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吻在秀額

「算了。今晚我們不聊這些。」拓跋燾見局勢有些收不住，調解起來。

崔浩俯身下去，對著拓跋燾恭敬行禮，道，「陛下，臣一定為今晚的話負責，追查此事，也好還在座清白之人清白。」

「哼。如果崔大人查不出，難道還要讓我們一直被懷疑下去嗎？」李順冷哼一聲。

崔浩沒有理他，心口的重擔壓的他有些喘不上氣。這晚，他已經明顯感覺到眾人對他積攢的不服之氣。

抬頭的間隙，竟不期然地與立在皇帝身邊的爾妝四目相對。

轟地一下，崔浩只覺眼前一黑。

「崔大人？」李順見他沒了話，更覺佔了上風，「崔大人怎麼不說話了？」

他的眸色驟然轉深，爾妝迎著崔浩這樣打量的目光不禁有一絲恍惚。

他似乎想直看入她的心底。

她防備起來，深藏起心底的秘密，浮於表面的是再自然不過的表情。

「崔大人啊，我等可還在等著你的回話呢。」

「我——」崔浩猶豫了一下，又掃過爾妝，最後輕輕答道，「無話可說。」

「可笑！說到現在你竟然——」

「夠了！」拓跋燾忍不住猛拍了茶案，案上的茶杯茶盤被震得鐺鐺作響。

「朕說算了就算了！李卿你是要違抗朕的旨意嗎！」

李順被拓跋燾的怒氣嚇得腳下一軟，連忙跪了下來，「臣知罪，臣知罪。臣萬死不辭。」

「都回席位去！」拓跋燾怒氣當頭，因為他心底深深清楚，這些個以李順為首的老將軍本就對他這個年輕氣盛的皇帝心懷不滿。今晚，他們對崔浩的挑釁，其實就是對他這個皇帝的挑釁。

爾妝見狀，主動上前為拓跋燾斟了一杯溫茶。

「飲酒本就傷身，陛下何故還要動氣。」

她的聲音溫柔醉人，拓跋燾心中情動，伸手去握酒杯，卻是牢牢握住了爾妝還未來得及抽開的手。

她的肌膚仿若凝脂，他注視著她，低聲著只用她可以聽到的聲音道，「妝兒，回平城后，做朕的女人，可好？」

她想掙脫，卻不敢在眾人面前不給拓跋燾面子。

拓跋燾見她溫順，便順勢將她攬在了懷裡。

「陛下——」爾妝察覺到席下大家投來的目光，一時渾身都不甚自然。

「可是不好意思了？」拓跋燾扶正她的額，讓她看向了他。

然後，猝不及防的——

一枚吻深深印在了她的秀額。

她完全亂了心神，余光中只看見席下的崔浩正看著她，然後猛灌了自己一杯酒。

桃簡……

拓跋燾很快鬆開了她，他的臉不知是因為酒意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上了一圈紅暈。

「哈哈哈，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此次出征，得一佳人。方才的行酒令，當真令我等大開眼界。」孫孟乾為了緩解方才尷尬的氣氛，將話題轉移到此。

拓跋燾淡淡笑開，一直注視著爾妝，又伸手將她額邊微亂的碎發理了理。

崔浩看著眼前的場景，忍不住又伸手拿來一壺新酒。

轉眼幾壺入喉，胸腔中有如火燒。

席間氣氛愈濃，崔浩卻在這時搖搖晃晃地起身，「陛下，臣有些醉了——想出去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