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詩人瀟睡
曾經的瀟睡~曾經的詩~曾經的憂鬱~曾經的~
管它晴朗還是陰霾，
都是生活，
最真實的色彩。
管它歡愉還是無奈，
都是發自－－－－－
內心的獨白。
為黃昏寫一首詩，
把夕陽的溫存帶入夜晚，
溫暖每一個荒涼的夢。
為冬天寫一首詩，
把夏的熾熱帶入寒冬，
融化每一個凍結的心。
為每天寫一首詩，
為每一片落葉，
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讓秋風，
不再離索。
1.
詩人是最奇怪的動物。
用大腦行走，
用筆思考，
一個個文字，
在他的排列組合下復活。
沒有人比詩人更接近黑夜，
也沒有人比詩人更恐懼黑夜。
2.
看到古人的死，
也看到自己靈魂漸漸黯淡，
他的手在顫抖，
大腦也停止了工作。
然而，
他卻沒有死。
當東方的天空露出魚肚白，
死亡的陰影隨之褪去，
他卻不再是詩人。
3.
他開始像普通人一樣，
用腳行走，
用大腦思考，
文字在他手中死去。
他終於明白，
那些文字，
只活在黑夜，
而他看到的死，
是詩人的生。
生活是一塊塊傷疤，
傷口癒合的周期是時間。
時間流轉中傷口不斷更替，
人們卻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命運是個喜怒無常的孩子。
上一秒笑，
下一秒哭。
上一秒沉浸於幸福，
下一秒卻行同陌路。
希望在命運手中搖搖欲墜，
最終被摔的粉碎。
生活是一塊塊傷疤。
我用夢來包紮。
在城市迷宮中穿梭。
在湖光山色里流連。
這是曾經嚮往的生活，
如今卻在異鄉輾轉反側。
太多美景重合，
卻都不屬於我。
人生是一場遠行，
也許會疲憊孤獨，
卻不願停止我前行的腳步。
只因我相信，
明天會有更好的景色。
回憶定格在夏天，
時光的河流深深淺淺。
烈日，雷雨，白雲，藍天。
我穿過虛虛實實交織的畫面。
行走在夢的邊緣。
我看見了所有的相遇和別離，
也看見了你語笑嫣然。
我看到了夢是如何破碎。
也看到太多的冥冥註定。
但我仍相信明天，
會像夏花一般燦爛。
這個夜裡，
我在窗前，
聽天空偷偷哭泣。
沒人注意，
淚水從點點滴滴，
到歇斯底里。
似乎在發泄著，
所有的痛苦委屈。
淚水打濕了梧桐的葉。
和蟬的羽翼。
直到耗盡她所有力氣，
窗外才回復靜寂。
也許明天清晨，
有人會發現地上的水跡。
但不會有人知道，
天空曾經哭泣。
躁動不安總是盛夏的主題，
回憶成為不安之餘唯一的消遣。
思念隨著雨季很輕易得蔓延，
如音樂一般撥動你我心弦。
左右心情的叫做昨天，
明天不知能否倖免。
午後的陽光仍舊刺眼，
一些人已然走遠。
七月，
夏花依舊燦爛。
水流在街道蔓延。
洶湧著分隔出兩岸。
我在這邊，
你在那邊。
雨水模糊了雙眼，
卻依稀看到你漸漸走遠。
我的呼喊，
在風雨中消散。
夏日的夜晚，
卻如冬日般嚴寒。
唯有默念著一句
－－－－再見。
夏花正綻芳華。
蟬鳴在風中嘶啞。
盛夏，盛夏。
縱有萬千繁華。
終陷輪迴之枷。
我也曾從睡夢中驚醒，
在夜晚的窗前久久地站立。
抬頭仰望，
試圖尋找那片星空，
卻迷失在城市漆黑的夜。
我不知道，
思緒隨著午夜的風，
會飛往何處。
如果你也在午夜醒來，
請忘記不安，
我會給你一個擁抱。
午夜的街燈在黑暗中略顯孤獨。
一如那雙湮沒在歲月中的眼。
熟睡的人是夜的蜘蛛。
夜復一夜編織著自己的夢。
我是一隻不願織網的蜘蛛。
更喜歡在夜色中流連。
尋找那張早已破敗的網。
十字路口，
過去如默片在眼前上演。
如果回到從前。
是否會選擇走向另一邊。
如果回到從前，
是否不會再說再見。
太多如果浮現，
而後被風吹散。
也許，
靈魂。
被囚禁在過去，
兜兜轉轉。
也許，
希望。
在那一天，
就已消散。
明天，
是否有另一個我，
選擇了不同的路。
演繹著另一種悲歡離合。
1.
我們還很年輕。
而愛情已經很古老。
古老到追溯不到它的年齡。
人們都知道。
它是治療孤獨和抑鬱的良藥。
卻忽略了它致命的毒性。
每個人都甘願冒險。
似乎孤獨比死亡更讓人恐懼。
2.
人人都談論著愛情神奇的療效。
更多的人卻患上了恐懼。
連愛情也無法醫治。
人們開始懷疑。
愛情本身是否就是、
讓人患上孤獨的罪魁禍首。
3.
世界性的恐懼開始蔓延。
這引起了世界衛生組織的關注。
世界頂尖的醫生都被邀請參加調研。
開了一場持續十年的會議。
最後他們得出一個結論。
全球恐懼的蔓延，
是過度服用愛情的結果。
唯一有效的治療，
是長期服用時間。
別在夜裡踱步。
黑暗仍在角落虎視眈眈。
象牙白的世界只是虛幻。
喧鬧藏身於斑駁樹影。
隨時準備將安靜謀殺。
別在夜裡踱步。
樹枝被吹動的聲響。
是死亡的嘆息。
蜘蛛已經編織好夢魘。
只等你自投羅網。
別在夜裡踱步。
月光是有毒的美酒。
讓你在迷醉中癲狂。
別在夜裡踱步。
太多人在迷失其中。
十字路口的紅燈亮了又滅，
心中的猶豫又多了一些。
走吧，
我們終究會有離別。
走吧，
趁天色未明。
黎明的到來，
會讓你的輪廓愈發清晰。
那容顏，
只會讓我更加不舍。
走吧，
趁你還走的動。
陽光，
把春天的味道。
彌撒在空氣中。
醺出一個香甜的夢。
1.
城市是迷宮般的森林。
鋼筋混凝土下是人們脆弱的心。
這裡分不清晝夜晨昏。
也看不到滿天星辰。
卻仍有成千上萬的人流湧進。
2.
華燈初上。
照亮城市的夜空。
燈火通明下是更深的陰影。
晚歸的人在路上疾行。
他在躲避燈光下的陰影。
他恐懼夜的來臨。
3.
森林的天氣永遠都不是那麼晴。
每個黎明黃昏。
空氣中瀰漫著油污粉塵。
一大片霧氣升騰。
凝結成形狀各異的雲。
4.
森林有著另一套生存法則。
人與人有一層面具的隔膜。
面具下是另一種喜怒哀樂。
一切都變得不真實。
變得遙遠。
5.
更多的人在森林迷失方向。
也許這裡並不是他們的天堂。
一些人開始流浪。
一些人在彷徨中等待死亡。
還有人卻選擇尋找來時的路回到家鄉。
我是一株野草。
－－－－甚至沒有名字。
我是一株野草。
以靜默的姿態，
站立在混凝土的森林。
我沒有兄弟姐妹，
更不知自己從何而來。
只知道，
我在這裡生了根，
也將在這裡死。
我是一株野草。
我的生命，
將在這個季節結束。
我開始想象，
那個被稱為天堂的地方。
也許，
那裡就是我的家鄉。
我是你的影。
躲藏在漆黑的夜。
跟著你的步伐。
不緊不慢。
我是你的影。
在黑暗中靜靜守候。
讓你即使一個人的時候。
也不會感到孤單。
我是你的影。
是你生命不可或缺的部分。
雖然你不曾發現。
而我也終究只是你的影，
我無法改變夜的黑，
我活在黑暗中。
在燈光下。
被拉扯成誇張的形狀。
卻仍不願離開。
我是你的影，是你的追隨者。
而你是我的歸宿。
是我的劫難。
我如推動巨石的西西弗斯一般。
在晝夜的永恆輪迴中流離。
而你，
卻在破曉中露出笑容。
我知道
終有一天
所有的相逢
都會有再見
當思念匯成一點
消失在天邊
抓不住的是過往
和你年輕的容顏
我知道
終有一天
所有的年輪
都被回憶刻滿
遠方的地平線
是你緊閉的眼
清晨的露水
模糊了誰的視線
我知道終有一天
所有的誓言
都漸行漸遠
作別昔日的藍天
明天依此呈現
一年又一年
滄海桑田
我知道終有一天
所有的承諾
都抵不過時光流轉
我曾經的信篤
像沙漏中的流沙
再怎麼努力
都抵不過時間輾轉
如果
再見、終有一天
我會悄然遠去
在黎明之前
1
生活，
是一隻玻璃杯
杯中的無色液體
是滿足
還是癲狂？
生活，
是一扇門
門后的世界
是溫暖
還是絕望？
生活，
是一座墳冢
裡面的世界
是解脫
還是凄涼
2
生活，
是下巴上的胡茬
斑白了一世凄涼
生活，
是眼上的一彎眉
裝點了眉宇間的惆悵
生活。
是一支煙
在迷醉中燃燒了青春
生活。
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
背上行李
開始流浪
生活。
是一列火車
終點是———
死亡。
我渴望一場美麗的死亡
就像渴望自由一樣
在一個長滿蒲公英的地方
花兒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杜鵑哀婉地歌唱
天邊是就漸下的夕陽
又或是皎潔的月光
凄艷的花朵在手中綻放
血液在手上安靜的流淌
我的心不必再流浪
去到它該去的地方
那是夢裡出現過的天堂
笑容掛在每個人臉上
那裡不會孤獨和憂傷
彩虹永遠掛在天上
天空是不變的晴朗
人們都長出翅膀
在天空自由地飛翔
我渴望一場美麗的死亡
在那美麗的地方
靈魂離開身體飛往天堂
滿城焰火。
是燃燒的寂寞。
劃破天際的花朵。
於繁華盡頭，
墜落，墜落。
花開，花落。
是輪迴的因果。
栽滿世界的花朵。
哪朵，會結果？
沒有答案，
有的只是未知和迷惑。
人群在黑夜中等待。
無數的頭顱。
朝向夜色籠罩著的天幕。
像一場盛大的祭祀儀式。
焦慮在騷動中蔓延。
不斷有人離開。
待人群散盡。
它才姍姍來遲。
也許它也喜歡孤獨，
我想。
用生命劃破黑暗。
只為一瞬的絢爛。
它劃過夜空。
如夜裡偷偷綻放的曇花。
它劃過夜空。
像一滴淚劃過臉龐。
像誤入黑暗的天使。
路過我熟睡的夢。
詩卷中灰塵的味道。
是歷史不甘的喧囂。
遍布頁頁執著的韻腳。
在字裡行間中燃燒。
秦磚。漢瓦。
唐花，漢草。
意象如古藤般肆意生長。
纏繞。
死亡是它唯一的養料。
秋風帶走生機。
留下落葉滿地。
天空在一旁哭泣。
誰也不理。
鳥兒停止嬉戲，
看雲朵。
擺弄他的新畫筆。
他在思考。
明天，
該畫出什麼天氣。
滯留北方的候鳥。
在冬日的清晨。
奮力飛行。
振翅的聲音。
劃破天際。
與風聲交織成。
一曲悲涼的協奏。
當秋的最後一片葉。
落下。
他將死去。
用飛翔的姿態。
連同落葉一起。
腐爛。
深埋於地下。
在下一個春天。
開出最明媚的花朵。
命運。
是一條紅褐色的蛇。
蜿蜒於掌上。
在沒有防備時。
給人致命的一擊。
命運。
是夜空的一顆孤星。
閃耀在蒼茫恆宇。
於偶然之中。
隕落出燦爛的光輝。
命運。
是神秘的古老圖騰。
深埋於地下。
等待被發掘。
等待毀滅。
也許
我是被媽媽寵壞的孩子
我任性
我希望
每一個時刻
都象彩色蠟筆那樣美麗
我希望
能在心愛的白紙上畫畫
畫出笨拙的自由
畫下一隻永遠不會
流淚的眼睛
一片天空
一片屬於天空的羽毛和樹葉
一個淡綠的夜晚和蘋果
我想畫下早晨
畫下露水
所能看見的微笑
畫下所有最年輕的
沒有痛苦的愛情
她沒有見過陰雲
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顏色
她永遠看著我
永遠，看著
絕不會忽然掉過頭去
我想畫下遙遠的風景
畫下清晰的地平線和水波
畫下許許多多快樂的小河
畫下丘陵——
長滿淡淡的茸毛
我讓他們挨的很近
讓它們相愛
讓每一個默許
每一陣靜靜的春天的激動
都成為一朵小花的生日
我還想畫下未來
我沒見過她，也不可能
但知道她很美
我畫下她秋天的風衣
畫下那些燃燒的燭火和楓葉
畫下許多因為愛她
而熄滅的心
畫下婚禮
畫下一個個早上醒來的節日——
上面貼著玻璃糖紙
和北方童話的插圖
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我想塗去一切不幸
我想在大地上
畫滿窗子
讓所有習慣黑暗的眼睛
都習慣光明
我想畫下風
畫下一架比一架更高大的山嶺
畫下東方民族的渴望
畫下大海——
無邊無際愉快的聲音
最後，在紙角上
我還想畫下自己
畫下一隻樹熊
他坐在維多利亞深色的從林里
坐在安安靜靜的樹枝上
發愣
他沒有家
沒有一顆留在遠處的心
他只有，許許多多
漿果一樣的夢
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我在希望
在想
但不知為什麼
我沒有領到蠟筆
沒有得到一個彩色的時刻
我只有我
我的手指和創痛
只有撕碎那一張張
心愛的白紙
讓它們去尋找蝴蝶
讓它們從今天消失
我是一個孩子
一個被幻想媽媽寵壞的孩子
我任性
難道愛會最終變成一個人行走。
難道愛的等待沒有盡頭。
如果當初緊緊握住彼此的手。
給你只屬於你的溫柔。
是否愛情就會有天長地久。
我在愛情的盡頭。
等待著一場天長地久。
讓時間見證。
看歲月遊走。
終於下定決心。
不再在空間流露自己的真情實感。
也許小田說的對。
與其在這裡流露真情實感。
讓那些不懂的人看。
不如去blog給陌生人看。
茫茫人海。
我相信。
總有那麼一個人會懂。
好吧。
這是最後一篇。
蒼白無力的文章。
來告別。
告別我努力了多年。
刪了寫寫了刪的空間。
心情零碎。
像夜晚被梧桐枝椏割得支離破碎的街燈昏黃的光。
各種瑣碎交織。
像兩層蛛網交織。
糾結在一起。
解不開。
很多事不想再想。
很多人不願再見面。
很多事不想面對。
很多時候失眠。
又或陷入深深的夢魘。
夢中的我在黑暗中大聲呼喊。
然而回答我的是空蕩的迴音。
沒有人聽見。
沒有人理會。
不斷重複一個場景。
同樣的人。
同樣的無人理會。
總是在夜晚胃疼。
喝下一大杯熱水。
胃卻仍然冰涼冰涼。
疼痛持續很久。
開始喜歡這種感覺。
至少。
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至少讓我知道。
這不是夢。
零碎。
是那年夏天的夕陽。
是一段老舊的照片。
是夏天喧囂的蟬鳴。
是彼此的遺忘。
時間蔓延成一條沒有盡頭的線。
希望被天空撕碎成雪花一片片。
閉上眼。
聆聽雪花飄落，撥動心弦。
回想那年的冬天。
那些明媚的藍天。
和那些純真的笑臉。
而今。一切確都漸行漸遠。
沉寂成一張張泛黃的老相片。
記憶。徘徊於夢與痛的邊緣。
變成一點。
塵封入那不再柔軟的心間。
多年以前。
我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年。
多年以前。
我還留著短髮。
多年以前。
我還在午後燥熱的教室昏昏欲睡。
多年以前。
我會眯著眼透過樹蔭看支離破碎的天空。
多年以前。
我還會為做不完的作業而煩惱。
多年以前。
還會為臉上的青春痘而煩惱。
多年以前。
還在認為自由遙遙無期。
多年以前。
還有過值得驕傲的夢想。
多年以前。
我們還不曾相識。
過著自己的生活。
走著不同的路。
聽著不同的歌。
多年以前。
還會在午後去一座小山上一個人看日落。
多年以前。
現在的生活那麼遙遠。
那麼多的多年以前。
像一首美好的歌。
最終都會曲終人散。
像一個甜蜜的夢。
夢醒了，一切都將破碎。
生活給我更深的迷惘。
夜晚讓我更加彷徨。
即便燈火輝煌。
影子映在一堵斑駁的牆。
映出我浮華的心。
ps：
瀟睡的一個人格是詩人，一個很堅強的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