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上九天
迪克茫然地看著四周,這看起來像是一處山洞,深灰色的四壁上全都是人工開鑿的痕迹,他身下則是一張方方正正的石床,上面墊著厚厚的草席。
山洞中除了石床之外就只有一張石桌,桌子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試管,燒瓶和魔法藥劑。
迪克的思維速度還是十分緩慢,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不知身在何方。過了好久,腦海中終於閃過一個意識:光明之主呢?自己不是正在與光明之主對抗嗎?怎麼突然在這麼一個山洞中醒來?狄彌赫拉他們呢?
萬般思緒紛揚灑下,迪克甩了甩腦袋,決定先從床上下來再仔細思考,他伸手在石床上一按,想要轉過身來。
轟隆隆!一陣沉重的低鳴,觸手的地方石床直接被他按塌了下去,變成了一堆碎石。迪克頓時感到莫名其妙。
不過他的身體已經借力轉了過來,坐在床上雙腳接觸到了地面,現在只要伸直了腿就能夠站起來。他的雙腿輕輕伸展,誰知傳到地面上的卻是一股龐沛大力!不僅僅岩石地面被他一腳蹬碎,他的身體更是猶如炮彈一般竄上了半空!
砰然大響,迪克的腦袋將山洞的洞頂撞出了一個大坑,幾道猙獰的裂紋向著四周延伸開去,碎石紛落如雨。
這一下撞擊反而令迪克冷靜了下來,他漂浮在空中,低頭左右打量著自己的身體,然後試著動彈了一下,立刻感覺到渾身上下的力量噴薄欲出!
這力量是如此雄渾精純。強大到迪克難以置信的地步!他立刻閉上了眼睛,仔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肌體似乎變得更加強韌了。體內蘊藏的神力也發生了質的變化,渾厚凝實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了頂天立地的巨人。一抬足便能夠山崩地裂,一舉手便能夠翻雲覆雨!
神力的性質也發生了細微的改變,時間,空間,光明,黑暗,相互交雜糾纏在一起,凝結為一,圓融如水。
迪克伸出一隻手掌。微微運起一點神力,向山洞的洞壁按去,堅硬的岩石彷彿化為了牛油,迪克的手掌毫無滯礙地在牆壁上按出了一個深邃的掌印。
「主神在上!你居然醒了!」山洞的洞口傳來一聲驚呼,迪克轉頭望去,那是一個身披白袍的禿頭中年人。
「丹倫佛爾大師。」迪克降落在了地上,微微行禮道,然後他皺起了眉頭:「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嗎?這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狄彌和亞羅他們呢?黑暗之主怎麼樣了?位面戰爭是哪一方取得了勝利?為什麼我的力量會突然強大了這麼多?」
丹倫佛爾耐心地聽完了迪克的話,然後他點了點頭:「你的問題很多。讓我一個個來解釋。黑暗之主敗在了光明之主手下,並且已經身死,位面戰爭是天堂位面取得了勝利。」
「主神死了?」迪克吃了一驚。
「是的,主神的力量已經十分衰弱。沒能撐過這一次大戰。」丹倫佛爾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接著說道,「而你被光明之主的審判之光所傷。陷入了長久的昏睡。在你昏迷的過程中發生了許多事,天堂第一戰天使傑克拉斯奉主神之命追殺墮落天使。降臨在幽羅城。狄彌赫拉小姐,碧琪絲小姐。亞羅先生,麥克法蘭先生,蘭達斯先生還有戈爾德先生奮起反抗,卻終究敵不過十六翼天使的威能。他們,全都被傑克拉斯活捉,押送到了主神的面前!」
「什麼?」迪克目眥欲裂。他眼中光芒閃爍著,深深地吸氣,再徐徐吐出,終於恢復了幾分理智,「這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將我帶到這裡來?」
丹倫佛爾緩緩說道:「這裡是我的秘密實驗室,安全方面絕對沒有問題。你是碧琪絲小姐和亞羅先生拚死保護的人,我無法救出碧琪絲小姐,唯一能夠做的就只有將你帶到這裡來,避過天使軍團的追殺。」
迪克聞言沉默了,半晌,他的眼中閃過莫名的光彩,忽然抬腳向洞口走去。
「你想幹什麼?」丹倫佛爾身子一動,擋在了迪克的面前。
「當然是去救人!」迪克堅定道。
丹倫佛爾的眉頭緊緊鎖著:「我救了你可不是讓你去送死!你能夠對抗天使軍團嗎?你能夠戰勝十六翼天使嗎?你能夠抗衡主神嗎?」
迪克淡淡一笑,下一刻,鋪天蓋地的氣勢怒潮一般從他的體內噴薄而出,整個空間都為之微微顫抖!丹倫佛爾只覺得自己彷彿是置身於汪洋大海的一葉孤舟,驚濤駭浪一波又一波侵襲而來,下一刻就有可能徹底覆沒。
彌天的氣勢一放即收,迪克依然靜立原地。丹倫佛爾的額頭上滲出了大顆的汗珠,他彎著腰,捂著胸口劇烈地喘息著,沒有等氣息完全喘勻,他就驚駭地道:「你……你是主神?」
迪克歉然道:「抱歉,我還無法完全控制新得到的力量。現在我可以去救人了嗎?」
丹倫佛爾依然瞪著眼睛,蛤蟆一樣大張著嘴,彷彿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過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喃喃道:「真是見鬼!你這個混蛋小子究竟得到了什麼際遇?居然突破了這道令無數真神卻步的天塹。天哪!整個世界無窮位面有史以來的第三位至高主神,居然在我的面前誕生了!」
望著神經質一般低聲自語的丹倫佛爾,迪克苦笑一聲,轉身就想要從他的身邊繞過。
「等等!」丹倫佛爾再次叫道。
「還有什麼事嗎?」迪克轉過身來。
丹倫佛爾緩緩道:「即使同為主神,力量也有強有弱,光明之主是整個世界無窮位面之中誕生的第一個神祗,他的威能無窮,力量無盡,而且享用了億億萬萬年的信仰之力。人是一定要救的。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與光明之主交鋒。」
迪克點頭:「我明白了。」然後就抬起腳步往前走去。
第一步,迪克控制不好神力,使用了太大的力量,一腳直接將地面踏出一個深坑,而且震得整個山洞嗡嗡作響,亂石紛飛,灰塵四起。丹倫佛爾怪叫道:「你這是走路還是拆屋子?」
第二步,對於力量的操控已經好了許多,但卻依然在地面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第三步,腳步已經與常人無異。
第四步,迪克奔跑了起來。
第五步,他的身影猶如一道颶風飈向了遠方。
迪克出了山洞,立刻振起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飛上了天空,他飛翔的速度快得幾乎無法捕捉,比起以前施展「時間之序」的時候還要迅捷!
腳下的景物飛速縮小,空氣在耳邊呼嘯而過,那金色的耀陽已經遙遙在望!甚至已經能夠聽到無數天使一齊彈奏的聖歌之聲!
「站住,這是主神的領域,你不能……」一支在耀陽外圍巡邏的天使軍團發現了飛來的迪克,為首的四翼天使立即斷喝。
迪克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抬起手來輕輕一指,一點暗金色的主神之力從指尖射出,不但貫穿了四翼天使的身體,還余勢不止地射傷了數十隻二翼天使,然後這點神力光芒才呼嘯著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四翼天使難以置信的看著迪克,無法說出什麼,身體就已經失去了力量,直直向著地面墜落下去。染血的白色羽毛在空中飄灑。
「惡魔闖天界了!」天使軍團中,倖存的天使們聲嘶力竭地高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