖兵山見秘書不高興，感到有些慢待了秘書，慌忙把話又拉了回來恨恨地說：「我不是拉硬，我能不想鬧嗎？我打他的心都有啊！你說憑什麼讓我回家？我犯錯誤了嗎？我這樣有文化的人不用他們還需要什麼樣的人？你看看他們把國家弄得亂七八糟，錢財都被他們弄走了，他們吃喝玩樂浪費公款卻拿我們職工尋開心，今天下崗明天減人增效，後天又弄虛作假找我們職工麻煩，職工也是人也是要生活的，而且是需要平安生活的。他們有權人為什麼不下崗？當官的為什麼不下崗？他們貪污受賄還有理了？為什麼沒有人懲治他們？再說了，關於鬧的故事我不是沒聽說過。我上上下下也接觸不少人，什麼鬧的故事沒聽說過，有些事可以通過鬧來解決，而有些事即使鬧得再大也解決不了，可能還會越解決越糟。比如這下崗，全國都是一個腔調，企業不好可以被人買斷，想反對嗎？這是招商引資，這是改革開放，這是當前的中心，誰鬧誰就是破壞改革，此罪誰擔得起？何況現如今當官的不是憑修養憑水平而是憑關係，提拔一個人或不提拔一個人在你花錢多少，總而言之他們都有很好的借口，有很充分的理由。他們具備了專職的心理素質，甚至當面撒謊臉不紅心不跳，夜裡嫖娼提上褲子不認帳，誰能把他們怎麼樣？誰敢把他們怎麼樣？他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嫖娼可以開發票報銷，你行嗎？你不行，我更不行，他們這些沒有人味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我會寫小說這誰都知道，在單位里大小也算個作家算個文人，可是沒人重用我。這還不算，他們不拿你當人看，稍稍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說我不好。其實說白了，說你好，你就，說你不好，你就不好，不用你好也不好。我再會寫小說能怎樣？如果人家不用我，有什麼辦法？這些年我上上下下認識不少人，可我提豬頭找不到廟門，還被人家小瞧，我招誰惹誰了？吵架嗎？打鬧嗎？結果又能怎樣？只能是快快嘴，根本解決不了實際情況。今後還要在一起工作，低頭不見抬頭見，吵了今後關係怎麼處？因此只有忍讓只有謙虛為上，如果鬧過火領導不提拔你，同事們討厭你，想離開不忍心，不離開又不甘落後。真到了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再後悔是不是太遲了？」

廖兵山的話，讓秘書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