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門
?合上書,雲梓焱慶幸這個世界的文字相差無幾,也慶幸這『女』人的屋裡就有一本叫星史百科的書,該了解的他大概都了解了,也不至於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頻頻出醜,引人起疑。
自小照顧父親鍛煉的手藝著實不是蓋的。不消一會,這桌上便多了兩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雞』蛋火『腿』面。
相較於自己稀里嘩啦的一通狼吞虎咽,蘭『花』頗為汗顏地看著雲梓焱姿態優雅,慢條斯理地填肚子。
飽餐后的雲梓焱眼神清亮,看著對面的蘭『花』,「很好,我很滿意。」
未待蘭『花』發火,雲梓焱又加了一句:「多謝。」醇厚的聲音一響起,蘭『花』沒骨氣的又消氣了。
雲梓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透亮的『玉』戒,將之遞給了蘭『花』,「會有一段時間我無法找個營生的活計。這戒指你收下,是當是賣全由你,權當我在此叨嘮你的費用。」出『門』在外,雲魔神還是先知先覺地帶了不少當初桃『花』娘親說在她那個世界會是稀罕的東西。這『玉』戒便是其中之一。他雲梓焱再怎麼落魄,也斷斷不能吃『女』人的,住『女』人的,這成何體統?
可想象力和同情心一樣豐富的蘭『花』又苦情起來了。這戒指一看就不是凡品,定是人家什麼家傳的寶貝。寧願守著這東西不惜去賣身謀生,這人也算是長情厚道之人。自己就替他好好保存著,什麼時候他要走,自己再還給他。
蘭『花』正胡思『亂』想中,電話響了。蘭『花』這才想起自己執行任務后還沒向組裡報到。
電話中徐麗娜的聲音彪悍傳來:「蘭『花』,趕緊回來一趟,出大事了!」
蘭『花』一聽,嚇了一跳,「我馬上來,馬上到!」
急匆匆放下飯碗,蘭『花』吩咐了雲梓焱幾句:「我有急事要回公司一趟,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除了我的房間,屋裡其他兩間房你高興睡哪收拾哪。」砰的一聲關上『門』又打開,蘭『花』的腦袋瓜子鑽進『門』縫,喊了一句:「記住,有電話千萬別接,」佯裝兇惡的『摸』樣:「不許接,接了你就甭在我這住了!」
待蘭『花』離開,雲梓焱慢條斯理地放下碗筷,用紙巾優雅地擦擦嘴角,再緩緩站起身來,身子一晃,已經從窗口閃了出去。
這『女』人一臉擔心焦急的模樣,那所謂的電話里,嚷嚷的『女』聲頗為彪悍。想起昨夜在那男人的房間里蘭『花』支支吾吾似有難言之隱,雲梓焱當機立斷便要尾隨過去。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咳,還睡人家的,總不能讓她被別人白白欺負了去。
雲魔神想當然地認為,欺負她,也該是他獨一無二的特權才是。
蘭『花』沒有想到自己下了樓,雲梓焱早倚在巷口的牆后『交』叉著雙手看著她東張西望。
蘭『花』不敢騎單車趕去,徐麗娜說得那樣急,誤了事情可就不好了。老大最討厭別人開會遲到。想起老大那一副是人在他眼裡都欠扁的兇惡『摸』樣,蘭『花』打了個哆嗦,伸手攔了輛計程車,急匆匆離去。
這個時候街上的行人早已經多了起來。幾乎每個經過巷口的人都會下意識看向雲梓焱的方向,明明是一個平時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亂』七八糟的幽深巷口,可這男子悠然自得地站在那,偏偏有種亮堂了整個世界的感覺。甚至有不少打扮新『潮』的『女』孩子還朝著他眨著星星眼,頗有深意地對他笑著。要是雲魔神能不那麼吝嗇地回個笑容,此刻的巷口怕要惹得不少『女』孩駐足停留。
這個男人一身簡潔的名牌休閑服,尤其是他用素雅木簪挽起的頭髮,氣定神閑,儒雅中卻有一股淡淡的拒人千里的冷意。如此氣質,很難讓人不注目,很難讓『女』人不動心哪。
雲梓焱目不斜視。經過他眼前的『女』人,白『花』『花』的大『腿』,白『花』『花』的『波』濤洶湧,讓雲梓焱不自覺皺了皺眉頭。儘管雲梓焱『花』了半天的時間總算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此刻心裡依舊腹誹著,若是讓妖孽爹知道以前桃『花』娘親也曾穿著這樣的衣裳,不知道他會不會暴走到把皇宮也給燒了。
若是有機會回去,定要捎上幾件讓娘親回味回味。到時候的雲朝皇宮,肯定熱鬧得緊。據說當年妖孽爹曾誇下海口,哪個男人敢多看娘親一眼,定要倒吊了他的小鳥兒。還給這刑罰起了個「朝天椒」的美名。嘖嘖嘖,到時候,整個皇城長著一整片朝天椒,該是多麼『波』瀾壯闊的奇觀哪。
一碼歸一碼,嘴角一垂,雲梓焱輕咳了一聲,回頭還是要把那『女』人的衣柜子給巡一遍,這樣的衣裳有多少燒多少。
一路上,街上的行人有好幾個莫名駐足張望,一臉的『迷』惘和不解。心裡嘀咕著方才明明與一個帥氣特別的男人擦肩而過,怎的當他們忍不住回頭想再看一眼的時候,那男人就如同空氣一般,憑空消失,仿若方才只是他們的錯覺一般。
他們那懂得雲梓焱的「縮地成寸」。看似普通地邁開一步,其實人一晃已經在數米之外。這樣詭異的身法,就連他的妖孽爹也嘖嘖稱奇,自愧不如。
雲梓焱悠哉游哉地跟著蘭『花』。前面的計程車開得很快,但從未離開過雲梓焱的視線,他甚至還可以看到蘭『花』在車裡搖頭晃腦,蹙著眉頭,一臉忐忑不安的模樣。
這『女』人到底是要去哪裡?莫不是要去見那群將她『逼』得抹香塗『艷』去勾引哪個所謂羅雄的人?一想到這,雲梓焱心中的殺機驟現。若真是這樣,他倒不介意全部料理了乾淨。『逼』良為娼之人豈可姑息。而與此同時,處於某地等著蘭『花』趕來的幾人,卻生生打了一個寒顫,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
蘭『花』來到了一條僻靜的道路,路的兩旁倒是綠樹成蔭,頗為靜謐。只是這裡的樓房卻顯得破舊,甚至還有一兩棟爛尾樓。
蘭『花』坐的計程車在一棟相對較為完整的工廠大樓外停下。匆匆忙忙付了錢,蘭『花』朝『門』口一個打著瞌睡的保安老頭恭恭敬敬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往裡頭走去。
從外面看,這是一個早已停工的工廠,前面有一大片空地,四周都是普通的平房,估計是以前加工的廠區。在平房的後面有一棟四層高的白『色』樓房,窗戶常年拉著白『色』的窗紗。外頭的人看不清裡頭的擺設,而平時也似乎並沒有人頻繁出入這棟房子。但如果有心人留意一下,便會發現,如果這裡真的沒有人居住,沒有人過往,那白『色』的窗紗,卻長年累月的潔白如初。
而像這樣半廢棄的工廠,周圍好幾家都被人盜竊一空。除了房子搬不走,能搬的都搬了個『精』光。唯獨蘭『花』走進去的這個廠子,看起來也是屬於這條路上最光鮮亮麗的一家,而且還只有一個一條『腿』已經邁入墳墓里的寒酸老頭看守,卻從未舉報過任何偷盜案件。
據道上傳言,這家廠子鬧鬼,還鬧得很兇。但凡晚上溜達進去的,全部莫名其妙被石子打得鼻青臉腫,牙齒掉光,『毛』發燒光,最後還被一股莫名的巨力掀翻出牆。以至於後來來這條街偷盜的人,都畏畏縮縮地繞開這座廠子,唯恐招了邪,惹了鬼。
他們自然不知道,這座別人看起來落敗普通到不行的廠子,竟然是古『門』之人平時開會布置行動的地方。而那個守『門』的老頭兒,看起來邋遢瘦小,只是你輕了他,基本上你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人。但凡古『門』之人,見到他卻都不敢有絲毫的逾矩。尤其是古武組的布善,更要尊敬地稱呼他為「師叔祖。」
這老頭兒,說起來古武世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烈火宗宗主的師弟布江里。人如其名,不講理,不講規矩,受不了『門』派里的規矩,樂得在這裡當個守『門』的老頭,每天無憂無慮,醉醺醺地過著他的小日子。
原本打著瞌睡,懶散散向蘭『花』擺擺手的布江里卻突然一個『激』靈,坐正了身子。
布江里左右鬼鬼祟祟地張望了幾下,自言自語地道:「怎的我老人家感覺『陰』風陣陣,小心肝有點跳不動,奇了怪了。想當年少不更事,把師傅的夜壺拿去給他沖了茶,被他老人家喝出『騷』味來,氣得要將我剝皮剔骨的時候我也沒這麼不自在過。」
布江里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明,「莫不是有高人來訪?」布江里愣了一下,隨即聳了聳肩,管他丫的,老頭子只負責守『門』。這樣的高人不好惹,有什麼事情還是讓那幫小子擋著,只要宗里的布善沒事,其他的打不過就滾回家叫各自的前輩出手得了。
布江里不知道就在蘭『花』進入廠子的同時,雲梓焱身子輕輕一晃,腳尖在廠子隔壁的一顆大樹的樹葉上輕輕一點,人已經如鬼魅般閃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