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官場的黑暗
盛華十八年(西元一千六百四十七年)排灣大帝國政壇掀起了一場風暴,軍機大臣楊嗣昌向北京市憲兵調查組檢舉內閣首輔范文程貪瀆,將支應西北軍區的軍費扣下五萬兩黃金官錠,並指證贓款藏匿於范府家中院落假山中,憲兵調查組受理報案後,便向北京市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聲請搜索票,檢察官見案情重大,不敢核發,便向上反應,由檢察長向法務司反應,最後由法務司與監察司成立專案,由帝國法務司調查局、法務司警政衙門刑事警察局、軍政部憲兵司令部共同偵辦,而經搜索後,確實在假山中發現一隻木箱,裡面裝滿了國庫的官錠,清點後確實是黃金五萬兩,一時之間與論?然,民間報社大幅報導,以至於國民大會建議仲坤賢重組內閣,監察司御史紛紛上奏彈劾,楊嗣昌等軍機處及同黨官員也連名上奏,要求仲坤賢依陸海軍刑法貪污罪章予以嚴懲,吏政部則依帝國官員懲戒法,對范文程進行暫奪爵位及停職處分,北京地方法院檢察署也經過偵訊後,對范文程提出羈押處分,所以范文程除了剝爵、停職外,還被關押至北京地方法院看守所羈押。
早朝時,太和殿中楊嗣昌又上了聯名摺子,裡面舉出內閣、各軍區將領及各部堂官涉案人員,洋洋洒洒列舉百人以上,一時范文程故舊門生,人人自危,在朝堂上噤若寒蟬。
楊嗣昌得意的向仲坤賢建議:「皇上,臣以為巨木之腐系由內生,這些貪官污吏不就是看準皇上仁慈,才膽大妄為,依臣之見當速對這些惡吏處以極刑,以正朝綱,以為眾臣警惕」。仲坤賢聽完心中怒極,因為他知道楊嗣昌在正史中曾陷害盧象升兵敗陣亡,最後又謊報盧向升畏敵臨陣脫逃,還將不肯配合指認的一位千總楊國棟處以極刑,仲坤賢會重用楊嗣昌,系看重楊嗣昌才能,但對於楊嗣昌私德卻瞭若指掌。
仲坤賢問:「刑律部侍郎,貪污罪依「排灣刑律」最重可處甚麽刑度?」。
刑律部侍郎連忙起身道:「稟皇上,依貪污罪章規定,最高可處二十五年徒刑」。
仲坤賢又問:「軍法部部長,貪污罪依「排灣帝國陸海軍刑法」最重可判甚麽刑度?」。
軍法部少將部長答道:「稟皇上,依軍刑法但書及戰時軍律規定,最重可處死刑,而軍刑法規定最重可處無期徒刑」。
仲坤賢笑道:「楊愛卿請問要將范文程等人處以極刑該用哪一條啊?乾脆朕命你抄家和監斬如何?」。
楊嗣昌正色道:「稟皇上,這抄家和監斬理應由法務司獄政部執行,臣並無職權」。
仲坤賢笑道:「那范文程該判何刑?你怎又有職權啦!所有法律中並沒有處死刑,你說該怎麽辦?」。
楊嗣昌道:「臣只是建議皇上以至高無上的皇權來懲治惡吏,以澄清吏治」。
仲坤賢道:「要砍頭槍斃人,就要我用皇權,我要你去抄家和監斬,你就說這不是你職權,好人你來當,朕就成了殺人暴君,還是你想要當軍法部部長建議國民大會修法?」。這軍機大臣起碼是上將軍銜,若是個軍法部部長只是少將,這楊嗣昌一聽之道仲坤賢不悅,連忙跪下磕頭。
仲坤賢拍案大怒道:「我建國立憲將近二十年,你身為朝廷重臣,卻始終活在前明時代里,如此要這些法典何用?要這些法務司官員何用?」。楊嗣昌聽完更是磕頭如搗蒜,不住稱:微臣該死。
仲坤賢又怒道:「你的確該死,我朝有行跪拜禮嗎?朕看你還是想到明朝當官吧?」。仲坤賢吩咐吏政司查帝國官員懲戒條例,看楊嗣昌越權及儀態不端的行為該依何條文懲處,吏治司回報:當處口頭訓誡及記過處分。
仲坤賢聽完,便笑著對楊嗣昌說:「如果這時有人上奏,說你行跪拜禮,心存舊朝,建議朕誅你九族,你覺得如何?」。說完,轉身準備要離去,一旁的榮譽武官見狀,連忙下口令:恭送大皇帝,敬禮。滿朝文武官員朝仲坤賢行禮,仲坤賢回禮後,武官下答禮畢口令,早朝便算是結束,官員們收拾著桌上文卷,準備返回部門辦公,只有楊嗣昌愣在當場,汗如雨下,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仲坤賢返回養心殿剛坐下準備處理公文,門外的憲兵便通報,平順王呂豪求見,仲坤賢叫他進來,兩人便坐到茶桌,拿出靖海王送來的台灣高山烏龍茶,泡起功夫茶,閑聊了起來。
呂豪笑道:「學長,剛散朝的時候,我看到楊嗣昌傻在當場,動都沒動一下,讓我想起你當調查官的時候,常常也把那些嫌犯嚇的一愣一愣」。
仲坤賢道:「我何止想嚇他,我還想下去揍他一頓,如果不是看他是個六十歲的老頭,早就打到他滿地找牙」。
呂豪認真問道:「對了,學長,你說我們現在究竟是幾歲了?我們穿越是一六二七年現在剛好整整二十年,這李豪當初也不知道是幾歲?算他最年輕二十歲當了個錦衣衛總旗官好了,現在也該四十了吧!可是我總覺得我好像沒啥變化,體力似乎也沒衰退,學長你的相貌也是和當初一樣,沒甚麽皺紋,這倒是奇怪」。
仲坤賢道:「管他幾歲,我只想要回去現代」。
呂豪笑道:「我還以為你當皇帝上癮了,早忘了要回去,我看你也沒啥在做回去的準備,起碼叫湯若望他們造一台時光機嘛」。
仲坤賢笑道:「現在連蒸汽機都做不出來了,還時光機,你找哆啦A夢借比較快」。兩人一陣大笑。
仲坤賢道:「今天早朝差點沒把我氣死,虧楊嗣昌還是軍機大臣,怎麽就連這點現代法學基礎概念都沒有?」。
呂豪笑道:「學長,五千年帝制根深蒂固,怎麽可能憑你這二十年就改的過來?你別忘了國父傳里有演到推翻滿清,建立民國後,百姓見到他也有喊萬歲的,他感慨的說:哪有人可以萬歲,中國人甚麽時候才能真正體認到民主,後來袁世凱恢復帝制,張?復辟不都是一樣的心態嘛!」。
仲坤賢道:「你說的是沒錯,但楊嗣昌可惡的不在這裡,可惡的是他處心積慮的要打擊政敵,這也罷了,更過分的是還要制人於死地,牽連一堆人」。
呂豪道:「我也覺得這案子怪怪的,憲兵調查組回報情資顯示,范文程家裡雖不致於貧窮,但也不是很有錢,食衣住行皆還算節約,也不曾看過他私下接見外省官員」。
仲坤賢笑道:「虧你剛剛滿口民主人權,結果你對滿朝文武做政治偵防工作」。
呂豪納悶道:「學長,這我可是請示過你的喔!而且我沒有對反對人士秋後算帳,亂興大獄,我只是防止敵諜滲透而已」。
仲坤賢笑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別那麽認真,其實我也發現這些證人筆錄彼此有出入,而且經比對國庫與西北軍帳冊後發現,這批黃金有出國庫,但西北軍的帳冊卻沒有,而且上面的墨汁感覺寫上不久,押運軍官供詞矛盾,我懷疑這是有預謀的栽贓嫁禍」。
呂豪搖頭道:「學長,這是你的專業,你是我們調查組刑案之虎,這些東西你留著慢慢搞,我調進組裡沒多久就穿越來明朝了,不要跟我講,我不會」。起身就要跑出去,仲坤賢見狀一把抓住他,右手猛往他頭上敲,邊敲邊笑道:甚麽都不會,你這甚麽狗屎憲兵司令,呂豪則不斷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