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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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萌發完這句話,隊伍里一下安靜下來。她等了兩三秒都沒等到他的回答,扭頭一看,對方正被一個法師猛揍,舉著把劍傻站在哪裡,打了快半管血都沒動。

被人突然叫走了所以沒顧上回答?

法師攻得很猛,可能是大招用完了,等杜萌發現的時候血條下得沒之前那麼快。她躲在滾哥身後放了個技能斷了她的火球,後者一頓,還想再舉手再放時,滾哥已經圓潤地滾回來扔了幾個大招,加上杜萌在後面偷襲,脆皮法師很快就死回復活點了。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舍友叫我有點事,徒弟你沒事吧?

[組隊]我不萌:沒事。

其實兩個人這樣刷人頭問題也不大,她雖然等級低,本身血厚,挨打也能抗幾個技能才死,就是攻擊低加點不夠打人不疼而已。

法師走後,他就跟沒看見之前的話似的,又領著她繼續掃蕩。滾哥本身操作不錯,他進攻杜萌在後面干擾斷技能,兩個人倒也磨合出一點默契,除非碰上奶爸或者劍客,一般都能推倒。

杜萌本身對yy不怎麼熱情,見對方比她更加不熱情,就沒提了。

嗯反正打字辛苦的是他。

她跟著滾哥一路從陣營東邊刷到陣營西邊。她死了他就死回去接她,他死了她就乾脆自殺。兩個人繞開中心人多的位置,溜邊遛到快角落的地方,忽然看見一隻道士在那裡掛機。

那道士身邊召了一堆寶寶,偶爾有人上去打他兩下,打完看看沒死,就又收手走了。久而久之他那塊就像真空般空了出來,前後都沒什麼人。她一開始以為是他血厚,跟在滾哥身後一溜小跑過去摸了道士一把,才知道對方是開了掛。

《天涯》對外掛的限制和打擊很嚴厲,一般很少看見開掛,但也不能說沒有,這個道士就屬於開著打不死的掛在競技場掛機賣萌那種。

兩個人輪流把道士摸了一把對方都沒反應,她以為他會跟之前那些人一樣轉身去找別的目標,沒想到背劍的肌肉男在道士前頭略站了站,摸著下巴「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徒弟徒弟~我想到一個給你練手的好方法!

[組隊]我不萌:?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肌肉男圍著道士轉了一圈,頭頂上歡快地冒出一串小藍字。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之前那些人邊打邊跑你看不清,剛好這個道士打不死還不會跑,你看我放技能,學我怎麼連招呀~藍后我們再去找別人實戰~

[組隊]我不萌:……好。

說做他就做,他抽出劍拿在手上,誒黑一聲,手裡的長劍便幻作一團刀光劍影,劈頭蓋臉地朝道士身上甩去,緊接著又用了一個「縱雲梯」,原本被打得趔趄的道士哀嚎一聲,往後一仰,身體明明已經向後倒了三十度——偏偏下一秒又硬生生地扭回來,再次滿血站在原地,像個不倒翁似的。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Σ(っ°Д°;)っ艾瑪真的不會倒,那有的連招我沒法用了。這個是最簡單的,徒弟你試試。

小劍客隨著他的話在空中「呀」地踢了一腳,踢完以後沉寂好幾秒,就這麼站著不動了。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oao徒弟你還在么?

[組隊]我不萌:師父,那個技能是什麼,我好像還沒學。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一時忘記了,那個不算我們重來!

[組隊]我不萌:……好。

原來真的沒學,她剛剛還問關陶然。杜萌喝了口水,跟著他的動作體會使用不同的技能除了傷害不同還有什麼樣的負面效果,比如後仰,比如暈眩。中途她覺得對方這樣打字太累,又提了一次上yy,他嗯嗯啊啊說舍友在唱歌啊巴拉巴拉地反正就是不願意,杜萌也就沒強求了。

兩個人在這邊站了十多分鐘,收穫了前後好幾撥偷襲。還有人以為這個道士身上會掉好東西或者是隱藏任務,跟過來一個勁地追問。

杜萌把技能都摸了一遍記得七七八八,滾哥就讓她自己連一趟試試。雖然推不倒這個道士,總歸也能聽點兒響。她依言放了一遍。

原以為對方真的是掛機人不在,提著劍猛衝向前往他心口一紮的時候,一直傻站著,邊上圍了一圈非攻擊模式的寶寶賣萌的道士忽然捂著胸口一閃,同時腦袋頂上冒出一句十分柔弱的話。

[附近]高大上:噢,我的心,為何乳齒地痛……又是為何,乳齒地雞摸……

[附近]我不萌:……

[附近]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

剛剛忙著練技能沒注意名字,原來這廝id乳齒高大上。杜萌忍不住被驚了一下,更不要提他嬌羞的台詞。

發覺自己把他們兩個都震住了,道士伸手拂了拂道袍,雙手背在身後,一臉「深藏功與名」的深沉表情,腦袋上開始冒字。

[附近]高大上:唉,雖然被你們打了這麼久,還被小姑涼捅了一刀,但是我一點都不生氣。高手的人生就是乳齒地雞摸如血。內什麼,你們還要打么?來,儘管來,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聯繫我,儘管我真的是╭(╯3╰)╮

[附近]我不萌:……

[附近]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徒弟我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人==

[組隊]我不萌:好像是這樣沒錯……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_(:3」∠)_那我們要不要跑?

[組隊]我不萌:跑……吧……

這段話發出去沒一秒,不等道士再次開口,兩人連溝通腦洞都沒有,動作一致地向著自家復活點的方向落荒而逃。不管對方在後面喂喂喂地挽留他們,一路都沒敢回頭,直到杜萌被路人無意中一個技能劈落,滾哥反身把她從混戰里撈出來,兩人才停下來歇了口氣。

到了這個時候,那個道士留在頻道里最後一句話還沒被刷下去。

[附近]高大上:你們不要走,陪……陪……我……呀……我一個人,很……雞……摸……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我收到了他的好友邀請,徒弟你呢==

[組隊]我不萌:……我也是。

[組隊]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那,要加么?

她剛想說不知道,那頭關陶然不知怎麼忽然超大聲說了一句話,緊接著便沒了動靜。杜萌回頭去看,恰好看見她將手機狠狠甩到床上一臉厭惡的模樣,忙問了一句:「怎麼了?」

關陶然沒吭聲,之前哭過的眼睛本就有些發紅,此時死死盯著某處,似乎又出現一點前兆。杜萌連忙跟滾滾道歉退出競技場掛機,轉身過去問她怎麼了,得知是於灝景的女朋友假借「打錯電話」的理由來示威,也跟著義憤填膺起來。

被牽動了舊傷口,關陶然又氣又急,還有「他寧願選這種女人都不要我」的失意挫敗。幾種情緒夾雜在一起,即使前不久才釋放了一次,這時同樣不高興起來。

不高興的情緒擺在臉上,杜萌哄了她幾句,遊戲也不玩了,下線關機怏怏地洗了個臉敷上面膜就準備睡覺。

她剛往床上一躺,宿舍門就哐當響了一聲。杜萌本來在跟滾哥道別準備睡覺,這時抬頭一看,便望見這段時間都有些神出鬼沒的丁子晗一襲白裙,笑眯眯地走進來。

她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腳步不緊不慢。關陶然躲在面膜後面瞅了一眼,含含糊糊地問:「怎麼了,你心情很好的樣子。」

聞言,丁子晗輕輕笑了一下,狀似自然地拍拍兩頰,有些誇張地反問:「誒,看起來很明顯么?我還以為可以藏住呢。」

「……」雖然有些不屑對方的作態,關陶然還是捧場地問,「藏什麼?」

杜萌沒等她回答就進了洗漱間刷牙洗臉,她原本站在自己床的位置,這時特意走近許多,到確定她聽得非常清楚的地方,才捂住臉彷彿害羞地說:「沒有啦其實只是一點小事~你不要問啦~~」

聽到這話,她忍不住噗了一聲,差點連泡沫都噴出來。杜萌擦了把臉,回頭看關陶然整個人都呈僵化狀態,她之前教她的那句台詞最能體會現在關陶然本人的心情——

嘴上說著不要,心裡其實很想要呢←_←

礙於之前兩人關係還不錯,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關陶然再次出發,正面迎接丁子晗的炮火:「呵呵這樣啊我好好奇呀呵呵呵,到底是什麼事你快說呀我好睏。」

丁子晗意思意思矜持了幾秒,臉紅紅十分羞射地回答:「矮油~你真討厭啦,幹嘛一直問人家。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我戀愛了~」

最近幾天成為fff團死忠成員,被人喊著「好討厭」的關陶然一僵,整個人向後倒在床上不動也不捧場了。丁子晗一愣,扭頭問她:「陶然怎麼了?不舒服么?」

她瞥了眼對方無辜的臉,「太困了睡著了吧。對了陶然最近晚上有點夢遊,你小心一點,別半夜被她爬到床上蓋一臉枕頭啊。」

「……哦。」丁子晗不太明白她充滿「善意」的提醒,想了會兒就拋到一邊,轉而興緻勃勃像個真正的好閨蜜般跟她討論,「你不好奇我男朋友是什麼樣的人么?他人超棒的而且對我很好,其實我一開始本來不太想答應他的啦,都怪他追太久,我一時心軟就……誒誒杜萌也快點找個男朋友啦,戀愛以後才知道有男朋友有多好,他會哄你開心送你禮物給你買吃的……你有在聽我說話么?原來你這麼不喜歡我,對我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么……」

杜萌不耐煩應付對方假惺惺的臉,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冷靜地回答:「我要是對你或者你男朋友有興趣你才應該緊張吧?」

「……」丁子晗被噎得幾秒鐘沒說出話,等她洗漱完爬上床準備換睡衣睡了,才抱著胳膊意義未明地憋出一句,「有的人總是擺出一副對什麼都沒興趣,清心寡欲的臉,其實私底下比誰都熱衷呢。」

杜萌皺了皺眉,望見關陶然似乎睡熟了,不想理她,丁子晗卻以為她怕了,反而得寸進尺起來:「要不是我偶然碰到了,我也不會相信呢~原來根本就是欲拒還迎呢。」

她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冷聲問:「你什麼意思?」

「誒,我沒什麼意思啦。我只是抒發一下,你不要對號入座哦~啊,你對我男朋友沒興趣沒關係,我男朋友有個朋友對你可是很~有~興~趣~哦~」

對方說得煞有介事,她沒吭聲也沒搭話,直接鑽進被窩。躺下以後換了幾秒,才聽丁子晗略有些氣急敗壞地報出一個名字:「就是那個陸展啦!陸展你還記得么?人家還說你跟他同學過呢,你就是這種反應啊,超冷淡呢,有什麼了不起,哼!」

「……」

她始終沒有接話,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復,丁子晗便十分不高興地跑去做睡前工作,過了幾分鐘還打了一個超長的電話,生怕她聽不到似的提了幾次陸展。杜萌自始至終都像聽不見她說話一樣沒出聲,即使實際上——

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她差點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高中那個晚上。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發~

求按爪~=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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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缺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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