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冷漠背後

第八章、冷漠背後

「廖兄，你怎麼在這裡站著？」

公司里一位年輕漂亮的營業員來辦調動，這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她見廖兵山站在走廓裡面發獃，知道廖兵山心裡不好受就主動上前詢問：「聽說單位要買斷，雖然你不可能買斷，可是憑你的才華還不趕緊調走嗎？」

廖兵山苦苦地笑了笑，他知道這些小丫頭後門一個比一個硬，哪一個都有可能把他支出老遠。單位好時她們挖空心思要來這裡上下班，單位效益不好時她們一個個象鳥一樣全他媽飛走了，留下的仍舊在想方設法賺錢財。

想到此，廖兵山對眼前關心自己的女孩子有了好感，他輕聲地說：「我沒有門路，一時半晌也走不了，廖兄不如你們有門路。你們靠有權的父母，我只有靠我自已，靠我的不懈努力。」

廖兵山跟姑娘講的是實話，他的父母都是斗大的字不識幾個的窮工人，從他分配這裡的第一天就沒有人關心他的前程。從小到大，他靠的都是自力更生，當然，他也知道，靠什麼也是靠不住。

「廖兄真會開玩笑我走了。」

姑娘見話不投機，便笑著與廖兵山擦肩而過。

廖兵山往旁邊一閃，讓姑娘從容不迫地從他身邊經過。

象這樣往旁邊一閃的事，在廖兵山人生路途有很多次，幾乎每一次他都這樣一閃而過。

面對名利他不爭，面對工種他不爭，面對官職他不爭。一次次的好處都讓他眼巴巴錯過，他心裡真不好受，其實他比誰都明白爭也爭不到不如不爭，還落個好人緣。有時廖兵山也埋怨自已，誰讓他生在一個普通家裡，如果父母有點權勢他也不會這麼背時，別說比廖兵山能說會道的人他爭不過，即使眼前這個小姑娘廖兵山同樣也爭不過。

他知道這些人的根底，哪一個背後不連著一個大人物，單位效益好時她們一窩蜂往裡擁，單位效益不好時她們又爭先恐後往外飛，哪個地方掙錢就往哪個地方跑。銀行，稅務，黨政機關。廖兵山沒有關係，沒有靠山，當然飛不出去了。即使他有文學這個翅膀，有很大的名氣，他也飛不起來。文壇上的那些家們，也是千方百計尋找出路，相反他還要受到一些人為的限制。

說出來也許沒人肯相信，廖兵山在單位的人際關係非常不好，不是廖兵山人不好，也不是廖兵山調皮不聽人勸，因為他會寫小說，作品裡面的人總讓人對號人座，以為寫的是他們，便有人多心了，有事沒事總要打聽一下他在寫什麼。

單位里有一個寡婦，對廖兵山有點意思，廖兵山寫出什麼她最愛看。尤其是寫出的愛情作品她看得津津有味，於是她懷疑廖兵山是寫給她的，對他刮目相看，而且隨時隨地與人談笑時總說廖兵山文章寫得好。眼看單位裡面的人起了疑心，這讓廖兵山心裡極其不安，說又不能說講又不好講，看著他們一個個心驚膽怯的樣子，廖兵山感到可笑，又無法向他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