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在乎

練雨瀟這一想，就想了六天。秦靜陽發現自己現在欲求不滿的樣子已經被很多人覺察到了。

左弘恢復燁堂堂主的身份后，很是老實了一段時間。最近見秦靜陽這般模樣，心裡苦澀的同時，也不免動了一點心思。

須臾齋。

練雨瀟正扶著邱沐辰在院子里散步。有侍衛突然闖了進來。「二宮主，您快去看看宮主吧！」

練雨瀟吃驚，「師兄怎麼了？」

侍衛搖頭。「您去了就知道了。」

邱沐辰也覺得事情不妙，急忙催促練雨瀟去看看。

練雨瀟趕回房間。發現房間外一眾侍衛、下人都站在外面，各個臉色有異。

「發生什麼事了？」練雨瀟問。

眾人一見他回來，都長出了一口氣。其中一名侍衛道：「二宮主，宮主剛才突然暴躁起來，打傷了左堂主，還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許我們進去，否則格殺勿論。」正說著，聽見裡面有東西碎裂的聲音。

練雨瀟皺眉。秦靜陽怎麼會突然變了性情？他推開房門，一柄長劍直奔他的咽喉刺來。他知道自己躲不開。乾脆不閃不避，站在原地等死。

秦靜陽發現是練雨瀟，立刻扭了手腕，劍鋒硬生生偏到了一邊。

練雨瀟關上房門，看到秦靜陽雙目赤紅，臉色也呈現不正常的潮紅。握著獄燁劍的手在微微顫抖。

「師兄，你這是……」練雨瀟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秦靜陽扔了劍，一把將他撲倒在地上，噴著熱氣的唇急切地吻上了他的薄唇。

「師兄，你放手！」練雨瀟掙扎著，卻發現秦靜陽的力氣極大。抓著他手腕的手用力之大，他已經聽到了骨頭髮出來的聲音。

那種被佔有的感覺又湧上心頭。練雨瀟的身體無法抑制地顫抖。他的呼吸里全部都是秦靜陽的味道，無法逃離，無法躲避。

秦靜陽已經撕開了他的衣服，灼熱的手指撫上了他胸前的兩點殷紅。

「嗯……」練雨瀟的唇齒間溢出聲音。他的心底有些絕望。看來今天自己是在劫難逃。

突然，身上一輕。秦靜陽竟然從他身上起身，退到了角落裡去。

「雨瀟……你快點出去……我……我不想傷害你……」秦靜陽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

練雨瀟起身，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盯著秦靜陽看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道：「你中了催情的葯？」

秦靜陽點頭。「你快出去，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練雨瀟想起剛才侍衛說的話，秦靜陽打傷了左弘。「是左弘給你下的？」

秦靜陽再次點頭。他從來沒有想過左弘敢對他下藥，所以完全沒有察覺。等到藥力發作后才發現。左弘倒是願意幫他化解藥力，可惜他不願意。這才打傷了左弘，躲進房間里。

「師兄。」練雨瀟走了兩步，被秦靜陽喝住。

「雨瀟，你別過來！」秦靜陽大口地喘著氣，一副極度痛苦的樣子。

練雨瀟沒有再靠近。「我去找左弘要解藥。」

打開門，發現左弘就在門外。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怨恨，彷彿是前世的仇人一般。

「你還有什麼話說？」練雨瀟問得很平淡。

左弘的一條胳膊用繃帶纏著，掛在脖子上。看起來是斷了。他盯著練雨瀟看了半晌，「為什麼宮主這個樣子都不願意傷害你？」他突然苦笑。將手裡的藥瓶丟給練雨瀟，「給他服兩粒。一炷香之後就沒事了。你告訴宮主，是生是死，我只等他一句話。」

左弘離開的腳步已經有些踉蹌。

練雨瀟得了解藥，立刻倒了兩粒給秦靜陽吃了。秦靜陽吃了之後又把他推得遠遠的。

一炷香之後，秦靜陽果然安靜下來。他漸漸清醒，只是剛剛那一場折磨，讓他全身上下都出了一身透汗。練雨瀟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放心了。出門讓下人準備熱水。

「師兄，你沒事真好。」練雨瀟這才發覺自己的身上也全都是冷汗。原來，自己是這麼擔心他。看著他寧可苦苦煎熬也不肯碰自己，心裡不感動是假的。畢竟是多年崇拜的人，畢竟自己不是鐵石心腸。

秦靜陽起身，看著練雨瀟鬆了口氣的表情，心裡也是美滋滋的。「他的心裡還是在乎我的。」秦靜陽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下人們送來熱水等沐浴之物。

「師兄，你快洗洗吧。這麼多汗，當心著涼。」練雨瀟說著，去旁邊的衣櫃里取出乾淨的裡衣放到木桶的旁邊。轉身時一頭撞進秦靜陽懷裡。

「雨瀟，你也出了好多汗。」秦靜陽摸著他汗涔涔的脖子。

練雨瀟抬頭，「剛剛為什麼寧可痛苦也不碰我？」

「我不想你回憶起那些事。我已經錯過一回，不能再錯。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秦靜陽方才對抗藥力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和體力。這會兒雖然藥力解了，還是有些疲憊。

練雨瀟低下頭，避開秦靜陽深情的眼神。心裡跳得厲害。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修長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雨瀟，你在想什麼？」秦靜陽抬起他的下顎。

「我……」練雨瀟的臉紅得厲害。「我在想……」

後面的話，已經被秦靜陽悉數吻進了嘴裡。

霸道的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練雨瀟的脖子揚著，被動地承受著秦靜陽在自己嘴裡的掠奪。

衣服被解開，一件件落地。練雨瀟的身子僵硬如一塊木頭。秦靜陽抬頭，看著他依舊恐懼的眼神。輕聲道：「這次不會了。師兄保證。」

練雨瀟點頭。既然已經邁出第一步，他也不打算半途而廢。終究是喜歡師兄的。當兄長也好，當情人也好。他見不得秦靜陽受苦的模樣。

兩個人坐在木桶之中。溫熱的水漫過全身。練雨瀟終於放鬆了一些。

秦靜陽的手伸過來，將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剋制住自己想要掙扎的想法，乖乖地窩進秦靜陽的懷裡。

「別怕。」秦靜陽哄著，將他的身子抱緊。水中他的身子柔滑異常，撫摸起來簡直停不下手。

練雨瀟試著主動圈住秦靜陽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唇。

兩個人唇舌糾纏。透明的銀涎順著練雨瀟的嘴邊滑落到他的鎖骨上。秦靜陽的舌一路追著吻上了他的鎖骨。

練雨瀟顫抖著，還是想逃。覺察到這一點的秦靜陽扣住了他的手，雙唇在他的鎖骨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迹。他的呼吸一窒，身子已經繃緊。

「雨瀟，放鬆。我不會讓你受傷的。」秦靜陽見他緊張成這樣，不得不停下來。

練雨瀟痛苦地喘著粗氣。不是他想這樣，實在是……那種恐懼太過深刻。彷彿是身體里的烙印，無法消除。

秦靜陽慢慢哄著，極盡溫柔。練雨瀟的手與他十指交握。

秦靜陽的手突然用力，練雨瀟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別這麼咬著牙，會咬傷的。」秦靜陽粗糙的手指撫過他的唇。他現在的身體每一處都非常敏感，僅僅是這樣的碰觸，就讓他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

「都變成這個樣子了。」秦靜陽無奈。自己的身體也很難受，還得在這繼續挑動他的熱情。他的這個樣子太誘惑人，秦靜陽覺得自己冷靜不了多久了。

秦靜陽的手指慢慢地移動著，練雨瀟蹙著眉，聽著秦靜陽的話，努力地放鬆。

「雨瀟，你真聽話。」秦靜陽誇獎著。滿意地進入。

「啊……」練雨瀟的聲音透著痛苦。秦靜陽的額頭上也冒了汗。這種慢慢的接觸對兩個人都是一種折磨。

終於，兩人合為一體。秦靜陽停住了，看著練雨瀟的反應。練雨瀟的手緊緊抓住秦靜陽的肩頭，紅得滴血的臉埋在秦靜陽的頸窩不肯抬頭。

「雨瀟……」秦靜陽輕吻著他。那種美妙的滋味瞬間沖入他的腦中。

練雨瀟的頭後仰著，聲音已經抑制不住，就著秦靜陽的頻率斷斷續續自口中溢出。

黑色的長發沾了水，一綹一綹地貼在他的臉上，脖子上，肩膀上，前胸上。

木桶中的熱水起了波浪，隨著兩人的動作一起一伏。

何時出了木桶練雨瀟已經記不清了。他只記得秦靜陽一直纏著他，直到他累得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掌燈。昏黃的燈光還是讓他感到刺目。他伸手遮住了燈光，卻被人抓住了手。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燈光。他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