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試
季桐打量著紀凡，眸中冷光一閃，猛然身形爆閃，轟然一掌打在紀凡左肩膀。
太快了，紀凡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擊中，悶哼一閃，身形倒飛出去。
紀凡摔落在地上，臉色冷漠的一個翻越跳了起來，直覺左肩膀都好似碎裂了一般，左胳膊完全提不起力氣。
紀凡眉頭皺起，眼神冷光閃爍的盯著季桐，這個人根本不是剛剛蛻凡的趙堂可比的，不論是氣血還是速度都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季桐嘴角微翹，身形再動，掌風如刀的向紀凡右肩拍來。
紀凡體內氣血驟然澎湃，右拳轟然迎著他的手掌轟去。
紀凡悶哼一聲，身形連連後退。
季桐眼神里異色一閃，旋即笑著道：「怪不得，原來氣血如此渾厚。」說完，不等紀凡反應，他全身的氣勢陡然一變，整個人猶如立在天地之間，巍峨不可攀越，可碎山裂石的一掌再次向紀凡拍來。
紀凡臉色微變，他感覺到了危機，他清楚的感覺到，這一掌如果拍在他身上，絕對可以讓他立即斃命！
「真意發真知，靈知還自應。虛室卻生光，靜中又復陽。
靈竅慧光生，化就紫金霜。中藏神與氣，原是魄魂樞……」
忽然間，從石碑上看來的長生經驀然在紀凡腦海迴響起來，紀凡眉心有金光閃爍，泥丸宮發生了奇特的變化，澎湃的氣血忽然間從泥丸宮穿過，貫穿了全身！
而與此同時，紀凡的左肩部立時間恢復如初，本來虧損的氣血，在這一刻竟然恢復到了他巔峰狀態！
紀凡來不及驚奇，因為季桐的手掌已經拍到了近前。
紀凡全身氣血澎湃如海，泥丸宮貫通，氣勢提升到極點，猛然一拳對著季桐的手掌轟去。
這是他十三年來最強的一擊，全身氣血集中在拳頭，即便前方是一座大山他也感覺可以擊碎！
季桐臉色大變，悶哼一聲，臉色漲紅，一口血噴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身形倒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師兄？」萬夏雲大叫，一見季桐被紀凡擊飛，臉色立即一變，猛然拔劍，向紀凡襲來！
紀凡神色冷漠，不理會她，身形一躍，快比閃電，直奔倒地不起的季桐，一拳轟然打向他的頭頂。
季桐臉色大變，剛要開口，卻被一口血堵在喉嚨，只能滿臉驚恐無比的盯著紀凡的拳頭。
「小友手下留情。」就在紀凡拳頭轟落的時候，一道破空聲響起，東面一個老者急速馳來。
紀凡稍稍遲疑，便收拳退了回去，眼神冷漠的盯著飛來的人。
「師叔，這個人打傷了師兄，還請師叔做主！」萬夏雲一見來人，眼神怨毒一閃，臉上無比憤怒向老者道。
「你們兩個給我退下！」老者絲毫不理會萬夏雲，向前走了兩步，拱手向紀凡神色誠懇道：「小友，是我教管教不嚴，多有得罪，如今季桐也重傷，就此揭過如何？」
能夠破空，都是蛻凡三境以上強者，現在低聲下氣的向一個沒有蛻凡的凡人道歉，紀凡也不能緊追不捨，看了已經昏迷過去的季桐一眼，神色淡淡點頭道：「好。」
「多謝小友。」老者聞言再次對著紀凡拱手，餘光瞥了眼當鋪，連忙轉頭看著兩人，一手提一個飛速破空離去。
紀凡看著兩人離開，神色平靜的在眾多鄰居的敬畏神色中走進當鋪，一進當鋪紀凡就關上了門。
「唔」紀凡悶哼一聲，嘴角有血絲流出，五臟六腑都好似被重鎚敲過，悶的無法呼吸。左肩膀疼痛似裂，一絲力氣都沒有。本來澎湃的氣血也弱到了極點，就好像被剛才透支了一般，泥丸宮金光消失，恢復如初，氣血無法貫通，回到了原初。
紀凡急匆匆走上二樓，再次找出丹藥吞服，然後閉目打坐，調息，來不及思索剛才的異變。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勢。
「師叔……」在易水城外的一處山頭，萬夏雲看著已經昏迷的季桐，臉色青紫，一臉不甘的看向老者氣憤道。
此刻老者皺著眉頭，絲毫不見剛才的誠懇之色，他神色異樣的望著易水城，許久，收回目光，看著躺在地上的季桐，神色冷漠道：「那當鋪不簡單，我沒有把握，已經傳信給大長老了。」
萬夏雲不甘神色一變，眼神里寒意涌動，滿臉冰冷的看著易水城方向，猶自氣咻咻的冷笑道：「到時候我要那小子生不如死！」
老者沒有理會萬夏雲，只是眼神里也跳躍著殺機。他是龍山門的長老，什麼時候如此低聲下氣向一個凡人求情過！
此刻，本來易水城的居民已經大部分離開了，站在城外，看著被煞氣籠著的灰濛濛的的易水城，都面露不舍。
趙家老祖趙慎在趙家後輩的簇擁下，眺望著生活了幾百年的易水城，臉上一片複雜。
他雖然知道易水城會有異變，但沒想到來的如此突然，讓他觸不及防，不得不破關而出，將族人帶走。
「老祖，聽說另外也有幾個城與易水城的情況一樣，被突如其來的煞氣籠著，轉眼間成了死城。」一個中年人恭敬的在趙慎身後道。
趙慎嘆了口氣，點頭道：「紀小子曾經跟我說過，恐怕要有大變發生了。」
中年人是趙家現在的族長趙慶，聞言也點頭沉默，神樹破空出現在易水城，如今更是被煞氣籠著，想要平靜都不可能了。
「對了，紀凡還在城裡。」趙慶忽然又開口道。
趙慎看著易水城方向，擺了擺手道：「不用擔心他，那二層小樓沒那麼容易破。」
趙慶沒有再說話，看著易水城方向又看了看身後數百個族人，心裡思索著該在哪裡安定下來。
此刻，易凡當鋪上空，一個虛影望著虛空，自言自語道：「當初紀成行在這裡定居就說過此地非凡，他也看不透，看來是真有些不簡單了。」
說完，他又低頭看向房間里打坐的紀凡，目中異色微閃，道：「好奇特的小子，剛才的變化竟然連我都無法理解，拓基一拳重創蛻凡古來不多見，看來紀成行藏了不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外面發生的事，紀凡並不知道，他全力消化吞吃的丹藥與靈粹，不斷恢復虧損的氣血。
他這麼一坐，就是兩天，直到感覺到氣血恢復的七七八八，才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