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異變
過了許久，紀凡深吸一口氣，平復緊張的心臟，站起來看著依然黑暗幽深的洞口，眸中異光閃動，許久，轉身向外面走去，他現在極度虛弱，要恢復氣血。
對於他來說，恢復氣血極其簡單，吃些靈粹，修鍊打坐就可以。
在紀凡關上石門的時候，一道虛影忽然間出現在那幽暗洞口上方，他看著洞口自語道：「這個洞口通向哪裡？竟然連紀成行的陣法都可以毫無阻礙的突破……紀凡說的石碑是什麼？」
虛影在洞口看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道：「既然紀凡無事我也懶得追究。」
他像是說給自己又像似說給那幽暗洞口聽的，說完便消失不見，而幽暗洞口依然沒有一絲變化，一如往常的不斷有陰冷氣息透出。
紀凡回到自己房間，找出幾顆培元丹，又吃了些補充氣血的靈粹，便盤腿打坐，靜心恢復。
砰砰砰
不知道過了多久，靜寂的當鋪響起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同時一陣大喊聲傳了進來。
「紀凡！」
「紀凡！」
打坐中的紀凡睜開雙眼，感覺著體內氣血已經恢復了一小半，不由得輕輕的吐了口氣。
感覺著當鋪都有些晃動，不禁有些搖了搖頭，起身換了件衣裳，轉身下樓。
「怎麼，又想打架？」紀凡打開門，看著趙堂笑道。
趙堂一聽頓時雙眼戰意一亮，整個人氣勢都發生了變化，不過旋即又收斂下來，瞪著紀凡道：「戰弓我一定會贏回來，老祖讓我告訴你，我們準備今天離開易水城，問你跟不跟我們一起走。」
「離開？」紀凡一怔，道「為什麼離開？老祖不是之前還說要閉關突破嗎？」
「你沒感覺到易水城的變化嗎？」趙堂神色怪異的看著紀凡道。
「變化？」紀凡看了他一眼，走出當鋪，剛一踏出，紀凡臉上立即就是一變。
只見易水城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充斥了若有若無的煞氣，一些屋宇樓閣都紛紛腐朽，搖搖欲塌，遠處的樹木更是早已經枯敗，一點葉子都不剩。
紀凡神色變幻，靈氣是修士的根本，如果這裡全部被煞氣充斥，根本沒有人會願意在這裡逗留，而凡人更承受不住煞氣侵蝕。
「趙老祖說了是什麼原因嗎？」紀凡轉頭看向趙堂。
「老祖沒說。」趙堂搖頭。
紀凡轉頭凝目看著外面的天空，心裡盤算著，他手裡有發丘天印，煞氣也應該進不了當鋪，關鍵是，他還要等父親歸來！
「幫我轉告趙老祖，就說我不與你們一道走了。」紀凡看著趙堂道。
趙堂點頭，但臉上卻總有些不甘心，盯著紀凡的眼神里戰意始終沒有消退過。
「哎，小紀掌柜，你還不走嗎？」
「趙掌柜慢走，我還要等一等。」
「小紀掌柜，這煞氣會越來越濃，不說凡人，就是修士也不能長期駐留的。」
「我知道的。」
「那你小心，我們先走了……」
紀凡在門口站了沒多久，就有不少鄰居紛紛打招呼，各家都將能帶走的全都搬上了車。
紀凡在街上左右望了望，發現果然到處都是在搬運，而通往東西門的方向，更是人挨人人擠人，排著一條長長的隊。
紀凡再次看了眼越發灰色的天空，目露凝色，轉身進了當鋪。
與往常一樣，他拿出招牌，打開門做生意。
今天上門的格外的多，不過紀凡卻也不能照單全收，對於不能收的，紀凡都會奉送一些靈石金銀作為盤纏。
「咦，師兄，你快看，哪裡似乎有些不同？」易凡當鋪北面的一個樓閣上，一個妙齡女子指著紀凡的當鋪說道。
被叫做師兄的年輕人，一臉傲色，白衣飄飄的看著易凡當鋪，雙眸也異樣一閃，道：「我們去看看。」
兩人飛快下了閣樓，向著易凡當鋪走來。
兩人立在易凡當鋪前，審視著易凡當鋪，許久，那師兄眼神閃爍開口道：「師妹，這裡應該有可以驅除煞氣的法寶！」
妙齡女子一聽，眼神熱切一閃，低聲道「師兄，我聽說這家當鋪只有一個少年，還沒有蛻凡。」
師兄一聽，嘴角笑意一閃，抬腳便向當鋪走去。
紀凡正在應付這些十幾年的老街坊，有的是當東西，有的則是純粹為了告別。
師兄妹兩人走了進來，絲毫沒有理會紀凡，對視一眼便分開，各自尋找起來。
但許久，兩人又碰頭，對視一眼，師兄目光轉向櫃檯，目光微微閃動，向紀凡走來，他推開人群，看著紀凡，道：「小夥計，我想要在貴店買一個驅除煞氣的法寶。」
小夥計？周圍的人看著一年一女，臉色怪異，他們都喊了半天小紀掌柜了。
紀凡臉色不動，他早就注意到這對師兄妹，再加上這季桐的話，他立即便知道，兩人是沖著發丘天印來的。
紀凡打量了兩人一眼，搖頭道「客官，本店沒有驅煞的法寶。」
「呵，當鋪哪裡有寶不售的道理，對於這件法寶，季某勢在必得。」季桐盯著紀凡一臉笑意，眼神里卻有絲絲冷意閃爍。
「蛻凡！」
紀凡立即便感覺到了一股壓力，這股壓力要比之前趙堂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他腳下的石磚都在抖動！
紀凡依然神色平靜的看著兩人，道：「客官何必為難我？」
季桐看著紀凡笑而不語，倒是萬夏雲冷笑開口道：「你應該知道得罪我們龍山門的後果！」
龍山門在易水城外的龍山上，傳聞掌教已經是蛻凡五境巔峰的強者，所以門下弟子在這一帶幾乎橫行無忌，霸道無比。
「當鋪真的沒有驅除煞氣的法寶。」紀凡看著兩人，臉色不變道。
季桐神色漸漸冷了下來，打量著紀凡忽然嘴角一笑，道：「我見過很多你這樣的人，既然你想試就那就試一試。」
說晚，便轉身向外面走去。
萬夏雲神色越發冷笑，轉身也跟著出門。
紀凡眉頭皺了一下又鬆開，顯然這是季桐的借口，不過紀凡也想見識一下真正蛻凡修士的力量，合上賬簿，轉身出了櫃檯，向門外走去。
有很多街坊暗暗提醒，但紀凡都笑著不動聲色的推辭掉了。
當鋪外已經空出了一大片，很多鄰居看到紀凡出來，紛紛臉色微變的向他使眼色，甚至有幾個孩子都喊出聲又被大人給捂住了嘴，只能嗚嗚向紀凡揮手。
紀凡笑著對周圍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依然神色從容，風姿飄飄，似欲出塵的季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