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八戒的死亡
「不知這個結果,各位可還滿意?」金時發又吐了口鮮血,臉色蒼白地看著眾人說道。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大家也不好再說什麼,雖然不甘,可是對於一個武功已經達到了金冽這種境界的人而言,武功盡失比殺了他還嚴重,也就不再多做為難了。
看著金時發吐出的鮮血,陸奇英面色一痛,又是一聲長嘆,「冽兒啊,你怎麼……罷了罷了,日後你沒了武功,也再不是我半城山莊的副莊主,日後跟著為師查查帳,做做生意吧。」
那一瞬間,他好像老了十歲。
金時發看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目不轉睛。
「不勞煩師父了,今日我來只是趁著各位都在,給眾人一個交代,現在交代清楚了,我也該走了。」
用眼神示意鄭錢扶自己離開。
燕離沒有跟上他,金時發也早知道他不會跟,他只是看著他們離開,消失。
他這次來本來也沒想帶燕離離開,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卻是已經認識許久了,那是他兒子,他的愛人,他的心思他當然了解。
他不知道燕離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非娶陸芊芊不可,但他知道,和那個人有關。
知道他在冒險,可是他也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勸都沒用,他這次來,只是想破壞一下,即使改變不了他們成親的事實,也不想讓他順利地和其他女人成親。
呵呵,有點吃飽了撐的對不對?可他就是這樣,他不是什麼偉大的人,看不慣自己的愛人和別的女人成親,所以生氣破壞,哪裡不對嗎?
而且,這件事總要解決,他不想背著半城山莊這個名號欠那個人人情,免得以後撕破臉的時候多是非。
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拜完天地了吧。
見終於出了半城山莊的地界,鄭錢小聲詢問:「大師兄,南海神尼是誰?你真的把我大師兄的武功都廢了?」他說得是金冽。
金時發搖搖頭,「我已經夠對不起金冽了,怎麼還忍心廢他的武功?那不過是一顆吃完之後讓人血虧氣散,極度虛弱的葯罷了,我本來就沒多少內功,現在金冽的武功雖然我也能用,可是畢竟無法與我的身體融合,只要我強行壓抑住,他們當然檢查不出來。」
至於南海神尼,那是《神鵰俠侶》里黃蓉忽悠楊過編出來的,現在他用來忽悠他們。
鄭錢鬆了口氣,不然那麼高強的武功廢了太可惜了。
「小五剛才中了師父一掌,他沒事吧?」金時發緊張地問他。
提到他,鄭錢變了臉色搖搖頭,有些心神不寧。
五臟六腑震得疼痛,鄭錢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想捂住可是又似乎每個位置都疼,他完全捂不過來,只能捂著自己的心口,心臟的疼痛最嚴重。
剛才師父打的那一掌竟然用了十成的功力,他還以為只是裝裝樣子,而自己為了抓住燕離,用盡了全身的功力,內傷又複發了。
「八戒,你沒事吧?」金時發問道。
鄭錢搖搖頭,一邊扶著他一邊往回走,有些欲言又止。
「八戒,你又不是大姑娘,怎麼扭扭捏捏的?」
「大師兄,你知不知道……五師弟沒有內力?」鄭錢遲疑地說道。
「你說什麼?」金時發停下腳步,驚愕地看著他。
「剛才我抓五師弟手腕的時候,不經意彈出他的氣海穴被破了,經脈也斷了兩根。」
學武的人都知道,一個人的內力內功修鍊最主要的兩處大穴就是丹田和氣海,而氣海穴尤為重要,無論內功強弱都儲存在氣海穴之內。
一旦氣海穴被破,無論是不是學武天才,哪怕是大羅神仙,也再也練不成內功!
金時發雖然武功不高,可在燕離走的這三年裡,顯得無聊惡補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當然知道氣海穴的功用,而經脈震斷,如果不修補好,更是沒了半點修鍊內功的希望。
「看樣子,應該被破了很久了。」
「不可能啊!你看小五的樣子,哪裡像是不會內功的樣子,否則他上次是怎麼從烈焰堡堡主手下救下我們的?」
金時發有些驚慌地問道,小五是武學奇才,他本就自小悲苦,只想著學好武功出人頭地,好不容易學會武功了,怎麼會……
學會武功再自廢,跟被別人破了氣海穴震斷經脈再也無法修鍊內功,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啊!他是來自現代,對武功本來就沒有多大熱情,可是他不一樣啊……
「五師弟練得應該是氣功,氣功彌補了他不能連內功的不足,他很少動手,而且多數時候使用霸刀,刀氣極重,混合上氣功,讓人看不出他沒有內力。」鄭錢向他解釋。
「可是氣功終究不比內功,他的霸刀再厲害,不過是徒有虛表,所以他無法使出霸刀的最後一招獨霸天下,也無法接住師父剛才的那一掌?」金時發詢問的眼神看著鄭錢。
鄭錢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其實即使鄭錢不說他也知道,內功其實比外功更加重要,可是他再也練不成了……
想到這個,金時發就心痛得厲害,他的氣海穴和經脈是什麼時候破的呢?認識自己之前嗎?不,不可能,按照小說劇情,他遇到自己之前一直都是乞丐,不可能的。
遇到自己之後,也沒有和什麼高手交過手,肯定也不是那時候斷的,除了……離開的這三年多……
難道是他?
一定是他!只有他有這麼做的理由……
金時發握緊了拳頭,他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說完了吧。」
不知何時,高子云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身後,似乎早就在他們身後,依舊一臉木然,只是他的打扮——
他不再是一身青色隨意打扮,而是一身黑衣,腰上飄蕩著紅色的腰帶,連頭上綁頭髮的髮帶,都是漆黑的黑色。
鄭錢皺起眉,「二師兄,你不會跟了烈焰堡吧?」
「我只是要做我需要做的事,如果換身衣服方便我辦事的話,我不介意。」高子云冷冷地說著。
「你要做什麼事?」金時發警惕地看著他。
「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不要!」
「容不得你不要!」高子云說著伸手就要抓他。
金時發側身閃過,抬手擋開他的攻擊。
高子云冷冷一笑,「莫說你自廢武功,何況你本身就不會武,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下一刻,高子云已經抓住金時發的肩膀,金時發本就虛弱得很,完全抵抗不了。
「大師兄!」鄭錢忙著伸手想要攔下他。
鄭錢同樣也有傷在身,三兩下就被他制服住。
「鄭錢,雖然我和你沒什麼交情,但你好歹是我師弟,這次我必須要帶走他,你不要逼我翻臉!」高子云冷冷地說道。
「你要帶大師兄去烈焰堡?我絕對不允許!」鄭錢冷聲說道,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手反出手想要攔下他們。
高子云隨手一踹,將鄭錢踢飛得老遠。
「八戒!」
金時發剛想過去看他,被高子云鎖住喉嚨,完全動彈不得。
高子云冷哼一聲,掐著金時發的脖子想要離開。
「不許走!」鄭錢想要衝過來,可是胸口本就有傷,又被他踢了一腳,胸口疼得更加厲害,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爬過來,抱住高子云的大腿,死不讓他動彈。
高子云試著動了動,可是完全動彈不得,他不禁有些怒了,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放手!」
「不放!」
「別逼我動手!」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放手的!」
「好,這是你自找的!」
金時發一驚,因為他真的在高子云的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殺氣!
「不,不要……」他掙扎著想要說什麼,卻完全掙脫不開高子云的束縛,同時脖子被他掐的更緊!
他咬著牙,顧不得自己被他掐著,想要撲倒在鄭錢的身上擋住他,可是他根本無法動彈。
下一瞬,只見高子云抬起手中的劍,對著鄭錢的胸口——刺了下去!
然後猛地拔了出來!
鄭錢僵了一僵,隨即吐出大口鮮血來,緊抱著高子云大腿的雙手也緩緩地鬆開了來。
金時發猛地僵住,看著鄭錢緩緩地倒了下來,心口的傷口像是一個碗大的窟窿,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
金時發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居然可以流出這麼多的血……
死得不是那些陌生人,也不是那個素未謀面的苗疆人,是和他稱兄道弟四年的八戒……
八戒於他而言,就像親弟弟一樣……
他比燕離,更像自己的親弟弟,他們認識得更早,他們一起吃一起玩,一起逛街一起跳舞,他從來沒感受過親情,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他就像自己的親弟弟一樣,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弟弟……
八戒,八戒,是不是再也沒人和自己一起犯二了?是不是再也沒人和自己一起跳騎馬舞了?是不是再沒人被自己欺負了?
他甚至,還沒給他的八戒找一房媳婦呢……
八戒……
金時發的眼淚忍不住地掉了下來,淚流不斷。
高子云點住他的穴道,帶著他離開,冷漠的神情沒有半點不忍。
金時發只能看著他的八戒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胸口的血還在不斷地向外流著,眼睛睜著空洞無神,沒有半點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